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海身後的伴郎團是一下就衝了出去。
厚實的紅包,呼啦啦的往外拋飛。
人羣都很激動,伸長了手去搶奪。
而夾雜在紅包中,還有人在撒著紅色糖紙的糖果。
以至於衛(wèi)少兒帶來的幾個人,直接爬上了梯子,用盆往人羣裡潑糖果和紅包。
陳掌在旁邊用喇叭大喊:“哎!第一波紅包都搶到了吧,前面的把位置讓一讓,讓點小孩子過來。”
“讓小孩子來搶紅包,沾沾喜氣。咱們也沾沾孩子運,讓霍家多生幾個孩子。”
人羣中的大人不少拿到紅包後,就開始往外退了。
主要是人家主家都喊著讓孩子上來了,自己再在這兒杵著有點太不要臉了,大家還是要臉的,也就退去了。
小孩子一上來,馬上就就是一波喜糖和紅包撒了出去。
前面的不少是手遞手拿到了紅包。
最開始拿到紅包的人退出去纔開始拆,然後看到紅包裡還真是兩百大錢的霍氏欠條!
不過不是傳說中的一張兩百的,而是兩張一百的。
對於現(xiàn)在的普通人來說,霍氏欠條那就是大錢了,一般來說買菜賣肉買點自己家吃,或者在外吃個面吃頓簡餐,也就是一到三大錢,在外面吃頓肉,也就幾個大錢。
很少有人會拿出二百大錢就是霍氏欠條的底線大小了,很少會有人拿出這個來零用,所以一百大錢就算是整鈔了。
現(xiàn)在一個紅包二百大錢,那真是一盆一盆的往外潑啊!甚至都不是用手抓一把灑出來,是一盆一盆的往外倒。
這叫一個豪氣。
“我靠,真二百大錢啊?!這麼講究?成雙成對?”
“你這話說的,霍府發(fā)不起這點錢?霍家撒個一個小時的利潤出來,一萬大錢一張的裝,都能把你我一起給活埋了。”
前面人羣下,霍海也是在看。
現(xiàn)在有六輛蒸汽機車,雖然不能當婚車團隊主力用,但畢竟是這個時代最拉風的婚車團隊了。
怎麼安排座位呢?
霍海可不會去擔心這個車的安全問題,畢竟什麼底盤重心,什麼懸架結構,什麼剎車結構,都是研究員們早就來問過的了,是不會出問題的。
所以霍海自己肯定要坐一輛。
劉徹和衛(wèi)子夫肯定是要坐一輛的。
自己大哥霍去病和三弟霍光肯定要坐一輛。
自己的伴郎團都不是坐一輛,掛都得掛一輛。
還有伴娘團要坐一輛。
剩下一輛按理說應該給父母的。
但是這個問題就難了。
今天霍海大婚,前段時間霍仲孺帶著霍光的母親趕來了長安,今天當然在。
按道理來說霍仲孺不好和衛(wèi)少兒出現(xiàn)在同一個場合裡,畢竟尷尬。
但是陳掌還是接受了這個事情,不只是讓衛(wèi)少兒來了,自己今天也跑來幫忙了。 wWW ?ttκā n ?¢ ○
這個道理其實很簡單。
在太子黨這個類別的人裡面,排頭的三個就是衛(wèi)青霍去病和公孫賀,陳掌因爲不是武將,所以身份不如公孫賀。
但是因爲?zhàn)t主意黑點子多,所以在團隊裡的地位還比公孫賀高,所以以前是詹事。
但是在兩年前,霍海升了詹事,陳掌就把這個位置讓出來了。
陳掌讓出這個位置之後,就在爲太子黨做幕後幕僚了,他本人是得到了一個太常的閒職。
準確的說這個職務是不閒的,但是陳掌幹這個職務很閒,因爲這個職務也被架空出來了。
這兩年陳掌退居幕後觀察太子黨的發(fā)展,發(fā)現(xiàn)霍海站出來後,自己獲取的利益遠超當初。
那麼現(xiàn)在霍海是太子黨外戚的代表,他大婚就不可能不給面子,出現(xiàn)衛(wèi)少兒不在這種情況。
既然衛(wèi)少兒都乾脆參加了,那自己也來有什麼問題?
