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的小賊,你不知夜探他人的居所是忌諱嗎?今天落在你金獅子額克爾爺爺的手里,必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粗豪大漢略有些得意地喝道,他額克爾可不是個一般的斗士,而對方看起來不過是一個高級盜賊,這場面話是不得不說的了,再說報上了自己的名號,也能夠順帶地震懾周圍那些還沒有出手的宵小,額克爾心中不免有些得意也是正常的了。
明朗在下頭的陰影中心中有些焦急,你說兩方打也就打了,早點打完大家回去睡覺多好,明朗的背上有些涼浸浸地貼在墻壁上頗感到有些難受,只是上面有那么一個殺神一樣的人物在,他是完全不敢動彈。
那高級盜賊被逼住了,也不驚慌,只是一聲不啃,似乎完全不將自己的境況放在心里,額克爾耍了一會兒威風自己也覺得無趣,這大半夜地不能睡覺也就罷了,站在屋頂上吹風也不是個事,干脆早點解決掉那小賊下到屋子里吧,心中一念至此,手上的闊劍再次亮起閃光,準備給那高級盜賊一個痛快。
額克爾獰笑道“這柄罪惡消弭闊劍,經過主教的洗禮,金色神光足以讓你靈魂消散,呵呵,想必就算是你們的主神死神赫洛德親自出手也不能再讓你復生了吧!?”忽然間額克爾發現那高級盜賊的身影仿佛流水一般消融下去,融入了他腳下的影子里面,闊劍的氣勢一下子鎖了個空,“這···這是化身入影術,你不是赫洛德的信徒,你是···”額克爾驚慌地后退一步,卻發現自己身后不知道什么時候多出一個黑色的人影,那個盜賊出現在了他的背后,蟒蛇一樣地四肢都交纏到了額克爾身上,他用沙啞的聲音道“老子本來就不打算生離,嘿嘿,在臨時前還可以帶上一個,夠本了!”“你!”額克爾萬分驚愕地發現自己的四肢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給緊緊束縛住,雖然感覺上自己只要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可以掙脫開來,但是黑衣盜賊顯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了。
屋頂上兩個人影之間忽然爆發出一團炫目的黑光,這黑光的爆發沒有一絲征兆也沒有一點聲音,但是看上去威勢卻非常猛烈,一閃而過的黑光之后,兩個在一起的人影就只剩下了半個,黑衣盜賊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而額克爾的后背脊柱和大半個身體也一起消失得無影無蹤,能夠看到里面還在一動一動蠕動的內臟,明朗忙將自己的嘴巴捂住,差點因為驚訝而發出叫喊,這樣的招式未免太過殘忍了。
與此同時,黑光亮起的時候,東邊的屋子里面也響起了一連串的疾呼和打斗聲,似乎聽到有人倒在地上,然后激烈的打斗聲越走越遠,屋子安靜了下來,明朗心里其實還在猶豫著該回自己的屋子里去,還是去那屋子里面查看,身體卻已經像是一條壁虎一樣順著墻壁游動了上去,他的四肢緊扣地面,行動間無聲無息。
輕輕推開屋子的門縫,就看到里面有一個綠衣的女子俯臥在地上,不知生死,她的后背上插著一支精致的黃金色匕首,顯然是被人偷襲的,而且一擊得手插在了要害上,明朗心里暗襯她已經死去,便大搖大擺晃進了屋子。這間屋子并不大,旅館老板為了生意,特意將房子都由一間分割成了兩間,屋子中間的木桌子上面是一個精致的盒子,這就是他們所要守護的東西吧,只是現在守護的人已經死去了兩個,還有另外的兩人不知去向。
明朗輕輕踱步過去,翻過那女子的正面,驚奇發現這女子居然還有一絲氣息,大約是剛才的偷襲有了一絲偏差并沒有讓她當場斃命,不過這樣的傷勢繼續流血下去,也是一個死字,明朗心中略有猶豫,但是隨即便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幾根柔軟的細針,這是來到這個世界之后他自己打造出來的針,正好用來實施自己的金針止血術,這個技術其實是他爺爺所傳授的,原本大概是一門非常強的針灸術,只是明朗的爺爺資質有限,只學習到了這粗淺的止血術,不過好在現在正需要這個。
明朗手起針落,針尖輕顫間,那傷口已經緩緩止住了流血,肌肉也變得像是透明的玉一般光潔,明朗輕輕說道“好好睡一覺,等你醒來就會沒事了?!?
