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原本以為,甘寧出身水寇,當以信義為先,可是如今聞甘寧所言,似是無絲毫妥協余地,不禁對甘寧喝道:“觀你水軍陣勢,亦只有數千人馬,何必于此處與慈為難此番慈只yu救人,無意徒生事端”
“有活捉周瑜的機會,甘某豈會放過”甘寧聞言冷笑,對太史慈道:“再者,董將軍雖與你交厚,與甘某亦是兄弟,你如今卻將董將軍當作往來荊南的籌碼,如此算計,甘某看不上你若要過江,或過我水師大陣,或與甘某堂堂一戰,你若勝了,便讓你通行”
甘寧說罷,太史慈大怒道:“斗將,亦我所yu,如何戰之,給個說法”
“慢”魯肅聞言急忙喊道:“興霸將軍稍待”
“你這江東商賈,甚不爽利”甘寧見魯肅亦在,對魯肅喝道:“速速商議,反正那周瑜軍中,余糧不多,甘某將領,也只是控這長沙水道三ri之期,若三ri一過,甘某便放你過去,又能如何無彈窗無廣告”
“你作死”太史慈心中惱怒,卻被魯肅拽住臂膀,魯肅忙道:“勿要與這水寇糾纏,我去與他商議一番,令其放行如何”
“子敬何須如此懦弱,路是打出來的,不是求出來的”太史慈聞言,怫然不悅,魯肅卻是嘆道:“事出從權,如今救下公瑾,才是我等要務,些許顏面,只損我魯某的。于江東無礙。”
“子敬你亦是江東臣子。怎會無礙江東顏面”太史慈說罷,魯肅卻是苦笑,對太史慈道:“沒聽那個水寇頭頭,都稱魯某為商賈了”
魯肅說罷,太史慈許久無語,魯肅于軍中支了條小船,徑往荊南軍陣而去,甘寧于船舷放下繩索,拽魯肅上船,一臉異sè。對魯肅道:“你來此何事莫非是要降我荊襄”
“做買賣”魯肅說罷,一臉苦sè道:“此番我江東軍馬,擅入荊南,魯某此來。yu給山民一個交待,若其肯使江東兒郎,盡數歸返,我魯家于他龐家,另有厚贈”
“兩軍交戰,豈可因此而亂”甘寧聞言輕哼,魯肅卻是嘆道:“山民亦常言其身為商賈,興霸將軍又如何得知,魯某這買賣,做不成呢”
“可你江東水師。已兵臨我長沙水道,甘某雖不為商賈,卻也知道,這買賣沒有這般做的”甘寧聞言,不禁戲謔道:“莫非你江東yu學甘某舊業,yu于我荊南,做無本買賣不成”
魯肅聞甘寧調侃,亦不動怒,對甘寧道:“還請興霸允魯某去趟長沙,與山民商議。若山民應允,你當放我水師,借駐長沙渡口。”
見甘寧仍在思索,魯肅勸道:“這樣一來可免兩軍損傷,二來可全山民信義。對我兩家,皆非壞事。”
甘寧想起與董衡交情。輕嘆一聲,對魯肅道:“那甘某便予你艘船,自去長沙,如何”
魯肅聞言,連忙應允,回帥艦與太史慈說過之后,徑往長沙而去,大江之上,兩軍遙遙相對,互不相讓,太史慈與甘寧相視許久,盡皆無言。
不多時,魯肅已至長沙渡口,從士卒手中借來馬匹,疾往長沙而去,未及城邊,魯肅便聞戰鼓之音,隆隆震耳,城前方向,喊殺之聲此起彼伏。
“公瑾”魯肅入了營帳,見過周瑜,面sè大變。
短短兩ri,周瑜便瘦了一圈,往ri風流儒雅,盡皆不在,魯肅見狀大為心疼,對周瑜道:“公瑾,明知事不可為,為何還要一意孤行你糊涂啊”
“子敬”周瑜頗為疲憊的看了魯肅一眼,面上一喜,道:“可有援軍數量幾何”
“你還須多少軍馬,可拿下這長沙大城”魯肅說罷,周瑜微微沉吟片刻,道:“還須三萬,大約可破此城池,子敬此來,帶來多少人馬”
“只魯某一人”魯肅說罷,長嘆一聲道:“主公yu令你回軍,魯某此來,是yu勸那龐山民,待拔寨之際,勿要追襲。”
“回軍”周瑜聞言大驚,對魯肅道:“子敬莫非不知,便是以數萬軍馬,換二龐xing命,亦是劃算此二人如今已為我江東心腹大患,若荊襄于那龐山民經營,數載之后,必為我江東心腹大患”
“可是”魯肅心知周瑜此言在理,只是江東朝堂態度,已對周瑜頗為不利,孫權如今yu大權在握,而周瑜聲威,對孫權指掌江東,終究是不利影響。
想到此處,魯肅長嘆一聲,道:“公瑾勿要功高震主,如今仲謀那邊,已對公瑾態度,頗為不愉”
周瑜聞言,神情愈加頹然,對魯肅道:“仲謀何以猜忌周某如此子敬,你說周某這事事為江東著想,反倒錯了不成如今這態勢已然明朗,若二龐不死,我江東如何可得荊襄”
“公瑾,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魯肅說罷,神情亦頗為凄楚,對周瑜道:“可是仲謀心意,乃是江夏,而非長沙,且此番出兵,仲謀亦yu將全責,推在公瑾身上”
“我可以負此役全責,只要仲謀予我三萬軍馬是勝是敗,我皆可去吳郡,于朝堂上向他請罪”周瑜神情ji動,對魯肅道:“你再去予仲謀說說,予我軍馬,糧草,長沙可得便是荊南四郡,亦可為我江東土地”
“公瑾”魯肅聞言,雙目含淚,對周瑜道:“如今子義已率五千水軍,來長沙接應,卻被那甘寧擋在江中,魯某此來,非是勸公瑾回軍,只是yu與那龐山民商議,退兵之時,勿要趁人之危”
周瑜聞言,心中一急,一口血噴在地上,對魯肅道:“為何子敬如今也如此糊涂若此番歸去,我江東何年何月,才可再下荊南若那諸葛亮此去西川,一戰全功,這龐山民勢大之后,我江東豈有活路”
“那也是之后的事情了”魯肅不忍再看周瑜,長嘆一聲道:“若主公之命,公瑾不從,公瑾便是我江東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