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盛寵多久?
是一個月還是三個月?哪怕三年,都不是永恒。
這樣的盛寵有什么用?
人與人之間最珍貴的,就是相依相伴,攜手共赴。
除此之外,都是男人的新鮮感和占有欲作祟。
“我就喜歡做你不愿意做的事。”他在她耳畔蠱惑道,“洛洛,給我生個孩子吧。”
“有病吧你!”
她是真的要生氣了,一只手被他捏在掌心玩著,另一只手捏著刀叉,一個用力重重刺入了牛肉里。
一刺到底,金屬叉子和瓷盤碰撞,發出不輕的聲響。
韓墨撥開散落在肖琳琳側臉的長發,將它們別在她耳后,薄唇貼近她的耳邊。
“我是說認真的,生個像阿星那樣可愛的孩子。”
自從肖黎世回來,想生個孩子的愿望愈加強烈。
每每看到肖琳琳,他就想跟她生個孩子。
她太桀驁不馴,就像天邊的一朵云,誰都好像抓不住她。
明明已經把她強留在身邊,卻總覺得隨時隨地都會失去她。
這樣的空虛不安,讓他很想跟她有個孩子。
讓那個孩子成為他們之間永遠的羈絆,用孩子牢牢拴住她的人。
“我才不要!”
為這個惡魔生孩子,那是多么恐怖的事情!
無辜被趕出國門的學長、被炸傷的無辜警員、那三個綁匪生不如死的下場,那么多的罪惡……
韓墨冷酷絕情又變態狂傲,她已經連累了肖家,如果還要把無辜的下一代牽扯進來……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她自己受累也就罷了,怎么能讓一個孩子承受那樣的苦難?
而且,她為他生了孩子,就算他不娶她,她也萬萬不會拋下自己的孩子。
那樣,她成了什么?現在,被韓墨玩膩,正成全她的心意。
有了孩子,被韓墨玩膩,就變成了她跪地求饒也要主動留在韓墨身邊。
自尊,肖琳琳這輩子最高傲的自尊就會被他踩在腳下狠狠踐踏!她怎么可能傻到那種地步!
肖琳琳還在惶惶不安地發呆,韓墨陰冷的面容在她眼前無限放大。
他目光凜冽地盯著她,“別總是毫無余力地拒絕我,你會惹怒我的。”
“韓墨,那你也別總是拿你的意愿強加在我的身上!”
韓墨眸光一閃,卻沒有打斷她。
肖琳琳繼續說下去,“你說過你不會娶我,試想一下,我真的給你生了孩子,就算你良心發現不趕我走,你總會娶別人吧?到時候是怎樣,要我眼睜睜看著我的孩子叫別人媽?你根本是在懲罰我!”
她的孩子當然只會叫她媽咪,如果她的擔心是這個,完全是多余的。
只是韓墨不允許的是,她的孩子叫除了他以外的男人爹地!
“不想你的孩子叫別人媽,那你就試試看如何勸說我娶你。”他提出好心的建議。
娶她?
根本天方夜譚!
而且她也一點都不愿意嫁給這個自私冷漠的男人!
肖琳琳考慮都不考慮,直接回以冷笑,“切,你真是無聊夠了。”
和韓墨聊完天,真真是一點胃口都沒有了。
估計明天的早飯都不一定有胃口吃。
她冷冷地扭動
身子說:“放開我,我要去洗澡了。”
……
肖沫桐是在沙發上醒來的,還是昏迷前的姿勢。
客廳的光線很暗,沒有開燈,黑漆漆的。
已經是晚上,只有外面的路燈透過落地窗照射進來。
客廳一個人都沒有,大家都去休息了。
竟然沒有一個人愿意把她扶上去。
她從沙發里直起身子,因為嘴巴破皮閉不上,她昏迷中一直都是張著嘴的,醒來后就感覺特別渴。
剛想站起來去倒杯水,沒想到黑暗里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
“誰!”她大驚,難不成她醒來了,韓少還有什么懲罰等著自己?
“大……大小姐……是我……”一個唯唯諾諾的女聲從陰影里傳來。
“張小碗!你站在這邊干什么啊?”
肖沫桐被嚇到,瞪著聲音來源的方向,果然看到了張小碗站在那邊。
“大小姐……我回來看到你躺在這兒,本來想把你扶上去,可是沒人幫我,我搬不動你……”
搬不動?哼,她有這么重嗎?
分明是不想搬吧!肖沫桐怒從心起,厲聲斥道:“那你還站著做什么!還不趕緊去幫我倒杯水!”
“是……”
“還有,幫我拿個冰袋來!”
“是……”
“快一點啊,你是沒吃飯嗎!”看到她慢慢吞吞的,肖沫桐抬腳踹了她一下。
客廳沒燈,本來視線就不亮,張小碗被她這么一踹,撞到了沙發的腳,狼狽地摔在了地上。
“呀!”她發出痛呼。
肖沫桐只是站在原地,冷冷道:“沒用的東西!”
