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司澈看得愣神了,好一會兒才彎腰去撿起她的蝴蝶結(jié)。
幾步追上去,拍拍小肖琳琳的肩膀,“你的東西掉了。”
沒想到一句善意的話卻引來小肖琳琳極度的反感。
她猛地回過頭,憎恨地瞪著他,就好像他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一般。
她冷銳的目光逼視著他,口氣出奇得兇蠻,“誰準(zhǔn)許你碰我的?你走開,離我遠(yuǎn)一點(diǎn)!”
“可是……你的東西……”
“被你碰過的東西都臟了,我才不要呢!”她嫌惡地皺起眉頭,不高興地大發(fā)脾氣,“我的舞蹈服也被你弄臟了,真惡心!校長,我要回家了,你讓奶奶派人來接我,真是煩人!”
早知道她就該好好地在舞蹈室練習(xí)了,如果不來多管這閑事,她就不會遇到這個人。
真是晦氣!
見上官司澈還呆在校門口不走,小肖琳琳氣急敗壞,干脆抬腿踹了他一腳。
少年司澈雖然受傷,但是被一個小女生踹一腳還是站得住的。
他站得筆直,小腰桿猶如一棵矮松,紋絲不動,抿著唇瓣,定定看著肖琳琳。
小肖琳琳見他還不走,更是氣得怒火中燒,對著他的大腿就是一陣猛踹,最后還是被校長拉開的。
“肖小姐,車子來了,您回家吧。”
校長看著少年司澈負(fù)了傷還要被肖琳琳這樣欺負(fù)也心有不忍,還好肖家的司機(jī)來得很快。
肖琳琳上車前狠狠瞪了少年司澈一眼,然后脫下舞蹈鞋,用力朝他丟了過去。
“以后我不要再在這里見到你,聽到?jīng)]有?給我滾得遠(yuǎn)一點(diǎn)!”
肖家的勞斯萊斯開走之后,校長走過去,拍拍上官司澈的肩膀說:“孩子,我送你去醫(yī)院吧。”
少年司澈卻搖頭,琥珀色一樣剔透的眼睛里閃過一抹狠絕的笑意,他看著勞斯萊斯消失的方向,默默地把小肖琳琳的模樣和神情記在了心里。
那一天之后,他被家里抓回去,卻再也沒有想著逃跑。
相反的,他開始學(xué)習(xí),奮發(fā)努力,和之前完全變了一個人。
他發(fā)誓,總有一天要再回到中國,親眼看著當(dāng)年高傲的小公主跪在他面前求他。
他要她走投無路,要她痛哭流涕,要她再也不敢藐視他、輕賤他!
他要她的眼淚來贖回當(dāng)年的罪!“上官少爺,你幫幫我,可以嗎?”清婉的女聲拉回了他的思緒。
肖琳琳莫名地看著上官司澈的側(cè)臉,總覺得剛才那一瞬,他的臉上流露出一抹異樣的神色,似乎有點(diǎn)落寞,有點(diǎn)陰狠,又有點(diǎn)不甘,總之很復(fù)雜。
她難以理解,看不透。
他是在懷念什么嗎?
上官司澈又恢復(fù)了一貫的笑容,俊臉逼近她,“你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我的名字嗎?”
“什么?”話題轉(zhuǎn)得太快,她愣了愣神。
拜托,現(xiàn)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手機(jī)拿過來。”他說。
這個男人也真是太……
難道別人的性命安危在他們這種人的眼里都是不值一提的嗎?雖然從沒見過上官司澈發(fā)火的樣子,肖琳琳此刻也不敢輕易得
罪他,乖乖地拿出手機(jī)遞過去。
一邊說:“上官少爺,你和韓少關(guān)系好,你幫我打電話給他,就說我已經(jīng)乖乖在車上了,讓他趕緊把小香給放了。”
“哇。”上官司澈卻好像沒聽到她的話,興奮地低呼一聲,晃著手機(jī)屏幕看著她,“你手機(jī)里怎么都是疤痕照,是想著有一天在阿墨身上討回來嗎?”
肖琳琳看到屏幕里正是被韓墨偷拍的鎖骨疤痕照,臉色一紅,就想去奪過來。
上官司澈手一揚(yáng),似乎還不打算還給她。
肖琳琳噘著嘴,不跟他爭搶,只是無奈嘆息著說:“我才沒那么無聊,是他,說是不許我除掉這個疤痕。”
上官司澈眸底不經(jīng)意地一暗,嘴上卻以調(diào)笑的口吻說:“原來在他手上咬一口的女人是你啊,你真是讓我驚訝。”
肖琳琳摸著自己的鎖骨處,疤痕由紅色變黑了些,看上去應(yīng)該更顯眼了,好難看的。
上官司澈在她手機(jī)里輸入了自己的號碼,便還給了她。
肖琳琳對他的手機(jī)號一點(diǎn)興趣都沒有,只是繼續(xù)執(zhí)著地問他:“你到底能不能幫我?”
“我怎么幫你?”
“你幫我告訴韓墨,讓他趕緊放人。”
上官司澈慵懶一笑,“琳琳公主,我為什么要幫你呢?”
