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顧雨筱見狀,她靜靜的輕咳兩聲。
沐嘯天父子二人這才止住罵聲,趕緊回過頭來。
發(fā)現(xiàn)顧雨筱和赫連楚來了,兩人也是趕緊的向他們躹躬行禮。
顧雨筱不在意的揮揮手,示意兩人免禮,這才挺著個大肚子走上前去,對跪在地上的沐如風說道:“起來吧!這么冷的天,跪在地上干嘛!”
“謝皇后娘娘?!?
沐如風紅著眼眶,向顧雨筱道謝以后,她這才從地上站起身來。
可剛站直身體,沐如風便是一把投進顧雨筱懷里,委屈的嗚嗚大哭。
赫連楚和沐嘯天父子二人,皆是看得一陣沉默,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沐如風早朝的時候的確做的不對,可現(xiàn)在她都被訓的哭成了這樣,三個大男人心里到也有些發(fā)軟,不想再過多訓斥于她。
顧雨筱伸手拍著沐如風后背,輕聲安慰道:“好了好了,別哭了,姐姐知道你受委屈了,姐姐也知道你對東帝王朝一腔赤誠熱血,你就別傷心了,坐下來好好談談,讓姐姐給你講講這官場的不易?!?
“姐姐,那我錯在哪里嘛?”
沐如風聽顧雨筱這般一說,她這才靜了下來,止住哭泣,不解的追問。
顧雨筱拉著她走過去坐下,無奈的開口說道:“你這樣的做法沒錯,你是為了皇上和東帝王朝安??紤],是對的,但是你不該以這樣的方式將奏折呈上去,你完全可以私底下去御書房晉見,將這折子呈給皇上才是?!?
“這……”
“今年上半年,西面巫族擾亂,導致百姓流離失落,難民眾多,冬季又遇大寒,大雪封山,龜裂若是不招些難民進軍營,如何能救他們,難道眼睜睜看著他們餓死,凍死在路邊嗎?”
顧雨筱靜靜的給沐如風解釋。
沐如風聽的啞口無言。
顧雨筱又道:“龜裂向來無心做官,他之所以還要做這西荒王,是因為他對西面有感情,不想看到百姓受苦,而這招難民入軍營的做法,憑他那腦子肯定也想不出來,這應該是火鳳想出來的計策才對?!?
“姐姐,你們怎么都這么相信他,萬一有一天他要真有謀反之意怎么辦?”
“西面如今遭了這樣的大災,就算他真要謀反,乾廷又何足為懼呢?你說對不對?況且西面向來貧疾,他若有謀反之意蓄意養(yǎng)兵,還得足夠的軍響與糧食才行?。】v然是這樣,你覺得他謀反的可能性有多大?”
顧雨筱從側面將西面的情況,一一給沐如風解釋清楚。
沐如風低頭細細一想,到也覺得顧雨筱說的挺對,拋開自己與龜裂的私人恩怨不說,沐如風也認為之前是她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把這事兒想明白,沐如風也是徹底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對顧雨筱說道:“那我明白了,姐姐你說的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明白就好,這件事情現(xiàn)在已經(jīng)鬧大了,你就別再跟著摻合了,明白了嗎?”
“嗯!我聽姐姐的。”
沐如風恭敬應聲。
顧雨筱四人見她終于是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四人心里也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本來如今的朝局就有些不穩(wěn),若是沐如風再跟著摻合的話,恐怕會引發(fā)事端,她現(xiàn)在不跟著摻合進去,不管是對她還是對整個朝局都有好處。
伸手撫.摸著沐如風那張哭花的小臉,顧雨筱輕笑道:“看你哭的,小臉都花了,回房去洗洗吧!一會兒我和皇上在你府上用了晚膳再回宮,你也叫人下去準備一下,我們好久沒聚在一起吃飯暢聊了?!?
“那我馬上就去,姐姐你們聊著?!?
沐如風樂的應聲。
話落,她便是一臉開心飛快的跑了出去。
而看著她開心的樣子,顧雨筱四人臉色又是難堪了起來,很明顯的是,沐如風還是根本沒能體會到官場的黑暗與不易,她現(xiàn)在只是單方面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這是完全不夠的。
大堂里的氣氛就這樣變得沉默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之后,沐嘯天這才走上前來,對顧雨筱和赫連楚說道:“皇上,娘娘,我在此懇請你們撤掉如風的官職,讓她和我一起去右丞府過日子吧!我們沐家有蕭風光宗耀祖,也就足夠了?!?
“是啊皇上,臣也懇請皇上撤掉如風官職,不能再讓她這樣胡鬧下去?!?
沐蕭風也跟著附喝。
赫連楚無奈的搖搖頭,淡道:“現(xiàn)在哪能撤她官職,她剛把這事兒挑起來,朕就撤她官職的話,滿朝文武會怎么看朕?”
“這……這到也是?!?
沐嘯天語塞的回道。
赫連楚揮揮手不在談論此事,而是轉而對沐蕭風說道:“蕭風??!撤如風官職這事你們就別提了,現(xiàn)在你聽朕的,暗中去查一查,昨天被如風截了奏折的那個信使,看他到底是不是趙無極派來的,還有去兵部暗中查一查趙無極這份兒折子,看看兵部有沒有事先收到它?!?
