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雍本就是文人,手無縛雞之力,孫尚香伸手一捉,便把顧雍提了起來,戍守水寨的士卒們見這般場景,紛紛愕然
這唐侯夫人,也太彪悍了些回過神來,士卒便趕忙向孫尚香聚攏,恐其有失,不少士卒都聽到了剛纔孫尚香的言語,還以爲這顧雍是江東遠道而來的奸細,被孫尚香發覺了呢
孫尚香擒了顧雍,也不多言,挾著顧雍便往太守府而去,一路飛馳,孫尚香怒氣衝衝,根本就對顧雍告饒不聞不問,沿途更是無人敢於阻攔於她。
至太守府,孫尚香將顧雍擲於地上,顧雍疼的齜牙咧嘴,見堂上龐山民正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卻也不敢貿然no455逐顧雍,嘆周郎開口求饒了。
龐山民見顧雍這江東重臣,如此悽慘,心中怒火稍減,緩緩開口,對顧雍道:“不知元嘆先生可曾想過,便是你將尚香詐回江東,解了眼下青州之圍,與我荊襄交惡之後,你江東還想不想
過安寧日子了”
聞龐山民之言,顧雍冷汗直冒。
時至如今,顧雍也回過神來,先前被孫權逼的緊了,顧雍也只想到保全青州,並不在意會不會與荊襄決裂,作爲江東老臣,在面對龐山民之時,顧雍心底還是有著一絲毫無理由的優越感的。
再者,顧雍一直覺得,龐山民於荊襄創下如此根基,與其聯姻江東,關係不小。可是顧雍再回想了一番龐山民發跡的來龍去脈,驀然回首,才發現先前的臆想,大錯特錯
就連曹操都不敢輕易招惹的傢伙,居然觸其逆鱗,一旦孫尚香被詐回江東,以龐山民的心性。兩家怕是要不死不休
想到此處,顧雍駭的亡魂盡冒,忙對龐山民道:“顧某糊塗。此番欺騙尚香夫人,非吳侯指使,而是顧某一人罪責
龐山民也相信。若是孫權指使,顧雍先前也不會於太守府苦苦相求,更不會去吳夫人處,遭其冷眼,只是顧雍如此行事,令龐山民心中頗爲不齒。
這擄人都能做的出來,簡直就是爲達目的不擇手段,且孫尚香若真的被顧雍騙回江東,以孫權心性,沒準還真會頭腦發熱一回。以孫尚香安危相挾,令龐山民乖乖就範。
不理階下顧雍解釋,龐山民思索良久,命人取來紙筆手書一封,對顧雍道:“元嘆乃仲謀臣子。龐某也不當擅自處置,如今這事情的來龍去脈,龐某作書一封,送往江東,至於元嘆是否有罪,還是讓仲謀定奪的好?!?
龐山民說罷。便命兩名士卒將顧雍押下,送往水寨,待尋一過往江東的商船,將其遣返江東
待顧雍離去,龐山民與孫尚香相視苦笑。
若孫尚香於校場之時,輕信顧雍言辭,如今怕是已經成爲自家兄長的階下之囚了,孫尚香對孫權本就好感不多,且如今孫權臣屬,又做出了這般事情,孫尚香的心中,自然憋了一口惡氣。
只是這口惡氣卻無從發泄。
長兄如父,可孫策卻早早殞命,孫權爲當下孫家家主,理當做出兄長的表率纔是,可是如今再看孫權,如今卻都幹了些什麼
便是江東無力開疆拓土,也好歹使治下六郡之地,百姓安居樂業纔是,可孫權爲政之後,近些年來,江東連翻而戰,卻鮮有收穫,如今雖奪青州,可被那曹操一嚇,居然窩囊到了這等地步。
孫尚香本欲大罵,卻又想到孫權兄長身份,長嘆一聲,一臉苦澀的看著龐山民道:“夫君,你說這青州之事,果真如元嘆先生所言那般,無藥可救了”
“那要看你家兄長是何態度,反正便是失了青州,江東也不失立世根本,先前因青州一事,江東聲威,聞名於世,可曹操又豈容孫權踩著他的顏面去博名聲”龐山民聞言嘆道:“皆因仲謀目光狹隘,不知隱忍,江東若是強勢,孫權如此行事,倒也無妨,然而江東乃當下諸侯中最爲衰弱者,卻還如此不知收斂,這不是自尋死路,又是什麼”
說罷,龐山民不禁遙想如今於青州的周瑜,又是如何光景。
孫尚香聞龐山民之言,唏噓不已,轉念一想,一臉疑惑道:“可我大哥比之二哥,更爲桀驁?!?
“伯符在時,你江東老臣尚在,將士團結一心,且江東聲勢何等浩大曹操受困於官渡,自顧不暇,又怎會於危難之際,再與江東爭執不下可仲謀如今經營江東,程普,韓當諸人皆亡,
先前又與公瑾,糾葛不小,如今二人雖盡釋前嫌,可江東傷筋動骨,若老老實實的偏安一隅,諸侯畏懼江東水戰之能,自然不與江東計較,可偏偏又招惹曹操這曹操何人便是以我荊襄
兵多將廣,也不敢說大戰之時,可穩壓曹操一頭”
龐山民說罷,見孫尚香似懂非懂,對孫尚香道:“總之你家兄長此番,只是丟些顏面,龐某所慮之事,乃是公瑾可否於此一役,保全性命”
“夫君不看好公瑾哥哥,可勝曹操”孫尚香一臉驚愕,卻聞龐山民輕聲嘆道:“雖龐某已與奉孝相約,若曹操重奪青州,便將公瑾交由龐某發落,可是公瑾才華,又怎會不遭那曹操所忌且就公瑾那脾性,一旦兵敗垂城,定無顏茍活於世”
“夫君與公瑾哥哥交好,總該救他一救,不然我大嫂一家,都成寡婦了”孫尚香一臉急切,卻見龐山民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道:“公瑾至今爲止,未予龐某隻言片語,龐某料想,公瑾定然是欲破釜沉舟,與奉孝再決雌雄,若公瑾可再勝那曹操一回,江東便可趁勢奪徐州,揚州土地,公瑾所圖不小,這是欲將江東前程,一力承擔”
孫尚香聞龐山民解釋,不禁問道:“可是若不敵曹操呢”
“這都督一職,江東再無人可用”說到此處,龐山民不禁嘆道:“屆時江東六郡便是茍延殘喘,待龐某抑或那曹操,將其收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