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如果一被否定就輕易服氣,將注定要被否定一輩子。被人否定后,有的人嘴巴不服氣,心里其實已經(jīng)放棄,這種人只會一天到晚煩躁不安怨天尤人,卻不知其實他在怨天尤人的時候已經(jīng)服氣了,所以這種人難逃被再次否定的命運。有的人嘴上說否定的好,謝謝你幫我指出了不足,內(nèi)心里,相信卻絕不服氣,臥薪藏膽堅定不移,遲早要找機會再次證明自己。老亨利自認(rèn)為是后者,所以他一直在矢志不移的找機會對付葉皓東。這次他覺得找到了再次證明自己的良機,他想把從葉皓東這里失去的東西全都拿回來。
六月十九日晚,申城合眾國駐華領(lǐng)事館。
得知道森落到葉皓東手中的消息,老亨利立刻機敏的藏到了這里。葉皓東的確不敢沖進這里來殺人,但他今天過來是來講道理的。身邊只帶了兩個人,在人數(shù)上甚至比老亨利身邊的安保人員還少。總領(lǐng)事先生實在找不出理由拒絕這位前些日子還跟肖恩?麥克斯過從甚密的年輕人。在領(lǐng)事館武官們警惕的目光中,葉皓東帶著保利剛楊軍虎三個人閑庭信步似的溜達進合眾國駐申城領(lǐng)事館。
江湖夜雨十年燈,三個人,三兄弟,十年血雨腥風(fēng)打殺過來,改變的是地位和容顏,不變的是依然如故的彪悍。
書房里只有葉皓東和亨利?洛基。
“葉皓東你來這里想做什么?”亨利?洛基極力掩藏著內(nèi)心的畏懼,坐在書桌后邊,語氣盡可能的平緩問道。
“高一鶴在哪?把他交給我,我放你平安回到合眾國。”葉皓東徑直走到亨利?洛基面前,雙手按在書桌上,靜靜的注視著面前的老洋鬼子。
亨利的眼角微微一跳,心中暗自吃了一驚。強作鎮(zhèn)靜的反問:“你說什么呢?什么高一鶴?我手里何時有過這個人?”
他的表情被葉皓東盡收眼底。“這個連環(huán)陷阱耍的這么高桿,最后所有責(zé)任都推到道森身上,你那個腦袋里沒這么多餿主意。”亨利的表情依然倔強不屈,葉皓東繼續(xù)說道:“我不能呼風(fēng)喚雨,你也不能撒豆成兵,我之所以知道高一鶴沒死是因為五天前我就已知道高一鶴逃出去的真相,而你之所以能針對我性格中的弱點布下金鳳凰受虐這招棋,卻一定是出于高人授意,這個人必定是特別了解我,且對我恨之入骨的人,除了那個詐死的高一鶴,我想不起還有誰更符合這個條件。”
亨利的表情突然松弛下來,他從容的在桌上的煙盒里拿出一根雪茄,動作優(yōu)雅而利落的用雪茄刀切斷密頭,點著后深吸一口。“葉皓東,你的確很聰明,是的,這個人是我藏起來的,交給你也無妨,可是你覺得殺了他這么個小人物還有意義嗎?你派人干掉了馬克,要知道他可是自由同盟中最重要的人物之一,在阿富汗你的所作所為將讓那些鼓吹你是合眾國的好朋友的人徹底閉嘴,你這個骯臟的軍火販子!”亨利最后一句話是用英語說的,葉皓東只從他的表情判斷,就知道這家伙有些得意忘形了。
“你預(yù)留了道森這只替罪羊,而道森落到我手中什么也沒說就服毒了,可我還是找到你了,這不是很奇怪嗎?”葉皓東坐到書桌上,居高臨下的視角看人讓亨利很有壓迫感,他不自覺的回了句為什么?葉皓東的手貌似不經(jīng)意的拿起桌上的雪茄刀,將桌子上的一支鉛筆放了進去,咔嚓一聲,鉛筆被攔腰斬斷。葉皓東滿意的嗯了一聲,說道:“很鋒利!又說:我們?nèi)A夏人有句話叫無利不起早,真是至理名言,道森如此積極奮勇的陷害一個翻手間就能將他滅了的人,如果沒有足夠的利益誘惑,他有什么理由做這些?而據(jù)我所知他的身份財勢都不一般,有能力拿出足夠的東西誘惑他的人絕不多,而既有這樣的能力,又跟我葉皓東不對付的人就更少了,少到讓我基本不用費什么心思就能找到你,所以,我之所以找到你,根本就是我猜的!看來我猜對了。”
亨利將身體靠向椅子,盡量跟他拉開一點距離。“就算你找到我了,在這里把我干掉,這樣的行為只會讓華夏政府都容不下你,強大的國家機器運轉(zhuǎn)起來,你曾擁有的一切都將被徹底摧毀!”
葉皓東輕蔑的一笑,“你真以為我會蠢到一直留著那兩枚核彈?我抓到的那個高一鶴肯定是假的,你們把那個人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貌似逼供造成的,他有點太瞧得起自己了,既然遲早要說,誰會堅持到被折磨成那副慘德性才說實話?既然人不可靠,那他提供的情報又怎么可能讓我完全信任?”
亨利臉色一變,問:“你的轉(zhuǎn)運倉里沒有核彈頭?”