張小碗眼里涌起淚光,嘴角有些憤憤不平地抽了抽。
但迫于無奈,她還是忍痛爬了起來,摸索到墻邊開了燈,再去廚房。
肖沫桐接過冰袋敷在臉上,寒氣叫她渾身忍不住一抖。
轉頭看到張小碗直勾勾盯著自己看,她又是一個不爽。
隨手抓起茶幾上的遙控器就朝著她的腦袋砸過去,“你個死丫頭還站著做什么?看到我被打成這樣你很開心是不是!”
“不是不是的!小碗不敢!”張小碗連忙搖頭,驚恐地否認。
肖沫桐現在誰都不想見,見誰都覺得對方在嘲笑自己。
她厭惡道:“那你還不快滾!從我面前消失!”
張小碗戰戰兢兢地跑開了。
這時候,客廳的門被人從外向里推開。
肖沫桐神經一緊繃,剛要跑上樓梯,卻看清對方是肖景年。
見到是肖景年,她忍不住嗚嗚哭了出來,一下子飛奔進肖景年懷里。
“爸爸……嗚嗚……嗚嗚……”
“小桐,你怎么啦?”
肖景年剛處理完公司一件頭大的事情,他有點累,只能敷衍地安慰著。
肖沫桐抱著他哭了好一會兒才算平復下來,放開他。
肖景年還沒時間細看她,就想先換個拖鞋,然后上樓洗個澡。
剛要蹲下去,雙手被她拉住。
肖沫桐萬分委屈:“爸……”
肖景年本想抬頭叫她等自己洗個澡再說,沒想到一抬頭就見到肖沫桐被打成豬頭的臉。
頓時眼眸一凜,神情緊張地看著她,“小桐,你這
是怎么啦!誰欺負你了!你告訴爸爸,爸去替你討回公道!”
連他肖景年的女兒都敢欺負,他要是不把對方教訓一下,以后誰都敢爬到肖氏頭上來了!更何況,遇到再強大的敵手他都不怕,因為他有韓少這尊大佛住在自己家里呢!肖沫桐見他的反應激烈,心底隱隱感動。
自己這個父親性子軟弱,說話不硬氣。
他要是腰桿子硬一點,她和母親林雪就不會受到這么多年的委屈。
要說怨恨是有的,但是不敢多。
畢竟,林雪要有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和自己將來繼承肖家的部分遺產,都離不開肖景年。
但是他剛才那句話,真的讓肖沫桐感到了一絲絲溫暖。
不過,她要是知道肖景年是因為韓墨才敢這么硬氣的話,估計又得被氣死。
她懦弱地帶著哭腔哽咽道:“爸,是肖琳琳!”
肖景年有些懵了。
肖沫桐只顧著搖晃他的手臂,“爸,你也看到了,我最近是怎么對她的?我拿她當成親妹妹對待,可是她呢,居然讓人打我!我還有三天就要結婚了,這個樣子讓我怎么見人啊?爸,你也知道她性子火爆,目中無人慣了,現在更是仗著韓少的寵愛胡作非為!”
她瞇起眼縫,咬牙道:“她現在敢對我下這樣的毒手,爸,我擔心她將來連您都不放在眼里,別說是肖氏集團了,就連給您養老都玄乎……畢竟,她這么恨我們……”
肖景年還是感到不可置信,肖琳琳雖然性子傲,但是不至于會下此毒手。
“真的是琳琳做的?”
“除了她還能是誰啊?打狗都得看主人啊,韓少現在住在咱家,他怎么著也得給您和奶奶幾分薄面,還不至于來打我。”
她眼眸一轉,目光陰狠,“如果不是肖琳琳在他面前故意說我壞話,韓少會派人把我打成這樣嗎?再說了,韓少和我無冤無仇的,只有肖琳琳,她嫉恨我要嫁給皓初了……”
肖景年急急忙忙打斷她,拿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噓……小桐,你輕點兒,這事兒不能讓韓少知道,否則咱們全家都慘了!”
“我知道,爸爸!”肖沫桐拿開他的手,跺腳道,“我知道有韓少護著她,她對我做什么我都只能忍著,但是爸,我們忍了一次兩次,肖琳琳就會認為我們怕韓少,不敢對她做什么,那將來她豈不是要爬到你頭上去?”
“她敢!”肖景年怒目圓睜。
“爸,她當然敢了!您生日,她有為您唱過一次生日歌送過一次禮物嗎?在她的心里,恐怕您早不是她的爸爸,而是仇人了!所以我們一定要未雨綢繆!”
“你的意思……”
“爸爸,下個月她19歲的生日就要到了,虛歲就是20,奶奶的意思好像是要把公司的股份送給她當生日禮物……”
肖沫桐就說到這里,故意停頓了。
肖景年恍然,已經有些渾濁的目光緊緊盯著肖沫桐的眼睛,“我們絕對不能讓琳琳拿到公司的股份!”
肖沫桐點了點頭,那陰冷的目光就好像一條毒蛇。
她習慣性勾起嘴角想笑,但是剛一扯動,嘴角的淤青就泛疼,疼得她直皺眉。
“好了,小桐,再忍耐幾天吧,等你嫁去了梁家,好日子就來了。”肖景年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爸爸先去洗澡了,今天太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