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姐姐,你拉住我做什麼?”
沅夏安眼底疑慮未散,顧詩若的目光始終流轉在樓下兩人的身影上,良久,她才慢慢收回了視線,“不用去了,讓他們好好發泄吧”
“這是...什麼意思?”
“夏安,男人有男人的宣泄方式,這段時間他們也被壓抑的夠久了,不是沒有脾氣而是沒有找到合適的方式發泄”
話雖然這麼說沒錯,但是樓下那兩人這麼打起來真的沒有問題嗎?沅夏安擰起眉,“顧姐姐,他們這樣打下去會不會鬧出更大的事兒?”
下意識的瞟了一眼樓下花園裡的情形,溫靜眉目不見起伏,嗓音淡淡,“不讓他們將鬱積的怒火宣泄出來,會出更大的問題”
與其悶著不如以最直白的方式結束,這就跟雄性動物一樣,只會用最原始的方法捍衛自己的主權,大概鬥得兩敗俱傷沒了氣力,也就不會鬧騰了。
她下樓的時候,什麼都沒有問。
全然無視掉他們兩個人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傷,只是停在洛謙面前,公事化的開口道,“夏安她很擔心你,你現在最好上去看看她,也免得她胡思亂想”
“嗯”洛謙也不跟他們多說廢話,長腿一邁朝著樓上走去。
留下來他們兩人,兩兩對峙。
他看著顧詩若溫淡的小臉,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拉她,帶著討好之意,薄脣蠕動想說話奈何揍得太狠,扯動了脣角傷口。
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張清俊的臉擰在了一起。
顧詩若虛虛握拳掩脣輕笑出聲,“傅先生好氣性,一大把年紀了還能跟血氣方剛的毛頭小子一樣說打就打,你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
“傅太太…”
“嗯?”
一點反應都沒有,迄今爲止連關心的話都懶得說一句,真是狠心的女人!
脣瓣輕抿,頂著鼻青臉腫的臉靠近,可憐兮兮的開口,“你看,我受傷了”
“我眼睛沒瞎”
他瞧著跟瞎了沒區別,眉峰一蹙,不滿之情溢於言表。
像是沒有看到傅雲墨臉上流露出的情緒一樣,昂首大步往外走,邊走邊說,“鑑於今天傅先生的表現,就委屈傅先生今晚睡客廳吧”
啊…
往先怎麼沒發現這個女人這麼鐵石心腸?嘖,不聞不問就算了,還落井下石。
碰了一鼻子灰,悻悻然的跟在她身後,看到身形高挺的男人站在不遠不近的空地,被氣笑了,脣角微不可見的往上揚起,“站著幹什麼?還不趕緊來開車”
忙不迭的上前幫她拉開車門,舉止神態頗爲狗腿。
單方面的冷戰開始,傅雲墨不滿她趕自己去書房睡,決定要冷落她兩天。
老話說得好,女人就是寵不得,一寵就蹬鼻子上臉。
睡在沙發裡怎麼都不舒服,輾轉反側,不夠軟又伸不直腿,最重要的是抱不到香軟的傅太太。
睜著眼睛,出神的看著天花頂。
“睡了?”窈窕身影立在沙發邊,眉目溫和,傅雲墨背過了身,沒有搭理她,顧詩若也只是搖頭輕笑,自顧自的捱著沙發邊坐下。
“讓我看看臉上傷的厲不厲害”
寬厚的後背對著她,沒有要轉過身來的意思,顧詩若覺得傅雲墨這性子真是越來越幼稚了,這算什麼?跟她鬧脾氣?
清了清嗓子,“真不理我?看來是傷得不重,那我就回去睡覺了”
自顧自的說著話,預備就要起身離開。
手腕一熱,她整個人都被拉了下去,跌落在沙發裡,傅雲墨很快便反客爲主壓住了她,惡狠狠的瞪著她,咬牙切齒,“冷情冷血的女人!”
“彼此彼此”
言笑晏晏,眸裡嵌著幽光,傅雲墨張嘴就在她脣上重重咬了一口,片刻便鬆開,頗爲無賴的開口道,“傅太太你沒看到我傷的很嚴重嗎?”
“是嗎?”她看傅雲墨清俊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也絲毫不影響他的帥氣,故意忽視掉他眼底的討好,冷著聲,“我看你好得很,能吃能睡,死不了”
額角跳了跳,用力在她腰上捏了一把,“這麼說傅太太覺得我沒死很可惜?看樣子,我死了你守寡也無所謂?”
“自然”眉目溫淺清淡,嗓音如微風,“你死了我還可以去找個年輕力壯的,憑著你雄厚的家產,就算我要包養小白臉也不是什麼難事”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挑眉而向,囂張跋扈又帶著成熟女人的韻味風情,眉梢染上的媚意令他愣了會神。
不開葷還好,嚐了甜頭就難自控,喉結艱難的滾了滾,喑啞濃沉,“傅太太是嫌棄我沒滿足你?”
他眼底的深色.情/欲一眼就能夠看透,顧詩若伸手推了推,“起來,重死了”
“你先回答我,嗯?”
無奈微嘆,“傅先生,您這人高馬大的將重量都加到我身上,我這小身子骨哪裡承受得住摧殘?”
