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這個軍火庫,喬雁雪還想要去找找儲藏其他東西的地方,只是許東卻不同意。
如果一定要從懸崖峭壁上離開,那就非得要等喬雁雪完全恢復了身體,才好方便兩個人安全的離開這個地方,但要是能找到另一條路,現在就可以馬上離開了。
所以,許東要立刻就去尋找那個很方便出入的洞口。
聽許東這么一說,喬雁雪頓時有些不高興起來,不管怎么說,自己除了最后一點最珍貴的東西還保留著,其他的東西,全都給了許東,而一旦從這里出去,許東,卻就成了牟思晴的許東!
所以,許東要去找出路,喬雁雪自然高興不起來,雖然喬雁雪也不愿意被困死在這里,但也不想立刻就找到出路出去。
女孩子的心思,有時候就這奇怪。
順著寬大的主洞,往前走了二十來米,就到了一處十分寬大的大廳,座椅俱全,只是已經腐朽,歪七倒八的到處都是,顯得很是狼藉。
穿過了大廳,沿著主洞往前走,前面不時出現一些麻袋堆,以及銹蝕不堪的鐵絲網,看樣子是當時抵御入侵的工事。
這些麻袋堆積起來的防御工事,雖然已經殘破不堪,但還是能夠看得出來,這里果然經歷過異常戰火的洗禮。
洞壁上、麻袋上、甚至是歪倒在地上已經腐朽纏著鐵絲網的拒馬,上面都有子彈的痕跡。
越往前走,許東越是興奮,喬雁雪卻是蹙著眉頭,老大的不高興起來。
只是許東的興奮沒能維持住多久,前面就應該是洞口的地方,出現了一堆碎石塊,將整個洞口封堵了個嚴嚴實實!
——或許是圍剿者炸塌了洞口,想要將洞里這些人活活的餓死在洞里,又或者是洞里的人主動的炸塌了洞口,來阻止外面的圍剿者。
總之洞口被炸塌了,讓許東跟喬雁雪兩個人沒法子從這里出去。
一下子,許東由興奮不已的心情,一下子跌落到沮喪至極的境地,從這里出不去!
反而是喬雁雪,滿不在乎的說道:“這里出不去,不是還有‘洞房’那邊么,大不了,再過幾天,我的傷全部痊愈了,再出去就是了,有什么好值得懊喪的。”
許東嘆了一口氣,也不好再說什么,當下回過頭來,按照原路,穿過大廳,走到軍火庫的時候,許東將那些箱子全部拆了,一股腦兒帶了出來,拿去生火。
喬雁雪剛剛能夠走動,一下子就走了這么遠的路,很是有些疲累,回到洞口,連飯也來不及去吃,就睡了過去。
許東將就著吃了些東西,對著火堆發了一會兒呆,看看剩下的食物,最多也就還能堅持一個星期,水倒是不會缺,將那個接水的破瓦罐拉開,放上空瓶子,用不了半個小時,就能接上一瓶兒。
不過,讓許東焦慮的,并不是這些,看喬雁雪的樣子,今天才走動一下,就疲累不堪,要她能夠恢復到跟自己差不多,甚至是正常的情況,也還不知道要多久。
只要喬雁雪一天還沒能恢復正常,許東就不敢帶著她走,哪怕只是過幾個平臺上的缺口,恐怕喬雁雪也堅持不住。
可是,能吃的,許東傾盡所有,也就只能維持一個星期左右了,到時候喬雁雪要還沒完全恢復,那又該怎么辦?
看著沉沉睡去的喬雁雪,許東有些頭大的嘆了一口氣。
看看還有些時間才會天黑,許東站了起來,還是先去探探路再說吧。
說干就干,許東立刻出了洞口,再次往右邊走去。
洞口右邊,依舊是一段不寬的平臺,而且,同樣是不時出現一段缺口,寬窄不一,有的地方有三四米,有的地方也有七八米。
不過,許東看得出來,這些缺口上,早前有人在巖壁上鑿了洞,鍥入了木樁,做成一條棧道。
也就是說,這條路,的確是一條出路,不過,現在這一條棧道,因為木樁早就腐朽,想要過去,那就得要花上極大的代價。
許東憑著手里那根棍子,一連過了三道缺口,前面的平臺又稍微寬敞了一些,但依舊沒有到頭的跡象。
只是到了這里,許東再也不敢往前走了,天就快要黑了,而且,離開得太久,恐怕喬雁雪也會擔心、出事。
從第三道缺口往回走,許東趕回到洞口,峽谷里剛剛好什么都看不見了。
而喬雁雪剛剛醒過來,看到許東滿頭大汗,忍不住問道:“你又去找路了?”
