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戰(zhàn)
“你要拜我為師?可是我為什么要收你呢?”老色狼挑了挑眉毛,端起了架子。
“師父,我頭都磕了……”趙東革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你磕頭是你的,我受不受是我的……”老色狼笑瞇瞇的說道。
“師父,你不能耍無賴呀,剛才也沒見您躲開呀……”趙東革一臉委屈的模樣。
“哼哼,反正,我不收,你以為什么人都能做我徒弟?非良才美玉,我正眼都不看一眼……”老色狼樣望著星空,得意洋洋的說道。
“可是,您不覺得我就是良才美玉么?我覺得,我就是一個練武的好苗子……”趙東革說道。
“嗯!沒看出來……”老色狼低下頭,裝模作樣的打量了趙東革半天,搖了搖頭,似笑非笑的說道。
“師父,您就收下我吧……”趙東革膝行兩步,抱住了老色狼的大腿,可憐巴巴的仰望著老色狼。
“咦……”雙腿被一個老爺們兒抱住,并被他用一雙可憐巴巴的眼睛仰望著,老色狼渾身的雞皮疙瘩都掉下來了,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腿一抖,就把趙東革抖開了,然后身子微微一動,麻利的混盡了人群中,不見了。
“師父……”趙東革聲音凄切,就好像被唐僧恨逐的美猴王,戀戀不舍,心不甘,情不愿……
“老大,不至于吧?”張建輝緩了過來,來到趙東革身邊,把他扶了起來。
“當(dāng)然至于,那可是高人呀!真真正正的高人呀……”趙東革望著老色狼離開的方向,一臉遺憾,不過卻不氣餒,因為他感覺的出來,老色狼雖然拒絕了他,但是卻不決絕,這就說明,他還是有希望的。
“老大老三,你們兩個王八蛋,還不快點兒過來扶我?我動不了啦,渾身就跟散架了一樣……”鄭東方的聲音響了起來。
“嘿嘿,***舒坦了吧?弟弟還管用不?”張建輝嘿嘿一笑,頗為幸災(zāi)樂禍的道。
“活該,誰讓你嘴欠……”趙東革說著,和張建輝一起將鄭東方扶了起來。
“開個玩笑嘛,誰知道那老頭兒那么大脾氣……”鄭東方也是有苦難言,反正他是結(jié)結(jié)實實的挨了頓胖揍。
“行了行了,咱們趕緊進(jìn)屋吧……”張建輝說著,向著哥倆兒使了個眼色。
兩人會意,目光在周圍一掃,竟是發(fā)現(xiàn)大家都在愣怔怔的看著他們,不由得尷尬的笑了笑,和張建輝一起狼狽的鉆屋里去了。
“沒看錯吧?”
“好像下跪了……”
“聽說是要拜師耶,還磕頭了呢……”
隨著雙方當(dāng)事人的離開,大家不由得議論紛紛。
狼王之爭也漸漸的有了結(jié)果,大灰趁著狼王一次跳躍撲擊的機會,猛然翻倒在地上,骨碌碌打了一個滾兒,然后一口咬住了狼王的脖子。
這也是大灰的行險一招,要知道,柔軟的肚皮可是狼的致命弱點之一,暴露在敵人的爪牙下,那簡直就是找死,大灰也是示敵以弱,誘使四肢離地的狼王分心上當(dāng),然后給予對方致命一擊。
要說起來,大灰根本就沒有必要用險招,剛剛占據(jù)的優(yōu)勢,讓它穩(wěn)扎穩(wěn)打都能夠取得勝利,不過這家伙打煩了,沒耐性和狼王磨牙,最后用了這么一個出其不意的小計策。
狼王死了,狼群迎來了新的首領(lǐng)……
嗷嗚……
大灰長嚎一聲,左前腿兒驕傲的踩著老狼王的尸體,目中帶著不屑的光芒,巡視著自己的子民……
群狼夾著尾巴匍匐在地,吼中發(fā)出陣陣臣服的嗚咽聲……
嗷嗚……
大灰又是一聲長嚎,群狼立刻爬起身來,夾著尾巴狼狽逃竄,鉆進(jìn)山林中消失不見了……
汪~嗚~
大灰見群狼退走,立刻興奮叫了一聲,這一聲有些像狗叫,但是那種綿長的嚎叫聲,卻帶著狼的味道,它搖晃著僵硬的大尾巴,叼起狼王的尸體,屁顛屁顛兒的往家跑去,那得意洋洋的樣子,就跟給主人獻(xiàn)寶的狗腿子一樣……
“我的天呀,還真讓老爺子說對了,大灰成了新狼王……”王***在旁邊看著嗔目結(jié)舌,對老色狼的眼力,不由得佩服不已。
