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坊司,影梅小閣。
許七安今日正好撞上了浮香打茶圍。他與上次一樣,憑借著“暗香浮動月黃昏”一語驚人。隨后,花魁浮香便邀請他去主臥一敘。
“許公子這首詩寫的真好,不知道師從何處?”浮香問道。
“無師自通。”許七安說道,并且直勾勾的看著浮香。
“公子?”花魁癡癡笑道:“公子何故如此看著奴家。”
“自然是因為你美了,浮香姑娘。”許七安頓了頓。
浮香臉上升起一抹紅暈。
“那...許公子是打算看一晚上?”浮香嘴角帶笑說道。
“那是自然,不然還能干什么?”許七安同樣回敬給她一個微笑。
“那這打茶圍的銀子可就白白浪費了。”
“得了吧,你這一副身體我并沒有什么興趣。”許七安說道。
“許公子在說什么?為何奴家聽不懂。”浮香表情沒有太大變化,但內心卻有了些許慌亂,
自己的身份可是出了九尾天狐從沒有知道的,更沒有人知道自己這幅肉身是從哪來的。
“浮香.....不,夜姬姑娘,不知我可否見一面九尾天狐”許七安望著她,神情恢復了平靜。
如果說夜姬剛才是有一些不安,那她此時是徹底慌了,她的身份隱瞞了六年都沒人發(fā)現(xiàn),可今天一個無名小卒竟一語點破她的身份。
“是誰讓你來的?”夜姬警惕地說道,因為她知道,這樣的人物必然不簡單。
“沒有人讓我來,我自己來的,就是想和九尾天狐談一些事情。”
“你要談什么?”夜姬說道。
“對你們萬妖國有利的事情。”
這個人連萬妖國都知道?夜姬心里想著,這足以說明他的身份并不簡單,極有可能是朝廷上的一些高官。
“別磨磨唧唧了,我要是想找你事早動手了,還用得著跟你這么麻煩,還是說你是想先辦事再談事?”許七安說著,順手朝夜姬的臀部上拍了一下。
夜姬臉上因為緊張消散的紅暈突然又出現(xiàn)了。
“那好吧。”她無奈的說道。
過了一會,九尾天狐的身形浮現(xiàn)在主臥中,她淡淡地開口道:“找我何事?”
突然,她發(fā)現(xiàn)房間里竟然有外人,還是個男的。
“你是誰?!為何讓夜姬喚我?”九尾天狐開口道。
“我是許七安,你未來夫君,這樣說可以嗎?”許七安開口道,并且色瞇瞇地打量著九尾天狐。
“登徒子!”九尾天狐有些惱怒。
“你不要以為我沒辦法,八品武夫,雖然身隔萬里,我照樣可以誅殺你。”九尾天狐惡狠狠地說道。
“我事與你談一些事情的。”許七安說道。
“什么事?”九尾天狐平靜下來。
“救神殊,統(tǒng)一天下。”許七安淡淡地說道。“并且在這之后我會讓大奉給予萬妖國一定的立足之地。”
“他還知道神殊?”九尾天狐震驚道,不過又想了想,這個男人連她都知道,估計神殊的事也知道的差不多了。
“代價呢?”
“你給我當小妾可好?”許七安又恢復了那色瞇瞇的表情。
“哼!”九尾天狐冷哼一聲,“你能做到再說吧!區(qū)區(qū)八品武夫,猶如一只螻蟻,統(tǒng)一天下?皇帝見不見你都不知道。”
“那我就當你答應了。”
“告辭!”許七安轉頭就走,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如果他算的沒錯,今晚正好是李玉春那一小組巡邏,他要借此加入打更人,找到魏公。
許七安走后,九尾天狐叫醒夜姬,與她說了上述經過。
“登徒子!”夜姬罵道,隨后又冷靜下來說道。“要是他真的做到了,主人你真的要給他當小妾?”
“呵,就他八品武夫,能做什么?到戰(zhàn)場上就等同于炮灰,那些佛門,巫神教,南疆蠱族豈是那么好惹的?”九尾天狐說道。
“光是做到這些,他至少也得到一品武夫,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給一個一品武夫當小妾又有何不可?”
“當然,前提是他能做到。”九尾天狐譏笑道。
.......
教坊司外。
許七安走了半天仍為看到打更人,他甚至懷疑自己是否算錯了,或者打更人已經來過這片區(qū)域。
他走著走著,突然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站住!宵禁時間,豈容你在大街上閑逛?”這聲音正是宋延風傳來的。
許七安回頭,看見了兩道熟悉的身影,那便是宋延風和朱廣孝。
“兩位大人,小人并不是有意閑逛,是有事才特意在這個時間出來。”許七安回頭拱了拱手說道。
“你有什么事?”開口的是宋延風。
“在下有些事情想找魏公商量一下。”
“憑你也想見魏公?”
