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目光碰觸的一霎那,小西已經(jīng)知道,向秋晴的那份不一樣的情意江飛夕是心知肚明的。
表現(xiàn)得這么明顯,誰能看不出呢!更何況她根本就沒有要去掩飾。
幾秒鐘的對視,小西的心變得有些凌亂,她輕輕悄悄的挪開了目光,隨著人群朝教室而去。
目送著這群孩子們進了教室,江飛夕回轉身,朝辦公樓走去。
感覺著身上微微有了些汗意,看看明晃晃的日頭,他輕輕的抹了抹額上的細汗。
今天又是一個有著毒日頭的天氣,要熱得讓人喘不過氣來了。江飛夕微皺著眉,他是一個怕熱的人,所以每年暑假,他都不會呆在這個火爐的城市,而是會背上行囊,去到很遠的,涼爽的地方去避暑。
去年整整一個暑假都在麗江泡著,今年又要去哪里呢?去英國嗎?有人向他發(fā)出邀請了呢!
不過,似乎想要去的欲望并不強烈,今年似乎對暑假的期盼沒有往年那么熱切,心里總是覺得那樣不淡定的患得患失。
江飛夕坐在辦公桌前,開始整理著資料。
那份名單上,居然會有小西,江飛夕很是覺得意外,他認為,以他對小西的了解,她應該不會喜歡這樣。
可是,這名單是領導親自拿下來的,是千真萬確的,不會有錯的。
江飛夕將食指橫在唇邊,看著小西的名字出神。
要求上進自然是好的,可是,學校有明文規(guī)定,談戀愛的是人對此是一票否決的,難道小西不知道么?她不是正在和陸遠談戀愛嗎?
難道,江飛夕目光瞬間犀利,她和陸遠談的是地下情,以為可以瞞天過海的么?
不會的,小西絕對不是這樣的人,江飛夕立刻否定自己的想法,深有悔意,怎能這樣去想她呢?這不僅是辱沒了她,同時也是小看了自己呵。
小西可是自己喜歡的女生呢!他輕輕嘆了口氣,合上名單。
又或許……江飛夕突然心神一凜,她和那陸遠并沒什么,只是普通朋友而以吧。
他心中有些高興起來,一定是這樣的,要不,她不會做出這么理直氣壯的事情來的。
可是,那晚,明明看見他們互握著手來著,如若不是那種關系,怎么會做出這么親密的舉動呢?
他又有些泄氣的往后靠坐在椅背上,無聊的將筆在指尖繞來繞去。
“鈴……”辦公室的電話尖銳的響起,打斷了江飛夕的思緒,他過去拿起電話,正是找他的,系主任有請。
枯燥的馬列課!
教室里很不安靜。本來馬列課能安下心來聽課的人不多,過去的課,除了聽課的人,其它的都要么睡著,要么看著自己的課外書,因此紀律倒也還過得去。
這馬列老師人雖然委瑣,不過脾氣倒
也還不錯,那也是因為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聚在了小凡那里,其他的對于他來說基本無視。
因此大家都樂得輕松,只盼著小凡不要請假才好。
小西也是希望小凡不要請假的,因為只有小凡在這馬列老師課就會講得異常的細膩而精彩,如果小凡不在,他就會顯得很沒勁,兩節(jié)課無精打彩草草的照本宣科,亦或是廢話兩節(jié)課,這很讓人受不了。
這樣情緒化的老師,小西是很不喜歡的,曾經(jīng)湘眉代表大家去系里提過意見,只是系里并沒有給予足夠的重視,這也難怪,馬列課本身也是公共課,到大二,就會考掉不用再上的課程,而這馬列老師據(jù)說是背后有人的,因此也奈何不了他的,只是系主任親自來班里安撫了大家?guī)追昼姸浴?
這件事讓小西明白了,好的前程,除了本身的學識之外,還要有一個好的關系網(wǎng),也就是人們常說的上面有人好辦事。
尹伊指的江飛夕的好前程應該就是他未來是要做這所謂的“上面的人”吧!
