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祖嚴(yán)肅誠懇的解釋了一通、就差當(dāng)著那月兒的面指天起誓了,且他還把妙兒她娘也給搬了出來,可見他十分重視夜兒這個相好,連打醬油這種小事都無比誠懇的一一解釋了一番。
而這張三一向膽大,平日里私底下都是親昵的喊杜月兒閨名,只有被杜月兒鬧得十分心急時,才會像別人一樣喊她一聲“六娘”。因此張祖那一聲“好六娘”當(dāng)下就讓杜月兒的氣全都消了,只見立在矮墻另一頭的杜月兒臉色已好了許多,似乎已經(jīng)信了張祖的話了。
張祖一向最擅長察言觀色、尤其是觀察小娘子的臉色,因此他一見杜月兒面色微霽,趕忙趁熱打鐵的說了些話兒來逗她笑:“我的好月兒,你若是還不肯信我,就問問我這嫡親的小侄女兒吧!她眼下可是只會說實話、半句假話都不會說!”
“撲哧!”
杜月兒果然被張祖逗得笑了出聲,只見她似怒非怒的嗔了張祖一眼,道:“那也要你這小侄女兒會說話了才行!不過要是她眼下已經(jīng)會開口說話了,我看你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抱著她上我這兒來吧?”
張祖聽著便“嘿嘿”的笑了笑,隨后改用一只手抱著妙兒,另一只手則悄悄的往矮墻上探去,妙兒只掃了一眼,就明白張祖是想趁眼下氣氛好不容易緩和了一些、摸摸杜月兒的小手。
雖然張祖的舉動在宋人眼里算是大膽,但妙兒可是從一個風(fēng)氣開放的大時代穿過來的,什么場面、什么風(fēng)浪沒見過?
于是妙兒很快就識趣的把頭一扭、把眼一閉,十分果斷的裝睡!并希望她這個小電燈泡一“睡”,張祖就能毫無顧忌、大膽勇敢的把杜月兒那水蔥似的小手兒給攥了,這一攥張祖可不就離終身幸福又近了一步……
妙兒這么一想,頓時覺得自己十分偉大,心想若是張祖真把杜月兒這美嬌*娘給娶回了家,那她可就是一等一的大功臣啊!
沒想到這杜月兒吊張祖的胃口也很有一套,只見張祖的指尖才剛剛挨道她的小手,她就猛然把手一抽、讓張祖抓了空!讓一直偷偷瞇著眼觀察進展的妙兒,忍不住替張祖大叫可惜———就差一丁點豆腐就吃成啦!
不過杜月兒雖然避開了張祖伸過來的魔手,但那雙明媚如絲的桃花眼卻毫不吝嗇的沖張祖眨了眨,須臾之間便拋了兩個媚眼給張祖,算是對他的補償。
張祖沒能摸到杜月兒的小手只能訕訕的把手縮了回來,不過這張祖一向是個越挫越勇的人,也喜歡挑戰(zhàn)有難度的“奸*情”,于是他很快就把手伸到懷里、很快就從前襟里掏了一樣物事出來,二話不說就塞到了杜月兒的手里:“給,這是我專程給你買的,你看看喜歡不!”
既然張祖沒有爭氣的把杜月兒的豆腐吃到嘴,那妙兒自然也就不必再裝睡了,于是妙兒便睜開了一直瞇著的眼睛、盯著張祖塞給杜月兒的物事看,發(fā)現(xiàn)那竟是一個白底青花、看著有幾分精致的圓瓷盒兒。
待杜月兒將那盒蓋兒揭開,妙兒一眼就看到那瓷盒里頭有著紅艷艷的胭脂泥,那盒胭脂泥不但色澤鮮艷無比,盒里還隱隱約約的飄出了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氣,讓妙兒一眼就斷定那盒胭脂定不是便宜貨、更不是他們村里那些小娘子常用的貨色。
果然,杜月兒把那盒胭脂拿到鼻子底下嗅了嗅后,再用小指捻了一小塊在手背上搓了搓,臉上很快就有了驚喜滿意的神色:“還算你有心,記得我只愛用大紅色的胭脂泥,最愛聞的也正是這股子桂花香。”
張祖見月兒臉上有了笑容,立馬就抓準(zhǔn)時機打蛇上棍、飛快的伸出手一把擒住了杜月兒的小手,嘴上也沒忘說些殷勤的話兒:“我的好月兒,你總算是不生我的氣了,你先前一直不理我,可把我給急壞了!”