“行啦行啦,這天都黑了,大家趕緊回家吧……”鄭大寶開始趕人。
“支書,那狼呢?怎么辦?”一個游客望著不遠(yuǎn)處那倒了滿地的狼尸,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話說,狼肉可是滋補品。
“對呀,支書,也別讓咱們看著呀,咱們雖然沒有出過力,但怎么也跟著吶喊助威不是?”一個年輕的姑娘笑嘻嘻的說道,她的手中還拿著一個dv。
“呵呵,多謝大家?guī)兔α耍@么著吧,今天咱們大家吃狼肉……”這個時候,一個清麗雍容的女聲在眾人身后響起,大家回頭一看,站在大家身后的,正是這家的女主人,衛(wèi)卿卿。
在她的身后,還跟著兩個年輕女人,都是精明干練的樣兒,就像保鏢一樣,正是二祝。
“卿卿回來了?”鄭大寶連忙笑道。
“是呀,沒想到這里還挺熱鬧的……”衛(wèi)卿卿淡然一笑,“大寶叔,既然今天這么熱鬧,咱們索性就好好熱鬧一次,讓村里紅案過來吧……”
“好……”對于衛(wèi)卿卿的決定,大家轟然叫好,無論是村民還是游客。
“成成成……”鄭大寶連連點頭,恰好紅案就在院子里呢,于是大家紛紛回家抄家伙,鄭大寶也帶著一幫人,到大隊取家什。
就在大家準(zhǔn)備好好熱鬧一次的時候,大黑卻是悄然的向著那滿地的狼尸跑去,它仔細(xì)的在每一條狼尸的鼻端嗅著,查看著每一條狼的生死,發(fā)現(xiàn)還有氣息的,就到它們的尾巴根兒嗅嗅,每一條公狼,都被它毫無例外的一口咬死,每一條母狼都被它叼起來,送到自家后院兒,等待主人處理。
“發(fā)現(xiàn)了沒有?死的都是公狼,***起來的都是母狼,這條大黑狗,可夠色的……”一個系著白圍巾,身材嬌小的女生注意到了大黑的舉動,悄悄的和同伴好友小聲嘀咕,她叫王潔,是一個專門研究野生動物的學(xué)者。
“不愧是生物學(xué)院畢業(yè)的高材生,這么黑的天,這么遠(yuǎn)的距離,你竟然能夠看出它們的性別……”王潔的同伴是一個圓臉兒的女生,名叫黃梅,她也是研究生物的,不過卻是遠(yuǎn)古生物……
“廢話,你當(dāng)姐四年的大學(xué)生涯,只顧著談對象呢?”王潔翻了個白眼兒,說道。
“呵呵,真讓人難以置信,你王潔在大學(xué),談過的對象,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真難想象,你這樣的人,到底是怎么畢業(yè)的……”黃梅捂著嘴,嗤嗤嬌笑。
“你知道的,我跟他們談對象,只不過就是為了采集數(shù)據(jù),研究人體進(jìn)化規(guī)律,這是很嚴(yán)肅的課題研究……”王潔臉一板,嚴(yán)肅的說道。
“是是是,很嚴(yán)肅的課題研究,造就了你這個老***……”黃梅笑的更開心了,不過卻不敢大聲,畢竟周圍都是人嘛。
“真無聊……”王潔滿腦袋黑線,“你知道的,如果他們有誰真的和我交往下去,把我自己交給他,也不是不可以的,說實話,我沒有那么保守……”
“得了吧,和你交往下去,除非人家活膩了……”黃梅瞟了王潔一眼,笑得更歡了,“一個交往的第一天,就把人家綁起來做研究的女瘋子,誰敢要呀?要是娶了你,沒準(zhǔn)兒那天半夜里,就讓你不聲不響的給解剖了……”
“那個,真是沒有的事兒……”王潔一聽到解剖二字,不由得滿臉的尷尬,這讓她回想起了當(dāng)年的宿舍生涯,自己的下鋪,就差點兒讓睡得迷迷糊糊的自己,給當(dāng)場解剖了,當(dāng)然了,幸虧當(dāng)時拿的是一個手電筒,才沒有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悲劇,不過饒是如此,也把那個女孩兒嚇壞了,據(jù)說,這女孩兒被嚇得精神失常,治療了很久才擺脫了這段心理陰影,不過卻是死活不敢和王潔住一個屋了。