“麻煩明日通報一下。”許七安說著,隨手便向宋延風的手中塞了一些碎銀,身為共處過的同事,這位同事最想要的是什么他還是知道的。
“那......好吧,不過我不保證明日你能見到魏公,打更人衙門需要一層層往上通報。”
“小人明白。”
........
次日,許七安早早地來到浩氣樓,與他約好的宋延風就在門口等著他,
宋延風看見他來,便走進去通報了。
宋延風來到李玉春這里,跟他說道。
“頭兒,我和廣孝昨晚巡邏遇到一個叫許七安的,他說要見魏公,讓我們去通報一下。”
“許七安?這名字似乎有些熟悉。”李玉春疑惑道,他想了想,突然想起前幾天的稅銀案正是許七安破的,隨后他說道:“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宋延風走后,李玉春沒過多久就去了觀星樓,他看見金鑼楊硯正在和魏公交談。
李玉春沒多想便開口說道:“楊大人,門外許七安求見魏公。”
“許七安?這是何人?魏公哪有那么多時間,跟他說不見,下次再有你自行打發(fā)了便是。”楊硯淡淡說道。
“可前幾日鬧的沸沸揚揚的稅銀案就是他破的,他只是看了一眼卷宗就把案子破了。”李云春說道。
“哦?”魏淵此時揚了揚眉毛,對此人產生了些興趣。“把他叫上來我看看。”
事已至此,楊硯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只得叫李玉春去把他交上來。
過了一會,李玉春便把許七安帶了上來。
“說吧,你有什么事。”魏淵喝了口茶,淡淡說道。
“此事十分重要,請魏公屏退左右。”許七安說道。“嗯?這話怎么有些熟悉。”許七安在心中補充道。
“既然如此,那你們就先退下吧。”魏淵說道。
“是。”
等眾人都走后,許七安松了一口氣。
“現(xiàn)在可以說了嗎?”魏淵問道。
“自然是可以,只不過不知魏公想聽近期的還是長遠的。”
“這么說你好像知道的還挺多的?”魏淵笑道。
“那你就說說關于我的吧。”
“您自小家族被覆滅,只剩您一個獨子,而您想起上官家是令尊的至交,便來到上管家,不出所料,上官家主對您很好,讓您讀書,習武,而在這段時間中,您對上官家的女兒暗生情愫,也就是當今皇后,可好景不長,上官家的這個女兒,是專門用來聯(lián)姻的,聯(lián)姻的對象就是當今皇帝元景帝,您心有不甘,謀劃與她私奔,但是您被抓了回來,并且被凈了身。而您入官場后不就,山海關戰(zhàn)役爆發(fā),您帶兵在山海關戰(zhàn)役屢戰(zhàn)屢勝,勝利后在山海關戰(zhàn)役中功勞首位,但是回到京城后,元景用皇后性命威脅您自廢武功,您迫不得已自廢武功,而山海關戰(zhàn)役結束到現(xiàn)在二十年,前十年您混跡于官場,后十年您覺得無聊,重修武功,并請監(jiān)正幫忙屏蔽天機,如今......應該是二品武夫。”
“知道的還真不少,而且敢這樣說話,說明你的底氣應該挺深的。”魏淵說道。
“那么你來這里是想做什么呢?”
“請魏公幫忙,我要換皇帝。”許七安不急不慢地說道。
“哦?那你想立誰為帝?”魏淵似乎對這一切并不意外。
“懷慶殿下。”
“女帝?有想法。”魏淵笑道。
“那我能幫你什么忙?而且你看起來只是一個八品武夫,怎么弒君?”
“這個想必魏公早有定奪,立女帝這件事,需從長遠計劃,而魏公您,應該也是謀劃了一些的。”
“我知道了,你且退吧,另外,明日起,你去李玉春手下做銅鑼。”
“謝魏公。”
許七安隨即離去。
魏淵望著司天監(jiān)的方向說道:“這也在你的計劃之內嗎,監(jiān)正。”
許七安離開浩氣樓后,便定了下一個目的地,云鹿書院,這幾日,懷慶應在云鹿書院學習,他要開始養(yǎng)魚了。
.......
許府。
此時還是早晨,許七安正好撞見了準備去書院的許新年,未等許七安開口,許新年便說道:“大哥,你與我去一趟書院,書院里的大儒要見你。”
“走。”
“這么爽快就答應了???”許新年內心一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