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童珊繼續講道:“那時候我也奇怪自己爲什麼沒有眼淚,過了幾年,我總算明白了,悲傷到一定程度是沒有眼淚的,我媽常年備受疾病的折磨,死亡於她而言,何嘗不是一種解脫呢,或許當下我是悲痛到頂點,以至於不能接受她的離去,可時間可以暫緩當時的疼痛,之後留下的是長長的懷念,只要你把阿姨放在心上,她就不曾遠去。”
只要放在心上,她就不曾遠去。
宛星在心底默默喃喃,深陷悲傷的內心一下子明朗許多。
得益於童珊的開導,也感受到童珊曾經的心酸不易,“珊珊姐,謝謝你的這番話,這不僅是安慰,還是對我的鼓勵。”
徐玉萍一直身體不好,很多個夜裡都因爲病痛而折磨得睡不了覺。
現在她離開了塵世,無不是新生。雖然這些知識慰藉的理由,可她還是堅信善良的女人有福報,擺脫病魔折磨的徐玉萍在天國一定會開開心心的。
“宛星,咱們能相識是緣分,而且還那麼投緣,更是一種慶幸,在我心裡,早已把你當作很好的姐妹,以後有任何不開心的地方,記得告訴我,我們一起分擔。”
見宛星這般難過,童珊感同身受,從宛星身上,她看到了自己當年的影子,對宛星,不止是惺惺相惜,更多的是寄予一份信任。
“珊珊姐,謝謝你。”以前再多的辛苦她都不怕,全因有徐玉萍支撐著她,而現在,徐玉萍不在了,宛星就像是斷了一片翅膀,連勇敢起飛的動力都沒了。
晚飯時分,千洛寒來到店裡,約宛星和童珊一起去吃飯,宛星本不想去的,可千洛寒說今晚是鄧微微生日,她不好拂了意,只好答應去。
吃飯的地點是一家粥店,裡面的食物主要以清淡爲主,鄧微微笑著對宛星說:“宛星,這地方是洛寒選的,說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完全好,得吃清淡些。”
有一段時間沒見到鄧微微了,見面一如既往的熟悉,特別是迎上她的笑臉時,宛星臉上也露出笑意,不僅是因爲她是今天的壽星,而是之前也受過她不少幫助。
“這怎麼好意思呢?”千洛寒這樣做,倒讓她有些覺得自己喧賓奪主了。
“咱們是好姐們兒,別這麼客氣。”鄧微微一點也不介意,反而一臉八卦的看向宛星,追問:“老實交代,你倆是不是在一起了?”
這問題讓宛星當頭棒喝,愣著搖頭否認。
見她一臉恐慌的樣子,鄧微微捂著嘴笑,一通笑聲後,朝千洛寒看去,取笑道:“沒想到被萬人捧的千洛寒也有追不到手的女人。”
千洛寒窘迫的皺了皺眉,下意識往宛星這邊看了一眼,制止一臉玩笑意味濃厚的鄧微微,“今天你是手心,別毒舌,不然一年四季都得做個怨婦。”
鄧微微立馬捂住嘴巴,信以爲真的收斂了。
童珊至始至終沒說話,只是在一旁配合笑點的微笑著,時不時把目光往千洛寒那邊投放。
“誰的電話?”千洛寒接完電話,鄧微微就跟著八卦起來。
“放心吧,不是工作上的事宜。”千洛寒眉心擰得死緊,隨即轉過頭對宛星說到:“可可等下要過來,我本來不想告知我們在哪,不過她說不放心你,想要過來看看你。”
“不放心宛星嗎?有我在,怕什麼!”鄧微微接嘴習慣了似的,一臉任性的不屑表情。
一會兒工夫,宋可可就打車趕了過來,見一桌人都看著自己,她撫了撫吹亂在額頭的髮絲,抱歉道:“不好意思啊,讓大家久等了。”
“可可,坐這裡。”宛星立馬給宋可可騰位置。
“坐這裡吧,那個座位是我留給洛寒的。”鄧微微起身給宋可可讓了個位置,始終把坐在宛星旁側的座位讓給千洛寒。
宛星尷尬的看了宋可可一眼,見她正一臉慘白,眉頭皺得很深,眼裡更是盛著不滿。
“微微,我挨著珊珊姐坐吧,畢竟她只和我熟,坐邊上還能說上話。”她哪會不明白鄧微微的用意,只是不想讓宋可可就那麼尷尬的站著,連忙起身坐到童珊身旁。
“誰說童小姐只和你熟,明明也是我的朋友。”大概千洛寒也被尷尬住了,趕緊接上了宛星的話茬,笑得一臉無謂。
