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安心當你的誥命夫人就好!其他的事情有我呢!你就想著有了這個封誥之後連你姐姐見了你都要行禮問安,心裡是不是痛快多了?”即便顏以筠不說,齊子煜也明白她的擔憂,確實現在風頭越盛,越容易招人嫉恨。
而且幾位皇子都不斷示好,自然也不是什麼好兆頭,他能在其中游刃有餘,完全是因爲皇帝的態度,而一旦皇上改變了態度,就極有可能會被幾方勢力完全拋棄,到時候下場會更慘。
可在顏以筠面前,他只願她能高興一些,這種預想還是不要跟她提前的好,齊子煜有此心思,便只撿著好處說,哄她高興。
“哪有這樣簡單,聖旨一下,估計咱們的門檻又要被踏破了,齊府多少年沒有過的熱鬧,最近可是彌補了大半!”顏以筠可沒有那麼樂觀,想起那些前來賀喜的虛僞面孔,她就覺得頭疼。
“萬事有我呢!自然替你都安排妥當了!只不過這一品誥命的禮服可要做起來了!畢竟再入宮品級不同,衣著上也不能失禮!”齊子煜本想擡頭揉一揉顏以筠的頭頂,可看著那珠釵已經無從下手,便只能訕訕的放下手,心裡暗道總算是知道了這正服的壞處了。
“我就知道,你既然已經聽說了消息,肯定會有後手的!那就全靠你了吧,有你在,真好!”顏以筠由衷的笑了,伸手拉著齊子煜快步向後院走去,這一身的禮服著實難受,必須要趕緊換下才行。
“若累了就讓人拿軟轎擡你回去,看你走路也是頗爲吃力。”齊子煜手上用力,將顏以筠拉回身邊。仔細拿手帕幫她擦去臉上的汗珠。
“你也好歹顧忌些,這麼多人看著呢!”顏以筠扭捏的動了動,被齊子煜手上用力固定在身側,便只能由著他,可嘴裡還是小聲唸叨。
“怕什麼,習慣就好了!外人走了就不算有人看到。”齊子煜依然故我,堂內來往的僕從不少。皆是聽說了聖旨之後前來討喜的。但之前雖然他們不知道顏以筠具體說了什麼,可卻能看出這夫人並不高興,所以也不敢上前。
此刻看著二人終於神色緩和了。才紛紛在周圍來回繞著,齊子煜餘光掃到,想起這也算是樁喜事,該慶賀一番。便要開口打賞,卻又想起顏以筠之前說的話。只得在她耳邊細細說著,顏以筠聽罷也明白,笑著看他,口中柔聲道。
“齊伯。今日算是喜事,也該大夥一起樂一樂的,府內所有奴僕皆多賞一個月月銀。因我之前一直身子不好,我院內的人每日也是勞累的很。每人再加賞一兩銀子。”
自從當家以來,顏以筠終於對這裡的物價有了大概的認知,所以打賞也頗有標準,她的話一出,衆人皆歡心雀躍的齊聲道謝,尤其以她院裡的人道謝聲更加響亮。而且之前顏以筠受傷得病,她院子的人日夜熬著不敢懈怠,確實讓人看著辛苦,如今多拿倒也沒有什麼。
不過,唯有齊子煜低頭在她耳邊又悄聲抱怨她只管自己的院子的人,不理他身邊跟著的人,會引起別人不平的。
“你若覺得好,自己去賞你的人,我又是不管的!”
“夫人!親家派人來了,說要親家夫人想念夫人,要接夫人回去住幾日。”齊伯也得了賞賜,本不想上前打擾他們之間的氣氛,奈何門前來的人不依不饒的堅持。
若放往日他自然是會先來稟告再處理,畢竟那時蘇府的國公爺和夫人的姐姐都來過,夫人和母家的關係如何簡直是一覽無餘,所以,齊伯心裡便明白了幾分,自家這位夫人是不喜歡孃家來人的,可今日聖旨下了,誥命封了,人家來人祝賀順便要敘一敘母女之情,他便不能擅自阻攔。
“來人要接我回去住?難道這就是你安排的躲清閒的辦法?”顏以筠愣了愣,隨即皺眉道。
“我就算是神機妙算也算不出岳丈大人的想法,他要接你回去,我卻是一點都不知道消息的!”齊子煜立即搖頭,但顏以筠總覺得這事跟他有關係,或者他知道什麼。
“你別騙我,真的不知道?”
“真的,你若不喜歡回去就找個理由推了,反正回去你也沒有什麼清淨日子,自然還是留在家好!”齊子煜也不喜她回蘇府,每次都見她處處小心,還要受蘇邑的輕視和蘇冰璃的陷害,他就分外心疼。
“我的孃家我如何會不喜歡回去!他們既然來接我,我就回去看看母親,反正你也說了,我如今的身份有些人可是要給我行禮的!”顏以筠何嘗不知道齊子煜的擔心,她雖然也十分厭煩,但蘇邑親自來接,她若執意不去,恐怕會引起齊府下人之間閒言碎語,即便不會在她面前如何,又有齊子煜在,可她也總不願作爲別人的談資。
“那我陪你一塊回去。”齊子煜握著她的手,柔聲道“回去把衣服換了,讓碧柳和素蕊給你把衣服什麼的收拾齊整了,齊伯,讓門房去把蘇府來的人先請進來候著。”
“是,已經讓進來了,等夫人收拾齊整再備車,現在夫人身份不同,出行隨侍的人是不是也要。。。”齊伯應道,卻看著香案問道,之前老侯爺在的時候老婦人那些誥命夫人的車轎等還在,此刻來不及現置備新的,只能先應付了。
“不用,哪裡這麼講究了,以後也不用重新置備,就平常的車架已經很好了。”顏以筠已經走了幾步,忙停下步子制止道。
“夫人節儉,可侯爺,這恐怕。。。”齊伯又要說什麼於理不合的話,齊子煜頭也不回“一切聽從夫人的吩咐!她喜歡怎樣,就按她說的來!”
“是。。。”齊伯不情不願的答應了,心裡總還盤算著若入宮的話,沒有品級的馬車會招來非議,總是不好。
“齊伯也是好心提醒,若你不反對,就用母親的那套出行的東西吧。”
齊子煜猛地擡頭,盯著顏以筠極爲驚訝“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