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功夫,楊明就被帶進了會議室。
“你就是那個車主?”祝妍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楊明,感覺這個年輕人,有種深不可測的感覺,如巍巍青山一般,將深沉的根,駐扎在大地上。
“你是……”楊明神態(tài)很平靜,目光深邃澄澈的如同一汪清泉一般,大山的熏陶,讓楊明自有一股出塵的氣質(zhì)。
“刑警大隊的大隊長,祝妍。”祝妍說道。
“那對不起,我走錯了,我要去交警大隊……”楊明說道。
“呵呵呵……”李豐收忍不住笑了起來,一幫中隊長小隊長,也都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可不是么,人家是交通肇事,怎么可能牽扯到刑警大隊呢?
“我是交警大隊的前交警……”祝妍臉一紅,有種一拳打到空處的感覺,瞪了一幫下屬們一眼,這幫中隊長小隊長,立刻就住了聲。
“哦!這么說你對交警大隊很熟悉了,你能帶我去交警隊么?謝謝你了……”楊明說道。
楊明的話,自然又惹得這幫家伙們哈哈大笑起來,畢竟,有李豐收帶頭兒嘛。
“別扯到交警隊上去了,我就這么跟你說吧,你那車呀,沒了……”祝妍羞惱道。
“為什么呢?”楊明問道。
“不為什么,我說沒了就沒了……”祝妍蠻不講理道。
“那你們就賠吧,我那輛車,使用水能源發(fā)動機,具有自動駕駛,自動規(guī)避,gps導(dǎo)航系統(tǒng),車廂內(nèi)部的裝飾更是我花了大價錢改裝而成的,綜合起來,價值應(yīng)該在三億人民幣左右,而且,當今世界上,還沒有任何一款車使用水能源發(fā)動機,所以,即使出價十億美金,也不愁賣不出去的。”楊明細細的給祝警花兒算了一筆賬。
“那都是你說的,我可沒有看到,當初,我們扣留的時候,那個肇事司機,并沒有說這些,你要看清楚了,這里是公安局,不是你敲詐勒索的地方……”祝警花兒說道。
“難道這里就是坑蒙拐騙的地方么?我的車被你們扣留了,那你們是不是應(yīng)該盡到保管的義務(wù)?現(xiàn)在,你跟我說,我的車沒了,是不是應(yīng)該給我一個交代呢?”楊明說道。
“交代什么?沒什么好交代的……”祝妍蠻橫道。
“我想知道,我的車現(xiàn)在在哪里……”楊明說道。
“我也不知道。”祝妍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擾了……”楊明點了點頭,轉(zhuǎn)身離開了。
“這么容易就走了?”祝妍感覺有些不可思議,隨即,立刻決定跟著楊明,去看看他到底打算干什么。
李豐收等一幫中隊長,小隊長,也都呼啦啦的跟了上去……
楊明出了公安局,立刻便從兜里掏出一個小型的遙控器,然后按下了一個按鈕。
跟在楊明身后的祝妍立刻就聽到一陣引擎的聲音,順著聲音看去,只見那輛房車竟然自己開了過來。
“實在不好意思……”楊明沖著祝警花兒微微一笑,沖著她晃了晃手中的遙控器,起身上了房車,然后開著車,揚長而去。
祝警花兒早就呆住了,待到房車消失不見了,才反應(yīng)了過來,恨恨的一跺腳:“你給我等著,我一定要得到那輛車……”
“大隊長,咱們還要繼續(xù)開會么?”李豐收美滋滋的湊了上來。
“開開開,開你個死人頭……”祝警花兒罵了一聲,然后狠狠地離開了,姐們兒要去吃點兒東西,緩解一下郁悶的心情。
一幫中隊長、小隊長都笑了,可是卻不敢大聲的,都賊忒兮兮的捂著嘴偷笑,不過李豐收卻有種怪異的感覺,怎么感覺這祝魔頭看上去倍兒精神呢?好像把什么擔子卸下去了一樣。
衛(wèi)卿卿好好的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婆婆正坐在自己的身邊,和正在做活兒的劉嫂隔著炕桌兒,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兒。
“媽!您什么時候來的?怎么也不叫醒我……”衛(wèi)卿卿連忙爬了起來,瞪了劉嫂一眼,“你怎么也不叫醒我?”