“對對對。”宛星忙不迭的點頭,瞧了一眼童珊,見她面色通紅,大抵是被羞澀到了。
“你們這話說得一點都不對,童小姐既然來參加了我的生日宴會,那自然也是我的朋友。”鄧微微也不想場面尷尬,跟著湊了句熱鬧話。
反倒宋可可,一時之間插不上話,只能尷尬的笑著。
“微微,下班後就被叫到這裡,連禮物都沒來得及給你準備,我明天有空了補上。”宛星感到抱歉道。
“宛星,跟我客氣個啥,要真說禮物,你就是最好的禮物。”鄧微微擺了擺手,口無遮攔道。
她的話倒是聽得宛星一頭霧水,迷茫之間,只聽千洛寒狠狠地瞪了鄧微微一眼,“哪來那麼多廢話。”
鄧微微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等吃的上來,一副吃貨滿滿的表情,一邊招呼大夥兒吃菜,一邊塞得滿嘴都是。
一頓飯的時間,除了鄧微微一個人講個不停,其餘人均不說話。
鄧微微難免心生抗議,不滿道:“我是壽星哎,你們幾個都不說話,我跟唱獨角戲沒兩樣。”
“你說對了,我們就是想聽你唱戲。”千洛寒露出平日裡不多得詼諧一面,這補刀的話非但沒有引得鄧微微生氣,反而笑得更歡樂。
宛星精神有些不好,本來沒什麼胃口,好在童珊在邊上一直勸她多吃點,說這幾天都沒有休息好,眼睛都快腫沒了。
宛星笑著點頭,悶著頭喝粥。
她臉上的瘀傷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腹部還是會時不時散著疼痛,這幾天都在悲傷中度過,任何疼痛她都感覺不到了,只要一想到徐玉萍去世了,永遠都見不著了,她喉頭一哽,吃在嘴裡的東西難以下嚥,心底被疼痛填充得滿滿的。
“來,我以飲料代酒,敬壽星一杯。”一直少於言語的宋可可忽然舉起手中的飲料,朝心情大好的鄧微微笑吟吟道。
“我記得你!”鄧微微跟著舉起飲料,笑著說。
“見過我?”宋可可納悶,怎麼也想不起來她們之間有所交集。
“你上次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向洛寒表白,我當時就在後臺,不管怎麼說,勇氣可嘉!”鄧微微趁宋可可發愣間,主動往她的杯子上碰撞了一下,接著仰頭特豪邁的喝光了杯子中的飲料。
場面有些尷尬,宋可可像是被點了穴一般僵硬的站著。
宛星收起那些哀傷的情緒,馬上笑著說:“可可,微微喜歡和好朋友開玩笑,你得習慣她的幽默。”
鄧微微一向口無遮攔,不過她對宋可可真心沒啥好感,儘管自己賠了笑,不過心裡一樣厭惡她,只是礙於千洛寒在場,不想把氣氛搞砸,立馬笑呵呵的說:“可可,敬我的飲料你要是不喝,我可得幫你喝了?”
宋可可立馬緩和表情,隨即點頭道:“我馬上喝得。”
“大家都吃飽了吧?我們去唱歌吧!”鄧微微興致高漲的提議。
宛星微皺了下眉頭,實在不想繼續玩下去,倒不是情緒作祟,而是真心感覺到疲憊,這幾天沒有休息好,所以她這會兒犯困得厲害。
千洛寒覺察到宛星臉色看起來很憔悴,忙說:“那你們去玩,我先送宛星迴去。”
“宛星不去嗎?”鄧微微面露疑惑,覺得這局是千洛寒組起來的,要是主角走了,她們瞎玩個什麼勁兒。
“對不起微微,這幾天沒睡好,這會兒頭有些暈。”她是真的感到頭暈,不過聽到千洛寒要送她,她立馬拒絕道:“洛寒,你先陪她們去吧,我自己打車回去。”
豈能因爲她一個人離開就掃了大家繼續玩下去的興致。
“這樣吧,這歌我們也不唱了,明天洛寒還有場商演,
我還有一些事情沒做完,我們各回各家?”鄧微微跟著說要結束的話。
這頓飯是打著給鄧微微過生日的名義聚在一起,千洛寒的目的是不想讓宛星一個人悶在房間裡,怕她偷偷傷心,所以才讓鄧微微撒了個謊。
“微微,你別誤會,我是真的……”
“宛星,傻女孩,別解釋,咱倆認識也有一段時間了,你什麼樣的人我還不清楚,我只是覺得每天聽洛寒唱歌都已經飽耳福了,我去KTV鬼哭狼嚎個什麼勁啊!”
