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吻,驚到了米恩,也驚住了溫暖和米莎。
米莎原本看戲的表情,馬上被一片陰霾覆蓋,雙手捏成了拳,周身一股暗潮澎湃,隨時都會釋放一樣。
米恩即刻反應過來,立即退開,并且用力的擦著嘴角,下意識的轉過頭去看米莎。
瑞秋冷笑著,瞅準空隙,閃身就朝樓梯跑了去。
米莎已然可以用盛怒來形容,“死女人!”她只手挽起長發,從腰間抽出一根簪子插進發間,然后便追了出去,“溫暖!幫我去揍她!”
溫暖無聊的翻了個白眼,她干嘛要卷入這突然出現的多角戀啊?不過,她還是果斷跟了出去,這大嬸不是那女人的對手,不幫忙的話很容易吃虧。
米恩皺緊了眉,最后一次用力抹抹嘴巴之后,也跟了出去。
來到一層時,他頓住了腳步。
紅蜘蛛和鷹二已經擋在了樓梯口,慵懶的站在那兒,似笑非笑的看著瑞秋。樓梯上方,是顧夕岑和鷹大。至于林悅爾,早已被顧夕岑送回房間里休息去了。
這樣的場面,他并不想她看到。
瑞秋警惕的盯著這些人,冷哼著,“怎么,賞金獵人喜歡聚眾欺負人?還是一個弱女子?”
米莎恨她恨得緊,冷笑著,“就欺負你了能怎樣?!”
這時,米恩走上前,“雇傭兵團的瑞秋•李,如果還能算得上是弱女子的話,那這世上就沒幾個女戰士了。”
瑞秋一揚眉,倏爾妖嬈的笑了,慢慢的站直了身子,“你們一早就知道了?”
米恩聳聳肩,指著她腕上的表,“那是法國外籍軍團的東西,不該出現在一個弱女子身上。”學著她的口吻,他微笑一如紳士。
瑞秋看了看自己的腕表,暗罵自己大意,但事已至此,她倒大方的承認了,“沒錯,我是雇傭兵團的,我奉命過來營救人質。”
“人質?”米恩揚起一側眉,看向站在上面的顧夕岑,淡淡的一笑,“你說的該不會是零吧?不過,你來遲一步,他不在船上了。”
瑞秋立即問道,“他在哪?”
“他逃走了,被他的手下救走了,就在我們的上一站。”米恩說得不緊不慢,瑞秋的臉色變了,“你在撒謊!”
“呵呵,”米恩一笑,抬起手,示意她看向身邊,“你覺得,此時此刻這種情況,我還有騙你的必要嗎?”
瑞秋一點點攏緊了眉,為什么她沒有得到情報?
米莎哼了聲,“別跟她廢話了!”她拔掉頭上了簪子就要過去,“讓我先劃花她的臉再說!”
她沒辦法容忍一個占了米恩便宜的女人還能安然無恙的站在自己面前!
米恩無奈的攔下她,“米莎,冷靜點。”
“我不要!放開我!我要在她臉上畫坨便便!”
溫暖又翻了翻白眼,直覺得這位大嬸的行為有夠幼稚的了。
無視米莎的舉動,顧夕岑從樓上走了下來,徑直來到瑞秋跟前,沉靜的眸光,好似倒映在湖中的月,皎潔,而又神秘。
“想要找零的人,是誰?”
瑞秋完全不知自己已身入險境一般,笑得嫵媚,堅起纖指輕搖,“你知道我們的規矩,這可是秘密哦~”
雇傭兵團與他們獵人聯盟的性質是一樣,都是由從軍隊里退役的特種兵,或者是達到了軍隊里特殊訓練水準的人所組成的,只要出得起錢,他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包括暗殺、綁架、營救人質。相較賞金獵人,他們要更具邊緣色彩。
不同的是,在擁有獵人聯盟之前,賞金獵人多是單獨行動,而雇傭兵團卻是集體出動,一切都是軍事化管理,講究紀律嚴明,也都是經受過抗逼供訓練的。
顧夕岑也不逼她,愈發俊美的臉頰,沐浴在一片略顯昏黃的燈光中,顯得不太真切。低眸間,沉靜如鬼魅氣息,“你們為什么要抓他,我并不感興趣,不過,回去告訴你們的頭兒,零的事,我不會插手,同樣,也別再來招惹我!”
瑞秋盯著他,感受到來自他的壓力,又看了看他身后的沙漠雙鷹等人,她一笑,“ok!”
“為什么要放她走?”米莎不干了,走過去挽住顧夕岑,撒嬌的搖著他的胳膊,“夕岑,這要放她嘛!”
顧夕岑回身便拎起她的衣領,將她拎到了上面。
“啊,夕岑!”
米恩搖頭失笑,這時,瑞秋卻靠近他,勾住了他的脖子,拉近他,“喂,剛才那個吻感覺不錯,要不要再試一次?”
米恩的眉梢揚揚,將她的手輕輕拔了開,直截了當道,“你不是我的菜。”
瑞秋嗤笑一聲,“哦?那誰是你的菜?”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難道,是你的親妹妹?”
米恩臉色一變,眸光即刻變得陰鷙可怕,倏地扯住她的長發,迫使她被動的昂起頭,仰視著他,“再敢亂說話,就算夕岑答應要放你,也過不了我這關!”
瑞秋盯緊他,知道他動了真格的,她嫵媚一笑,從他手中慢慢扯出自己的長發,眸中一抹異色掠過,“我倒是很奇怪,一個愛上自己妹妹的男人,要如何立足于世?”
米恩手指捏得叭叭作響,這一次,動了殺意。
他不許這種侮辱性的言語,玷污他和米莎!
不論,那是不是真實的。
就在這時,溫暖倏爾上前,對著瑞秋就揮過一拳,“嘴巴犯賤,就該打!”
瑞秋反應很快,退后一大步,朝米恩眨了眨眸子,“我們還會再見的。”丟下一個足以傾倒眾生的笑,她悠哉的上了樓。
米恩濃眉緊蹙,視線漸漸凝結成冰,慢慢的垂下,拳頭在輕顫著。
溫暖朝他瞥了一眼,小臉略顯稚嫩,卻有著超乎年紀的成熟氣質,她的聲音有些冷漠,淡淡的說,“你覺得是恥辱,大嬸卻不會。”說完,頭也不回的上去了。
米恩的眉越攏越緊,胸口跌宕不平,仿佛有什么東西正在里面作亂,想要撕裂他沖出束縛一般。這種無力的疲憊感,已經伴了他好多年了。
有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