許東微微點了點頭,也不多說,燒煮了些食物,遞給喬雁雪。
喬雁雪一邊吃著食物,一邊說道:“許東,有件事,我一直都想跟你說,可是……”
許東有些心不在焉的答道:“你想說就說吧,不過,我也有件事將想要跟你說,你知道的,我們的食物,也就這些了,還能堅持幾天,這不好說,可是剛剛我去看了一下出路,出爐的情況很糟糕……”
“出路出路,你就不能想想其他的事情么?”喬雁雪一下子又惱了起來,本來想要跟許東說的事情,被這股惱意一沖,立刻又不想說了。
許東嘆了一口氣:“好好好,你說你想要說的事情吧,我聽著就是了。”
“我怎么敢勉強你……”說完這句話,喬雁雪將手里的碗一放,轉身躺倒床上,不再理睬許東的了。
這一夜,自掉下懸崖以來,許東第一次不在去跟喬雁雪睡在一起了,這里地方寬得很,再去跟喬雁雪擠在一起,說不定就會忍不住做出沒天理的事情來。
不過,這一夜,許東也老是睡不著。
每每快要入睡的時候,喬雁雪就會做惡夢,不停地掙扎尖叫,弄得許東在那張石床上,陪著喬雁雪坐了一夜。
待天快亮的時候,許東終于忍不住睡意,沉沉睡去,喬雁雪卻既很滿足,卻又幽怨的看了許東好一會兒,這才起床去做了早飯。
待許東吃了早飯,喬雁雪說:“今天再去探路,我也去……”
許東咽下最后一口肉湯,搖了搖頭:“沒什么可去的,到處都是缺口,每一處都比我們過來的那一道缺口要寬得多,危險,你這樣子,還是好好的在這里休息休息,養好身子,等我探好了路,咱們一鼓作氣走出去。”
喬雁雪有些失望,但還是點了點頭,很是乖巧的說道:“你可要小心一些了。”
吃過了飯,許東略略收拾了一下,感覺還不錯,有叮囑了喬雁雪幾句,這才出發,一直到了昨天走過的地方,過了那個稍微寬敞一點兒的平臺,前面又是一處缺口。
看著這個缺口,許東有些犯難了,這個缺口少說也有十幾米長,而且,對面的平臺很是狹窄,估計五十公分都不到,而且,也不知道那后面又是什么樣的。
許東嘆了一口氣,仰頭看了看懸崖,心里盤算了一下,在這棧道一般的平臺上,不知道有多少缺口,每一處缺口,同樣都是危險至極,要不然,直接往上爬,那又會怎么樣。
往上爬,的確也很是危險,但是這懸崖,無論如何也不會是無窮無盡的,說不定只有一百米兩百米呢,就算有三百米,憑著手套和棍子神奇的力量,自己再拼著一口氣,說不定……
主意打定,許東當即不再往前走,而是選擇一處看起來比較平緩的巖壁,學著去救喬雁雪的時候那樣,用棍子在巖壁上戳出孔洞,然后用鋼管配合著往上攀登。
不過這一次,許東多了個心眼,每一次都在巖壁上多戳出來兩個洞,好方便雙腳也用上一點兒力氣,來支撐身子,這樣,雖然時間和體力都耗費多了一些,但相對來說,卻在體力上輕松了不少。
畢竟許東現在已經恢復了過來,又喝了不少固本培元的人參,又改進了攀登巖壁的方法,攀起巖壁來,比當初去營救喬雁雪的時候,要輕松了甚多,不多時,便爬升了好幾十米高。
然而,許東爬得愈高,心里也就愈加冰涼,這巖壁,越往上爬,居然就越是陡峭,到了六七十米的地方,竟然陡峭的如同瓦甕的內壁,成了內弧形,不要說腳沒辦法踩得住巖壁,整個身子都懸空吊著了。
許東咬著牙,再往上攀爬了幾米,巖壁的內弧形益發厲害,讓許東根本沒有立足之地,而且,就算棍子戳出來的孔洞,也有了一定往下傾斜的程度,這是相當危險的事情。
戳出來的孔洞向上,或者是平直的,再將鋼管插進去,也不至于主動往外滑動,但是現在有了向下的傾斜,一個不好,鋼管就會直接滑退出來,導致許東再來一次墜崖。
往上,看來是此路不通了,不過許東仍然不死心,在巖壁上一連戳了幾個較深的孔洞,勉強將自己的身子穩住,然后觀察巖壁的情況。
頭頂上的巖壁,不用說了,許東什么也看不到,只覺得黑黑壓壓的,像是一片烏云籠罩在自己的頭上,說不清楚這個內幅度有多大,而左右兩邊,都差不多是這樣的情況,也不知道這種內弧形的巖壁有多長。
最讓許東感到沮喪的是,差不多都上來百多米高了,依舊看不到巖壁的頂端在哪里。
頭頂上,除了是烏云一般的內弧形巖壁,就是朦朦朧朧的厚重得化不開的霧氣,這樣的巖壁,就算許東想要斜著將路線延伸,然后折轉,都不見得能夠繞開最危險的內弧形巖壁——簡直是一點兒希望也沒有。
沮喪之余,許東不得不往巖壁下退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