鄧微微知道自己剛說的那句話會引起宛星的自責,所以不等宛星說完,她便打斷解釋。
“宛星,你回去的時候要路過店裡,我們一道走?”童珊想趁機和千洛寒接觸一會,鼓起勇氣要求。
“好。”宛星笑著答應,然後轉頭對千洛寒說道:“你坐微微的車回去吧,我有珊珊姐作伴。”
這話著實奇怪,不過宛星已經說出了口,也不去思量言語有何不妥。
宋可可感覺自己像個木頭人被晾到一邊,眼裡一片晦暗,心裡更是妒火叢燒。
“千先生不是說要送你嗎?”童珊臉色一僵,話一說完,臉蛋不自覺的紅了一片。
“珊珊姐,我一個人住,你也一個人住,今晚咱們合住如何?”宛星以爲童珊是不放心她一個人回去,隨即說道。
童珊還沒有徹底反應過來,不過還是答應了宛星,只是想到沒有千洛寒相送,心裡還是有些失落。
“可可,你呢?”見宋可可一直不在狀態,宛星哪會不知道她的心情,關心道。
“這裡離我住的地方不遠,我自己打車回去。”宋可可笑著說,眉眼間一片落寞。
“既然都找到了互相結伴的人,那護花使者早點回去休息,明天還要一場大型商演呢!”鄧微微朗聲說完,朝宛星和童珊眨巴了下眼睛,邀請道:“宛星和童小姐有空,可以一起來看演出。”
宋可可並沒有離開,鄧微微只邀請宛星和童珊,顯然是有意排擠宋可可。
既然遺忘她,那她就主動爭取,換上一副謙和有禮的笑容來,“微微,我能不能去觀看洛寒的商演呢?”
上次表白以失敗告終,所以在面對鄧微微時,宋可可多少有些顏面薄,問得也小心翼翼。
“你不是在做生意嗎?真是不到長城心不死啊?”鄧微微斜了一臉可憐巴巴的宋可可,沒好氣地說。
宛星見宋可可低聲下氣的樣子,忽然覺得愛一個人讓她的心性改變了好多。
宋可可脾氣很火辣,只有對她的時候纔是一個直來直去又熱心腸的女孩子,若是對待外人,那肯定是得理不饒人的。
“微微,到時候我和珊珊姐,還有可可,一起來看洛寒的演出吧。”她走上前去,笑著徵得鄧微微的同意。
“那我就賣你一個面子!”鄧微微撅起嘴,答應宛星後,朝宋可可提醒道:“明天可是很重要的商演,你別像上次那樣缺眼力勁兒,半路殺出來表個白,攪黃洛寒的演出啊!”
