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韜不明白自己侄兒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但又想到自己身上發生的種種離奇的事情,想了一下,還是決定讓侄兒隨大哥和自己去密道。
若是真的被妖魔附身,那此刻夏侯宇龍也是極度虛弱期,而且還是一個孩子。
夏侯韜知道魔翳附身之時,實力定然虛弱至極的,還需要時間磨合身體的。
不過,二人都是以著審視的目光看著夏侯宇龍。
也是,你說一個十三歲的孩子,遇到這般恐怖的天劫昏迷后才醒來,又在天劫之中見到二叔爆發的恐怖黑氣。
這般變故,一醒來,卻是發發呆,連天劫和那黑氣的事情想也不想,見自己爹發問,卻是表現出無比感動的神色。
聽自己爹的關心,想到天劫,不表現害怕,想到爆發恐怖黑氣的二叔,連身體都不抖一抖。
更不和自己二人說害怕什么的,也不問自己為什么在這兒。
而是鎮定自若的安慰著二人,一開口,就問家中有沒有密道。
這放在那個家庭中,家長定會認為自己兒子是不是瘋了,是不是被妖魔上了身。
夏侯彰更是急了,正待要開口,夏侯韜卻早已注意到大哥的焦急,知道大哥在擔心什么,也想明白了關節,立馬出口制止大哥,“大哥……”
夏侯韜對自己大哥緩緩搖了搖頭。
夏侯彰疑惑不已,卻是按下心中焦急,一臉思索的看著自己兒子,想著自己兒子被妖魔附身的可能性。
夏侯韜不愧是一代智者,他早已經想清楚了夏侯宇龍被妖魔附身的不可能性,認定侄兒定是有著另一番變故。
夏侯韜這般想卻是有完全正確的理由和推斷。
憑魔翳的狡猾,能夠潛伏在夏侯家這么久而完全沒有被察覺。
而且他陰險無比的附身在夏侯韜身上,這十幾年可是一直在夏侯家陪著夏侯宇龍。
一個十三歲的孩子,又是看著他長大的魔翳,難道不知道這孩子此時在父親和二叔面前,該如何表現和掩飾自己身份,讓他們不懷疑?!
魔翳能夠潛藏十幾年之久,更是讓夏侯彰絲毫沒有察覺,這份謹小慎微,若是附身夏侯宇龍,更不可能暴露出任何破綻。
而且魔翳是什么人,那可是玩了陰謀玩了無數年的老狐貍,他要是附身夏侯宇龍,不明情況的他定不會輕舉妄動,他不會裝昏迷?!
他不會等完全熟悉情況再醒來?!
這也是從夏侯韜的角度來解讀,要是魔翳附身,定不會有任何破綻漏出來。
而夏侯宇龍卻是這般表現,也讓夏侯韜否決了魔翳附身的可能。
事實也確實如此,魔翳已經怕了,應該說是那縷殘魂怕了。
重傷不說,還丟了身體,自己精心策劃進行了十幾年的計劃胎死腹中,魔翳就只有魂魄,又是重傷,哪還敢回來夏侯家啊。
況且魔翳可是小心無比的人物,定會想到自己身份有可能暴露,到時候夏侯家請來蜀山道士,那自己還回去個屁呀,那不是自投羅網,白白犧牲?!
魔翳可不會這么傻,即使是一縷殘魂。
魔翳潛藏十幾年,遲遲沒有動手,更是所圖不小,斷然不可能做這種沒有把握的事情。
夏侯彰也不是易于之輩,自己二弟這么一暗示,也是想明白了這事兒的不可能。
而夏侯宇龍卻是靜靜的看著爹和二叔,等待著自己爹想明白。
他早已有了萬全的準備了,此番卻是主要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合理蒙混過關。
見二叔和爹收回了驚疑的神色,也沒有了焦急,夏侯宇龍頓時老成的開口道:“想來爹和二叔心中定是對孩兒的表現大為疑惑,孩兒也知道,二叔妖魔附身的事情。
爹、二叔放心,那妖魔還沒有本事敢來附身在孩兒身上呢?”
夏侯韜和夏侯彰一聽,更是驚異的看著夏侯宇龍,卻也是放下心來。
而心下卻是無比疑惑和震撼:“這孩子怎會說出如此老成的話?!
他如何得知,自己二叔被妖魔附體?!
這……”
夏侯宇龍見爹和二叔這般模樣,仿佛是知道他們此時有一肚子的疑問想讓自己解惑一般。
頓時,稚嫩的聲音帶著老成,眼中閃爍著睿智的目光,夏侯宇龍對著二人說道:“爹、二叔,孩兒知道此刻,你們心中對孩兒,定然有著許多不解?
但請爹、二叔寬心,此事說來話長,而且,隔墻有耳。
孩兒也有東西要給爹和二叔過目。
只是此事事關重大,孩兒現在不便拿出。”
夏侯宇龍說完,一臉平靜的看著自己爹和二叔,等著他們點頭,帶自己去密道。
夏侯彰忍不住要出口說話,但立即又被二弟止住了,只見夏侯韜又對他搖了搖頭,扶著山羊胡須,對他說道:“大哥,此事,就聽宇龍的吧。
說不定,他也會給我們一些驚喜。”
“此刻,卻是不能像孩子一樣,用原來的眼光看他了啊。”
這句話卻是深深留在夏侯韜心中。
夏侯彰見自己二弟這般語重心長,眼神閃爍補丁,最后,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他心中更是難以取舍,顯然還在用原本的老眼光看自己兒子。
以為,自己兒子不過是一個十三歲的什么也不懂的孩子,心下,又說服不了自己,還有這所見所聽到的一切。
夏侯彰也不是優柔寡斷的人,當下便尊重自己二弟的提議,對夏侯韜點了點頭,凝重的說道:“如此,宇兒,隨為父去密道。”
夏侯宇龍聽爹這么說,頓時老實答道:“是,爹。”
夏侯宇龍跟在二叔身后,一副老老實實的樣子。
夏侯韜見他這副慫樣,頓時暗自笑著搖了搖頭。
三人一前兩后,緩緩退出了房間,向書房行去。
密道中,夏侯彰與夏侯韜并排而坐,夏侯宇龍恭恭敬敬的站著,一點畏懼的神色也沒有。
密道中光線有點昏暗,透漏著一股森然之氣,要是平常小孩子到了這里,定會嚇得屁滾尿流。
可夏侯宇龍今非昔比,這般場景還不會讓他心中起一點漣漪。
密室中只有一張方石桌,桌子四邊四張張椅子,密室顯得和寬敞,為正長方形,密道中確實沒有設高臺,顯然與客廳主次賓客的入座方式不一樣。
石桌和椅子上面雕刻著古樸的花紋,位于整個空間的正中央。
想來,這里便是夏侯家最核心最重要的密議重大事情的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