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寒和周強聊了一會,就有人來到休息室,問道:“你們哪個是吳寒?”
“我就是吳寒。”吳寒也知道可能是陸穎派來找自己去作證的人,當下點了點頭。來的人說:“董事長讓你去她的辦公室一趟,有些事要問你。你跟我來。”吳寒點了點頭,不理會暗暗對自己豎起大拇指的周強,和來人走了。
來到陸穎的辦公室外,那人輕輕在門上敲了一下說:“董事長,你要找的人已經(jīng)找來了。”
“讓他進來。”辦公室里傳來陸穎那悅耳的聲音。“進去吧。”把吳寒找來那人大開門,示意吳寒進去。
吳寒走進辦公室,就看到陸穎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后面,葉靈燕和周雨若站在她身后,周雨若看到吳寒進來,還偷偷的向他扮了個鬼臉,調(diào)皮的眨了眨眼睛,葉靈燕卻一臉嚴肅。李健和石彪站在辦公桌前,李健的神色非常冷峻,石彪則顯得有些心虛,額頭上泌出不少細密的汗珠,臉色也有些蒼白。
陸穎招招手,示意吳寒過去,然后指著吳寒,冷冷的對著石彪說:“你認識他吧?”
石彪有些心虛的轉(zhuǎn)過頭,看了吳寒一眼,眼神里閃過一絲訝異和驚惶,點了點頭。“他是我們保安一隊的保安吳寒。”
“石彪,剛才我已經(jīng)說過,前幾天輪到你們保安一隊值夜班的時候,公司的一些商業(yè)機密外泄。你說你毫不知情,但是吳寒說那天晚上看到我的辦公室亮著燈光,并且看到你和另一個保安形跡可疑的從我的辦公室里走出來。這事是不是真的?”陸穎盯著石彪說。
“沒有的事。”石彪神色間顯得有些心虛,但卻趕緊搖了搖頭,“這幾層樓當晚是有吳寒和周強那一組負責的,我根本沒有來過。公司出了這樣的事,他肯定是想污蔑我,洗脫自己地嫌疑。”
吳寒沒有說話,石彪明顯是在狡辯。不過吳寒看陸穎的樣子心有成竹,也就沒有當場反駁他。果然,陸穎打開抽屜,從里面拿出兩盒光盤,丟在桌子上,淡淡的說:“他有沒有污蔑你。看看當晚監(jiān)控室的錄像就知道。這里有兩盒光盤,一盒是由監(jiān)控室提供的那晚拍攝下來的監(jiān)控錄像,另一盒是我辦公室里另外安裝地一個隱秘的攝像頭拍下的錄像,并沒有和監(jiān)控室的那一套監(jiān)控設(shè)備相連接,保安部的人也不知道的。我想,這兩盒錄像應(yīng)該能證明你們誰說的是真話。”
石彪臉色劇變,監(jiān)控室的錄像他和他的手下已經(jīng)弄了手腳,自然是不怕陸穎看出點什么地,但是他卻沒想到。陸穎的辦公室竟然裝了另一個隱秘的攝像頭。石彪身體顫抖起來,那晚他帶了一個擅長開鎖地小偷,讓他換上保安制服。帶著他來到陸穎的辦公室,撬開她辦公室的保險柜,盜取了藏在里面的朝陽集團對于小石湖游覽區(qū)投標的最后報價。雖然保安科監(jiān)控室的監(jiān)控錄像被石彪讓手下的人弄了手腳,但陸穎辦公室的攝像頭卻能拍下當時的錄像。石彪也知道事情是敗露了。
“說吧。是誰指使你這么干地?”陸穎看石彪臉如死灰。就知道他已經(jīng)認罪了。不過對于他是內(nèi)鬼。陸穎沒有什么好懷疑地。讓陸穎關(guān)心地是。究竟他是受誰指使地。
“沒人指使。是我為了錢這么干地。”石彪雖然已經(jīng)承認是自己盜取了公司地商業(yè)機密。但依然抱著一絲僥幸地心里。不肯說出自己地背后地人。只要背后那人沒事。自己就不會有多大事。最多被開除而已。
“我再問你。是誰指使你?而你盜取了公司地報價后。又交給了誰?”陸穎語氣依然平淡。“我希望你考慮清楚。你說出來地話。我或許會考慮考慮對你從寬處理。如果不你不愿意說。我只能把移交給司法機關(guān)。由他們來處理。我想。商業(yè)間諜地罪名可不小。起碼也要判好幾年徒刑吧。”
石彪臉色陰晴不定。他遲疑好久。還是搖搖頭。
陸穎再不看他。對李健說:“李科長。叫人上來把他帶走吧。既然他不肯說。就交給司法機關(guān)處理好了。”李健應(yīng)了一聲。冷冷看了石彪一眼:“走吧。難道還要我請你不成?”石彪低著頭。隨著李健走出辦公室。一到門口他突然用力推了李健一把。李健沒有防備。一下被他推倒在地。石彪拔腿就跑。他倒是打地如意算盤。現(xiàn)在在公司值班地保安大多是他地手下。絕對不會來抓他。他只要逃出去。然后找個地方躲起來。陸穎也拿他沒辦法。就算陸穎報案也不要緊。他背后地人肯定會給他一筆錢讓他躲得遠遠地。石彪覺得出去躲躲。雖然有些提心吊膽、見不得人。但總比被抓去坐牢好。
事起突然。吳寒一愣。立刻追了出去。李健也從地上爬了起來。追了上去。石彪雖然拼命狂奔。但哪里跑得比吳寒快。他只覺得耳邊響起一陣風聲。眼前人影一花。竟然有人從自己后面追了上來。超過了自己。擋在自己身前。石彪收不住腳。看就要撞上去。卻看到一只穿著皮鞋地腳在自己眼前不斷放大。“砰”地一聲。石彪只覺得臉上一痛。身子已經(jīng)飛了出去。狠狠地撞在墻上。他摔下來后。就軟綿綿地趴在地上不動了。吳寒站在那里。好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一樣。李健這時候才氣喘吁吁地追上來。彎腰看了看石彪。訝異地問:“死了?”