“……”劉嫂瞟了衛(wèi)卿卿一眼,沒吱聲。
“別怪你劉嫂子,我看你睡的香,就沒讓她叫你……”張淑芳撫了撫衛(wèi)卿卿的腦門兒,關(guān)心道:“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懶洋洋的?大白天的睡覺?”
“沒有,就是昨晚睡得晚了,有些犯困……”衛(wèi)卿卿打了個哈欠,看了看表,已經(jīng)下午一點鐘了:“媽吃飯了么?”
“吃了,我和你劉嫂子湊合吃了點兒,倒是你,可得注意身體,我們給你熱著飯了,吃點兒不?”張淑芳說道。
“吃點就吃點兒,劉嫂,趕緊給我端飯去……”衛(wèi)卿卿當著婆婆的面兒,最喜歡欺負劉嫂了。
“臭德行……”劉嫂翻了白眼兒,就要下炕去給衛(wèi)卿卿端飯。
“他劉嫂子,你甭動換了,我守著炕頭兒呢,我去吧……”張淑芳麻利的下了炕,掀開門簾去了外屋。
“媽!你看你,劉嫂在咱們家又吃又喝又拿的,讓她干點兒活兒就當收利息呢……”衛(wèi)卿卿說道。
“衛(wèi)卿卿,我什么時候在你們家又吃又喝又拿了?咱們是合作伙伴好不好?我給你們創(chuàng)造價值,難道你們還不給點兒福利?”劉嫂美目圓睜,瞪著衛(wèi)卿卿。
“卿卿,你這鬼丫頭,就是喜歡欺負你劉嫂子,你就不長個記性,哪次不都是你吃虧了?”張淑芳笑著,將午飯端了進來。
飯菜是昨天吃的野豬肉,切了一大盤,澆上醬料,撒上蔥花兒、芫荽,很是開胃,濃濃的大米粥粘糊糊的,看著就讓人有食欲。
“謝謝媽……”衛(wèi)卿卿美滋滋的,嬌聲說道。
“卿卿呀,跟媽說,到底是怎么了?聽你劉嫂子說,你今天早上是嚇到了?你到底看到什么了?”張淑芳坐到衛(wèi)卿卿身邊兒,小聲說道。
能把衛(wèi)卿卿嚇著,事情八成就不簡單,衛(wèi)卿卿是什么人?外星生物見了一大堆,尤其是那一對兒長翅膀的大蜥蜴,看著多惡心,多嚇人呀?人家不還經(jīng)常進去撿龍蛋么?對于一些恐怖的事或物,衛(wèi)卿卿早就有了很強的免疫力了。
“啊?”衛(wèi)卿卿正吃著飯呢,猛然就是一驚,一臉詫異,“我嚇到了?怎么可能?”
“有時候,嚇到了,本人也是不知不覺的……”劉嫂說道。
“不知道,我哪想的起來呀……”衛(wèi)卿卿搖了搖頭,腦海中卻是想到了那把飛向自己的殺豬刀,想來,病灶應(yīng)該就出在這里了,一把刀向著自己飛來,換了誰都得被嚇破了膽,雖然知道它不可能傷到自己,但是本能的,還是會感覺到害怕的。
張淑芳也不是非要追問出來的,見兒媳婦也是迷迷糊糊的,也便不再追問了,只是拿著雙筷子,不斷的給她夾肉吃……在這小山村兒里,養(yǎng)著那么多狗,就算突然蹦出一只老虎,都討不了好去,況且,有時候,兩個熟人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走個碰頭兒,都有可能嚇著。
“剛剛你睡覺的時候,莉莉來電話了,她說,再過幾天,她們姐兒四個,就到村里來住幾天。”劉嫂說道。
“哦!住就住吧,反正芳芳家的新房蓋好了,讓她們住到她家去……”衛(wèi)卿卿一邊兒喝著大米粥,一邊說道。
突然,衛(wèi)卿卿又好像想到什么似的,道:“對了,芳芳怎么沒過來玩兒?她昨天好像去縣里取毛衣了,她的毛衣取回來了么?”
