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堆放場內(nèi)。
‘金龍幫’的人到后,天色已經(jīng)擦黑,反正這里廢棄的木材有的是,這幫人手里都是家伙,連劈帶砍,在場內(nèi)點起了十?dāng)?shù)堆篝火,把整個場地照得通亮。
金彪正向夏鐵軍介紹和他同來的三位黑道大哥。
“夏老大,這位你應(yīng)該認(rèn)識吧?我的好兄弟,也是我的小舅子,楊浦區(qū)的‘菜刀幫’老大王鐵樹。”金彪得意地拍了拍,站在他左手邊,一個長得敦敦實實、愣頭愣腦的中年漢子的肩膀。
王鐵樹又叫王二楞子,山東人,從小學(xué)過功夫,20歲到上海后,靠一雙鐵拳,下手狠辣,被他在楊浦區(qū)闖出了名號,成立了‘菜刀幫’,平時誰的帳也不買,就聽姐夫金彪的。自‘金龍幫’成立以來,王二楞子和金彪狼狽為奸,干了不少壞事,‘金龍幫’成了氣候后,‘菜刀幫’也沾了光,有了金彪的提供資金,王二楞子手下人數(shù)比原來翻了一倍,這次他帶了250人。
“這位是虹口區(qū)‘斧頭幫’的陸老大。”
站在金彪右手邊的,是一個30歲左右的漢子,雖然天已漸涼,但是此人仍穿短袖黑色T恤,露出的肌膚上,全布滿了紋身,頸中掛著簡直可以和自行車鏈媲美的金項鏈。
虹口區(qū)地理位置位于楊浦、閘北和黃浦區(qū)中間,擁有四川北路一條街的繁華地段,商家無數(shù),‘斧頭幫’光每月收保護(hù)費都笑不動,是油水很足的一個幫派。‘斧頭幫’老大‘花里豹’陸凌,靠18人起家,憑18柄斧頭硬是在虹口區(qū)砍出了一片天下,據(jù)說每砍死一個人,他都要在身上增加一個紋身,現(xiàn)在他身上的紋身數(shù)也數(shù)不清。
不過可惜,虹口區(qū)的區(qū)域太小,而且在地理位置上沒有發(fā)展余地,如果‘斧頭幫’不投靠‘金龍幫’,將會受到金彪、王二楞子、周鐵的三面夾擊,一個月前,陸凌在不得已下,只好臣服‘金龍幫’。陸凌這次也帶了250人參加。
“這位是浦東‘鐮刀幫’的李老大,李老大最近名頭可是越來越響了!”
“哪里,哪里,彪哥的名氣才是如日中天啊!”站在陸凌旁邊的一個禿頭歪脖大漢,面帶得意地謙虛道。
李奇,人稱李歪脖子,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浦東現(xiàn)在已被國家做為重點開發(fā)區(qū),很多高樓大廈拔地而起,外資蜂擁而入,李歪脖子每天數(shù)錢數(shù)的手抽筋,‘鐮刀幫’的主要生意是走私販毒,和金彪有生意往來,兩人臭味相投,一來二去成了朋友。李歪脖子平時好大喜功,這次帶了350人。
‘金龍幫’則傾巢而出,閘北、黃浦兩區(qū)共計出動人馬750人,‘金龍幫’方面參加本次生死大對決的總?cè)藬?shù)達(dá)到了1600人!
聽著金彪的介紹,夏鐵軍的心越來越沉重,果然不出自己的意料,這些狼都抱成一團(tuán)了,眼前這四個人幾乎代表了將近整個上海一半的黑道勢力,他們控制了80%以上的繁華商業(yè)區(qū),90%以上的碼頭,擁有雄厚的財源和人力資源,這一仗還真不好打啊!‘瘋狼幫’的那些人到現(xiàn)在還沒露面,莫非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夏老大,朋友介紹完了,你看,接下來是不是該唱正戲了?”金彪一臉奸笑地看著夏鐵軍,心想:“此一時彼一時,夏鐵軍,現(xiàn)在的你可不是當(dāng)初的你了,現(xiàn)在的金某人也不是當(dāng)初靠你吃飯的金某人了!怎么樣?被我的陣仗嚇怕了吧?”
“且慢!”莊少哲向前站了一步,對著金彪道:“金彪,先把我們之間的帳算了再說!”
金彪瞇著獨眼打量了一下莊少哲,陰陽怪氣地說道:“你這個小兔崽子是誰?”
身后的周鐵上前一步,在金彪耳邊小聲說道:“彪哥,這小子就是命比蟑螂還大的莊少哲!”
“哦~~~,原來是你小子!”金彪臉上的橫肉一抖一抖的,自打這小子在上海出現(xiàn)以來,老是和自己做對,自己的手下毀在他手里好幾個,上星期派出的雷春,更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哈哈,這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你小子是活的不耐煩了!”金彪對著莊少哲惡狠狠地說道。
“我就是活的不耐煩了,象你這種人渣更應(yīng)該下十八層地獄!”莊少哲也絲毫不讓。
“莊少哲,少扯別的,你說我們之間的帳該怎么算吧!周大爺都接著!”周鐵的獨眼里露出兇光。
“你們雖然人多,但是真想一口氣把我們這些人吃掉,也不是很容易吧?我提議我們來個五陣賭輸贏!咱們各派高手下場比試,誰要是五場里贏了三場,那么輸?shù)囊环骄蛷纳虾┙o我滾蛋!你敢比嗎?”莊少哲將了金彪一軍,已方人少,硬拼明顯吃虧,再說是自己讓夏鐵軍出面邀的金彪,自己不出力也說不過去。
“這個”金彪犯了猶豫,腦子里在打小算盤。
說句實話,雖然他們?nèi)硕啵墒窍蔫F軍的‘兄弟會’也不是吃素的,為什么小小的南市區(qū)這么難啃?就因為夏鐵軍手下大部分都是退役的軍人,單對單格斗素質(zhì)比自己的手下要高出老大一截,真打起來,雖然已方仗著人多贏面大,可是這個損失自己是否能夠承受的住?‘斧頭幫’和‘鐮刀幫’的人都是來幫忙的,這600人當(dāng)然不會出死力,真正能派上用場,打頭陣的是自己和王二楞子的1000人,俗話說殲敵一千自損八百,如果一仗打下來自己損失慘重,旁邊的這兩個盟友恐怕明天就要接收自己的地盤了,這幫家伙都是狼啊!