人家年輕人爭風吃醋,咱這些人多少歲了?
陳掌也就站出來了。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陳掌不得不站出來。
陳掌也是覺得自己家是一代不如一代,到了自己這兒,還有個黑點子呢,到了自己孩子那一代,那是完全沒眼看了。
陳掌比公孫賀聰明,一開始就不讓自己的孩子出來,也不讓他們當官,本來準備讓他們混吃等死的。
現(xiàn)在經(jīng)濟好了,不當官也能當個富家翁,一下就多了一些選擇了。
所以陳掌來參加霍海的婚禮,也是給孩子站臺。
這就把霍海難住了。
首先霍仲孺是自己親爹,按道理來說他得是婚車車隊裡最重要的人了吧?
但是衛(wèi)少兒又是自己大哥的母親,是自己的繼母。
這個時代可沒有誰跟誰就是誰家人的說法,親爹在那邊,繼母這邊依舊是繼母,霍海雖然平時遇不到,但是遇到也是喊媽的。
這最後一輛車誰來坐就很考驗人了。
因爲繼父那邊是侯爵,在長安這個地方在帝國的核心,如果辦事兒不按照爵位地位來,恐怕也不對。
自己的一舉一動別人都觀察著呢。
最好的方案應該是,親爹和繼母一個車。
破碎的家庭在這一天圓滿一下下。
但,陳掌能接受?
這邊陳掌給小孩子撒完了紅包,回頭過來拍了拍手上的紅紙粉:“這些孩子看著真可愛,就像看到小時候的太子殿下。”
陳掌拍了拍霍海的肩膀:“安排人去接公主吧,家裡這邊剩下的人就讓我來安排了。”
霍海:“不一起走啊?”
陳掌:“家裡要是沒人像什麼話?畢竟還有這麼多提前到場的客人呢!”
陳掌不在,其他人不在,這個地方也是陳管家管,陳管家也是陳家人,但是在地位上比陳掌親自接待客人,那可就差遠了。
霍海也是明白,陳掌是故意退開了。
於是霍海開口打預防針:“今天他們居然整來了車,那婚車一輛,伴郎團一輛伴娘團一輛,我哥我弟一輛,雙方父母各一輛?”
陳掌樂呵著:“沒問題。不過按道理你父母不應該去的,應該在家接待纔對。”
那就要看情況了,如果是在外面吃大家都人生地不熟,那應該男方父母先去盯著。但如果在自己家裡辦酒,男方父母就看情況了。
什麼情況?如果女方父母是皇帝皇后,那就得去!
蒸汽機車轟隆隆的出發(fā)了。
排頭的第一輛車上,霍海入座後,只能看到蔣不疑的腦袋。
準確的說只能看到一邊耳朵,畢竟霍海告訴了研究員們,沙發(fā)應該給頭頸有個支撐。
蔣不疑:“侯爺,今天咱們可風光了!”
“不對,侯爺,今天您可風光了!”
霍海笑瞇瞇:“我什麼時候不風光過?”
蔣不疑一邊開車,一邊舉起右手對路人揮手,很明顯,偷偷練過很多次了!
今天蔣不疑是風光啊,今天車隊排第二的司機是誰?
是奉車都尉篤。
當初篤是第一輛火車的駕駛員,已經(jīng)名留青史了,還被劉徹封爲奉車都尉。
後來篤就實際上擔任著長安火車北站的站長的職務,平時也最多開開空車,絕對不可能拉人,只有劉徹要坐車時,他纔會鄭重的親自開車。
今天,篤排在第二個,排在第一個的是蔣不疑。
這又是要被記載在歷史書上的事情,蔣不疑當然開心。
車子在路上,每輛車後面裝煤炭的備用箱子後鬥上,還站了個人,今天他們挎著大包,往外撒著紅包。
因爲走的是走的諸侯專門走的中間第二條道,所以紅包得撒出去纔有人敢搶,沒人衝出來攔車什麼的。
大家見過火車,但是看到這‘靈巧’的汽車,也是驚呆了。
當然,認爲靈巧那是和蒸汽火車比,在霍海看來,這車笨重的像是拖拉機拉滿載貨車。
看著現(xiàn)如今的長安城,霍海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不知道爲什麼,霍海感覺這像是在電視劇裡看過的1930年的東方明珠。
只是,自己這兒的長安百姓,吃的比1930飽,穿的比1930好。
如果此時,自己嘴裡叼一根雪茄,那派頭就到位了。
不少看熱鬧的人,追著車隊走,還討論著:“那是火車?”