她眉頭一皺,“不,我……”
上官司澈下巴微昂地側(cè)身看著她心焦的模樣,“昨天你罵他無恥不說,還放了他鴿子,阿墨他真的很生氣,我從來沒見過他因?yàn)橐粋€女人生這么大的氣,你看,連我都不敢跟他呆在一起,你就知道現(xiàn)在的他有多恐怖了吧?”
是啊,韓墨這個人平日里就不是什么好貨,生氣起來更是草菅人命,竟要讓一群強(qiáng)壯的男人去輪流欺負(fù)手無縛雞之力的小香。
這還有沒有一點(diǎn)人性了?
肖琳琳還記得,小香在游輪上提到門外保鏢的時候神情有多么恐慌。
或許在她的過去,經(jīng)歷過一些可怕的遭遇。
那么她就更無法眼睜睜看到她受到第二次傷害。
“可是小香是無辜的,你知道的,下藥完全是我一個人的主意,你明明都知道的。”著急中帶了些哀求的成分。
上官司澈笑,沒想到第一次聽到她服軟,卻不是因?yàn)樽约骸?
“我是知道,可是她不過是個從黑市買來的下等人,你不必為了她撞到阿墨的槍口上去。”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坐在車?yán)锞S持著舒適的姿勢。
似乎還在隱約嘲笑肖琳琳的小題大做。
她卻很堅定,握起拳頭道:“不行,我是唯一能救她的人,我不會不管她的。”
“那你可要明白,阿墨叫了十幾個男人準(zhǔn)備輪她,如果你去,只有三種可能。”他豎起手指,眼神定定看著她,“第一,你死——”
“第二,你代替小香被一群男人輪。”
“你說什么?”肖琳琳心驚,瞪大了美眸看著他。
見她一臉吃驚樣,上官司澈摸摸鼻子笑起來,“你該不會以為在你對阿墨說了那樣大逆不道的話之后,他還會憐惜你吧?他現(xiàn)在不是巴不得你死就是希望看你生不如死,我猜想,第二種可能性會很
大。”
“那么,你說的第三種呢?”
“第三——”他的嘴角彎起一抹弧度,眼里帶著壞笑,“你做我的女人,我保護(hù)你毫發(fā)無損。”
肖琳琳怔楞下,“你在開玩笑吧?”
上官司澈輕笑,模棱兩可,“你好好考慮一下。”
她又不是皮球,被人踢來踢去的?
一會兒跟韓墨,一會兒又跟上官,這傳出去她不如死了算了。
她看著上官司澈,小臉很嚴(yán)肅,“不,你在騙我,就算他要這么對我,我也無話可說,反正,我的人生早就被他給毀了,我無所謂。”
這種事情也可以無所謂嗎?
上官司澈一副“你是白癡嗎”的眼神看著她,“你這個笨女人!你寧愿被一群男人上也不要乖乖做阿墨身邊的小寵物,要是被他知道你寧愿選擇第二個,你非被他活活打死不可!”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說來說去小香就是沒救了唄。
肖琳琳急得想抓頭發(fā),“你到底想說什么?”
上官司澈嘖嘖嘆息,“琳琳公主,你怎么突然變得這么笨了?”
“我……我真的很著急!”
“女孩子皺眉是會長皺紋的哦。”他突然伸出手,撫平她緊擰的眉間。
肖琳琳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睫毛連顫了幾下。
上官司澈看著她的側(cè)顏,那一把濃密的小睫毛撲閃撲閃,像一把小刷子撓得他心里癢癢的。
見肖琳琳沉默不語,上官司澈又說:“既然是個下人,她的生死就不必你操心了吧?”
“小香明明是無辜的,韓墨擺明了拿她開刀,我一定要救她,否則我會良心難安。”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這種事情,肖琳琳接受不了。
上官司澈若有所思看著她,語氣有些奇怪,“琳琳公主,現(xiàn)在的你怎么那么善良?”
“什么?”
這話什么意思,她一向很善良的好不好?
多年前的你那么高高在上,像神圣不可侵犯的公主。
襯得我像一只齷齪又可笑的癩蛤蟆。
可是現(xiàn)在的你僅僅為了一個女仆,居然可以犧牲自己。
琳琳公主,如果當(dāng)年的你愿意正眼看我一眼,這么多年,我就不會過得如此虛偽而壓抑!上官司澈的眼眸里轉(zhuǎn)過深沉的暗光,旋即一笑,“沒什么,你這么善良,如果我還無動于衷,豈不是顯得我太冷酷?好吧,我決定幫你了。”
半個多小時后,肖琳琳回到了肖家。
奶奶當(dāng)然是不在,自從韓墨住進(jìn)肖家,這里就烏煙瘴氣的。
奶奶不喜歡,她也不喜歡,但是她沒法逃跑。
肖景年倒是樂呵呵地呆在客廳看電視,聽到動靜立馬笑著跑過來。
“上官少爺!”他驚喜地喚了一聲,點(diǎn)頭哈腰的,“什么風(fēng)把您給吹來了?快快快,進(jìn)來坐。”
“你們放人沒有?”
肖景年見肖琳琳一臉不客氣地和上官少爺說話,不高興地把她扯到一邊,“你這孩子又瞎胡鬧!”
他們肖家如今脆弱不堪,經(jīng)不起肖琳琳這么瞎折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