“沒錯!”
秦晴皺眉,沒想到居然跟金三角大毒梟扯上關系。“如果他真的是你說的大毒梟的副手,四個月前被抓的時候,為什么沒有引起注意?”
張勇回答意有所指,“金三角的大毒梟一向都是軍隊負責,我們普通的警察哪有這個本事。至于為什么有大毒梟入境還能隱瞞得這么深,關鍵就要看誰是經(jīng)手這件事的人了?!?
秦晴不是沒有想到這一層,只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十一個人被掩埋會是意外嗎?想到背后可能還隱藏著真相,秦晴就忍不住心驚。
“這個經(jīng)手人肯定是軍隊的人,而且很不簡單。秦晴,如果我們現(xiàn)在停手還來得及?!睆堄鲁橹鵁?,淡淡道。
秦晴搖頭,堅定道:“我要一份他的資料。勇哥,我不想牽連你,如果你不想查的話,我不會勉強你?!?
張勇看著秦晴,臉上緩緩露出一個笑容。
“秦晴,我早知道我沒看錯你!”張勇拉過椅子坐下,迅速打開資料庫將資料拷下來,“多少人當一輩子警察都沒有機會遇上這種大案,誰也不是孬種,我倒看看,這幫大毒梟有多厲害!”
看著張勇眸中的興奮,秦晴道:“勇哥,你要考慮清楚了,有可能你對上的不是大毒梟,而是……”
“不用考慮!富貴險中求!”張勇將查出來的資料遞給秦晴,笑著道:“只要你沒忘記是我?guī)偷哪憔统??!?
“我不會忘的。”更別說賀以翔已經(jīng)答應了。
張勇是相信秦晴的,否則不會冒著危險和她合作。他摩拳擦掌,躍躍欲試道:“這個人既然逃走了還被人殺死,十之**是因為錢款的問題,我看這是一條線索,我們可以從這里查起!”
“不,現(xiàn)在先不動,我們有更重要的事?!鼻厍鐚⒈P藏好,她要先將資料給賀以翔看過,再決定下一步怎么走。
張勇疑惑道:“什么更重要的事?”
“比對dna,找這三個人的關系?!?
張勇被秦晴一提醒,如醍醐灌頂,一下子清醒過來。有些不好意思道:“對,要先確定這三個人的身份?!?
“醫(yī)院情況怎么樣?”
“剛才打來電話說孩子正在恢復,沒什么問題?!睆堄屡牧艘幌履?,讓自己回到警察身份。
秦晴笑看了他一眼,道:“我要的東西呢?!?
“瞧我這腦子!給!”張勇連忙將一個白色盒子遞給秦晴,里面裝的是孩子的唾液。
兩個小時后,dna比對結(jié)果出來,證實兩人的確是孩子的父母。只可惜,女死者的身份還無法確定,要等鑒定組技術復原容貌才能查到。
秦晴看了看時間,道:“勇哥,我該回去了。不然一會兒人多了,不好離開?!?
“嗯,你趕緊回去吧!不過另一具尸體怎么辦明天還來嗎?”張勇指的是新發(fā)現(xiàn)那具女尸。
秦晴脫下防護服,搖頭道:“陸法醫(yī)已經(jīng)回來了,我不該再喧賓奪主。”
張勇古怪地看著秦晴,“你怎么知道陸法醫(yī)回來了?”
秦晴笑著道:“下次要我來之前,先做好情報吧?!闭f完,秦晴又道:“勇哥,倪強的身份要對任何人保密。”
“放心吧,這局里一年到頭破不了的案子多了去了,他放在我這里,絕對比任何地方都安全!”
秦晴點頭,刑偵大隊的確是證據(jù)最安全的地方。
秦晴從刑偵大隊出來已經(jīng)將近下午五點,回去路上,她放在口袋中的手緊緊攥著硬盤,就怕有絲毫的差錯。
為了擺脫軍事法庭的麻煩,她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做了多少事情。如今,所有的一切竟然都要靠這個人。
秦晴不知道該說造化弄人,還是該說命運對她還算眷顧。
沒有絕了她的希望,更讓她遇到了……賀以翔。
賀以翔此時正架著腿,大大咧咧坐在軍長辦公室里,姿態(tài)十足的隨意。
“怎么,還打算繼續(xù)犟下去?”賀以翔直屬第23軍軍長劉元清冷聲問道。
賀以翔道:“你知道我的打算?!?
劉元清冷聲道:“賀以翔,這不是你賀家!不是由著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的!”
賀以翔換了一條腿,絲毫不受威脅,笑著道:“首長,這和我是不是賀家的人沒關系,關鍵是,您舍得我???”
看著賀以翔的笑容,還有那狂妄的姿態(tài)一起,劉軍長是真的舍不得,這可是他手下一等一的王牌。
“舍得!只要你在65軍給我爭氣,好好做你的太平洋戰(zhàn)區(qū)參謀長,我沒有不舍得的!”太平洋戰(zhàn)區(qū)參謀,少將軍銜,那可是高升。整個軍區(qū)還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在三十歲不到的時候,就坐到這個位置。
賀以翔前途不可限量,如果不是考慮到這一點,他怎么可能舍得放人。
“我不去?!?