“是,皇上?!?
“一朝天子一朝臣,朕這一朝臣,定然不能再有像前朝一樣的逆臣,真要讓朕查出來,這事暗中有人搞鬼,朕非殺一敬百不可。”
赫連楚說著這話的時候,他臉色冰冷的怒不可揭。
早在前朝的時候,朝中文武百官便是朝斗劇烈,這才會間接埋下前朝覆滅的禍根,他現(xiàn)在儼然已經(jīng)成立了一個新王朝,自然不能讓前朝發(fā)生的朝斗之事,再發(fā)生在自己的統(tǒng)治之下,這便是他此時的決心。
把這事說定,赫連楚和顧雨筱都未再提及龜裂一事。
下午黃昏時分。
沐如風吩咐府里下人,備好了一桌好酒好菜以后,顧雨筱幾人便是在大堂里開心的吃喝閑聊起來。
承議府中的下人們,識趣的退到外面不敢打擾。
天黑之后,用完晚膳的顧雨筱和赫連楚,也是心情大好的回去了皇宮,沐嘯天父子二人也回去了右丞府。
沐如風吩咐貼身侍女若兒帶人收拾殘局之后,她也是樂的回去了房間休息。
若兒也忙,壓根兒就沒注意到,正當她帶著幾個下人收拾殘局的時候,承議府里一個剛進來不久的下人,竟是悄然的從承議府后門溜了出去,一路小心翼翼的潛去了都丞府,向高龐匯報承議府內的情況去了。
朝斗暗涌也就這樣隨著高龐的推動,越演越烈。
另一邊的左丞府內。
白凌此時也是眉頭緊皺,心里越發(fā)不安穩(wěn)。
下午他回府里以后,本來還在為龜裂被誣陷一事而著急,可等到晚上,天剛一黑,星雨兒便是來到了書房中,竟是以十分嫵媚的姿態(tài),直接對他投懷送抱,讓他享盡了溫柔,他自然控制不住,一下就迷失在了星雨兒的溫柔鄉(xiāng)中。
但等他激.情過后,他卻是徹底冷靜了下來。
偏頭看著懷里摟著的星雨兒,白凌輕聲道:“雨兒,你到底怎么了?”
“你說什么?”
“自從你跟著我來了皇都以后,我發(fā)現(xiàn)你又變了一個人,以前在神州城的時候,你文靜憐人,可現(xiàn)在你卻是狂野嫵媚,我真的不明白,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
白凌道出心中疑惑。
反正自從星雨兒恢復記憶以后,她整個人變得妖嬈嫵媚,騷氣十足起來,讓白凌根本就無法招架她的欲.望。
白凌甚至都在想,會不會是因為星雨兒生了孩子,做了娘以后,欲.望變得比以前強烈了,可這個說法自然也是說不通的,他也只能在腦子里想想罷了。
星雨兒卻是絲毫不在意。
沖著白凌露出一個嫵媚的嬌笑,她把小嘴奏到白凌耳邊,輕聲呵氣道:“怎么相公,這樣的我,你不喜歡嗎?”
“額……這到不是,只是……”
“相公是這個家的頂梁柱,我自然要懂事些把相公你侍候的舒舒服服才是??!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長大了,已經(jīng)成熟了,不再像之前的我那樣不懂事了,相公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會幫你照顧好這個家,還有我們的兒子?!?
星雨兒張嘴咬著白凌的耳朵,嫵媚的向她做起保證。
白凌皺皺眉頭,心里的疑惑沒有維持多久,便是在星雨兒這一陣溫柔攻勢之下,徹底的土崩瓦解。
緊緊的將星雨兒摟在懷里,白凌突然覺得自己苦盡甘來,終于是過上幸福的好日子了。
星雨兒自然能感覺到白凌內心變化,覺得是時候的她,突然開口問道:“對了相公,不是聽說今早朝中出了大事嗎?到底怎么了?”
“還能怎么,咱那承議郎大人捅破天了唄!”
“她干了什么?”
星雨兒好奇的追問。
白凌對她也毫無防備,便將沐如風上折參龜裂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給她講了一遍,還把這其中的利蔽都清清楚楚的告訴了她。
星雨兒聽完以后,她心里樂了。
現(xiàn)在的她,可是妖狐附身,控制她身體的是她體內的那只可惡的狐妖,而狐妖又和顧雨筱與赫連楚有深仇大恨,巴不得把他們碎尸萬段,她自然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敗兩人東帝王朝的大好機會。
基于此,星雨兒便是對白凌說道:“不是聽你說,下午皇上和娘娘去了承議府嗎?想來他們去了,肯定就能把這事談好吧!”
“你想的太簡單了,皇上和娘娘不過是想去承議府,讓沐如風知道錯誤罷了,現(xiàn)在這事已經(jīng)鬧大,可不是這么輕易就能解決的?!?
“他們怎么讓沐如風認錯???”
星雨兒好奇的追問。
她是知道,沐如風那女人就是一根兒筋,只要她認為對的,想要讓她認識到錯誤,這肯定不是一件易事。
白凌想都沒想,張嘴便道:“還能怎么讓她認錯,當然是從側面的說,就算龜裂造反,西面也貧疾,他攪不出什么大亂子來,只有以這樣旁敲側擊的方式,才能讓沐如風認識到自己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