“何止是沒有核彈頭,我那里連一把槍都沒有,只有大量的帳篷和蔬菜水果罐頭和可口可樂,這個答案你滿意了沒有?”
亨利表情變幻,片刻之后重歸鎮(zhèn)定。他篤定的說道:“你干掉了馬克,這件事不容你抵賴,你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我相信你不敢在這里干掉我,而且就算你干掉我,馬克的事情你也瞞不住,這樣做只會讓你跟自由同盟的仇恨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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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皓東笑嘻嘻看著他,“看來你真是吃一百個豆也不嫌腥的主兒,我給你引薦一個人,見了他你就會明白,你始終都是個臭棋簍子。”
領(lǐng)事館門前有長長的車隊,清一色的Q7組成的。剛子從里邊走出來,沖這邊一揮手。靠前的一輛車門戶大開,從里邊走出一人,跟著剛子一路來到亨利和葉皓東談話的房間外。那人也不敲門,徑直走了進來。亨利一見,登時嚇了一跳,隨即意識到對方根本不是鬼。盡管如此,他的聲音還是有些發(fā)緊:“馬,馬克,你還活著?我的老朋友,這可真是太好了!”來人正是馬修?漢考克。
葉皓東從桌上跳下來,伸手跟馬修握手,笑道:“對于一個身中八槍的人來說,你的氣色不錯。”馬修的臉色因憤怒而猙獰,氣色慘白。他盡量壓抑心頭怒火,對葉皓東保持了基本的禮貌,簡單寒暄一句后,直奔坐在書桌后邊的亨利,口呼你這個混蛋!抬手就是一記下勾拳,動作十分標(biāo)準(zhǔn),顯然是練過的。亨利被他打翻在地。馬修不解氣的撲上去繼續(xù)打,亨利被迫還手,兩個文明世界的典范級大佬,一時間打的天翻地覆。頭發(fā)亂,鞋子飛,周身上下的衣服被扯得亂糟糟。葉皓東拉了把椅子坐到二人之間,問:“打完了?”馬修氣喘吁吁點點頭。葉皓東說那咱們談點文明的事情,商量商量這事兒怎么解決才好。
亨利坐起來不甘的問:“你們是怎么做到的?馬修為什么沒有死?”
馬修感激的看一眼葉皓東,“是葉告訴我有人希望我死,他要求我配合他演一場戲,于是我這才半夜讓金鳳凰帶我去吃小吃,還特意帶上了你給我安排的那兩個保鏢,當(dāng)葉派來的槍手沖出來的時候,你的那兩個手下不僅沒有對我實施保護,甚至還故作慌亂的擋在了我自己帶來的保鏢身前,葉派來的槍手的槍里邊裝的是空包彈,而我身上的血是我借著趴倒的機會,拉開身上暗藏的血袋出現(xiàn)的,本來我并未完全信任葉,可是你那兩個保鏢拙劣的表現(xiàn)讓我明白了,如果沒有這場刺殺,你照樣會找人對我打這幾槍,到時候槍里打出來的就不是空包彈了!”馬修越說越激動,身體似乎也恢復(fù)了些力氣,他還要撲上去廝打亨利,卻被葉皓東伸手?jǐn)r住。
亨利還想問什么被葉皓東擺手制止。“醫(yī)院里的一切全是我事先就已經(jīng)安排好的,只瞞著你跟金鳳凰,你現(xiàn)在知道這些已沒有意義,你還是想一想回到合眾國之后,怎么跟自由同盟的那些老家伙們交代吧。”
“你肯放我回去?”有馬修作證,又有他之前的所作所為在先,葉皓東真干掉他,自由同盟的人知道后也只會拍手稱快,絕不會因此遷怒葉大官人在北美的基業(yè)。亨利以為死到臨頭,沒想到葉大官人還有這婦人之仁的一面。聽到葉皓東說他回國云云,他不由得驚喜的問道。
葉皓東蹲到亨利身前,主動拉住亨利的手,朝他笑了笑:“你還沒回答我之前的問題呢。”亨利注意到大官人另一只手里的雪茄刀,他頓感一陣緊張,有些慌亂的應(yīng)付了一句:“什么問題。”葉皓東眼中寒光一閃,手上猛一用力,將亨利的食指放進雪茄刀中,咔嚓一聲,亨利的食指被一刀兩斷。亨利疼的滿臉通紅,猛的站起,抱著手上的右手,痛苦的哀嚎兩聲。葉皓東一把揪住他的衣領(lǐng),冰冷的注視著他的雙眼。“你好像對我有所誤會,你以為我不敢動你?我再說一次,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
身體的痛總是最容易適應(yīng),亨利這會兒已經(jīng)覺得受傷處一片木然。但葉皓東眼神里的狠厲卻讓他膽寒,他拼命告誡自己冷靜下來。終于想到葉大官人問的是高一鶴的下落。葉皓東等的不耐煩,伸手要去捉他另一只手,馬修在旁邊很期待的看著。亨利緊張的跳出葉大官人控制的范圍,口中連呼:“在日本,高一鶴在日本,上帝啊,我發(fā)誓最遲明天,我會派人把這個人交給你,求求你,看在上帝的份上,不要這樣了。”說罷,已經(jīng)痛哭失聲。葉皓東罵了聲慫包記住你說過的話!沖馬修?漢考克一招手,二人一前一后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