“在鐵路上才叫火車,我聽他們說那叫汽車。”
“第一輛車上是武侯大人吧?後面空了輛,這一輛是大司馬驃騎將軍,這一輛車上是誰啊?”
“你不知道了吧,那是驃騎將軍和武侯的父親,還有驃騎將軍的母親。”
“嗯?他們怎麼會同車?”
“你懂個屁,今天武侯大婚,人家短暫的離開現(xiàn)在的家庭,作爲父母代表出席嘛。”
“哦,那後面這個車上擠了一大羣,都快掛不下了是啥意思?”
“我聽人說,以後結婚這天的男方就叫做新郎官了,而他結婚請來的夥伴朋友兄弟就叫做伴郎團。”
“這倒是個好設計,新郎可以把自己的實力秀給女方街坊們看看。”
就算來的不是知名人物,光是一羣精壯的大小夥兒,以後誰沒事去招惹女方家裡?那也怕得罪他家女婿啊。
“害!霍武侯還需要靠伴郎團展現(xiàn)勢力?秀肌肉?”
“人家沒這個意思,但是普通人辦的時候,就有這個作用在了嘛。不過這伴郎團也是挺厲害的,有點秀。”
伴郎團裡面擠了衛(wèi)家二公子,公孫家二公子,陳家老大,擠了項緒,擠了礦上來的工人代表,擠了羽林衛(wèi)封侯關內侯的代表。
現(xiàn)在陳老大的屁股貼在衛(wèi)不疑的臉上。
衛(wèi)不疑:“你姥姥的,你往外挪挪!”
陳老大:“我姥姥是你奶奶!”
衛(wèi)不疑:“你們這些傢伙,非要擠上車來,後面那麼寬敞的馬車不坐,來擠這個?”
項緒好不容易伸出了一條手臂,捏著自己的鼻子:“誰特麼的偷偷放了個屁。”
十來個人包括墊腳站在車沿上掛在門上的都互相看。
有人看到了礦工代表。礦工代表:“看我?guī)致铮⌒奈易崮悖 ?
這位礦工代表纔不管你是哪家貴族呢。
陳老大隻能收回了目光,繼續(xù)盯著其他人。
衛(wèi)不疑被擠得喘不過氣來了:“怕了怕了,我下車我下車,特麼的我到時候自己買一輛不就完了嘛!”
“你下車?怎麼下車?跳下去?”
衛(wèi)不疑:“這也不快啊,跳下去有問題?”
項緒:“你省省吧,這看上去不快,其實和馬全速狂奔的速度是一樣的,你跳下去就等著腰部以下粉碎性骨折吧。”
衛(wèi)不疑:“這麼快?”
掛在門上的羽林衛(wèi)代表:“衛(wèi)老二,要不然咱倆換換!掛在門上可刺激了!速度簡直!太!快!啦!”
衛(wèi)不疑:“我現(xiàn)在都不知道我的腳在哪兒,怎麼跟你換?”
陳老大:“你不早說你想出去。”
陳老大屁股一頂一挪動,漏出來個空子,旁邊幾個人把衛(wèi)不疑往外一拉,然後陳老大就坐了下去,終於舒服了。
衛(wèi)不疑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jīng)雙手握著車門框架,掛在車外了。
“哎!哎!怎麼回事兒?!”
吞了一口風,衛(wèi)不疑才知道自己此時有多快。
回頭看去,背後的那輛汽車冒著白煙,呼嘯著。
艱難的轉頭看向前方,前面幾輛車在風中呼嘯。
不過,前方有一段路剷雪沒有鏟乾淨,車隊開始降速了。
陳老大:“降速了,衛(wèi)老二你快下車吧,擠死我了!”
衛(wèi)不疑吹得臉冷的生疼,卻從沒感受過這種感覺,居然閉眼享受了起來:“這種感覺和坐火車不一樣。”
“項總,這種車什麼時候能量產(chǎn)啊?”