“哼哼哼……”黃梅哼哼了兩聲,嘴上沒有說什么,心中卻是一個勁兒的嘀咕:“是呀,是沒有的事兒,從那件事兒發(fā)生之后,宿舍里連勺子牙刷都被大家鎖到了柜子里,不敢拿出來了……”
老色狼逃離人群之后,并沒有進(jìn)屋,而是繞到了山林中,他可還沒有忘掉自己的老搭檔,他要弄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兒。
竄進(jìn)樹杈口兒的時候,老色狼就嗅到了一股血腥氣,這股血腥氣很淡,但是對于鼻子比警犬還要靈敏的老色狼來說,這點血腥味兒,和一條血河,血海沒有多大區(qū)別。
老色狼嗅到血腥味兒的時候,臉色已然大變,以他對老騙子的熟悉,他可以肯定,這血腥味兒,就是自己的老搭檔的。
“受傷了??不可能呀?誰能傷他?”老色狼雖然滿心的不敢置信,但是心中卻是緊張了起來,畢竟,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嘛,誰也保不準(zhǔn)會在陰溝里翻船。
老色狼憂心忡忡,鼻子微微聳動,辨認(rèn)了一個方向,便飛身搜尋了過去。
夜晚的林中很陰森,加上又是寒冷的冬天,因此頗有種步入陰曹地府的感覺,老色狼卻沒有這種感覺,他可是一輩子行走在刀尖兒上絕世高手,怎么可能會被環(huán)境影響?相反的,由于他本身達(dá)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因此,自身與周圍環(huán)境相融合,倒讓他有種陰森冰冷的氣勢,看上去頗為駭人。
“前輩不愧是中華武林第一高手,今日有幸一見,真是三生有幸……”突然間,在一棵樹上,閃出了一條全身都裹在黑布中的身影。
沒錯,就是閃出,從樹身中閃出,而原本的樹身,卻是突然間,就變細(xì)了很多,這個時候,老色狼才看清,那個樹,竟然只是一棵碗口兒粗的小樹。
“嘶……”老色狼倒吸了一口涼氣,目光凝重的盯著面前的黑衣人,“你竟然達(dá)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不然瞞不過我的眼睛……”
“過獎過獎,前輩的贊譽,是對在下最大的肯定,能得到前輩的贊譽,在下以前吃得苦,也不算什么了……”黑衣人很有些得意的說道。
“偽裝,以為能夠騙得了我?天真,馬上把路讓開……”老色狼不屑的冷哼一聲,說道。
“果然,在下論經(jīng)驗,還是叫前輩差得遠(yuǎn),不過前輩還是不要妄想了,您現(xiàn)在過去也改變不了什么,田先生被我派三大高手圍攻,恐怕已經(jīng)命不久矣,您去了也是給田先生收尸,在下知道兩位幾十年的交情,恐怕不宜見到那種血腥的場面……”黑衣人嘴皮子挺溜。
黑衣人現(xiàn)身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拖住老色狼,不讓他去支援老騙子……
“滾開,不然,我就踏著你的尸體過去……”老色狼神情凝重中,卻是帶著一股慘烈的殺氣。
“如果您能踏著我的尸體過去,那是我的榮幸……”黑衣人呵呵一笑,卻是從腰間抽出一柄武士刀,這刀極薄,竟是在他的腰間纏繞著。
“武士刀竟然能做成軟劍,果然厲害……”老色狼眼睛微微一瞇,說出的話,卻是如同包了一層冰一樣,冷得掉渣。
“現(xiàn)代科技,能夠做到很多以前的人們做不到的事兒,這把刀也是如此……”黑衣人得意的道。
“哼哼,天真的狗娃子,想必今天攻擊村子的狼群,也是你們用獸香趕過來的吧?我對你只有兩個字的評價,一個字是天,一個字是真,連起來念……”老色狼微微一笑,目中神光爆射。
“天真?”黑衣人苦笑,“如果這兩個字分開來念,恐怕我會喜翻了心,前輩真幽默……”
“我很幽默么?呵呵,那些老王八蛋派你一個人來攔我,就是他們犯的最大的錯誤……”老色狼猙獰一笑。
“呵呵,是么?我倒是不這么認(rèn)為呢……”黑衣人呵呵一笑,擺出了防御的姿勢,手腕微微一抖,武士刀劃出一道雪白的刀光,“前輩請……”
