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一帆說完便離開了。
蘇清然聽著他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心中滿是悲涼。卻不敢反駁一句。慢慢起身去做他安排的事情。
她剛把床單丟到洗衣機里,就又到他冰冷的話語:“不準用洗衣機,洗不干凈。”
她認命又把它們全部拿出來,找來小椅子,坐在上面,彎著腰洗它們。她手上的動作很快,因為她記得他給的時間期限是孩子們回來之前。
當她終于洗完所有的被套時,時間已經到點了,剛從陽臺下來,就聽到了鐘鎮濤叫她的聲音。剛準備出去,就聽到鐘一帆說:“聲音小一點,你們媽咪已經睡了。”
一句話,把她的前進的步伐生生停住。此刻,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心中滿是悲涼。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鐘一帆鎮住兩個孩子后,就讓他們乖乖去吃飯寫作業了。自己則轉身去陽臺找蘇清然。
看著陽光中籠罩的人,不知為何,此刻的她看起來卻是有種寒冷的感覺。整個人身上彌漫著悲傷的氣息。他可以猜到她這樣是為什么,但是,這一點也引不起他的惻隱之心,在他看來,做錯事了,就該收到懲罰!
“回房間呆著對吧,飯菜我會讓魏寧給你端進去,記得按時吃藥。”
淡漠的話語讓蘇清然感覺到寒刺骨的難受。她張了張嘴,想要出聲,卻頹然的明白,自己根本不會說話。默默的低下頭。
回到房間后,她看著窗外發呆,過了一會,走到門邊,趴在門上,想要聽聽門外的聲音,卻也明白,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一點聲音都沒有。
她似乎明白了,卻又好像不明白。
從那天起,她就像是這個家的幽靈。孩子們不在的時候,她被允許出門。孩子們一回來,她就被送回了房間。三天了,除了鐘一帆,她誰也沒見到。
當第四天來臨的時候,她覺得她快要瘋了。這么多年來,她從來沒有隔了這么多天都沒有見過孩子過。
煩躁不安在房間里來回踱步,她想要去找鐘一帆,想要間孩子,心中卻滿是膽怯。她從來都不是膽大的人。五年前,她就已經把所有的力氣都用完
了。
鐘一帆絲毫沒有理會她的感覺。從監控里看到了她現在的情況。他心里有些感覺,說不清、道不明,怪怪的。想不通,他便不去理會了。
猶記得,今天是第四天,在醫院見過的那個老先生說了要來家里給蘇清然看病。鐘鎮濤已經把電話給他了。為了不讓孩子們回來見到蘇清然,鐘一帆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就打電話過去了。言明自己的意思后,得到一個地址。
驅車去到孟清揚家,鐘一帆心中微微一怔。他一直覺得孟清揚這個名字很耳熟,卻沒有想到,他就是那個自己求而不得的中醫圣手。
孟維接到電話后,就在家等鐘一帆的到來,老爺子去醫學院做每個月一次的講座,回來的時間會有點晚。不過因為是然然的事情,所以就交待他,人來了以后就帶去學校。
接到電話后,他有點好奇,為什么不是然然過來,而是男人要過來。他猶豫了下,沒有問原因,就告訴了他地址。他有些事想要問。他知道老爺子心中也有很多疑問。
門鈴響后,他打開門,就看到那個男人站在門外發愣,眼中的震驚還未褪去。他心中明了,他估計是知道老爺子的身份了。
果不其然,那個男人看到他以后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孟老先生在嗎?”
他眼中的神色已經與上次見面不同,帶著那些來看病的人一樣的期待與驚訝。看來,眼前的男人,不過也是俗人一個。
孟維淡淡的看了鐘一帆一眼,平淡的告訴他:“除了蘇清然,我爸已經不給任何人看病了。去把然然接過來吧,然后去學校。”
說完便轉身進屋穿衣服。
鐘一帆被他的話語弄的愣在原地,從來沒有人這么對他說話過。嘲諷的笑了笑。沒有再動,在原地等著他出來。
孟維沒有開車,讓鐘一帆開著車,兩人回到了鐘一帆家。
開門后,孟維一進門,就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在客廳沒有看到蘇清然,他看了一眼鐘一帆。他很平靜的說:“她在房間,我去帶她出來。”
說完后就離開了。
他站在客廳沒有坐下,只是左
右看了看房間。
鐘一帆推門進去,就看到蘇清然坐在床上發呆,連他開門都沒有給任何反應。
他走到她身邊,輕輕碰了碰她。看著她轉過頭來看著他。雙眼無神,像是沒有了魂魄的木偶娃娃。鐘一帆心中一窒,有種被人狠狠揪住心臟般疼痛感。一時之間忘記了語言。
蘇清然感覺自己等了好久好久,才等到鐘一帆回來。她有好多話想說,卻在看到他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語言。眼中沒有一點神采。她已經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了。現在的生活人,讓她覺得很痛苦,她好難過。
再多的苦難,她都不害怕。最怕的是再也見不到孩子。
鐘一帆很清楚蘇清然的軟肋是什么,也用的很好。他定了定自己的心神,把她硬扶了起來。
“走吧,帶你去看病。這是濤濤交代的。其實,只要你乖乖的。我可以讓你見孩子,懂嗎?”
她怎么能不懂呢?可是現在的情況,已經不是她聽話就可以解決的。她想要聽話,可是這話,該聽誰的呢?
沒有人看到她眼中被壓下去所有的希翼。她像是提線木偶,任鐘一帆隨意弄。
孟維看著鐘一帆扶著蘇清然走出來,他懷中的人腳步虛浮,讓他心驚。急忙過去,強硬的從鐘一帆手中把人拉了過來,半抱半扶的看著。
看了一眼,心驚不已。她的臉色蒼白不已,比三天前昏睡中的時候還要差,眼下深深的黑眼圈,還有干裂的嘴唇,都讓孟維的心狠狠的懸起。
“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嚴厲的質問鐘一帆,不過眼前的男人臉上的神色卻沒有絲毫的改變,似乎眼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一樣。
孟維的性格從來都不會與人爭執,那句話已經算是他最兇狠的話語了。鐘一帆沒有反應,他也不敢在遲疑,伸手給蘇清然把了下脈,發現情況很不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便抱起蘇清然離開了。現在他什么都做不了,能做的就是用最快的速度把她送到老爺子那去。
鐘一帆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孟維把蘇清然抱過去以后,他就覺得他放在她身上手看起來很刺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