劉元清聽到這句,重重地拍下桌子,怒罵道:“你就想一個少?;斓剿朗遣皇?!多少人是眼巴著往上提,你倒好,給你提了五年年,你一次都不肯!”
“我不是不肯提,只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那你說,什么時候是個時候,你給我準信!”外面都傳是他舍不得這個混球,可誰知道,根本就是這混球自己不肯走。再不走,他劉元清的名聲都要敗光了。
賀以翔對于劉元清的話無動于衷。
劉元清怒指道:“我可告訴你,這次是總司令親自來要的人,你就是不服從也得服從!”
賀以翔了解劉元清的脾氣,他站起身,將軍帽扶好。冷硬的帽檐,勾勒出他剛毅英挺的輪廓。
“如果,是有人故意要調(diào)走我呢?”
劉元清眉頭緊皺,“把話說清楚!”
“我以為我說得夠清楚了。”
“放屁!”劉元清一把將拿在手中的茶杯放下,道:“當年你從北約回來不去王牌65軍,卻選擇來我這,我就知道你小子一定有問題!說!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在調(diào)查金三角一帶的毒梟。”
“調(diào)查毒梟?”賀以翔任東南亞地區(qū)金三角邊區(qū)局勢安全總指揮,和毒梟打交道必不可少,可是卻談不上調(diào)查。
“嗯,已經(jīng)有了不少進展?!辟R以翔道:“所以我現(xiàn)在不能走,我走了,這幾年的經(jīng)營就白費了?!?
“你想清楚了?這太平洋戰(zhàn)區(qū)才是主流戰(zhàn)區(qū),東南亞戰(zhàn)區(qū)終歸是憋屈?!碧窖髴?zhàn)區(qū)那對的是老美,東南亞戰(zhàn)區(qū)則是主要面對金三角的緬甸、老撾和越南,這兩者之間的差距不言而喻。
賀以翔笑了笑,替劉元清將茶端起來,算是表明了態(tài)度。
劉元清冷哼一聲,還是接過喝了一口。
賀以翔道:“首長,你應該知道我在東南亞地區(qū)投入了多少心血。我布局多年,現(xiàn)在就到了快收網(wǎng)的時候,怎么能離開。況且,為什么早不將我調(diào)開東南亞,偏偏這個時候來了命令?”
劉元清眉頭微蹙,這個問題他也考慮過。
賀以翔一直負責東南亞地區(qū)的局勢,就算真要調(diào)到太平洋戰(zhàn)區(qū),也應該有個緩沖期?,F(xiàn)在直接調(diào)上去,的確不夠名正言順。
劉元清也是在這些中玩過來的,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不少,“好小子,你暗地里到底查到了什么,讓這幫人這么琢磨你?”
賀以翔淡淡笑著道:“不多,不過足夠玩死他們?!?
劉元清看了賀以翔眸中閃過殺意一眼,低頭喝了口茶淡淡道:“既然已經(jīng)找到想要的了,也別把他們逼得太緊。一張一弛,才能有最好效果?!?
“是!”
劉元清點頭,既然都不走了,也沒必要再詆毀自己。他中氣十足,護犢子道:“我看這太平洋戰(zhàn)區(qū)也沒什么,那都是虛的花架子,比不得咱這東南亞,是實打?qū)嵉挠才鲇病5饶惆褨|南亞都琢磨清楚了,這太平洋一帶對你來說也不會有困難?!?
“首長說得是。”這老領導也是需要時不時夸一下的,賀以翔道:“這總司部的命令,就要靠首長幫忙了?!?
劉元清見賀以翔那得逞的笑容,佯怒道:“你小子搞的麻煩,自己去和司令說!”
賀以翔笑著道:“這司令哪是我能說得上話的啊。”
“放屁!你的少校銜是誰給你授的!”
賀以翔道:“時間太久,記不清了?!?
“滾蛋!”
當時賀以翔被總司令親自授少校軍銜的時候,不知道羨煞了多少人。多少雙眼睛就盯著他,想看他的表現(xiàn)。如今倒好,五年過去了,這小子不見有絲毫長進。大家漸漸的也不再關注他。
想到這或許就是賀以翔的真正目的——做一匹潛伏的雄獅,劉元清就有一種為自家孩子自豪,卻又恨不能拿出去爭氣的復雜感。
“老賀家有你這么一個小子,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賀以翔笑著沒回答,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了個軍禮,“首長,沒事的話我先回去了?!?
“去吧。等等!”劉元清看著賀以翔,一轉(zhuǎn)眼已經(jīng)五年了,從當初的青澀到現(xiàn)在的沉穩(wěn),這個小子由衷的得他的心,“有空把人帶出來我看看?!彼傅氖墙Y(jié)婚的事。
賀以翔當初開證明就是找劉元清開的,別人不知道他結(jié)婚,劉元清不可能不知道。
賀以翔道:“我考慮一下。”說完,快速關上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