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身趴過后,夏輝陽與喬芷妍第二天便一同乘飛機飛回了S市。
因為訂婚典禮馬上要舉行了,雖然沒有結婚典禮那么多繁文縟節(jié),但該準備的還是要準備一番,免得到時失了禮數(shù)。
落機后,兩人回到家里,夏輝陽在喬家吃了一頓午飯,便離開了。
輝陽哥已經(jīng)跟她說了,未來幾天他都會很忙,未必會有時間陪她。
喬芷妍點點頭表示理解,因為比起女方家,男方家似乎要有更多的事情要忙。
吃完飯后,喬芷妍便上樓休息。
對于訂婚典禮,現(xiàn)在倒是她這個準新娘最閑了。
輝陽哥家的事她不用理。
而自已家的,由爺爺,爸媽一手操辦,也不用她插手。
用媽媽的話來說就是,到時候她只需把自己打扮得美美地出席宴會,就可以了。
她坐在沙發(fā)上,放下包包,看到包包里露出請柬的一角,遂將它抽出來。
那是他們的訂婚請柬與一張VIDEO,還有一大沓婚紗照片。
當時拍完照后,她也沒有來得及看得仔細,后續(xù)發(fā)帖子什么的也是由輝陽哥一手包辦,她也樂得清閑。
這是她第一次拿著自己的訂婚請柬,細細地看著。
看著請柬上面的訂婚日子,有些失神。
再過幾天,她與輝陽哥就要舉行訂婚典禮,成為名副其實的未婚夫妻。
從男女朋友到未婚夫妻,兩人的關系,似乎又上了一個新臺階呢。
時間真的過得真快,從輝陽哥求婚到現(xiàn)在,好像也沒有多長時間啊。
中間倒是經(jīng)歷了不少事情,如嘗到過生離死別的滋味,知道凌學長是那個小男孩,還有,自己真正成為輝陽哥的……
那個時候,自己有苦惱過,有掙扎過,對凌學長有過愧疚,對輝陽哥更是愧疚。
直到最近忽然領悟到,凡事順其自然,或許是最佳辦法。
看著影集封面的照片,她會心地笑了起來,被人珍惜,被人疼愛的感覺,是很甜蜜的。
她去到梳妝臺,打算找一個小錦盒將這些甜蜜的畫面都收起來。
打開抽屜,看到那個寫著‘遺失的美好’的小錦盒,動作停了下來。
情不自禁的,又將它拿了出來,連同一個新的錦盒,一起拿到沙發(fā)上的桌子上。
她沒有打開已鎖著的小錦盒,因為,她已經(jīng)將鑰匙扔了。
從那天凌學長為她戴上了項鏈,她哭著回家后,就將它取了下來,小心翼翼地放回錦盒,鎖上,然后就把鑰匙扔了。
就當作,把小時候的記憶完全封存吧。
她反復摩挲著小錦盒,良久,才放下來。
將另一只小錦盒打開,先將光碟放到最底下,接著是請柬,最后才是一張張的婚紗照片。
當看到輝陽哥背著她行走的那張照片,喬芷妍手上的動作停頓了。
那是她拍到最后,累得實在走不動了,輝陽哥背著她回木屋的情形。
想不到,給攝影師拍攝下來了。
此情此境,又勾起她腦海里的深層記憶。
曾幾何時,凌學長也這樣背過她——她記得,他背過她兩次。
沈婉倩敲門進來,就是看到女兒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她端著點心來到她身邊坐下,拍拍她肩膀,“芷妍,在想什么?想得這么入神?”
喬芷妍回過神來,原來是媽媽端著下午茶來了,忙跟她打招呼,“媽媽。”
“芷妍在看什么?怎么擺得滿桌子都是?”說著,拿起其中一張照片。
那是她與輝陽的婚紗照,拍得很是自然唯美,她點點頭,“拍得不錯嘛。”
“嗯,我現(xiàn)在正在一張張地看著呢,之前都沒有仔細看過。”
沈婉倩放下手中照片,看到旁邊有一個鎖著的小錦盒。
拿起來,赫然看到了那行字:遺失的美好。
喬芷妍想阻止已來不及了,面對媽媽探究的眼神,她低垂著頭。
知女莫若母,女兒的心事,她多少知道一點。
她沒有責怪,只是拍拍她的手,溫柔說道,“芷妍,媽媽這里有幾句話,或者你可以聽一聽。”
“是什么話?”
“不是每個人都適合白頭到老——有的人,是拿來一輩子懷念的;有的人,是拿來一起生活的。”
“……”
“芷妍,你要清楚知道,哪些人只是你的懷念,哪些人是與你一起生活,直到白頭偕老的。”
喬芷妍聽著,細細回味著媽媽的話,最終點了點頭,“媽媽,我知道了。”
沈婉倩欣慰地點點頭,“嗯,我就知道我的女兒是挺聰明的。”
既然媽媽來了,喬芷妍也打開了話匣子。
“媽媽,其實訂婚典禮要做些什么?”
“其實也沒有什么,比較簡單,遠遠沒有結婚那么繁瑣。”
“那你與爸爸舉辦過訂婚典禮嗎?”
