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擎逸的威脅。使得沫依晨渾顫不已。他以兒子來威脅自己。要自己殺了伊思遠。自己的心里本是很糾結的。可是。在之前聽到伊思遠與蕭依伊的談話。她的心真的很痛很痛。
如果說。伊思遠一旦知道了自己的真實目的。那么。他便在自己下手之前殺了自己。恐怕。死。是她唯一的路。想到自己可能會有這樣的下場。讓沫依晨有些退卻。
意識到這時。一種觸目驚心的寒意開始從四面八方襲來。似乎這所有的一切又回了到五年前。沫依晨的心中有一種強烈的痛楚。不斷的在她的心里蔓延開來。不斷的吞噬著她那可憐的報復感。
直到這一刻。她甚至都還記得很清楚很清楚。這五年來。她到底是怎么樣活過來的。
五年前的那場車禍幾乎讓她失去了一切。徘徊在生死邊緣的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還會奇跡般的活下來。當初。韋安旭義無反顧的救了自己。將自己帶至美國。又讓爸爸又給了她第二次生命。無微不至的關心她、照顧她。讓她脫離所有的痛苦。
而兒子。是她在生死徘徊的絕望邊緣生下來的。是她唯一活下去的希望。是她的精神支柱。
這么多年以來。她多次暗自發誓。這輩子。她要讓伊思遠永遠都得不到幸福。她要把當初他加注在自己身上的痛苦一一追討回來。
她忍辱偷生。不斷的改變自己。讓自己變得強悍。她成功的改造了自己。從一個不知世事的19女孩成為了一個事業有成的女人。
五年后。為了報復伊思遠。她揭開復仇的序曲。這一路走來。步步驚心。慘痛失身。
她以為。回國。加入FI組織。成為伊思遠身邊唯一的女人就可以完成自己的復仇計劃。可是。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會遇到這樣的事情。沒想到父母的死都只是一場陰謀。沒想到自己居然被人家利用。
她錯了嗎。她真的錯了嗎。她只不過是想要讓伊思遠得到應有的懲罰而已。這樣做。她錯了嗎。
坐在鏡子前的沫依晨冷漠的注視著鏡中的自己。柳眉輕輕一挑。咧開一個酸澀而無力的笑容。
多么譏諷的一個笑容。
她嘲笑自己。嘲笑自己這張美的不真實的臉。更嘲笑自己這痛不欲生的命運。
眼睛泛出了閃動的淚光。伸手擦去眼角的殘淚。接著重重的吁了一口氣。再揚起一抹微笑。
時間快到了。不應該再這么磨蹭下去了。萬一伊思遠知道的話。沒準又會找自己的麻煩。
既然。自己已經決定了怎么做的話。那就不能再讓自己有半點的疏忽之處。剛才在寒擎逸的折騰下使得自己花容失色的。眼睛也有些紅腫。萬一被別人看出來什么端倪。那事情就變得不好解釋了。
于是。沫依晨將胭脂往自己那張蒼白而不失嬌美的臉上抹去。輕輕的用眉筆勾畫著纖細的眉毛。
沒幾分鐘。在沫依晨的再次妝扮之后。臉上的胭脂確實為她的美貌發揮的淋漓盡致。
在柔光的襯托下。露出了沫依晨那張冰冷白皙而又美的不可方物的俏臉。她的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可是她那雙魅惑的冰眸看上去卻那般憂怨。
冷漠。卻不失妖艷。這的確是她沫依晨與生俱有的一種特性。同時。這一點也是她沫依晨令所有男人為之動心的原因。
伊思遠的思緒還沉浸在蕭依伊的話中。揉了揉發酸的眉心。不勝其煩的拿起一根雪茄。重重的吸納了幾口。
拿著蕭依伊給自己的文件。看到的全是沫依晨與FI組織之間往來的相片。該死的女人。竟然背著自己耍陰招。
沫芷然沒有死。沫依晨就是沫芷然。
她沒有死。這對于他來說是一件極為震驚的事情。曾經。他是很希望沫芷然沒死。可是現在。他的心里很是復雜。
數月前。她的登門造訪。她的咄咄逼問。她的處心積慮。她的抵死抗拒。她的…………
回國。加入FI組織。成為自己身邊的女人。答應和自己結婚……這一切的一切。她都只是為了殺了自己。
陽光透過落地窗照在了沉靜在思考中的臉上。坐在休息室里的伊思遠有些片刻的失神。
抬手。看了看時間。不由的皺緊著眉宇。拿起手機。“阿杰。找到人了嗎。”
“什么。沫小姐不是去找你了嗎。”阿杰一陣驚詫。這兩個人還真是奇怪。怎么找來找去的。
“去找我了。”伊思遠一陣疑惑不解。沫依晨去找自己了。她會去什么地方。
接著。阿杰一臉冷色的壓低著聲音。沉聲道:“伊總。聽說……聽說韓國大明星……”
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眉心。眼睛微微瞇起。魔魅的眼眸中散發出一際毫無溫度的冰冷光芒。
“嗯。通知哲少。”伊思遠點了點頭。冷聲命令道。而后掛斷了電話。