再說,如果不答應(yīng),豈不是證明我金彪怕了這個小崽子?想到這里,金彪看了看周鐵,周鐵對他點了點頭,周鐵心想:“五陣賭輸贏,你們能上場的能有幾人?夏鐵軍、莊少哲都是自己的手下敗將,有幾把刷子自己心里一清二楚,除了這兩人,‘兄弟會’其它人在自己眼里都是廢物點心,剩下個新來的黑大個,看年紀(jì)不到20,就算你在娘胎里練功夫能超過周某人嗎?何況已方還有高手沒有露面,這賭約贏定了!”
金彪看到周鐵點頭,膽子不由一狀,嘿嘿冷笑對莊少哲道:“行!就這么定了!”
“金彪,就這樣光說不行,咱們得按黑道上的規(guī)矩寫下‘無悔貼’,并在關(guān)二爺面前發(fā)誓才行!”到底姜是老的辣,夏鐵軍的話不無道理。雖然金彪這小子說話向來不算數(shù),不過黑道上自有黑道上的規(guī)矩,‘無悔貼’和關(guān)二爺前的毒誓可是兩大忌諱,如果金彪事后反悔,就算把‘兄弟會’的人全部殺光,消息也難免不走漏出去,虹口剛剛收服的‘斧頭幫’難免心生不滿,浦東的李歪脖子也會對小瞧自己,而且會引起其它區(qū)的黑道老大們對‘金龍幫’群起而攻之。
“好!我奉陪!”事情逼到這個份上,金彪也不得不咬著牙答應(yīng)。
‘兄弟會’的其它三位當(dāng)家和‘大興幫’的‘獨角龍’常昆,剛才在后面也聽了個明白,知道群架還暫時打不起來,幾人叫兄弟們原地待命,也來到了近前,和夏鐵軍他們站在一起。
‘無悔貼’好辦,找張白紙,雙方把事情經(jīng)過寫清楚,由金彪、夏鐵軍各自簽字畫押,浦東的李歪脖子,虹口的陸凌,徐匯的常昆做為公證人,也各自簽字畫押。但是在關(guān)二爺前發(fā)誓可難辦了,這里是垃圾場,到哪里去找關(guān)二爺?shù)漠嬒癜。窟€是莊少哲腦子快,找常昆借過他那把青龍偃月刀,往地下一插,見刀如見關(guān)二爺,只好因陋就簡了,兩人又在青龍刀前發(fā)了毒誓。
眾人特地在空地上劃出了個直徑十米左右的大圓圈,做為比武場地,旁邊點燃了四堆篝火,照得亮如白晝。
諸事齊備,五陣賭輸贏正式開始。
‘金龍幫’第一個下場的是一個身穿黑色武術(shù)服,禿頭小眼的大漢,身高在1米80上下,大手大腳,身寬體壯,手里拿著一根鴨卵粗細(xì)的熟銅大棍,一看就知道份量不輕,如果仔細(xì)看,大漢的頭頂上還留著戒疤,竟然是個和尚。
此人乃正宗少林寺里出來的和尚,法號道通,是四大天王中北天王‘和尚’孫雄的好朋友,和孫雄武術(shù)學(xué)校的出身不同,道通是正宗少林弟子,天生力大無窮,手中熟銅大棍,重達(dá)58斤,善使一套‘十八羅漢棍’,號稱打遍天下無敵手。道通的師父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金剛僧’慧凈,江湖十大高手之一,土性天修者。
道通自幼被慧凈收留,心性還算樸實,但是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少林武術(shù)學(xué)校會定期請少林武僧到學(xué)校指導(dǎo)學(xué)生功夫,一來二去,孫雄和道通成了好朋友,道通終究過不了色字這一關(guān),和孫雄狼狽為奸,經(jīng)常一起干些采花盜柳的事情,孫雄走后,道通就象掉了魂一樣,吃不好睡不著,沒有孫雄的策劃,他也不敢下山作案,這兩年沒沾女人,把他憋的夠嗆。這次背著師父偷偷下山,說是來看看孫雄這個好朋友,其實是想過過色癮。
道通這種人才,金彪見到了自然著意拉攏,好吃好喝好招待,天天美女不斷,弄的道通樂不思蜀,干脆加入了金龍幫,不回去了,使金彪手下又增加了一個中天王--‘神棍天王’。
這次和‘兄弟會’的生死大對決,道通當(dāng)然想表現(xiàn)一下自己,主動請纓,第一個就跳了出來。
看到對方比試的人在向已方叫陣,莊少哲正想和夏鐵軍好好商量一下第一陣派誰下場,忽聽耳邊嬌喝一聲,一條人影飛身撲入場內(nèi),竟然是夏雨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