杜月兒這回倒是沒再把小手縮回去了,而是含羞嗔了張祖一眼,并嬌滴滴的撒嬌道:“還不是你太久沒來找我了,才惹得我心生怨恨、以為你早早就把我給忘了!”
“我這不是來了嗎?瞧你這般著急,倒叫我滿肚子后悔沒早些歸來,”張祖說著下意識的伸長脖子往杜家院子里探了探,隨后竟問了句讓妙兒差點尖叫出聲的話:“你爹在家不?家里有別的什么人不?要是家里沒人在,月兒你就讓我進去坐坐吧!”
妙兒一聽張祖這話,當(dāng)下就驚得睜大了雙眼———這張祖主動提出要到杜月兒家里坐坐,這本是沒什么好大驚小怪的,問題是他竟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柖旁聝杭依镉袥]有人,且話里聽著似乎有著幾分急切和期待!
這樣的語氣和這樣的話語,妙兒要是沒感覺到濃濃的曖昧氣息和奸*情味道,那她可就太后知后覺、太沒八卦嗅覺了!
不過妙兒還是覺得張祖這般貿(mào)然開口、要求杜月兒邀他進屋私會,怎么都有些太過心急和孟浪了,心想那杜月兒為了姑娘家的閨譽,即便心里再愿意和張祖勾搭,此時也一定會婉拒張祖的請求……
沒想到杜月兒卻出乎意料的沖張祖嬌媚一笑,隨后竟十分爽快的應(yīng)了句:“正好現(xiàn)下家里沒人,你從后門進來吧!小心點,別叫人瞧見了!”
杜月兒說完便風(fēng)情萬種的扭著水蛇腰,看樣子似乎是要走去后門接應(yīng)張祖,沒想到張祖卻得寸進尺的說了句:“怕什么?我今兒是專程帶著我家小侄女兒來你家串門的,就是叫人看去了也不怕!我可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來、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走,走什么后門?!我可不想讓你家后門那只惡狗再咬上一回!”
原來這杜月兒自小喪母,打小就和父親兄長相依為命,不過父親兄長一個是木匠師傅、一個是挑擔(dān)子叫賣的貨郎,平日里少不得要走街串巷的做生意去,有時更是十天半月都沒在家、只留杜月兒一人在家看家。
而杜月兒雖然生性潑辣不怕給人欺負(fù)了去,但她到底是個未出閣的小娘子,于是杜父便專程挑了一只兇惡的土狗養(yǎng)在杜家后門,讓它幫著杜月兒看門守家、順道嚇退一些膽小的登徒子。
也正是因為杜月兒的父兄經(jīng)常不在家,才讓張祖和杜月兒有了勾搭的機會,這二人也是早早的就好上了,張祖更是經(jīng)常趁著杜月兒的父兄外出、潛到杜家來和杜月兒私會,也就是說眼下這回已不是頭一回了。
不過這張祖以前來杜家和杜月兒私會、為了掩人耳目走的都是后門,本來也一直都好好的沒出什么事,可上回不知怎地竟被杜家養(yǎng)的那條兇惡的土狗給咬了一口,足足讓張祖疼了大半個月!于是這回再來杜家同杜月兒私會,張祖便打定主意一定要走正門,絕不再給那只惡狗咬他的機會!
而張祖既然想大大方方的從前門進杜家,那自然就得尋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了……
于是妙兒聽了張祖的話后,當(dāng)下便有了一種被人利用了的感覺———敢情這張祖送了那么多好玩的小玩意兒給她,目的就是想賄賂她同他親近,然后好把她順利的騙出門、當(dāng)他和杜月兒偷情的掩護道具!
怪不得張祖非要等到今天一早,才把送給妙兒的物事拿出來,想必他是怕早早的把物事送給了妙兒,妙兒玩膩了、新鮮勁兒過了,第二天就不同他親近了!而若是妙兒和張祖不親近了,很可能早上張祖才一抱她、她就大哭,妙兒一哭、那張祖也就別想把她從尤氏身邊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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