韓國黑手黨。韓國大明星。FI組織。沫依晨。看來。該來的始終是要來了。今天。是該讓事情做一個了斷。
伊思遠揚起一抹諷笑。丟掉手中半截古巴雪茄。轉身走向宴會的大廳。心情也在走向那邊的時候變得煞是冰冷。
表面上熱鬧非凡的婚宴。實則只是一場陰謀。
走到大廳。伊思遠的目光開始尋找著那抹熟悉的身影。現在宴會快開始了。按理說。沫依晨這個女人也應該出現了吧。
宴會。總是少不了的陪酒。而今天。作為婚禮的新郎。自然的。更是免不了的。
這會。雪兒正挽著徐亞寒的胳膊向這邊走來。為了趕上這場婚禮。他們可是匆忙的從法國趕回來。不過。還是趕上了。
前兩天。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當伊思遠打越洋電話給自己訂做婚紗時。雪兒心里還納悶來著。堂堂伊氏集團總裁怎么會想到要訂做婚紗。當時。她還在想。會是誰呢。
只是。后來吧。后來收到伊思遠寄來的請柬時。她著實吃驚極了。新娘居然是沫依晨。居然是小晨。她居然要和伊思遠結婚了。
事情。總是發生的太突然。總是令人措手不及。她有想過沫依晨會再次結婚。可是。她沒有想過最終沫依晨還是選擇了伊思遠。
沫依晨五年前的那點事。多多少少也會從她口中得知一些。本來她也不想去說些什么。可是。韋安旭卻在這個時候找上門了。因為沫依晨要和伊思遠結婚。他找上門來了。自然而然的。韋安旭也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了她。
至于韋安旭為什么會告訴她。這一點。她還是很清楚的。韋安旭的那點心思。對沫依晨的感情。是個明眼人都知道。
現在。沫依晨要結婚了。而且結婚的對象就是五年前傷害她的前夫。若是他不阻止。那才叫不正常吧。則他會來此找自己。應該是想讓自己好好勸說一番吧。
韋安旭啊韋安旭。倘若小晨她的心里根本就沒有你。不管外人再怎么反對。都阻擋不了她要嫁的決心。
不過。在她知道這些事情的時候。她的心是有多么的痛心。她為沫依晨感到不值。為她感到痛心啊。
這五年來。沫依晨是怎么活過來的。怎么過分的要求自己的。怎么成為自己所期待的那種人的。作為她身邊最要好的朋友。又怎么會不知道呢。
她是那么努力的生活著。那么拼命的改變著自己。她所做的這一切的一切。不就是為了想要證明自己比伊思遠過得好嗎。可是呢。現在她又一腳踏了進去。這不是又把自己送進了地獄嗎。
沒想到啊沒想到。五年了。她還是選擇了那個傷害她的男人。她氣。她氣沫依晨什么都不肯告訴自己。她氣。她氣沫依晨這么草率的結婚。如果萬一伊思遠再像五年前一樣傷害她怎么辦。
只要一想到這些問題。雪兒的情緒就變得異常激動。顧不得追在后頭的老公。徑直的疾步的上前。在看到伊思遠一人時。臉色變立刻垮了下來。揚起一際不悅的語氣。“伊總。我家小晨呢。”
如果說。今天與沫依晨結婚的對象換作是任何一個男人。她想她都不會這么激動吧。關鍵是。關鍵是這個男人是伊思遠。傷害過她的伊思遠。她又怎么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好友再次掉進一個陷阱里呢。又怎么可能棄她于不顧呢。
跟在雪兒身后的徐亞寒急忙的拉住她的藕臂。尷尬的對伊思遠微微一笑。“真是不好意思。”
徐亞寒心中可是替伊思遠捏了不少的冷汗。雪兒是個急性子的人。又是那么的在乎沫依晨。如今。他要娶沫依晨。她怎么可能不跟他急呢。
“我說。徐大少。今天你給我閉嘴。”雪兒沒好氣的癟了癟嘴。粗魯的扯開被徐亞寒鉗制住的手。
徐亞寒一陣汗顏。心里暗自叫苦。每次雪兒叫他“徐大少”的時候。他就知道。準沒什么好事。
伊思遠啊伊思遠。為了你。我又一次得罪了我家的“女王”。看來啊。接下來我又只有睡沙發的份了。
“雪兒。今天是人家的婚禮。你就……”徐亞寒忍不住的吐槽了一聲。話還沒說完。他的眼前一亮。笑道:“你看。人家新娘不是來了嗎。有什么你就……”
徐亞寒一說。其他人便將視線落向了迎面走來的沫依晨。嬌嬌欲滴的性感薄唇揚起一抹笑意。美麗的雙眸閃爍著動人的魅力。
伊思遠看著那個樣貌和姿勢冷漠卻不失妖艷的沫依晨。想到她接近自己的目的。性感的薄唇輕屑的冷笑。黑亮的眼睛充滿了冷傲。
收起一直注視著沫依晨的目光。一步步的走向眼前的人兒。幽冷的眸子透露著陰暗。高挺的鼻梁是那么的霸氣。修長的手指抬高她的下顎。曖昧的在她耳邊低喃道:“你去哪了。”
“我……”
就在沫依晨張口欲言的時候。雪兒上前走了一步。不悅的瞪了伊思遠一眼。
伊思遠這個男人。她雪兒就是打從心眼里不喜歡。就算。他人長得帥怎么了。有幾個錢怎么了。說白了。不就是一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