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對話的不止這一對師徒。擂臺附近神識不斷交流的同時，蘇衍率先進攻。

靈氣劍光！蘇衍的底牌赫然是一把靈氣劍光！一把無限接近實體的靈氣劍光！

“一把靈氣劍光而已，你以爲放棄十把，能讓一把靈氣劍光強到哪裡去？其實，你的靈氣化劍只有後天境靈師施展出來纔有威力。”

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衛子旭將這句話貫徹的很徹底。他的話語間充滿了蔑視，然而，他的實際行動卻非常謹慎。血瀑盾，一個已經恢復正常的血瀑盾被他拿了出來。

衛子旭沒有重視這場戰鬥，或者說沒有從心底裡真正重視這場戰鬥。其實誰都是如此，面對比自己弱的人，肯定不可能有面對比自己強的人那麼重視。因爲重視不僅僅是一個態度，它還要耗費心神。

如果面對弱者的時候還像面對強者一個態度，要麼總有一天會累死，而且在面對強者的時候無法保持最佳狀態；要麼，他沒有對強者重視起來。處於保護自己的慣性，每個人面對弱者都會放鬆一些，差別在於放鬆多少。

衛子旭沒有重視與蘇衍的戰鬥，不代表他會放鬆。這場戰鬥，衛子旭抱著不暴露底牌的情況下，儘可能認真對待對手。獅子搏兔，亦用全力，這句話衛子旭同樣明白。

“你沒有大意，你之所以使用水龍術這種常規攻擊方式，是因爲你想保住底牌，或者說在我這種人身上不值得暴露自己。剛剛其實你不是因爲大意纔沒有在我應對水龍術的時候施展其他攻擊，而是因爲你沒有多餘的神識再施展靈技。剛剛你一直在用神識真元恢復血瀑盾的威力，你在拖延時間！”

衛子旭點點頭，說：“你說的很對，我衛子旭豈會因爲敵人若而輕視對手！不過，你的話裡有一個錯誤，我修復血瀑盾的時候仍然有辦法進攻，而且，以我的實力，還需要再用到血瀑盾嗎？”

“你還想試試我的靈氣化劍！”

“對！”

“既然這樣好辦多了，以我之矛，攻彼之盾。我的矛利，我贏，你的盾厚，你贏！”

“你說錯了一點，我確實想試試你的靈氣化劍，但是，我的盾很厚，這場戰鬥我必勝，而且很快。不過，我不得不佩服你，靈氣化劍的法門居然貢獻給了宗門。”衛子旭剛剛認識到靈氣化劍的不凡，心裡微微嫉妒，如果他會這種靈技，肯定作爲家族秘技，衛家將更強大。不過，衛子旭不知道，靈氣化劍固然強大，但沒有他想象的那麼強，蘇衍強大攻擊力源於他強大的真元。蘇衍貢獻的功法中，頂級功法和御劍術纔是最強的。

蘇衍也不爭辯孰優孰劣，孰利孰厚的問題：“反正我自己有了，還不如換一些貢獻值來修煉！”

衛子旭不再說話，他激發血瀑盾，做好了防禦的準備。

蘇衍嘴角露出笑容，誠然，一般情況下，控制數量，肯定能提升質量，但無法提升太多。蘇衍可以控制十把靈氣劍光，如果只控制一把，靈活性更佳，攻擊力也更加，但是，攻擊力絕對不會超過十把靈氣劍光平均值的兩倍。

全力進攻不是說說而已，萬劍訣講究十劍合一，百劍合一，千劍合一，乃至萬劍合一，這套劍訣將融合技巧搭配到極佳的層次，但是，依然無法做到真正的十劍合一，百劍合一。

原因很簡單，一道劍光，如果每一道都全力發出，可以通過不同的部位，走不同的經脈完成。但是，如果想將十道劍光合一，肯定無法達到一道劍光的十倍威力，因爲人體的經脈承受不住！十劍合一已經如此，更不用說其他。