項緒:“這車能源動力是燒煤用蒸汽機,實用性不強,燒好久才能啓動,一趟最多開五六公里,就得停下,速度也不是特別快,比火車差遠了,所以沒有實用價值。”
“以後換了其他更厲害的動力源,應該就有可能推廣普及了。”
有了其他動力源也不可能普及。
目前研究院把任何高於蒸汽機的動力體系都是摁住不發(fā)的,和其他領域的誰先登報誰就是首發(fā)不同。研究院內部把其他能源動力相關的所有技術全部定爲機密,並且內部排序,以後纔會公佈。
而任何寄到科學報,提到新能源新動力結構的人,都會被研究院邀請到研究院來考察,甚至邀請他們加入研究院。
至少在解決貨幣問題之前,成果不會大規(guī)模公開。
車子速度也不算慢,終於,在公主府門口停了下來。
這邊已經(jīng)燃放了兩盤超長的鞭炮。
紅紙碎屑滿地,硝煙喜氣漫天。
公主府這邊等著看熱鬧的人很多,看到六輛汽車帶領著一大隊馬車過來了,也是都瞪大了眼睛。
我滴乖乖,火車開這兒來了?
“這火車怎麼能出軌呢?這是不是兆頭不好啊!”
“嘿?你真是個人才。這哪兒是火車出了軌?這是馬車按了腿!”
“這哪是馬車安了腿?我信你纔是有了鬼。”
“那叫蒸汽機,你們這些土鱉,這應該叫做汽車吧。”
“我靠,真撒錢!衝!”
他們發(fā)現(xiàn)馬車隊伍過來後,衝過來一羣人,端著盆往外潑紅包,直接開搶。
雖然一路上都在撒紅包,但是這一路上能撒多少?
還真不是謠傳,霍府真的準備了幾大車的紅包往外撒。
此時,霍海下了車,先是跟圍觀的鄉(xiāng)親們揮了揮手:“你們說我能不能把新媳婦兒娶回家?”
搶錢的羣衆(zhòng):“你有錢你說了算!”
“那必然是能啊!”
霍海哈哈笑著敲門。
“開門開門,迎親。”
此時搶紅包的人也都停下了手。
咋地還不開門啊?玩兒什麼?
不應該迎親隊伍還沒到,門就打開了嗎?公主還不想嫁不成?
門裡面,傳來了一個小孩的聲音:“門外是誰啊?”
霍海:“嘿,是你小子,我是你姐夫,快開門!”
劉據(jù):“就不表示點?”
霍海:“怎麼表示你說吧?!”
劉據(jù):“我母后說了,讓你輕鬆娶回家以後就不珍惜我姐了,必給你上點難度!首先,先看看心意再說。”
霍海旁邊,揹著一大包紅包,從司機轉變成會計的蔣不疑疑惑:這聲兒怎麼這麼耳熟?
霍海:“給。”
蔣不疑抓了一把紅包,就往門縫裡塞。
門那邊,劉據(jù)開心麻了,看到紅包就拿過來打開看。
結果都是二百大錢一個的,完全沒有誠意嘛!
旁邊其他皇族拿到紅包倒是很開心,白送的錢不要白不要!
劉據(jù):“太小了!沒看到誠意!”
蔣不疑從包裡拿出了另外的大紅包。
霍海摁住蔣不疑就要往門縫裡遞紅包的手,大喊:“哎呀,你們這個門縫太細了,我這大紅包送不進去!”
“你們稍微把門開一點,然後我們往裡面給遞進去大紅包。”
門裡面,劉據(jù)捏著下巴思索,然後往旁邊揮手。
巨大的門栓被拉開了一點。
門給退了一個縫隙。
然後門外就傳來了巨大的力量,差點給門掀翻!
劉據(jù):“頂住!給我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
門外伸進來一個封面就比較大的紅包:“真有紅包,門開大點!”
劉據(jù)被曹襄扛了起來拿到了紅包。
劉據(jù)打開一看,笑麻了,最近他都要窮死了,特別是給衛(wèi)長公主準備婚禮禮物,讓他都窮瘋了,現(xiàn)在終於富裕了!