上次的事情是衝動,也是一次難得的機會,宋可可既感到慚愧,又對千洛寒拒絕自己而耿耿於懷。
鄧微微每一句話都是狠狠一巴掌,她的臉面,在今晚,被抹得一乾二淨。
“放心吧,我不會像上次那麼冒失。”宋可可雖然心裡灌滿了怒氣,不過回答鄧微微的時候,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怒氣。
回去的路上,宛星和童珊搭乘同一輛出租車,不知是沒休息的緣故,宛星坐了不到兩分鐘就有些暈車,一直忍著要嘔吐的感覺,躺在車座上一動不動。
童珊思緒正遊離,絲毫沒察覺宛星臉上露出的不舒服表情。
車子抵達童珊住處時,童珊看著身邊的宛星,拍了怕她,笑著說:“宛星,剛剛你不是說要同我一起住嗎?我家寬敞,就住我家吧。”
宛星擡起眼,見到了童珊的住處,她擺了擺手,然後推辭:“珊珊姐,我剛剛那麼說只是不想麻煩洛寒,你先下車吧,我再前面一點也到家了。”
她頭暈得厲害,說話都有氣無力的。
“你這個樣子,我有些不放心,快下車,今晚就住我這裡了。”童珊堅持,大概是發現宛星臉色太過憔悴。
“我睡眠一直不怎麼好,一時換了地方,越想睡越難入睡。”這會兒她說得話倒顯得矯情了,不過她歷來擇牀,曾經林以南還取笑她,如果同他回了他老家,她豈不每晚得睜著眼睛看天花板。
宛星沒有去過林以南的老家,所以聽林以南那麼嚇唬她,她一直在克服自己這個毛病,生怕日後難成林家的好兒媳。
“那好吧,你到家給我打個電話。”童珊只好順了宛星的意思,不放心的對司機叮囑了句:“師傅,麻煩您把宛星送到住處。”
只幾分鐘的路程,對宛星來說,每一分鐘都像是煎熬。
終於到了住所,她還沒來得及給錢,下車就狂吐不止,倚在垃圾桶旁,感覺五臟六腑都被挖空了一般,她用衣袖抹掉了嘴角的髒穢,然後顧不得眼睛裡淚水陡生,付了車錢。
司機走後,啓動前的那一股汽油味又撲鼻而來,她連著嘔吐了好一會兒,直到背脊有一隻手在溫柔的輕拍,她才如夢初醒的支起了腰身,然後緩慢轉頭,看到熟悉的俊臉正滿臉擔憂的看向自己。
她錯愕的表情一下子冷如堅冰,語氣瞬間變冷,問:“你怎麼在這裡?”
她以爲昨天那番話已經夠刺傷他的內心,沒想到一天時間,他又來找她。
“林以南,要我怎麼說,你才明白?”宛星忍著頭痛勁兒,冷言冷語中家呆著一股憤怒勁兒,她無精打采的擡眼,視線落在一身米色風衣的林以南身上,清晰的捕捉到他下巴上的鬍渣,再看他平時深入汪潭的眸子,此時更是深邃得捉摸不透。
陰鬱之中不失男人味的林以南,帥氣容顏下竟流露著萎靡不振的氣味,宛星眼眸閃動,心底竟駛過一片心疼的酸楚感。
她兀自在心裡思考,他因爲什麼而無心修正自己的儀容?記得他以前是不把自己打理得乾淨整潔是不願出門的,宛星相反,她是怎麼舒服怎麼穿,害得那時候她直抱怨林以南一個大男生比她都愛講究。
“宛星,我想清楚了,等聶鳳婷把孩子生下來,我就給她一筆錢,讓她離開我家。”他無法和一個自己完全不愛的女人一起生活,更何況宛星現在的處境是最需要有個人在旁邊陪伴,她拒絕他無非是因爲他們之間橫亙了聶鳳婷和那個孩子,只要解決了這個問題,宛星會答應和他在一起的。
宛星神色鉅變,似乎不相信剛纔那句話是出自林以南之口。
她脣齒抖動,過了好半會兒,才慍怒道:“如果你做了這麼不負責任的事,你覺得我還會和你在一起嗎?”