所以，形成了另一種辦法，體外合成，每一道劍氣都是全力施展，讓真元通過不同的真元，在身體的不同地方釋放出來，然後在體外合而爲一。但是，這樣做同樣有缺陷，第一，需要更多的神識化念，消耗非常大，第二，體外合成比體內合成難，所以，施展需要更多的時間，也會給敵人更多防備；第三，身體經脈數量是有限制的，也就是說，根本無法同時釋放上百道劍氣。

萬劍訣中有很多解決辦法，體外合成只是簡單一種，此外，還有神韻補充，這樣可以輕鬆做到上百道劍氣同時形成，然而，融合一樣是難題；此外，修行到一定境界，體內沒有經脈，也到處是經脈，劍光數量大大增加。然而，那個時候不用考慮經脈承受的極限，卻需要考慮肉體承受的極限，本質沒有區別。

可以說，混元門的萬劍訣裡很多都是理論，無數前輩將其不斷完善，然而，萬劍訣只能實現對弱者的迅速清理，無法做到真正的萬劍合一。即便練成了萬劍合一，其實也是取了捷徑。萬劍合一後的威力並沒有達到一萬把劍光相加的地步，也就是說沒有達到萬倍攻擊。

目前所有境界中，先天境與後天境差距最大，考慮神韻加成後也不過增加了十幾倍的攻擊，十劍合一就能超越這個差距，如果萬劍合一，將會跨越四個大境界，而且是考慮每個境界力量本質改變後的結果。與現有力量體系相悖，也與世界力量體系相悖，難度不亞於重新建立一個新的力量體系，可以說，萬劍訣是一個空中樓閣。但是，萬劍訣的價值卻是大世界所有劍訣中最大的。因爲萬劍訣不僅僅是一種劍訣，其中包含了混元門無數先輩，包括大世界無數劍道奇才的經驗和奇思妙想。曾經無數天才爲了建立萬劍訣這個空中樓閣努力，而萬劍訣中記載的就是努力的過程。即便最終萬劍合一實現，也只會成爲萬劍訣兩種最珍貴的內容之一，另外一種永遠是無數天才留下的痕跡！

體外合成，十劍合一，這是蘇衍的極限，沒有神韻加持，先天境以前，他頂多做到十劍合一。然而，萬劍訣是無數先輩們的結晶，儘管無法做到十倍攻擊這麼完美，十劍合一早已達到九倍攻擊，百劍合一也達到了五十倍攻擊。這是極限，蘇衍無法神識分念，而且練習時間不長，只能做到三點五倍攻擊，即便如此，也比普通辦法不到兩倍攻擊強一倍。

望著擋在前面的血瀑盾，蘇衍爆發出狂熱的眼神，萬劍訣第一次亮相，就拿極品寶器做陪襯吧！

“破！”蘇衍怒吼一聲，靈氣劍光驟然加速，以點破面，血瀑盾在金色劍光前抵抗了一息，最終還是未能抗住靈氣劍光。

“不！”

在劍光插進血瀑盾絲毫的時候，衛子旭已經感覺到，然而，他未能作出任何反應。蘇衍陡然發力，血瀑盾在巨力下碎裂。

危急關頭，衛子旭展示了他後天大成靈師的應對速度，靈光鐲就帶在手上，最先激發。這個極品寶器迅速擋在劍光前。

衛子旭充分認識到蘇衍這一劍的威力，靈光鐲的抵擋不過是飛蛾撲火，僅僅爲了贏得一息喘息時間！

“如果你一開始就準備用靈光鐲作爲第二種防禦手段以防萬一，它確實可以爲你爭取時間。但是，你太大意了，倉促激發，靈光鐲無法全力發揮，所以，它擋不住我，你也沒有更多的時間！”

蘇衍話音落，戰鬥結束。在他說話的時候，靈氣劍光將靈光鐲斬成兩段，破開靈符防禦，破開真元護罩，抵在衛子旭脖子上。

衛子旭輸了，而且輸得不光彩，因爲他使用了切磋禁制的靈符。不過，與他輸給御空大成的蘇衍相比，也算不上多大的事，頂多在此之上再加一把火，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