“巧了,我最喜歡的就是在獵物奄奄一息的時候送上致命一擊,傅太太這麼嬌弱我就更想好好疼愛一番了”
痞痞的話令顧詩若心跳加速,曖昧又露骨,溼熱的氣息傾灑在她臉頰上,在即將失火的時候,她猛然抽身,用力推了他一把,“我看你現在什麼事都沒有,我走了”
猝不及防被重重一推,傅雲墨摔下去的時候撞到了茶幾棱角,悶哼了一聲。
他的不適拉回了顧詩若,緊張發問,“還好嗎?傷到哪兒了?”迫切的想要知道他的傷勢,顧詩若很著急,“對不起,我剛剛只是不小心的,不是故意推你,到底碰到哪兒了?”
扶著他坐起來,傅雲墨動了動後背,扯著有點疼,餘光瞥見原本還不可一世的小女人現在慌亂的模樣,心臟微暖。
故意裝成重傷,嚷嚷道,“疼,你真的想謀殺親夫?”
心急則亂,她探目去看,小手在他身上摸索似是想看他哪裡受傷了,低沉愉悅的嗓音令顧詩若僵住。
惱羞成怒,抄起枕頭就砸向他,“傅雲墨!你還要不要臉了!”
連人帶枕頭一把攬住,“我要人不要臉”
用力吻/住柔軟的脣瓣,大手收緊了力道,顧詩若整個人貼在了他胸膛,被抱起,跨坐在他大腿上,慢慢復甦昂揚的灼熱抵著她,燥紅了臉。
揪住了他後背的衣服,捶在他背上,剛好碰到了他的痛處,悶悶哼了一聲,鬆了嘴。
臉色發白,額上的汗珠密佈。
顧詩若怔了兩秒,鬢髮凌亂雙頰嫣紅,眼底瀲灩著醉人的無邊春色,“你...還好嗎?我剛剛是碰到傷處了?”
鬆了手,低垂下眼睫斂下了眸內深色,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
小手開始解他胸前的襯衫釦子,傅雲墨也由著她,迫切扒衣服的模樣落在他眼底,帶起細碎的笑意,“傅太太這麼急色倒是讓我不太好拒絕了”
毫不客氣的一掌拍在他肩上,“正經點!”
扒下了他的衣服,看到他後背窩裡的深紅,自責又心疼的輕撫著邊沿,“是不是很疼?”
意味不明的嗯了一聲,她整個身子探下去,緊貼著他,馨香淺淡絲絲縷縷纏繞住她。
大手搭在她腰上,用力起身將人扛了起來,肩膀抵著她腹部。
騰空而起,雙腳開始胡亂蹬著,“你幹什麼!快放我下來,抵著我好難受”
用力踹開了臥室門,將人丟到了牀上,襯衫大解,能看清楚肌理分明的塊狀肌肉,欺身而上後,貼著她耳郭曖昧低語,“幹什麼?當然是幹你”
猩紅的雙眸染上了情/欲,說出的話直白又粗鄙卻令人莫名感覺到性感,顧詩若躲了躲,柔順如同絲綢的青絲散亂在淺色牀單上,“你別亂來,你還受著傷”
“呵”曖昧低笑,沙啞低磁,“不影響,受傷的又不是老二”
她體溫偏低,不如正常人那般溫暖,這股冰冷剛好令現在被烈火燒灼的傅雲墨渴求著,俯下身,細密的吻如雨點般落下,在脫掉她衣服的時候,聽到了溫溫淡淡的嗓音,“雲墨,我不想做,我懷不了孩子…”
總是在午夜夢迴的時候夢到那個無緣出生的孩子,她覺得這可能是報應,隨意自私的扼殺了一條無辜的小生命,所以現在報應來了,她就算是想要一個孩子也不可能了。
血液凝固,躁火慢慢降下,如同墜入了寒冰地窖。
憐惜的吻著她眉角,“對不起,是我的錯”
主動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蹭了蹭,“雲墨,我懷不上孩子你真的就一點都不介意嗎?我連一個完整的家都給不了你”
她心底的疙瘩沒割捨下,懷不上孩子就是她心中的隱痛,儘管傅雲墨一次又一次的告訴她,他不介意,沒有孩子也不打緊。
可是她就是放不下,一個女人沒有自己的孩子,她的生命便得不到延續,也不會完整。
“傻丫頭,別勉強自己,我說過孩子可有可無,我只要你好好活著”哄慰著她,先前那點旖旎的心思早就消失的一乾二淨,過去是一個噩夢,現在夢醒後的後遺癥也需要他們慢慢來適應。
他耐心的勸告著,不厭其煩的說著重複的話,不希望孩子的事情打擊到她。
緊摟著他脖子,將臉深埋進他脖子裡,眷念的深深吸了一口氣,“謝謝你,真的謝謝你還願意找回我,始終沒有放棄我”
“真傻”他怎麼可能放下顧詩若?好不容易纔將她放在心上,現在要將她挖走相當於是挖掉了一塊肉。
不想讓自己沉淪進悲傷消極的情緒裡,顧詩若努力調整著自己,漸漸鬆開了手,低聲道,“你和洛謙爲什麼會打起來?”
她雖然沒有下去阻止,但是也不知道他們兩個人好好的,怎麼說翻臉就翻臉,甚至還大打出手。
不自然的躲閃,謊話張口就來,“沒什麼,就是看著不順眼了”
不順眼?他們兩個大男人加起來都快六十多歲了,說吵就吵,說打就打,又不是還年輕氣盛的混混。
恍惚想起那天在醫院那人的話,“你很好奇爲什麼傅霆彥會住院吧?那是因爲他害死的人現在回來索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