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兒，王上召你去玉堂。”

回到伊人殿，侍衛攔住云兒沒讓進去，而是讓她直接到玉堂去。

玉堂是迦南通常用來批閱奏折和休息的地方，如今早朝已散，他還在批閱一些緊急的奏折，到下午的政論之后，才會帶著不太重要的奏折到伊人殿，陪著湘靈玩兒一會兒，說說話，或者就在那里批閱剩余的折子。

云兒心下一晃，想來是不可能的。

王上是個薄情之人，對于后宮的嬪妃不甚關心。趙美人得寵后，后宮基本交由她來管理，王上只管翻牌侍寢，偶爾享樂，她們早晨的爭論，他甚至可能根本不知道。也許，又是問問公主的事情吧？

玉堂里已經生了火炭，暖暖的，抵御著秋日略有些涼的清晨。這里和伊人殿的相距很近，從側殿出去，一盞茶的功夫就到。

“王上。”

云兒拜下去，行禮。卻一直盯著發光的地面，因為上面的迦南，竟然好像根本沒有聽到她的聲音。

跪了許久，到云兒的膝蓋都開始疼了，迦南的侍者似乎有些看不下去，才悄悄附耳到他耳邊，輕聲提醒他。

“王上，云兒來了。”

“哦？起來吧。”

果真，迦南真的沒有聽到。然他也不過說了這么一句話，便繼續批著奏折，好像根本忘了自己叫過她過來。

然而云兒不能動，只好在原地站著。難道王上真的知道了，那又如何，這是事實，還不許自己跟小姐妹們說說？可到底心下發虛，這樣亂嚼舌根的事情在后宮普遍的很，可到了王上這里，就是誹謗公主。

那是多大的罪名？輕則杖責，重則是要殺頭的，說她不怕，不會，可恃寵而驕，她好歹是王上貼心的女婢，和彩兒一樣，十五歲進宮，就一直伺候著王上，對這個男人，怎么說也有七八分的了解。

他的年歲比之自己，大十歲。可那時候他才剛剛登基，遇到了多少困難，都是她陪著度過的，要說青梅竹馬也是她，要說患難與共還是她。關那個什么圣公主屁事！她才剛剛進宮，憑什么就讓王上這么寵著？

就是這宮里的妃子，哪個敢對她云兒有幾分不敬？她自以為是時間的問題，自以為身份已經很高了，賞賜總是比別人多，就是在公主面前稀罕那些東西，不過是裝樣子而已，她背地里說她兩句，王上還會責備她不成？

越想，心里卻越亂。她有多少籌碼，也比不上親情和地位。比別的妃子，她沒有被臨幸過，比公主，她又不是王上的血緣至親。

“云兒，你多大了？”

這問題，幾天前公主問過彩兒。那時候彩兒還說，想早點出宮回去，公主還說給她找個好人家，她那時心里還嘲笑彩兒沒出息。

“回王上，二十五了。”

她比彩兒大一歲，早來宮里一年。王上問，難道是忽然想起她不小了，這些年貼身的伺候，該給個名份了么？心下，便是一陣的竊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