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你做的?那么你到底是怎么殺的黃平南呢?”
“什么?”大概是沒有料到我不怒反而詢問方法,瞿凌愣了一下。
“我們問過了你執勤的那個班級的班主任,馮采蕪。她說在樓梯口喧鬧之前你還在崗位上,你到底是怎么殺害黃平南的?用了什么方法?”我重復了一下我的問題。
“跟他廢話什么!總之他就是兇手,你剛才都已經承認了。”表哥實在看不下去了,沖出來,拿出了我口袋里的錄音機沖瞿凌得意的晃了晃。
“總算趕在學生放學之前逮捕了兇手。”表哥也顧不上瞿凌的反應,一邊揮手示意旁邊的警員帶走瞿凌,一邊喘了一口氣感嘆著。
“哎,表哥,他還沒說黃平南一案的方法。”我欲出手阻攔。
“管他方法是什么,案子都破了干嘛在意那么多,今天晚上去慶祝一下,你一起來不。”表哥毫不在意的擺擺手。
“還是算了,這個星期好累了,還是回家休息吧。”我拒絕了表哥的邀請,反正我跟那些警察也沒有共同語言。
結果,就如我希望的那樣,學校在第二個星期迅速的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平時來往的人又變得精神十足。我們學校的愈合能力實在令人贊嘆。另一個校區的副校長過來暫時主持大局,據說新校長的位子還要請示教育局的領導才能訂下來,不管怎樣說,少了警察的學校氣氛寬松不少。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事情不會那么簡單就結束,我仍然在意黃平南的案子,瞿凌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怎么還是擺著一張黑臉,案子都結束了,你不會幸災樂禍的還希望出案子吧!”梁曼君看我心事重重的不滿的給了我一拳。
“哎,總感覺怪怪的,沒有結束的感覺。”我嘆了口氣。
“不是吧,偵探都有點犯賤啊!沒有案子就不開心,這樣和平不是蠻好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總感覺上面的案子結束的怪怪的,理由并不充分啊!”
“哎呦,你就是煩的多,你不是說兇手都自己招認了嗎!警察都全體撤走了干嘛還耿耿于懷!倒是那位你要趕緊道歉。”
“哈?”我愣了一下,但是隨著梁曼君的手的指向對我直翻白眼的龍月,我頓時就明白了。
“我道歉?有沒有搞錯!我沒有惹她啊?就是那天表哥查案惹到她了嗎!無所謂,沒惹她之前也是如此。哎,我接個電話啊。”話是這么說,不過真是個**煩。
“小龍,后天有沒有空啊,能不能出庭做個證人。”表哥的聲音緩緩的傳了過來。
“啊?這么麻煩,還要出庭。”我拍了拍腦袋。
“還有更麻煩的,瞿凌的那套錄音口供恐怕有點傷腦筋,無法控告他。”看樣子表哥那一頭比我更傷腦筋。
“啊?為什么啊?”
“你想想看,瞿凌是兇手完全屬于我們推理出來的,唯一的證據就是我們誘導瞿凌說出的那套口供,證據很有可能不足。我們的控方律師說證據太少,贏面小。”
“哎?那怎么辦啊?”我愣了一下。
“只有試試看,那不然還怎么辦,案發現場也去了那么多次,始終沒有確實的證據證明瞿凌是兇手的嫌疑呢!”
“那總不能明明知道兇手就是瞿凌也無法治罪吧!況且他還親自承認了呢!這比什么都重要!”我有些郁悶,難道調查了那么久的案子,等于功力全廢。
“很有可能啊!不管怎么說,你后天要請假過來哦!”表哥再三叮囑后掛斷了電話。
“啊?這么倒霉啊!”梁曼君聽我的傾訴一臉驚訝。
“恩,看來我后天,不可避免的要跑一趟了。”
所幸法院離我們學校不算太遠,就在學校后面。N市中級法院顯得十分威嚴的坐落在那條小街上,似乎是那條街上的代表,把原本不太顯眼的街道也襯得威嚴起來了,而這次我們的控方律師諸晴對我來說也不算陌生了,是表哥很要好的朋友,據說出道4年沒有輸過一場官司,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管對于我們來說寧愿相信這是真的,畢竟給心靈上一點慰藉。
“小龍,來了啊!”表哥看到我來了慌忙招呼我過去。
“恩,不遲吧!”
“不遲,還有一會兒呢!諸晴正在研究資料,等會兒你也要謹慎回答辯方律師的問題,免得被他套進去。”表哥謹慎的說著。
“我們有勝算嗎?”我有點擔心的問道。
“有是有,不過就是不太大,總之你機靈點。”
我搓了搓手,畢竟也是第一次上法庭,還是出庭當證人,說不緊張沒人會相信。不過證人的話是個很重要的角色,決定能不能把瞿凌那個殺人兇手繩之以法,我經不住想瞿凌那張平靜的臉是否能在法庭上依然保持鎮定。
都說律師刁鉆,今天我在真正的體會到這一點,辯方律師從一開始就努力強調很多人的不在場證明,指明陳僑佳招人恨,有太多人與其不和。總之辯論了很久,直到我快睡著的時候,諸晴才將我們唯一的證據——那卷錄音帶拿了出來。
“我方有個很明確的證據可以指證學生瞿凌是兇手,這卷錄音帶里面有瞿凌同學親自承認罪行的話,請法官大人允許我將此卷錄音帶作為陳堂證供。”諸晴拿起錄音帶嚴肅的說著。
“恩,我們來當堂放一下,確認下內容。”法官發話了。
“法官大人,請注意我當事人錄這卷帶子的言詞,我當事人當時并沒有清楚的說出他殺害兩個被害人的經過,帶子里面有個人不斷的在誘導我當事人說出當時的情形。我當事人到最后的時候才說道:我殺了他們又怎么樣。注意,我當事人的語氣,并不是肯定式,說的是又怎么樣。這說明什么我當事人并沒有明確承認他殺過人,我可以理解為我當事人被此誘導人逼急了,所以說的反問句。”辯方律師聽完錄音帶后仍然面不改色的說出了自己的看法。看來這個律師的確是狡猾之極啊!
“請法官大人允許我們請出我方的證人金沃龍,也就是剛才在帶子里面與被告人瞿凌同學對話的那位同學。”原來輪到我上場了,我深吸一口氣,走了上去。
“金沃龍同學,你能說出當時的情形嗎?”諸晴對我眨了一下眼睛示意我放松。
“是,因為我受到警察所托,所以與瞿凌對話,來證明瞿凌同學確實殺了人。”我向后憋了一眼瞿凌,他依然十分平靜。
“那么,你記得當時的情形嗎?瞿凌有沒有明確的向你表示出他就是兇手。”諸晴接著發問。
“有,我指出他的作案經過,他不可置否。他說就是他殺了陳僑佳和黃平南。他還問我就算是這樣有怎么樣,反正你們警方又沒有證據,根本就拿他沒辦法。”
“好的!這次做的不錯,想不到你第一次上庭就這么鎮靜。”庭下休息時間表哥放松的拍了我一下。
“還行吧,不過我再鎮靜也沒有瞿凌鎮靜,而且那個辯方律師也太厲害了!”
“恩,下面一場是辯方律師問你,要記住千萬要小心答,別讓他抓住把柄。”諸晴叮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