劉據(jù)拿到紅包後,讓人頂住門,準備可持續(xù)性竭澤而漁。
畢竟機會就一次。
此時門外霍海的聲音傳來了:“撒紅包!”
身後一羣人推不動門,一人一把紅包撒了出來。
頂門的皇族們發(fā)現(xiàn)飛進來幾千個紅包,直接轉身就搶。
一下就就沒人頂門了。
劉據(jù):“靠不住啊這羣東西!曹將軍,咱們退守二號門,快一點!”
……
大廳,喝茶的劉徹笑了:“哦?太子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皇親子弟們靠不住了?”
能出力,但力氣不大,見利益就跑。
“然後呢?”
“然後武侯大人攻破了第一道門,還帶著車隊所有人都進甕牆了。”
“然後霍府的人還呼喚看熱鬧的百姓一起進來撿沒有撿光的紅包。”
“現(xiàn)在霍武侯被堵在第二道門,這一關是平陽侯守著。”
百姓們看著霍海到了門下,平陽侯居然守在門外不是門裡面。
霍海:“反了他了,還敢出來,直接拿下!”
平陽侯:“哎!咱們這關不玩兒武的,玩兒文的。”
“我先說好,一階梯一杯酒,要是玩兒武的,門後面一罈一罈的遞出來。”
霍海拍了拍陳老大和衛(wèi)老二的肩膀:“來吧,上!”
爲什麼帶他倆?物盡其用人盡其才知道吧!
兩個狗東西整天都在縱酒,現(xiàn)在不就輪到他們表演了?
曹襄不樂意了:“怎麼還能伴郎喝呢,我們之前都商量好了,新郎官喝。新郎官不把階梯喝通,走不了。”
霍海:“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我們開車了,喝不得酒!”
曹襄:“開車不喝酒?有道理……等一下什麼是開車?不是駕車?”
霍海:“公路版蒸汽火車,汽車。”
曹襄看霍海很堅定的樣子,覺得霍海應該是說真的。
後面百姓嘀咕:“開車關武侯什麼事兒?”
“要不要喊一聲提醒一下?”
“別喊,人家平陽侯本來就不聰明,你喊一聲給人家腦子燒壞了。”
有人大喊:“人家平陽侯本來就不聰明,武侯你還玩兒人家!”
曹襄看陳老大和衛(wèi)老二兩人一口一杯,疑惑擡起頭:“後面人喊什麼?”
霍海:“他們說人家平陽侯本來就聰明,武侯你還玩兒不過人家。”
曹襄叉腰大笑:“哇哈哈哈哈,是這樣嗎?”
“你們繼續(xù)吧。”
陳老大喝著喝著一口酒氣:“蒸餾酒……太狠了!”
“來點人!”
蔣不疑:“別看我,我真開車!”
項緒幹了一杯,就突出舌頭:“啊!嘶~”
霍海在後面跟過來看熱鬧的人裡面點:“能不能喝!”
被點的人以外的指了指自己,然後興奮:“能,能喝!”
曹襄:“哎哎哎!怎麼伴郎喝都變成路人喝了!”
霍海:“你懂個屁,這是大漢子民,我是大漢武侯,他們就是我的家人!”
曹襄:“哦,好像也對。”
人羣裡的人也都沒怎麼喝過高度蒸餾白酒,不想陳大衛(wèi)二那麼勇猛,但勝在人多啊!
別小看這杯酒,喝一口,一個兩千大錢的紅包。
回家還能吹牛嗶“武侯和公主大婚,皇親國戚請我喝了一杯,武侯親自端給我的!”
等樓梯都被通關了,曹襄這才醒悟:“特麼不對啊!他們是大漢子民,現(xiàn)在不應該是咱們守關這邊的嗎?他們是我們自己人啊!”
大漢武侯和大漢公主,誰跟百姓更親更代表百姓啊?!
被忽悠了!
都到門前了,反應過來也沒用了。
霍海敲門:“開門開門!”
門後:“嘿嘿,此門是我開,此門栓是我掰,要想從此過!”
霍海:“留下買路錢是吧?劉據(jù)剛剛你不是要過了麼!怎麼又來了!梅開二度是吧?!”
