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整個山谷回蕩著蕭天的嚎叫。
“老前輩…”
山羊胡老者不但沒停,上沖的速度反而更快了。
“老家伙…老梆子,你放我下去。”
下方的蕭云見狀面色頓時大變。
“前輩,還請放過我家侄兒。”
老者的速度太快,以至于蕭云根本就沒有看到他有何動作,蕭天便被帶上了高天。
山羊胡老者看都沒看蕭云,而是以怪異的目光盯著蕭天,就好像打了半輩子光棍的猛.男,忽然看到一個全身**的欲.女,那毫不掩飾的目光,令后者不禁打了個冷顫。
這老家伙不會有什么特殊的愛好吧?這想法如果讓此刻面目泛紅的老者知曉,怕是免不了自由落體。
“小子,別大呼小叫的,我老人家不會傷你性命,不過是請你做點事情而已。”
蕭天眼中的景物飛快的從眼前滑過,直到接近山谷上方谷口處的時候,老者才停下身形。
單手虛空探出,一個個五光十色的圓球在虛空漂浮著,數十個晶瑩的圓球以詭異的位置排列。
在這些晶體出現時,被老者提著肩膀的蕭天停止了掙扎,滿目的震驚,這些圓球居然全部都是四階妖獸的妖晶。
目光灼熱的盯著山體,隨著老者口中晦澀難明的咒語,山體表面一陣蠕動,天地之氣異常的暴躁。
原本覆蓋山體的神秘力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山體周圍五光十色的璀璨仙光。
當一切歸于平淡,一個黑洞出現在蕭天的視線,這個黑洞像是一個巨大的拳頭轟出來的。
在黑洞的周圍布滿了古老的符文,這種感覺又來了,蕭天可以感受到,先前召喚他的力量正是來自此處。
“整個山谷最大的秘密,并非下方的生命泉水,而是這個黑洞。”山羊胡老者盯著眼前的的黑洞,神色前所未有的鄭重。
看來這個老者來之前便知道了此處詭異,否則,怎么會一下拿出如此多的四階妖丹?
“老家伙,你…”
“這個洞口設有禁制,阻擋一切進入,小子,在你身上我感覺到與這個禁制同源的東西,那就是血液。”山羊胡老者雙眼閃過一絲隱晦的冷芒,眼神灼熱的盯著他,像是在打量一個精美的藝術品。
“你個老不死的,該不會要將我活祭了吧?”蕭天臉色有些慘白的向老者尖叫道。
“桀桀…那要看你是否配合了。”山羊胡老者怪異的笑聲響聲,如同夜啼的幼嬰,眼神異常的陰森。
蕭天頓時感覺頭皮發麻,這個老家伙果然沒安什么好心。
“你想要讓我做什么?”蕭天眼神微瞇,看著老者那枯糙,但蒼勁的白發緩緩的開口道。
老者雙眼中忽然閃過一絲綠色的光芒。
“不要激動,老夫只是借你心頭熱血一用。”
蕭天聞言面色大變,同時雙目也四周的環顧,眼睛能看到的地方卻只有光滑的山體。
“哼,勸你不要妄圖從一個可御空飛行的強者手中逃脫,否則我不介意先將你滅殺,雖然那樣做熱血的效果會略有降低。”
就在此時,山羊胡老者陰側側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忽然,滔天黑色的魔氣,自老者體內翻涌了起來。
在魔氣出現的剎那,蕭天詭異的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被禁制了,就連想抬起手臂,這種簡單的動作都是一種奢望。
滔天的魔氣,如同浩瀚大海的海浪,層層翻涌,一層未平一層又起。
片刻,整個小山谷的上空都被渲染成了墨色。
老者慢慢的放開了蕭天的肩膀,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后者的身體并沒有掉落下去,而是緩緩的上升,直到達到老者頭頂的時候才停止。
沒有太長時間的停留,蕭天的身體忽然變得僵直,而后身體承旋轉狀,平躺在老者頭頂上方的虛空之中。
老者張嘴一道血箭,噴向漫天的黑色霧氣,霧氣頓時翻涌的更加迅猛,其中還有幾個怪異的血色古老符文,攜鋪天蓋地之勢朝橫躺的蕭天裹去。
后者雙目倒立,感受著周圍的詭異變化,冷汗不自禁的爬滿了額頭。
當那些血色的符文出現后,蕭天忽然感到自己體內似乎多了些什么東西,居然是與外界相同的古老血色符文。
猶如針扎一般的疼痛從心臟處傳來,他想利用靈海元神的力量,控制那些符文不讓它們接近心臟,但是卻駭然的發現,靈海內的能量,居然也不再聽從自己的命令。
他能做的只是靠靈海內視,“親眼”看著那些古怪的符文,快速的接近自己的心臟。
