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珍公主不得不承認在看見太子的剎那,她是有些心動,而她是比較喜歡太子妃這個位置的,反正在暗夜國的皇宮里她也不是很得寵,還不知道她的父皇會把她許配給什么樣的人,倒不如趁現在這樣的機會把上官婉兒的位置搶來,反正這一切原本也不是屬于她的。
她是好不容易才懇求父皇同意她來這里,原本只是想來看看她的妹妹拂兒過的好不好,倘若不好的話,她就好好的嘲弄她一番,而她也認定了她的妹妹拂兒會過得不好,因為大家都說太子冷漠無情,而又府上的女人多如山。在抵達皇城的時聽到拂兒正值圣寵,便知道自己想要羞辱她的那些話派不上用場,心灰意冷。瞧見同座在一起的藍墨因為聽見那些話,原本忐忑的心瞬間高漲,滿面笑意,知道藍墨從小便喜歡親近拂兒,便把自己所受的委屈全部撒向藍墨,對他冷嘲熱諷,而他毫不在意,依舊笑吟吟。
她無可奈何,也無計可施,只得茫然的看著窗外富麗繁華的街道,在皇宮見到上官婉兒的身影更是令她驚愕不已,藍墨一臉的平靜,心下便有幾分了然,若非事先知道,他有怎么會如此平靜呢!現在知道一切都是他們原本計劃好的,她要回去將一切都告訴她的父皇,請求父皇將也她許配給太子,然后在將上官婉兒是假公主的事情告訴太子,她就不相信太子在知道一切之后還會那樣寵信上官婉兒。
上官婉兒惡狠狠地瞪著藍墨,設計她一次也就算了,現在說這些是想說她現在的幸福生活是因為他們成全而來的么?要不是他們,她也不至于像現在這樣到了進退兩難的局勢,一邊是皇上虎視眈眈地監視著,她不敢妄自揣度皇上的心思,只得卑微的順從;一邊是太子不明心思的對待著,不知道太子心里做著什么樣子的打算,要小心翼翼地提防著,還要想方設法獲得太子的信任。他們還以為她過得有多好,卻不知道她每天也是小心謹慎,提心吊膽的生活著
。
“我要將這邊的一切都回去向父皇稟告明,你們這是放了欺君之罪,要株連九族。”秀珍公主一臉得意的說,她就是不想讓她好過,讓她等待著受罪的煎熬,做著垂死的掙扎,想到他們可能變成的樣子,她忍不住幸災樂禍地笑了。
上官婉兒冷笑著藍墨,一雙眼睛好像在說你看吧,都是因為你,人家秀珍公主就要向皇上揭發我們的罪狀了,還說要株連九族哩。現在出了問題,你總要想辦法解決的,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一個人的事情,與她無關。
現在他是明白了,這女子還因為他們算計著她而怨懟著,恐怕是一時半刻也撫慰不平,補償不來的,先前在大廳上不過是秉承著他們的相同目的——不希望她的身份被揭穿而站在一條線上,現在幾人都明白的狀況,她沒必要掩飾,有什么都沖著他來了。
只是他不明白她在這里不是過的很好嗎?干嘛還要這樣對他呢?!來的路上也不是沒有想過她會生氣的,聽到她現在很得寵,他松了口氣,想著原本她與拂兒是一對好姐妹,她應該不會太為難他的。現在即便是她要為難他,他也會應承的,為了拂兒,為了他們曾經做過的事情。
他的畫風陡然一轉,面上少了一絲隨意灑脫,多了一絲謙恭:“不知道公主殿下可有想好怎么去跟皇上說這一件事情?”
秀珍錯愕一閃而過的錯愕,約莫她是沒料到藍墨會問出一個這樣的問題,以為他很害怕才收斂了笑意,隨即又得意道:“當然是一五一十地將事情的真相說出來啦!”
上官婉兒聽了這話強行忍住笑意,虧她想得出來——和盤托出?是去告訴皇上他的兩個以及自己的女兒合謀放下欺君之罪么?然后連殺兩個將軍還是什么呢?她也不想想看現下三國鼎立的局面,暗夜已經向桑朔國稱臣,也就是兩國對立,還有一個星辰國虎視眈眈,暗夜國的皇帝把
拂兒公主嫁過來不就是為了聯姻而把兩國的關系弄得更加和睦么?難道要他自己跑過來說:“喂,我跟你們說,我的臣子和我的女兒放下欺君之罪,現在你的老婆不是我的女兒,而是我臣子的女兒!”么?!她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藍墨,看看他有何高見!
藍墨放蕩不羈地笑了:“公主是打算說本將軍與上官將軍以及拂兒公主合謀以下放上做了欺瞞兩國帝王了咯?那公主可曾記得路上傳言太子妃寵冠東宮?你認為皇上有可能怪罪太子妃么?還是認為皇上會因此而怪罪我、拂兒公主或是上官將軍呢?”
言下之意是她現在得寵,太子是未來的皇上,而暗夜國又向桑朔國稱臣,暗夜國的皇上自然不可能怪罪她了,也不可能怪罪曾經立下汗馬功勞的上官將軍。拂兒是皇上最寵的公主,也不可能對她下重手,藍家是幾代都是功臣,藍墨的爺爺更是三朝元老,對藍墨的懲罰不過是剝奪兵權,都無關性命之憂。難怪他前面一直揚言自己得寵,原來特意說給她聽得,不禁有些佩服藍墨心思深遠,連帶著這些都想到了。
秀珍悻悻地離開,藍墨緊隨其后,才走出幾步又折回來,直起身,對著上官婉兒端端正正地做了一揖,鄭重道:“謝謝你的成全!我知道做太子的女人不容易,在皇宮生活更是不易,以后你自己小心!凡事都不要太過了,鋒芒太露也不好,注意保全自己的安危。”
瞧見上官婉兒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眼睛清澈明亮,宛如星辰,神色閃爍,頓了頓,又道:“我知道你或許是覺得我們設計你,所以覺得我們很自私,我不否認,我不奢求你能馬上原諒我們,其實算了,你自己小心些。”說完,揚長而去。
秀珍躺在床上,輾轉難眠,好不容易有機會難道真的就要這樣放過么?她不甘心,腦海中墓地浮現太子英挺的臉,深邃的眼,如刀削般的下顎弧線,起身,穿戴整齊地出了房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