“嗨,甭提了,芳芳今天一大早就去縣里了,那服裝廠把她給坑了,她昨天回來,就把毛衣洗了一遍,結(jié)果,那水的顏色比紅墨水還艷呢。”劉嫂說道。
“是么?現(xiàn)在這些私人小廠子,都忘了‘誠信’這倆字兒怎么寫了,遲早都得倒閉了……”衛(wèi)卿卿憤憤的說道。
“可不,把芳芳都快氣死了,非說要告他們?nèi)ァ眲⑸┱f道。
“哼,遇到芳芳,算他們倒霉……”對于自己的好姐們兒,衛(wèi)卿卿可是信心十足,孫芳芳就不是個會吃虧的主兒。
小縣城的冬天,是比較冷的,不過,做為學(xué)校,尤其還是高中,保暖設(shè)施卻是做的很到位的,大鍋爐燒著,供應(yīng)整個校區(qū)都沒問題,再加上每個班里的學(xué)生都比較多,顯得比較擁擠,所以,除了有些體臭味兒之外,教室里還是比較暖和的。
昨天,王郁芳喝過羊奶牛奶之后,身體元氣得到一定的恢復(fù),當天就出了院。
愛美的姑娘收到父親帶回來的漢服,當時就忍不住試穿了一下。
美麗的漢服高貴典雅,峨冠博帶,穿在小姑娘身上,自有著一股恬靜如玉的氣度,對,就是氣度,美麗的鳳凰展翅欲飛,讓姑娘更有一股神采飛揚的華貴氣勢。
對著鏡子中的自己,王郁芳在心里暗暗下了一個決定。
今天,王郁芳在天還沒亮的時候,就裹著一件防寒服,偷偷摸摸的去學(xué)校了。
“呦呵?二芳穿裙子來了?”剛進了教室,一個早早起來,在教室中早自習(xí)的女同學(xué)就驚訝的發(fā)現(xiàn)了王郁芳的不同之處。
她是住校生,叫龍蕓蕓,和王郁芳一樣,都是二胎,反正,計劃生育的時候,他們家因為她沒少挨罰。
“二龍?吃飯了么?”王郁芳笑著和龍蕓蕓打招呼。
“現(xiàn)在才幾點呀?早操還沒開始呢,等做完早操,食堂才開放呢……”龍蕓蕓說道。
“那行,等你打飯的時候,記得給我打一份,三個燒餅,兩個油餅,外加一個雞蛋……”王郁芳說著,扔給龍蕓蕓一張飯卡,然后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你豬呀?吃這么多?”龍蕓蕓都翻白眼兒了,接住飯卡揣到了兜里。
“你才豬呢……”王郁芳立刻回了一個白眼兒。
“喂,病號,你昨天才出的院,今天早上,盧老師也不給你做飯呀?”龍蕓蕓湊到了王郁芳身邊兒,說道。
“討厭,我今天是偷偷的出來的……”王郁芳又賞了龍蕓蕓一個大白眼兒,神秘兮兮的說道。
“啊?”龍蕓蕓小嘴兒都張大了,兩只漂亮的大眼睛瞪得溜兒圓,半晌才道:“為什么呀?”
“哼哼,看到了么?”王郁芳得意的揪起裙角,顯擺了起來。
“哎呦?你要是不掀起裙子,我還真沒注意到呢,你這是什么鞋呀?腳尖兒都是翹起來的,擱哪兒買的?”龍蕓蕓望著王郁芳腳上的靴子,眼睛里刷刷的往外放光。
“鄉(xiāng)巴佬,還哪兒買的?訂做的,一套呢,花了三千塊錢……”王郁芳一副鄙視的樣子,心中愈發(fā)的得意了。
“一套?”龍蕓蕓目瞪口呆,望著王郁芳的靴子,“難道這鞋子,還按單只兒賣么?”