再接下來就是處理那桌子上的盒子了,既然現在他是無主之物,明朗拿他也就心安理得了,看他們豁出了性命去保護這個盒子,就知道盒子里是多么重要的東西,明朗現在已經是心癢難忍,不過他還是謹慎地將那盒子面對另外一面的墻壁,輕輕打開來,半晌沒有任何動靜,看來盒子里沒有隱藏什么致命的機關,于是明朗將盒子翻轉了過來,這下子,盒子里面就爆發出一團刺目的金光來,光線像是一對飛箭筆直地射入了明朗的雙眼。
“額!···”明朗緊緊咬住牙齒,不讓自己發出聲音,這金光只是射入了眼睛,卻并沒有將自己殺死,顯然不是致命的,明朗的手按照自己的記憶往盒子里面摸了一把,卻什么都沒有摸到,難道這盒子里面的東西已經被人取走了?是那兩個原本守護盒子的人拿的嗎?
明朗不再遲疑,身子微微有些搖晃著從東邊的屋子里面沖了出來,跌跌撞撞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還好這個地方他已經非常熟悉了,不然他還不知道自己如何回到自己的房間呢。眼睛里面的刺痛已經逐漸地消退了,明朗用雙手輕輕觸摸自己的眼睛,發現并沒有任何的外傷,剛才那刺目的強光不過就是光線而已?明朗心里算是松了一口氣,只是眼前還是一片黑暗,明朗和衣睡下,雙眼圓睜看著天花板,感覺到黑暗里似乎慢慢有了一絲光線,眼前的景物也開始可以看到一點點模糊的輪廓了,這才放下心中的大石頭,看來到了明天自己的眼睛就應該可以恢復了吧。
這半夜的緊張在放松之后,明朗便一下子進入了夢鄉,他是急需休息來恢復自己的精神了。睡夢間明朗似乎聽到一個輕微的聲音在說道“似乎是個不錯的···”只是這聲音太過輕微,而明朗自己又疲勞欲睡,一聽便錯了過去。
第二天天明,明朗的生物鐘準時將他從睡夢中叫醒,外頭院子里已經有不少人在議論紛紛了,明朗匆匆洗漱了一下,簡單抹把臉就趕到了外頭,院子里的圍欄邊都是客人在圍觀,院子中間幾個城衛一樣的人物在詢問酒館的老板一些詳細的事物,可憐的老板一邊抹著汗一邊語無倫次地回答,誰都看得出這回他的麻煩大了,能夠驚動城衛來調查此事,想來必然是一件很重大的事情了。
明朗眼睛不動,微微一掃,便看到昨夜那個綠衣的女子今天已經能夠站起來了,只是人還非常虛弱,臉上有些迷茫地斜靠在墻邊,而她一起的是另外一個背劍的青年,他正在和一個城衛首領一般的人物輕聲說著什么,首領臉色嚴肅,輕輕搖頭,顯然不同意那青年的建議,青年惱怒間聲音就不由地大了起來“···若東西流出去,你們到時自己去和勞倫法師解釋吧!···”城衛首領的臉色越發難看了,他們城衛系統和法師的系統本就有些抵觸,現在這青年的話語正好觸到了他的痛處,他冷哼一聲招呼自己的人手四散開來,各自去查問住房的客戶,不再理會這青年了。
綠衣女子拉了拉背劍青年的衣服,兩人也就匆匆離去,似乎是要馬上去向某人匯報這件事情。
明朗現在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酒店跑堂的,那些城衛隨意問了他幾句就讓他走了,明朗捂住胸口,讓自己的心跳慢慢恢復,這才往大堂里去。由于這件事情一鬧,大堂里面今天的客人不多,只有稀稀拉拉數個人坐在那兒喝小酒,老板也在抓著自己的禿頭苦惱該如何讓那些城衛早點離開自己的酒店,好早日恢復生意。
明朗見老板沒有注意到自己,便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里去,安安靜靜地回憶昨天的事情。他雖然不欲被人關注,卻不想自己已經進入了一個大人物的視線里。
法師夏洛是這個城市里面的四座法師塔的主人之一,對于這些能夠擁有自己法師塔的法師,人們給予了最高的崇敬,因為一旦發生戰爭,法師塔就會立刻成為城市的一道屏障保護城市不受其他法師的法術影響。夏洛的雙眼緊緊盯著明朗,他能夠清楚地看到明朗身上正發散出普通人不可能擁有的法術靈風!
所謂法術靈風就是一個能夠吸收自然界法術能量儲藏在自己身體里面的生物,不自覺間流逝到體外的法術能量所形成的,夏洛法師自然能夠發現明朗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已,但是他身上卻能夠發散出法術靈風,這樣的人物多半就是一個對于法術能量天生有著很高親密程度的法術天才,絕對是人群里千人萬人之間才會誕生一個的珍稀人物。
夏洛心中大動,眼睛斜掃了一下酒店,發現并沒有其他的法師在,這才放心地慢慢走向了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