劉據(jù):“我是守關總指揮!我當然守了一關又一關咯!這叫屢敗屢戰(zhàn),叫勇氣!”
霍海:“你就說你要二百的紅包還是大紅包吧!門縫小了遞不過去!”
劉據(jù):“小的們!開條縫,剛剛說的都記住了!”
說話的劉據(jù)現(xiàn)在換了個坐騎,不是曹襄了,而是王內侍推的車。
劉據(jù)就感覺自己大手一揮,已經(jīng)成了會吐火的聖嬰大王了。
蔣不疑:“耳熟!”
霍海:“大紅包遞進去後直接撒錢。”
本來可以不給大紅包直接就撒小紅包引開人羣的,霍海還是太愛護小舅子了!
紅包一進來,劉據(jù)怒了:“怎麼又跑了?不是說好了頂住嗎?!”
撿錢的皇親小孩抓了一大捧:“一個二百,一把四五千呢,這一抱就是好幾萬,太子,咱們也窮啊,好久沒吃糖葫蘆了!”
“目光短淺!”劉據(jù)大聲:“太讓我失望了!”
“我不明白,怎麼都在談著小紅包,彷彿我們就只能拿小紅包一樣!一點都沒有追求!!”
“王內侍,是不是兩軍交戰(zhàn),退縮的可以砍了啊!”
王內侍:“武侯大人他們可進來了!”
劉據(jù)大手一揮:“小的們,跟我去第三道門!”
門推開,蔣不疑看著太子戴著木雕紅孩兒面具,疑惑:“嗯?那是太子嗎?看起來眼熟!”
陳大打了個嗝:“你丫還跟太子碰瓷呢,趕緊往裡衝,還有一道門,跟上大部隊,你管紅包的不跟上怎麼破門?”
跟著看熱鬧的人看著,也是誇讚,不愧是霍海,是真會玩兒啊,這接親給變成闖關遊戲了。
這倒是比干巴巴的接親好玩兒的多。
人羣最後面,霍仲孺突然感慨:“當初我就是爲了多二百大錢的工錢,回的平陽。”
衛(wèi)少兒愣了一下,隨後冷笑:“說實話了?”
當初霍仲孺還說回去跟老孃申請,然後帶上家當,來長安迎娶衛(wèi)少兒。
現(xiàn)在說實話了,其實就是平陽侯府薪水不夠高,霍仲孺是認字的,回去後能多賺點錢。
當初霍仲孺騙了衛(wèi)少兒。
霍仲孺看著滿地的錢,很多二百的紅包都被人漏過了,沒人撿:“現(xiàn)在二百的紅包落在地上,居然都有被撿漏的。”
衛(wèi)少兒:“日子是好起來了,換成是我,當初多二百大錢,我也會去的,時也命也。”
當初,衛(wèi)少兒的母親是上一任平陽侯的小妾。
實際上衛(wèi)少兒他們就是平陽侯府的樂女、僕人。
後來劉徹看上了衛(wèi)子夫,平陽侯才否定了這一點,說衛(wèi)青衛(wèi)子夫的母親是客卿家裡的樂師,其他子女也只是在府上工作。
實際上以當初衛(wèi)少兒的經(jīng)濟條件,真有人願意花錢多給二百薪水,衛(wèi)少兒比誰都跑得快。
如今時光鬥轉,似乎別說兩百大錢,就算是一千萬倍的二十億,對於霍家,對於衛(wèi)家,對於太子黨來說,都不是什麼多大的數(shù)字了。
衛(wèi)少兒:“以後不要回去了,在長安住吧,沒有什麼不可以的了。”
如果只有霍去病,那霍仲孺這輩子都不可能居住在長安。
但霍海崛起後,霍仲孺在衛(wèi)家外戚中的地位就開始不可撼動了,必須予以尊重了。
霍仲孺擺了擺頭:“算了吧,我還是回平陽縣去吧,平陽侯是霍海的好兄弟,在平陽縣我不會有任何事情,而在長安就不同了,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給孩子們惹事兒闖禍。”
衛(wèi)少兒:“能有什麼禍?”