小西低著頭,眼睛一刻也不離開書,尖著耳朵聽著馬列老師的授課,認真的作著筆記。
這馬列老師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從不板書,他要講的重點,都是口述的,這讓小西很欣慰,整整兩常課,只要看著書就可以了,不用抬頭看著他那副讓人受不了的樣子,因此,在心中,對他還沒有討厭到極點。
身后,大家說話的聲音越來越響起來,響到都要蓋過講課的聲音了,大概馬列老師也受不了了,講課的聲音停了下來,可是說話的聲音卻絲毫不減。
小西仍舊低著頭,靜靜的自己看著書,馬列老師是不管紀律的,不過,湘眉倒是會管管的。
果然,片刻之后,但聽得湘眉敲著桌子,大聲叫著“大家安靜” ,很快的,教室里安靜了下來,授課繼續(xù)正常進行。
接下來兩節(jié)課是盧老的課,他的課自上課翹課事件之后,一直都是安靜的,這節(jié)課講評的,正是小西批閱的論文。
盧老并沒有說明批閱者是誰,不過與小西相熟的人一看筆跡便知道這評語是出自她之手。
挑出來的好的范文是小朱和阿明的,最后,還特地評論了兩篇差的范文,一篇是孫唯的,另一篇則是向秋晴的。
小西乍聽到居然還有差的范文,內(nèi)心著實驚了一下,這兩人的論文確實是寫得最沒水準的,尤其是向秋晴的,基本是亂寫一氣,拿來湊數(shù)的。
僅管如此,她的評語還是寫得較委婉的,畢竟都是同學,不好意思太過嚴苛。
可是,一向寬容的盧老,今天的言語也頗為犀利,結結實實的將這兩篇文章批得體無完膚還不算,還讓兩人重新寫過。
小凡轉過頭來,向小西使著眼色,問是不是她挑出來的,小西很是無辜的搖搖頭,表
示自己并不知情。
雖然知道這一頓批評是與自己無關的,純粹是盧老抓了兩個典型來殺雞駭猴,好讓大家多放些心思在學習上,不過,這次的論文終究是自己批的,心中仍是有些不好受,課上得很是不安。
終于熬到了下課,因為事先江飛夕說的,因此大家都無聲的繼續(xù)完成著手頭上的作業(yè)。
小西忍不住回過頭去望向向秋晴,只見她低著頭,面色灰暗,眸中已有星點的淚花。
慢慢的收回目光,小西已是定心了許多,這也好,正好鞭策一下她。
她的這篇論文實在寫得太爛,按理說,都能考上大學的人,不應該只有這樣的水平,完全就沒花一點心思的,小西沉吟著,也許,最近她沉迷于江飛夕,連學業(yè)都顧不上了吧。
江飛夕!其實他也應該被稱為禍害美男吧,只是他沒尹伊那么魅惑罷了。
門外,江飛夕的身影已現(xiàn),正和盧老交談著什么,盧老表情是嚴肅的,而他卻一直諾諾的點頭,神色亦是肅然。
一定是在說論文的事吧!小西暗想,怔怔的望著江飛夕。
這是另一個他,是一個有著老師身份的他,有著如此威嚴表情的他對于小西來說,是陌生的。
他真的是老師,是自己的班主任。小西在心里默念了一聲“江老師”,心卻好似被人擊了一拳般,麻麻的痛楚。
他終于進到教室里,神情仍是肅清,卻沒有提及論文的事,只是不茍言笑的宣布著:“以下人員下午兩點到系里開會。”
人并不多,只有五人,小西和阿明都在名單內(nèi)。
什么會議?小西暗自嘀咕,自己又不是班干,好象也沒干什么壞事或好事,怎么能輪到開會呢,可惜,江飛夕并沒有說開什么會。
“江老師,開什么會呀?這么神秘的,我也想來開,行不?”鮑凱敵不過心中的好奇,問出聲來。
江飛夕一直緊崩的臉終于有些松動,雖然只有那么一絲絲的笑顏,卻讓氣氛輕松了許多,他掃視了一眼全班,輕巧道:“當然可以,不過只能旁聽,這事你沒份。”
鮑凱卻不死心,繼續(xù)追問道:“什么事呀,不說怎么知道我沒份呀,就算沒份,我也可以參一腳的。”
江飛夕的那份嚴肅已然消息,溫潤的笑顏占據(jù)了他的眼角眉梢:“這個你可參不了,因為這是你自己不夠積極。”
“哎喲 ,江老師,你可真會吊人胃口,到底什么事,直說唄。”蔣旭終于也耐不住了。
江飛夕的目光輕輕掃過小西,溫聲道:“那是因為他沒有寫入黨申請書。”
入黨申請書!小西腦子嗡的炸開了花,亂七八糟的一團。
她使勁的回想著自己做過的事,怎么記不起有寫過這入黨申請書的這茬事情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