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自私的很啊。”
“什么?”我一邊止住出血口一邊抬頭問道。他淡紅色的眼眸倒是頗吸引人。
“你還是快點穿上婚服比較妥當(dāng)?!彼掳驼f道。
“為什么?我不穿也可以啊,憑什么就一定要穿……”后面那句話我極為小聲,成了嘟囔。
他往樓梯口走了幾步,邊走邊說,“不穿就知道我們是假的了,你要是想被吃就別穿?!?
“那……”那你也可以保護我啊,你不是很厲害嗎。
看他也不像是在說假話,只要能出去這死人村,以什么樣的身份出去已經(jīng)沒那么重要了。
我把棺材蓋蓋了起來,偷偷的在里面換了婚服。這婚服也夠沉的,上面墜滿了一些珠寶。紅紅亮亮的雖說很喜慶,但是在晚上這么穿著出去怕是自己都要被自己嚇一跳。
走出去一看,這個貴公子竟然也換上了新郎的服侍,不過他胸前沒有別大紅花,而且他穿的也不是紅色的,而是黑金,不過他撐不起來,他除了臉有點血色肉感以外,脖子下面的地方都是干癟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就像掛在了衣架上。這樣雖然看不到他瘦骨嶙峋的身體,但是這樣也挺驚悚的。
“那我們待會怎么做?我是不是很快就可以離開這個村了?”我火急火燎的問,也源于我實在不想再在這待的緣故。萬一,我是說萬一,他們又折返回來怎么辦?無論他多么厲害,在這么多人面前恐怕也無濟于事吧?所以為了保險起見,我當(dāng)然是越早遠離越好了。
“你干嘛?”我看他沒回答我,徑直向我走了過來,就變得警惕起來了。
他走到我的身邊,突然蹲地把我穿的新娘服下擺部分拉開。
“喂!你干嘛???!”我不滿的皺眉大叫道。
“你這都破血了,難道你想就這么散發(fā)著血腥味走出去?”他嚴肅的看了我一眼,更準確的應(yīng)該是憤怒夾雜著不屑的瞪了我一眼。
“那……那這里也沒有什么止血的啊!我不這么走出去,難道我還躺著出去???”我不滿的嚷嚷道。
他站起身,“對了,你就是要躺著出去。”他看了看我,又繼續(xù)說道,“不過,就算躺著出去,你這傷口也必須愈合才行,不然很難出去?!彼粲兴?。
“這傷口也不可能那么快愈合吧,更何況連藥品都沒有,止血都是問題,你跟我說要愈合?……”
“你先躺下?!彼畹?。
“哦?!彼敲从邪盐?,就暫時先聽他的好了。
我扶著頭冠小心的躺進了棺材里。我躺好后,他就叫我閉眼,我有些不情愿但還是照做了。
“你要干嘛啊?”我生怕他用什么蛇蟲鼠蟻過來給我,名曰什么鬼土方。不見他回答,我嘟囔了幾句就沒吭聲了。
忽然,一股涼意從大腿處傳來,慢慢的,這股涼意貫穿全身,頓時,我就像被冰冰住了一樣不能動了,一根腳趾都不能動了,就連眼皮都不能眨了。
“好了,這樣你就沒有多大危險了。”他邪魅一笑,用棺材蓋蓋了起來,原本就黑的我現(xiàn)在就更黑了。
我聽到了腳步聲,也不知道從哪里來的人,抬起了棺材的四個角,也不知道外面什么情況,停了一會,就啟程了,上去的路真是艱辛,我的頭老是撞到棺材頂,又或者是腳踩到棺材底,跌跌撞撞的一點也不穩(wěn)。
好不容易上了平地,又吹起大喇叭,也不知道是幾個人,聲音響徹整個上空。外面道賀聲四起,鞭炮聲也緊跟其后。冷冷靜靜的夜就這么被打破了。外面還有分發(fā)紅包的,接到紅包的人歡喜的笑著道喜,“恭喜了恭喜了,羅少爺?!绷_少爺?果然是個貴公子了。
“恭喜啊恭喜啊?!?
“恭喜恭喜……”
外面的道喜聲恍若讓我覺得我真的出嫁了,鬼的世界里竟然也有這一茬。這恭喜的聲音活脫脫的人啊。
而這個羅少爺也不知道有沒有說什么,不過我在里面是聽不到。
“為什么那么久?”我在心里嘀咕,這起碼少說都走了一個鐘了,怎么還沒到,這也太慢了吧。這個村我來的時候也沒那么大啊。怎么要走出去的時候就這么大?難道是鬼打墻?外面的道喜聲倒還是很精神,喇叭聲鞭炮聲也還是很足,再這樣我都想睡了,但這么吵我肯定也睡不著,唉。
不知道走到了哪個關(guān)口,棺材一個不穩(wěn)就跌在了地上,我被跌的七葷八素,安穩(wěn)下來時,外面已經(jīng)沒了聲音。原本喇叭鞭炮道賀的聲音一下子就消失了,這讓我的心一下子就跳到了嗓子眼,好巧不巧的,包裹著我的無形的冰也消失了,我把耳朵貼在棺材壁上,聆聽外面的動靜。外面只有風(fēng)吹樹林的聲音。我敲了敲棺材壁,咚咚響了幾聲,外面還是一點聲音沒有。
我掙扎了好一會,最終還是大著膽子悄悄的打開了一點棺材蓋的縫,外面有好多雙腳,都是穿著黑色的長筒靴,靴上是穿著黑色的褲子。我嚇一跳,趕忙又坐了回去。這是怎么回事?難不成他們都是要我命的?
怎么那個羅公子就不見了呢?他既然迎娶了我,那應(yīng)該對我負責(zé)?。【瓦@么把我扔在荒郊野外算怎么回事,難道……難道他就是用我來孝敬他們的?我成祭品了?這這這,不不不,這應(yīng)該不太可能,但他確實就這么消失了啊。
不,我得冷靜下來。我待在棺材里應(yīng)該是安全的,對,只要我待在棺材里沒事就行,外面什么情況不用管。
我長吁一口氣,正要把棺材蓋蓋緊,一雙長指甲青黑色的手猛的伸了進來,我嚇得連連往后退,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一個害怕就叫了出來。他在推棺材蓋!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
我試著以跟他相反的方向推著,他往前推一點,我就往后推一點,盡量不讓他發(fā)現(xiàn),僵持了一段時間后,他就把手伸了回去,我緊張的心情剛平復(fù),突然,好幾只手伸了進來,我嚇得立馬躺了下來,裝死裝死快裝死!快來塊冰冰住我吧,最好讓我一點知覺也沒有,我在心里無聲吶喊。
“砰”的一聲,棺材蓋被他們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