霍仲孺擺了擺頭。
衛(wèi)少兒不是以前那個衛(wèi)少兒了,不再是那個少女了,而是長安城最有權勢的女人之一,是把長安城其他人都不放在眼裡的人物。
霍仲孺知道是自己對不起衛(wèi)少兒,但也知道,自己沒法和他們在一起相處,自己安靜的過了一輩子了,繼續(xù)回去過有什麼不好嗎?
此時,霍海正在第三道門前彈吉他。
吉他是霍海發(fā)明的,霍海鬼哭狼嚎的唱歌雖然難聽,但是彈琴還是不錯的。
大家也是邊看邊學。
原來婚禮這麼好玩兒的,不只是那一套規(guī)矩的東西。
不過,等進了第三道門,該有的規(guī)矩還得有。
該拜還得拜!
拜完後,人羣來到了衛(wèi)長公主的閨房。
這個閨房不是臥室,而是獨屬於女孩的私密空間的意思。
衛(wèi)長公主可不止臥室私密,還有書房,秀房等一大堆。
今天就是在書房。
霍海還從來不知道不知道皇族還有這麼多年輕女孩,眼睛都看花了。
這羣皇女都擋在前面,要考驗霍海。
什麼看霍海有沒有體力啦,能不能有體力生大胖兒子啊。這些對於現(xiàn)在的民風來說,反而比後世都更放得開。
霍海也是沒想到,都到大漢了,結婚還要做俯臥撐!
這還是自找的!
但我沒安排俯臥撐項目啊!
什麼?苦筍水?致死量辣根?
你們等一下,你們裡面也有個穿越的吧?這有點過分了!怎麼你們就不能整點其他活兒嗎?
幸好有伴郎出來躺槍。
一羣皇女非要攔著霍海現(xiàn)場寫一篇《洛神賦》一樣的賦文出來。
霍海直呼吃不消:“寫這麼長寫的再快也趕不上吉時啊!”
最終,霍海還是揮毫寫了一首詞。
倒不是非要寫大家沒見過的裝個逼,而是剛好應景。
《鵲橋仙》
【纖雲(yún)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根本難不倒他!”
“這不是詩吧?但是韻律很美妙啊,唱起來應該很好聽!”
“寫的是真精彩啊!”
漢代人就把牛郎織女當做愛情的象徵了,看看這大膽的故事,就不可能是漢以後的故事,鼓勵男人遇到心愛的女人時一定要勇敢的耍流氓。
霍海不就是這樣追衛(wèi)長公主的麼?
這可太漢了,牛郎織女本來是周朝的故事了,但是完善到漢,終於定版了。
不過,這首詞讀起來是精妙,卻讓在場的女子都閉上了嘴。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寫的是美極了,就算是洛神賦中的句子,都沒有這首詞的句子美。
不愧是賦文和短詩詞的區(qū)別。
雖然這種詞和之前流行長安的詩不一樣,但的確精彩。
但,又豈在朝朝暮暮是什麼意思?
聽到有人念句子,蓋著紅蓋頭的衛(wèi)長公主纔開口:“去吧,我知道的,國事爲重,我不會因爲剛成婚就非要留著你的。”
霍海:“以後日子長著呢,不急於一時,熟透的果子最好吃。”
衛(wèi)長公主:“tui!不要臉,把自己比作果子。”
“哈哈哈。”衆(zhòng)人都聽笑了。
這是我們能聽的嘛?
不過什麼國事?什麼去啊留的?
其實霍海已經(jīng)決定好要從海上去一趟南越國了。
南下的事情太重要了,不能耽擱,但是霍海又不敢在青黴素搞出來之前讓霍去病到處走動。
所以,就只有自己去了。
霍海走向衛(wèi)長公主:“我會很快回來的。”
“不過現(xiàn)在我的第一任務是,揭開紅蓋頭!”
蓋頭這個環(huán)節(jié),不是現(xiàn)代婚禮的環(huán)節(jié)了,但是卻是古代婚禮的保留環(huán)節(jié)了。
霍海把這個環(huán)節(jié)加進來並不是爲了復刻‘夫妻成婚前沒見過面’這回事兒,而是讓每個男子都有在婚禮時看到最美的妻子的這一瞬間。
霍海自己也一樣,在打開蓋頭的第一時間,霍海自己都被衛(wèi)長公主的美貌美的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