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著說：“你覺得噁心的話，我也沒辦法，我真的改變不了，這是我這些年的習慣了，早已經深入骨髓！西雅，我一直愛你的，你相信麼？”

“相信。”

出乎意料地，西雅肯定的那麼快。

姜陌軒微驚，西雅的神色卻是說不出的清淡寧和：“可是我們之間已經是過去式了，我已經不愛你了！”

姜陌軒聞言，表情微滯，西雅的表情和語調是如此平淡，這說明她是真的放下了。

他眼底劃過幾許痛苦，脣角的弧度卻愈發的深了，他淡笑著說：“顧維希已經和你分了手，以他的個性又或者以你的個性，你們還有複合的可能嗎？西小四，既然如此，爲何不考慮考慮我！”

西雅這才望向姜陌軒，微微揚著眉，詫異的樣子。

實在很難想象，顧維希沒來找她複合，姜陌軒居然來了……

姜陌軒卻繼續說：“西小四，我曾愛你如生命。我承認前陣子我對你太過刻薄，可西小四，車禍過後，我變成了植物人整整兩年，一醒來你就成了別人的女人，而我躺在牀上無法動彈，醫生說我可能這輩子都無法站立，更別說重新走到你面前了！”

他訴說著分開七年的生活，語調溫和平緩。

他和她，彼此錯過，彼此誤會，是時候好好聊一聊了。

西雅沒吭聲，她並不想訴說這七年的苦楚和辛酸，那已經不重要了，或者說，那已經和姜陌軒無關了。

“知道我是如何好起來的嗎？”

見她不吭聲，姜陌軒追問道。

西雅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姜陌軒淡淡地：“因爲我……太恨你了！”

西雅心臟一澀，這才轉頭望向他。

因爲恨嘛？

不過他確實是恨著她的，不然也不會一次又一次地將她逼入絕境。

“西雅，我那麼愛你，我爲你可以不惜一切，哪怕你總是說分手，我也一次又一次地回頭去找你，可是你又對我做了什麼呢，你覺得我沒有錢，覺得我給不了你想要的一切，於是你去找了顧維希，因爲顧維希能讓你成名，能讓你變得有錢……”

“我出了車禍，你沒有陪伴在我身邊，我醒來的時候躺在牀上無法動彈，而你卻成了別人的女人。西雅，你能想象我當時的瘋狂麼？”

“於是，我涉足自己完全不瞭解的影視業，逼著自己變得強大變得優秀，只爲有一天能夠成爲主宰你命運的人，或者說，只爲了讓你回頭求我……”

“西小四，我還是愛你的，如同年少時候那般愛你，這些年我全部的努力不過是想換你回頭。”

“我承認我誤會了你，但西雅，我向你保證，我以後再也不會傷害你，再也不會讓你受到半點傷害，所以，給我一個機會好嗎，我會善待你，也會善待龍鳳胎的，我們彼此珍惜著，好好過，成麼！”

姜陌軒的五年，是他一直努力往上爬的五年，只爲了變成西雅喜歡的模樣。

他想真真正正地掌控西雅。

可西雅，早已經不屬於他。

西雅呢？聽著姜陌軒的分析，只覺得命運弄人，他們一而再再而三地錯過。

她有些呆呆地望著姜陌軒幾秒鐘，思忖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選擇了坦白。

是的。

以後她要做一個坦誠的人，不論什麼事情，都主動告知對方，而不是藏在心底，自己承擔。

她的脣角淺淺地勾勒出幾許笑弧，聲音更是清淡極了：“姜陌軒，七年前，我家破產，父親入獄，我的男朋友被我害死了，我懷著孩子，還被高利貸到處追……”

“你知道的，我不過是個嬌嬌女，從小被捧著寵著長大，吃不得半點苦的，那陣子真的是我最辛苦也最痛苦的時候……”

“我逃到了東北，靠著當鄉村教師的一千塊工資養活自己和陳姨。一千塊錢，在村子裡的人看來是一大筆錢，可我以前出門錢包裡的現金從不會低於兩千塊。有些時候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用五百塊活一個月，特別是我肚子裡還有一對小孩……”

“因爲沒地方墮胎，不得已把孩子生下來，龍鳳胎的父親根本不知道是誰，我也沒有二十歲，孩子沒有準生證，更上不了戶口，龍鳳胎到兩歲都是黑戶。”

“孩子的飲食也是問題，小一點的時候還好，可以抱著他們到處蹭奶水喝，大一些就得買進口奶粉了，而我那一千塊真的連超市裡國產的奶粉都買不了幾罐，更別提進口奶粉。這也就算了，可孩子從小體弱多病，進一趟醫院我得欠一屁股債。”

“我從小學畫畫，自忖畫技不差，但在農村我的畫根本賣不了幾塊錢，不僅如此，我連買畫具的錢都沒有。我那時候，最想做的事情便是賺錢，賺一大筆的錢養活這對孩子，而我恰好長得不差，我唯一能想到快速賺錢的辦法便是進入娛樂圈了！”

“所以，我離開了宣姜村，坐了兩天兩夜的便宜火車才趕回江城，找了顧維希，在他公司門外在他家門外，守了他很久才守到他。求他簽下我，籤不了，我只能把自己賣了，因爲我的孩子又病了。”

“愛他嗎？最初的時候是不愛的，但有一種感情叫做感恩，我感激他當年拉了我一把，不然你現在只能去宣姜村找我了，而龍鳳胎也不知道會怎樣……”

“我那時候務無比確定地知道，我的愛情，全部給了初戀男友。所以，面對顧維希的追求，我一直不大感冒。他見我這般淡，那份心思也淡了下去……”

“和你重逢的時候，我哭得稀里嘩啦的，但心底卻是開心，我以爲我終於找回了你，我以爲那個愛我如生命的少年終於回來了，我以爲你會如過去那般呵護著我。只是，似乎是我多想了呢，當時真的很難過，但想想，這纔是命運……”

“我一點一點地死了心，然後一點一點地愛上了顧維希……”

“姜陌軒，我曾說過，這些年我過得並不好，我真的不是騙你的，我過得很痛苦，一隻重複著一個關於你的噩夢，我總是夢見你的屍體，一片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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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這一章就去睡覺，今天我妹妹生日，喝了酒，微醺中……

明天上午我要練車，下午開始碼字，希望能多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