忽然,心冠脂肪處,傳來一陣猶如螞蟻噬咬一般的疼痛,這可是真正的心頭之痛啊!就算是鋼鐵般神經的蕭天,全身也忍不住的顫抖起來。
額頭的青色血管,從皮膚處突兀起來,豆大的汗滴布滿了他日見成熟,棱角分明的臉頰。
“小子,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在這個世界上,你想得到什么,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頓了頓,山羊胡老者垂下頭顱,看不清其臉上的神色。
“如若方才,不是我幫你抵擋那兩個四階強者,你現在怕早已變成了一地的爛肉。”
強烈的痛苦,使得蕭天對外界感知無限的降低,但他依舊隱約聽到老者的話,他的眼神愈加的冰冷。
在他的心臟處,血色的符文在接觸到心冠脂肪后,攜勢如破竹的氣勢沖進了他心內肌。
撕裂般的痛苦,使蕭天忍不住發出一聲猶如野獸般的低吼。
血色符文融入心臟,眾多符文緩緩凝聚,最后融合,變成了一個體積稍大的血紅色古老符文,慢慢的旋轉了起來。
蕭天清楚的感覺到,此刻自己心頭之血急劇的流失,被那血色符文吞噬著。
血本源于先天之精,而生成于后天飲食水谷。
心頭血乃心頭所主之血,是人體的精華之處、根本所在,若是被抽干,此人必定當場暴斃,即便是失去少許,也會透支生命力。
無奈,此刻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蕭天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精血的流失。
在那血色符文吸收將近三分之一的時候,才終于停止。
破開蕭天的胸膛,后邊拖著長長的尾巴快速的飛了出來,像谷外高天之上飛去,血文居然想要逃走。
山羊胡老者見狀,立即身化虛影,像血色符文一把抓去。
“哼,有我在,你還想跑?不自量力。”言罷,握住血色符文的枯糙手掌緩緩放開。
就在血色符文想要再次逃出生天時,還是那個枯糙沒有任何水分的手掌,一把拍在了血色符文上。
符文頓時如遭泰山壓頂之力,整個符文都是一陣劇烈顫動,似乎隨時可能碎裂。
被拍中的符文,以比剛才更為迅疾的速度,轟向了那個拳型的巨大黑洞。
詭異的一幕出現了,本來空空如也的洞口,虛空忽然一陣蠕動,一道神秘的金色屏障擋住了符文。
山羊胡老者緊張的望著這一幕,符文并沒有如想象般那樣,破開那道金色屏障,但同時也并沒有消失,而是與金黃璀璨耀眼的光膜對峙著。
老者臉色由先前的緊張,變得面如黑風,而后又露出狂喜之色。
血文在于禁制對峙著,說明辦法有用,只不過是精血的量不足罷了。
感覺到離體的符文,頭暈的同時蕭天頓時一陣輕松,總算沒有將精血全部抽完,只要活著我便有機會洗刷今日的恥辱。
想到這里,他不禁目光略顯陰冷的盯著山羊胡老者。
但是迎來的卻是老者貪婪的目光。
“小子,還不夠。”
說完不等蕭天搭話,山羊胡老者便又是一口精血,噴在周圍的黑霧之上。
許許多多復雜的古老血色符文再次出現,瘋了一般鉆進了他的胸膛處。
如同凌遲的滋味,蕭天又嘗試了一遍,這種非人的折磨,令本就因失去大量精血,而面色蒼白的他,神色更加萎靡。
靠著堅定的意志,強行控制自己,不讓自己暈過去,汗水順著他棱角分明的面頰,緩緩的滑落了下去。
片刻后,比之前體積更大的血色符文沖破蕭天的胸膛,被山羊胡老者抓在手中,拍向了那道金色的屏障。
到現在為之,由于體內接近二分之一的精血被抽走。
蕭天的面龐之上竟有了些許的皺紋存在,原本光澤耀眼的滿頭銀發,也變的如同枯草。
一向清澈、古井無波的雙眸,此刻竟變得有些渾濁,任誰也不會相信,這是一名年僅十八的少年。
感受到血文的離去,平躺在虛空的蕭天顫抖的抬起自己的右臂,似乎這么簡單的動作,都費勁了他全身所有的力氣一般。
略顯渾濁的目光,看向自己皮包骨頭的胳膊與手掌,精血的流失,帶走了他大量的生命力。
忽然心中涌出了強烈的不甘,難道這就是我蕭天的結局、這便是詛咒體的命運嗎?
不,我還未回到家族看望母親,也未曾替父親分擔哪怕一絲的壓力,我還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沒有做,所以我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