在她的心目中,林以南是一個有擔當,負責任的成熟男人,剛剛那句話,除了讓她感到心寒之外,沒有任何感動的成分。
“宛星,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是保證聶鳳婷母子衣食無憂,我並不是做一個不負責任的人!”他看到了宛星眼底的失望,連忙解釋。
宛星按了按太陽穴,也許是因爲動了氣,整個人都快虛脫了。
剛剛在車上的時候要不是暈車得厲害,估計倚靠在車座上就睡著了,這會兒又因爲林以南出現而睏意全無,只是頭痛得愈加厲害。
“聶小姐真心愛你,而且她看重的不止是你的錢財,而是一個完整的家,你明白嗎?”同樣是女人,她豈會不明白聶鳳婷的心情,如果給她一筆錢,那她如同日夜抱著一塊冰冷的石頭有什麼差別。
“那你呢?”林以南眼眸嗜血一般,血絲赫然在眼睛裡波動。
林以南不相信宛星能夠完完全全的告別過去,告別有他的那段記憶。
“很多時候我都在想,如果兩年前的那場分手是這輩子的終止符,或許我會慶喜,雖然你中途出現,讓我母親免受了不少病痛
的折磨,可你卻是抱著打壓溫氏的打算,這場傷害,是誤會也好,我都希望能夠停止了,因爲我覺得好累啊。”她無力的嘆了一口氣,眼淚滾燙在眼眶裡,直到滑落,她的喉頭才喑啞的有了絲絲啜泣聲。
“宛星,我知道這些年你吃了很多苦,就是因爲這樣,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一個人孤單無依。”林以南一把將宛星攬進懷裡,心疼不已的說。
宛星沒有像往常那樣任由他環抱著,她推開他,忍住身體不舒服的感覺,指著心臟的位置,一字一頓的說:“感情一旦失去,它就不存在了,即便努力拾回來,可這兒也涼了。”
雖然難過,但她心底一直有個堅強的念想在支撐著她,她自己給自己打氣,溫宛星,再堅持一下,狠心一點,一切都可以結束了。
林以南眼眸垂下,頃刻間覺得言語都蒼白了,宛星面色的冷清,還有言語的冷漠,讓他明白,此時說什麼都無濟於事。
昨天也是這樣,可回去後,他總睡不安穩,擔心宛星吃睡不好,一早就過來找她,結果發現她不在家,一直等到了晚上,見她倚在垃圾桶邊狂吐不止,一顆心心疼得不行。
“我可以答應你不來打擾你,但你能不能答應我幾個要求?”他期許的眼神攀上她略顯蒼白的臉,請求道。
宛星怔怔的看著林以南,沉默過後,最終點頭答應:“之前給你的那張卡我會不定期給你打一筆錢過來,要是有什麼東西要買,就刷那張卡,不要去做那些辛苦的兼職,如果被我發現,我真的很難做到不來找你。”
他眼神裡注滿深情,語氣裡全是擔憂,說完看著宛星,在等待她的答應。
那張卡是當初他說去國外留給她的,當時是讓她用來給徐玉萍支付醫藥費,可後來宛星才得知徐玉萍的醫藥費林以南開了另外的賬戶支付。
“你先等一下。”宛星打開門,打算把那張卡還給他。
“宛星,我知道你要去拿什麼,如果連這份心意你都拒絕,那我林以南很難接受你剛剛說得那些話。”他面目冷肅,半點不像是在開玩笑。
宛星頓住腳,背脊顫了顫,跟著回頭,見林以南臉上容滿苦楚,她無可奈何,只好點頭答應。
“好,我先回去了。”見宛星點頭,林以南冷肅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意。
林以南轉身的那一刻,宛星的心抽著痛,她感覺呼吸都被掠奪了,心裡充滿了莫多不捨,卻沒有理由去挽留。
從分手後的重逢,她一直都受於他的照顧和幫助,而她呢,像一個眼裡容不下半點沙子的女人,一面接受著他的關心和幫助,一面又要冷漠的疏遠他。
再見了,以南。
兩行淚水,滿心的疼痛,混著輕微的呢喃,將這份難分難捨的感情斬斷得毫不留情。
第二天,宛星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她迷迷糊糊的接起電話,剛喂了一聲,聽到電話那頭的童珊擔心不已的說:“宛星,你嚇壞我了,昨晚打了好幾個電話你都沒接,今早到了上班時間又不見你來店裡,我以爲你出什麼事了呢!”
上班時間沒到店裡?宛星疑惑了下,跟著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看清時間,嚇得立馬從牀上跳下來,一邊穿鞋,一邊驚慌道:“對不起珊珊姐,我……我睡過頭了。”
“哎,你先別急,我正往你家趕來呢。”童珊安撫慌張的宛星,笑著提醒她:“難道你忘了,今天咱倆要去觀看洛寒的演出呢!”
聽到童珊滿是歡樂的語氣,宛星一顆緊張的心終於輕鬆了。
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初夏,宛星打開了窗戶,陽光鋪滿了臥室,心情也漸漸好起來,伸手感受了外邊的溫度,找了一間米色針織衫,下身搭配了一條牛仔褲,將垂落在兩肩的頭髮高高豎起,一切收拾妥當後,正準備到玄關處穿鞋,門外便響起了敲門聲。
“珊珊姐,你怎麼知道我住哪一樓層?”