“你還不信?”老色狼挑了挑眉毛,手中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把石子,然后翻腕一抖,石子瞬間破空而去,然后,只聽得‘撲通撲通’聲響,從周圍的樹身上,樹冠上,紛紛掉下人來,那些石縫中,更是冒出汩汩的鮮血,顯然,藏在石縫中的人,被石子打死了。
“這一瞬間,你有什么感想呢?是否覺得,我說的不對?”老色狼望著黑衣人,露齒一笑。
“呵呵,前輩果然不愧是中華武林第一高手,只是手段未免狠辣了些……”黑衣人果斷的放棄了任何攻擊、防守的姿勢,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嘿嘿嘿……狠辣?不,我只是殺了一群躲在暗處的老鼠罷了,而你這只放棄抵抗的小老鼠,會成為下一個……”老色狼嘿嘿一笑。
“前輩真要對一個毫無反抗能力的人斬盡殺絕?”黑衣人說道,語氣中都是命***人手的無奈。
“我知道,你是在拖延時間,沒用的,殺你,不過就是眨眼的事兒,放心,我會很輕的,保證不會讓你感覺到痛……”老色狼陰森森的笑道。
“前輩武功高強,難道真的要扼殺后起之秀?這對武林來說,可是一大憾事,我今年只有二十五歲,可是我達(dá)到了天人合一境界,乃是千百年難出一個的天才,難道您真的忍心將我殺了?”黑衣人的語氣,已經(jīng)接近求饒了。
“拖延時間是么?呵呵,實話告訴你,剛剛的那一把石子,已經(jīng)耗盡了我八成的真氣,要是你剛才想跑的話,以你的境界,我還真的攔不住你,不過現(xiàn)在么……”老色狼說出來的話,很打擊人心。
“你……”黑衣人的語氣中立刻就充滿了憤怒,可以想象,他那面罩下的臉龐上,此時肯定已經(jīng)猙獰扭曲了。
“現(xiàn)在老夫恢復(fù)了九成真氣,足以將你扼殺了……”老色狼嘿嘿一笑,表情異常猥瑣,“你錯就錯在把我當(dāng)成了神仙,一把甩出那么多的石子,還要保證每一發(fā)都命中,這需要消耗的真氣和心神,可不是說說就算了的……”
“前輩果然高明,我認(rèn)栽了,希望前輩留我一條性命……”黑衣人頹然一嘆,將手中的刀扔到了地上,這刀也是韌性十足,掉到地上,竟然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響。
“想活命也沒有什么難的,把衣服脫了……”老色狼命令道。
“前輩,您……您想干什么?難道您還好那一口兒?”黑衣人的聲音,驚愕異常,“不過也好,希望前輩完事兒之后,能夠遵守諾言,放我離去……”說著,竟是背過身去,開始慢騰騰的脫衣服。
“哼哼,狗娃子果然狡猾……”老色狼的聲音異常的冰冷,目中殺機騰騰,腳尖兒前,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顆石子,老色狼腳尖兒微微用力,竟是直接將這顆石子崩飛了。
石子以破空的速度,向著黑衣人的后腰飛去,堅硬的本體,強大的勢能,瞬間擊穿了黑衣的人的腰椎。
“啊……”黑衣人慘叫一聲,***失去了知覺,整個人摔倒在地。
“你個狗娃子,跟老子耍花招,你還嫩點兒……”老色狼走到了黑衣人跟前,在他的腰間摸索了一個把,抽出了另一把武士刀,敢情,這是一對兒呢。
“你……卑鄙……”黑衣人的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涔涔而下,望向老色狼的目光中,都是怨毒之色。
“哼哼,小子,你知道你敗在哪兒了么?八成真氣,你真當(dāng)老子是神仙呢?怎么可能眨眼的功夫就能恢復(fù)?老子最起碼要打坐半個時辰,打三個時辰的樁功,剛才呀,可是老子這輩子最虛弱的時候了,要是你不顧性命要殺老子的話,老子真不一定能跑得了……”老色狼臉上掛著玩味的笑容,居高臨下的望著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