“沒有,暈過去了。”吳寒微微一笑說。
“你厲害!”李健向吳寒豎了豎拇指,“跑得挺快的,早個十幾年我剛從部隊回來那會跑得比你還快,不過現(xiàn)在老了,身體不行了,不服老是不行了……”李健一臉感嘆,
吳寒本來打算幫李健把石彪弄下去,卻看到葉靈燕走到門口,向自己招了招手,示意自己過去。李健“嘿嘿”一笑。湊到吳寒身邊小聲說:“雖然說年輕力壯,不過你也要注意點哈!里面有三個呢,你自己保重了!”
吳寒看他笑得很曖昧很猥瑣,不禁無語。
吳寒回到陸穎的辦公室,葉靈燕一直等在門口,等他進去后就關(guān)上門。
“小吳。這次的事多虧你了。”陸穎臉上的陰霾早已經(jīng)不見了,微笑著對吳寒說。
“董事長,我只是做了我應(yīng)該做的。”吳寒有些不好意思,其實自己除了那天把自己見到的事和陸穎說了一下之外,就沒起到什么別的作用。就好像剛才,讓自己作證,要不是陸穎手上有那兩盒光盤的話,估計石彪還真能抵賴過去。
“現(xiàn)在只有我們幾個,沒有外人。小吳你也不用這樣客氣,一口一個董事長的叫我,還是和靈燕她們一樣。叫我一聲穎姐好了。”葉靈燕笑著說。
“這個……”吳寒有些為難地看了看葉靈燕和周雨若,兩女都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意思是這事你自己看著辦,看著我們干什么?吳寒有些訕訕,別別扭扭的叫了一聲:“穎姐!”
“你看這樣多好。”陸穎感覺很不錯,吳寒心里卻有些無語,他總覺得這樣叫很不自在。
“穎姐,辦公室里真裝有攝像頭啊?”不光是周雨若,連跟了陸穎很久的葉靈燕也十分好奇。她們都沒聽陸穎提起這回事。
“噗嗤”,陸穎笑出聲來,搖了搖頭。“哪有,我就知道他肯定不會承認的,所以拿了一盒空的光盤嚇唬嚇唬他而已。我沒事在自己辦公室裝攝像頭干什么?”
“……”吳寒、葉靈燕和周雨若都很無語,不過不得不佩服陸穎地手段和見識,她就知道石彪被嚇得不輕,絕對不敢要求看錄像,要不然她這個辦法就不靈了。
這時候傳來敲門聲。吳寒得到陸穎的示意,去打開門。李健站在門口,想陸穎說:“董事長,石彪已經(jīng)移交給警方了,接下來該怎么處理?”他站在門口,卻不進來。
“進來說話。”陸穎有些無奈的說。
“是。”李健沖吳寒詭異一笑,走進辦公室。
“李科長,這次公司的商業(yè)機密泄露的事,你也有責任啊!”陸穎有些不滿的說。“作為保安科長。對于手下的保安,你竟然沒有能管理好。以至于出了這樣的事。”
“是我管理不好,董事長要怎么處分我我都沒什么異議。”李健難得的很認真地說。“哎……其實我也知道你這個保安科長不好當,保安的挑選很多時候都不是由你經(jīng)手的,魚龍混雜,什么人都有。處分就算了,不過以后你要吸取教訓,引以為戒,以后千萬不能再出這樣地事了!”陸穎嘆了口氣,身為公司的董事長,招保安這樣的事自然不會也由她來親自處理,像石彪這樣的人,就是通過關(guān)系混進來的,他的那些手下也是這樣招進來的。這些人怎么能夠信任,說起來,還是陸穎這個董事長的責任,因為她對于公司董事會的一些人太過忍讓了。
“這樣吧,你一個人也忙不過來,我就任命一個保安科副科長協(xié)助你地工作好了。對于現(xiàn)有的保安人員,進行裁汰,偷奸耍滑混日子的全部退走,另招一批素質(zhì)好的保安。”
“董事長,你這個決定實在太英明了!”李健笑嘻嘻的說。陸穎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這個副科長的人選,我覺得吳寒就很合適,這次的事是他揭發(fā)的,立了大功,也說明他真心地關(guān)心公司。他和你一樣,是退伍軍人,招收、訓練新保安的事,自然能幫你很大忙。”
“恭喜你了,小吳!”李健握住吳寒的手不住搖晃,熱情的說。“我就說過你是很有前途的!”
吳寒愣在那里,自己當保安科的副科長?陸穎不會是開玩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