宛星想著童珊沒來過自己家,準備換好鞋子下去接她,沒想到她已經到了家門口。
“我厲害吧!”童珊笑容得意,自我誇讚後,又實話告訴宛星,“打你電話打不通,我只好旁敲側擊的問洛寒,他告訴我的。”
“原來是這樣。”宛星明白過來,然後笑著打趣童珊,“珊珊姐可真是洛寒的忠實粉絲,你知道其他女粉絲叫洛寒什麼嗎?”
“老公?”童珊大膽猜測,說完,連瞬間紅到耳根處。
宛星笑著搖頭,有模有樣的學著那些女粉絲,嗲聲嗲氣的喊著:“歐巴,洛寒歐巴!”
被宛星逗笑的童珊羞得埋下了頭,直說宛星好壞。
大概是天氣好的緣故,宛星的心情也好了許多,昨晚算是睡得很飽,早上都懶得起不來。
她對童珊說,幸好今天不用上班,不然她就光榮遲到了。
童珊只要一想到等會兒能見著千洛寒,一顆心一直處在興奮之中,宛星說什麼她都能笑得如春日裡盛開的花朵。
“宛星,我今天這身衣服好看嗎?”這可是她一早就去商場買的新衣服,不僅是時下爆款,那些店員還一個勁兒說她穿上不僅顯身材,而且又很有氣質。
“剛剛你一進門我就想問你是不是準備去相親呢?我都被迷住了,別說那些男生見了,一定會被珊珊姐迷暈過去!”
宛星說得是實話,童珊一身天藍色套裙,皮膚白皙,短髮自然的垂在雙肩,笑起來整個人都很溫暖,她身上的成熟絕非是因爲大宛星幾歲,而是舉手投足之間都流落著一股氣質,美麗動人間,又那麼親切。
“你這嘴巴,今天是抹了蜜嗎?”童珊被宛星誇得有些不好意思。
“起牀後連口水都沒喝,哪裡有蜂蜜呀,不過珊珊姐今天這麼漂亮,我飽了眼福,一點也不覺著餓呢!”對於美得事物,宛星覺得要賦予極大的誇讚才行,她那些聽起來像拍馬屁的話,一點也不違心。
“我這裡有牛奶,喝一點吧。”童珊隨即掏出包裡的牛奶,然後又在包裡搗騰了一下,翻到一盒餅乾,羞答答的說:“我是擔心看演出的時候肚子餓,就帶上了。”
“珊珊姐,你這一大包是什麼呀?”宛星隨意一瞥,瞧見童珊的包裡並不是她以爲的那些化妝品啥的,而是一些吃的和藥物,還有一些毛巾,她一個好奇就問出了口。
“這些都是以備不時之需,全是處理一些傷口的藥,包括一些腸胃不適的藥。”童珊自然的解釋,臉上浮現一陣溫柔的笑。
“珊珊姐跟我算得上是同病相憐了,我腸胃也不好哎。”她皺著眉頭,眼裡散著天真的光芒。
“我腸胃好著呢,只是難免有吃壞肚子的時候。”童珊說這句話的時候,多少有些言不由衷,因爲這些藥是千洛寒叮囑她買的,之前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以爲千洛寒生病了,不好意思追問,只好照做了,沒想到宛星一句話就真相了。
看來,千洛寒喜歡宛星是真的。
“宛星,你覺得千洛寒那人怎麼樣?”童珊見到現場還有一段時間,無聊之下,忍不住好奇問道。
“啊?”宛星愣了下神,然後把視線集中到童珊臉上,大膽問了句:“珊珊姐該不會也對洛寒動心了吧?”
“爲什麼是也?”難道她也喜歡千洛寒?童珊在心裡失落的想。
“因爲洛寒有許多女孩喜歡,等下你看那場面就知道了。”關於宋可可向千洛寒告白那件事,宛星忍住沒說,畢竟這事在宋可可心裡是極掉面子的事情。
“可洛寒不喜歡她們。”童珊笑著說。
“也是。”宛星附和著笑,一時之間不敢多說什麼。
活動現場異常熱鬧,雖然是露天場,可現場的佈置不亞於一場豪華婚禮別出心裁的佈景。
在場的賓客已經如數就坐,男人們個個西裝革履,女人們紛紛打扮得雍容華貴。
一大批千洛寒的粉絲,還有各大媒體,齊齊駕著攝像機在現場不停拍攝,錄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