被女兒這樣問,沈婉倩便想起當初丈夫怕她出走的緊張模樣,他哪里還有閑余心思去舉辦什么訂婚典禮呢,直接將她押進了教堂好不好。
她笑了笑回答道,“沒有,我與你爸爸是直接結婚的,沒有進行過訂婚典禮。”
“媽媽,成為別人的妻子后,心態(tài)和生活都會大變樣的,是嗎?”
“芷妍為什么會這樣問?你很擔心嗎?”
喬芷妍誠實點點頭,“是呀,我看過電視劇的,說女孩子嫁人后,就不能經(jīng)常回娘家了,還有與自己的姐妹出去玩,也要再三考慮才可以,這樣不就失去很多自由嗎?”
沈婉倩感慨地摸摸她的頭。
其實,如果不是夏家率先提起,且盛情難卻,她倒是想女兒陪在她身邊幾年的,不想那么早就談婚論嫁。
畢竟,女兒也還小,才剛讀大一,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也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
沈婉倩緩緩說道,“傻瓜,那些只是電視劇里邊的橋段而已。就算你嫁人了,還是爸媽的寶貝女兒,還是喬家的掌上明珠。而你的娘家就在隔壁,想要回來,隨時都可以。至于你說的和小姐妹出去玩兒,我相信,你與輝陽好好溝通,這個也不成問題的。”
從平常的言行舉止看得出來,輝陽是個不錯的小伙子,挺疼芷妍的。
“哦,那媽媽,夫妻之間的相處之道是什么?”
聽著女兒的十萬個為什么,沈婉倩寵溺一笑,“怎么小丫頭今天這么多問題呀?”
“唉呀,人家不是快要訂婚了嘛,也想媽媽你過兩招給我呀,我也想像爸媽那樣恩愛呀。”
沈婉倩偏頭想了想,溫柔說道,“其實,夫妻之間的相處之道,還真沒有一個標準。每對夫妻都有自己的一套相處辦法。但總體來說,也不過是你情我愿的一個事情。雙方都應該在欣賞對方優(yōu)點的同時,也能接納對方無傷大雅的缺點。比如尊重著對方的飲食習慣,愛好,隱私等等,要去包容,這樣慢慢下去,自然會培養(yǎng)出默契,從而讓感情上升到另一個層次。”
“媽媽,你說得好深奧哦,我都聽得不太懂。”
“本身夫妻相處的事兒,就是只可會意不可言傳的,而且媽媽說的那些,只是媽媽與你老爸的相處習慣,并不一定適用在你身上。”
“哦。”
“將來你與輝陽相處,就會慢慢得出心得。”
喬芷妍點點頭。
沈婉倩看著女兒微微敞開的領口,上面又滿是紅印,有些無奈,搖頭失笑。
輝陽那小子,不知道再過幾天就是舉行典禮了嗎?這滿脖子的印記,叫芷妍如何見人?
到底,兩人還是血氣方剛的小年經(jīng),她自己也是過來人,也懂。
想起這個,沈婉倩煞有介事地看著女兒。
喬芷妍正在吃葡萄,看到媽媽臉色凝重地看著她,忙問,“媽媽,你怎么了?”
沈婉倩拍拍她的手,“芷妍,你老實跟我說,輝陽有沒有跟你提起過要孩子的事情?”
聽到媽媽的話,她嚇了一大跳,“咳咳……”
沈嫁倩幫她拍背,仍然緊盯著她,明顯在等她的答案。
喬芷妍紅著臉,硬著頭皮解釋,“呃……好像沒有。”
事實上,自從‘那晚’過后,輝陽哥就沒有再碰過她,有時無論情況多么緊急,他都會及時抽身,去沖涼水澡。
對此,她估計輝陽哥還在為那晚的事懊惱吧。
聞言,沈婉倩語長心重地說,“芷妍,你現(xiàn)在還小,還在讀書,是不太適宜要小孩子的,這些事,你們兩個應該要好好聊聊的,你明白嗎?”
雖然,現(xiàn)今社會,挺著大肚子去上課的女生也不少見,但她不希望女兒也是這樣,年紀輕輕的,拖著個孩子,未必是好事。
但兩個小年輕的事,她不宜插手太多,只能從旁提點女兒。
“哦……媽媽,我知道了。”
“還有,再過幾天就要訂婚了,讓輝陽小子節(jié)制一點,到時滿身印子的,不好見人。”
“哦……哦……”
喬芷妍除了哦,還只能是哦,雖然眼前是自己的媽媽,但她也感到很不好意思呀。
沈婉倩看著女兒低垂著頭,知道她臉皮薄,也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她站起來,打算下樓去。
臨走前,她再次語重心長地說了句,“芷妍,就快要訂婚了,就不再胡思亂想了,感情的天秤最忌諱搖擺不定。”
“媽媽,我知道了。”
回到沙發(fā)上,喬芷妍將剩下的照片繼續(xù)收進小錦盒里。
其實,媽媽最后那句話說得不對,她并沒有在感情的天秤上搖擺不定。
她清楚自己一直是輝陽哥的人,她與凌學長根本都沒有開始過,因為她不敢,也沒有資格。
收拾完畢,芷妍慢慢地摩挲著兩個小錦盒。
其實,兩個小錦盒,都很重要。只不過,功用有些不同。
正如媽媽所說的:
有些人是用來懷念的,一如她與凌學長的小時候。
有些人是用來過日子的,一如她與輝陽哥的現(xiàn)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