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說什么？”

看著她那么翻著眼皮子看自己，莫少康知道她有話想說，似乎不敢說。

“我。”

她張了嘴，卻閉上了。

“臣妾，沒什么想說的。”

她放棄了。

“我們在一起，沒必要用尊稱。靈兒，讓我休息一會兒，好嗎？”

他明白她的想法了，一個稱呼的改變，足以讓他了解她的心。

其實說到底，他和少揚卻有著同樣的渴望，自由，平等，哪怕是天涯漂泊。

只是他們的境遇不同，少揚自小在呵護之中，如同個溫室的花朵，哪怕是不想要天下了，都能隨手甩給他這個哥哥。而他，血雨腥風之中，早已明白了世事的殘忍。

但偶爾，他也想讓心休息一會兒，就比如，她在身邊的時候，她的一切，仿佛就是他休憩的港灣。

她笑，笑的溫柔可人，笑的善解人意。她要給他的就是這樣，讓他和她在一起，不要背負那么多，因為哪怕是天下的重任，她和他一起擔著。

“臣妾想說，天下，臣妾愿與皇上共擔，所以苦難，臣妾不怕，雖然臣妾知道些話，不是個妃子該對皇上說的。”

那么堅定的眼神，讓他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因為，他從來沒想過讓任何女人參與進國事里，包括伊妃在內，他時時刻刻也都在提防著外戚專權。

但是從另外一個角度講，她只是孤身一人，若真能與伊妃抗衡，或許恰恰是幫了自己。兩個女人之間，確實需要一些平衡。

況且，她的眼神里那么多情誼，讓他不敢承受。她若知道自己非少揚，他們從來就不是一個人，是不是還會如此愛他。

那瞬間，嫉妒開始泛濫。他從來都得不到少揚的，他有母后和父皇的愛，他有無憂無慮的生活，甚至一個女人，他都能比他得到更多！

“湘妃，天下，有朕一個人就夠了。”

分擔天下這種話，確實不該是一個女人說的。沒有哪個皇帝愿意把自己的天下讓出來。故而，莫少康的語氣，瞬間冷漠。

“臣妾知錯了。”

湘靈忙低頭，聲音也放低了。乖乖的不敢動。她明白，她說錯話了，可心里真是那么想得，是她，太沒考慮了，或者，想得，太，太不實際。

“以后，不要亂說。靈兒，你現在在南冥，多少人看著你等著抓你的小辮子，你不懂嗎？”

他此時，反倒擔心她能不能與伊妃抗衡了。伊妃心思縝密，多疑且聰明過人，他是看重了她這些，才確定了娶回南冥。可湘靈，雖然善良、懂事又乖巧，可是明顯的性格軟弱，在北冥時，不也是這樣？

“臣妾記住了。”

湘靈聽到他的話，反倒真的覺得自己錯了。她還稚嫩的很，憑什么說那些話？以后，萬萬不可了。

他此時手中，已沒有可用之人，湘靈，畢竟是個懂事的，況且對他，又是一門心思，嘆了口氣，摸摸她的頭，到底是笑了。

湘靈也是一笑，莫少康，便又失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