王郁芳被狠狠地雷了一下,額頭上青筋兒突突亂跳,道:“我說的是漢服好不好,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漢服?”龍蕓蕓大眼睛里都是迷惑,對漢服,她還真不懂。
“當然了,我這就讓你開開眼界……”王郁芳說著,站了起來,將防寒服脫了下來。
這個時候,龍蕓蕓才發(fā)現(xiàn),原來人家穿的并不是裙子,而是一套古裝衣服。
驚艷……
這是龍蕓蕓的第一感覺。
華貴……
這是龍蕓蕓的第一印象。
龍蕓蕓的眼睛落在王郁芳身上,就再也挪不開了,華麗的漢服穿在王郁芳身上,自然而然的便將那股上等民族才有的氣度表現(xiàn)了出來,那種文明之于野蠻的優(yōu)越感,那種深沉的文明底蘊,讓龍蕓蕓不由得自慚形穢。
“怎么樣?還可以吧?”王郁芳在原地轉(zhuǎn)了個圈兒,得意的說道。
“二芳,咱們,咱們是好姐們兒不?”龍蕓蕓說話都有些結(jié)巴了。
“當然是了,不過,你要是想穿我的漢服,那就不是了……”王郁芳是個機靈人兒,看著龍蕓蕓的表情,就知道她想要干什么。
龍蕓蕓立刻就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整個人變得無精打采的。
“哼哼,不是姐們兒不照顧你,關(guān)鍵是,這衣服可不能脫,我里面兒除了中單,只穿著內(nèi)衣褲,脫了還不走光了?”王郁芳的借口很光明正大。
“哼哼哼……”龍蕓蕓笑的很諂媚,雙臂抱住了王郁芳的胳膊,“二芳,要不,去我們宿舍吧……”
“我可不去,到了你們宿舍,你們宿舍那幫邋遢貨,還不把我漢服撕了?”王郁芳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廢話,傻子才往狼窩鉆呢。
“那那那……”龍蕓蕓一時間還真想不出更好的借口了,就在這時,外面?zhèn)鱽硪魂噺V播聲,這是通知學(xué)生們做早操的。
“趕緊趕緊,快去做早操去,記得給我買飯來呀……”王郁芳說著,將龍蕓蕓推出了教室。
“嘻嘻嘻……”打發(fā)走了龍蕓蕓,王郁芳在原地美滋滋的轉(zhuǎn)了兩圈兒,然后才坐回凳子上,拿出學(xué)習(xí)資料,開始學(xué)習(xí)。
“靠!整天的做早操,煩都煩死了,趕緊的,我到咱們班躲會兒,你去食堂打飯去……”突然間,教室外面?zhèn)鱽砹艘粋€男生的聲音。
王郁芳的筆停下來了,因為她聽出來了,這是她們班的一個同學(xué),名叫趙振,學(xué)習(xí)成績很差勁,是交了不少借讀費,才混進來的。
教室的門被打開了,趙振偷摸的向教室里看了一眼,然后眼睛就睜大了,整個人如遭電擊一般。
“請問,你是誰?這里又是哪里?”王郁芳突然起了一種惡作劇的心思。
趙振的眼睛都看直了,眨都不眨的盯著王郁芳,口水嘩嘩的往下流。
王郁芳臉上一紅,低垂螓首,輕罵道:“登徒子……”
“啊……”趙振聽得清楚,立刻就是一驚,連忙回過神來,整個人哧溜一聲,退出了教室,心中蹦蹦直跳:“媽呀,反穿……”
王郁芳眨巴了眨巴眼睛,心中頗為郁悶:難道我……這么可怕?
大概過了半分鐘,教室的門又被推開了,趙振昂首挺胸,走了進來,慢慢踱著四方步,走到王郁芳跟前,臉一紅,道:“在下……不不,小生姓趙名振,不知這位小姐怎么稱呼?”神態(tài)異是彬彬有禮。
“奴家……奴家……”王郁芳小姑娘挺會搞怪的,臉蛋兒紅紅的,神態(tài)怯怯的,還帶著一股羞澀,聲如蚊吶。
“哦!小姐不要緊張?是小生冒昧了,不知小姐是何方人士?”趙振連忙柔聲道。
“奴家……奴家……”王郁芳努力保持著一副羞怯的模樣。
“哦!是小生唐突了,小姐莫怪,小姐莫怪……”趙振連忙說道。
“謝謝趙壯士了……”王郁芳羞澀的就跟那些謹守禮教的大家閨秀一樣。
“不客氣不客氣……”趙振得了‘趙壯士’這個稱呼,心兒就跟飛起來一樣,整個人都飄飄欲仙了,不過他卻不會得意的傻笑,當然了,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怕自己的傻樣,在美人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奴家……奴家已經(jīng)一整天沒有吃東西了……”王郁芳臉蛋兒通紅,當然了,絕對不是害羞的,而是憋得,她實在是想笑,但是卻又實在不敢笑出來。
“一整天沒有吃東西了?”趙振渾身一機靈,感覺全身都是力氣了,既然美人能說出這番話來,那就說明,美人是餓了,而且,不排斥自己請他吃東西,這可就讓他興奮異常了。
“嗯!”王郁芳羞澀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