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主,他們現在已經到了文城,樓內在那邊的部下回稟消息說蘇絡錦和齊子煜分開行事,但齊子煜警惕性太高,身邊又還有別人,所以他們不敢靠近,還不明這是怎麼回事。”
“分開行事?難道齊子煜會讓她單獨去做什麼事情?那樣的地方,怎麼可能!”夜慕笙美眸中冷光一閃,但瞬間就壓下了心裡的想法,隨即道。
“那就讓那邊的部下查了再來回報,樓主若真的放不下,還是親自去看看吧!”阿寧口氣雖然還算恭敬,可神色卻已然有些落寞,如此說著,心裡卻有些不是滋味。
“我還有什麼放不下,她已經跟白樓沒有了關係,我放不下又如何!”夜慕笙自嘲的笑了笑。
“樓主這可還是在怨我?若真的放下,你有何必夜夜都要去齊府,到她房間一站就是半宿?”阿寧微微挑了嘴角,卻不是笑意,只看著他反問道,不過夜慕笙背對著她面向窗外,倒沒有看到她的表情,不過聽了她的話身子稍微動了動。
“阿寧,你跟蹤我。”夜慕笙似乎沒有太多驚訝,只是淡淡的語氣陳述。
“是,我來到這裡本就不是爲了白樓的什麼大計,只是現在,我卻不知自己到底是做對了還是錯了。”阿寧稍稍低頭,再不敢看他一眼,彷彿那是禁忌的魔咒。
“京城裡怎麼樣了?”夜慕笙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道,京城之中少了皇上眼前的紅人,並且閉門謝客,任何人都不見。多有不忿之人覺得齊子煜太過託大,甚至彈劾到了皇上的面前,可皇帝只是微笑聽過就擱置一旁,並不深究,故而朝內又有人傳言,說皇帝對齊子煜的寵愛已經超越主上和臣子的關係,各種流言蜚語紛紛。
“皇上的病情有些反覆。似乎據宮中太醫覺得不算樂觀。而且皇上的舊疾也是早年間征戰留下的,現在上了年紀愈發嚴重,想要好卻是不能了。維持這些年,也已經是難得。”
阿寧想了想,似乎消息太多,一時無法分辨。才接著說道,京城裡面的事情她也只聽白樓的下屬回報。她甚至連夜慕笙背後的人是誰都不知道,也就無法再做什麼針對的調查。
“皇上那毛病還去不了,而且大事不定,他如何能閉得上眼睛。只是如今諸位皇子都不斷動作,朝上呢,這次又有誰要倒黴了?”夜慕笙瞇了瞇眼睛。像貓一樣轉動著。
“九皇子楚涯今日十分活躍,頻頻招攬能人食客。他本人雖還是秉持著低調的作風,可與原來相比卻很顯眼了,而且皇上似乎有意提拔,幾次政事都讓他參與進來,算是三皇子一蹶不振之後的一枝獨秀,但他府裡的姬妾衆多,都不是個省心的,他夫人乃是兵部尚書的嫡長女,素有賢良溫婉的名聲,不過,實際上內裡則是個貪戀虛榮,妒忌成性的人。
坐上了九皇子妃之後,由於九皇子一直隱忍不發,在三皇子的威勢下低調行事,所以她便也沒有什麼出頭之日,而現在,九皇子的勢頭日盛,她也隨著在京中的貴婦中獨佔鰲頭。不過,這女人沒有什麼遠見,只是仗著祖父父親的官位才能到如今的地位,聽說最近,九皇子府裡接連歿了好幾個姬妾,若再猖狂一些,九皇子早晚會壞在她手裡。”
阿寧冷眼在旁邊瞧著夜慕笙臉上的變化,想以此來判斷夜慕笙選擇的那位到底是不是九皇子,可他依舊毫無表情,只沉默的聽著,然後道。
“你的意思是下一個會是九皇子?”
“我沒有什麼意思,只是覺得他今日風頭有些太盛,月盈則虧,水滿則溢,這個道理亙古不變。”阿寧回的更是巧妙,是非曲直都靠著夜慕笙去判斷,她只提供消息而已,她想走近一些,能夠知道夜慕笙想什麼,做什麼,然後才能幫他,可是對方永遠不給她這樣的機會。
“月盈則虧?水滿則溢?”夜慕笙臉色突然冷了下來“那齊子煜在皇帝身邊這些年怎麼絲毫不見如此?他已經到了極盛,總要有些不圓滿纔是!”
“在蘇絡錦之前,他一直都並不圓滿,只是最近樓主心思變了,才覺得他圓滿。”阿寧不冷不熱的說著,轉身自己坐到桌邊給自己倒茶,夜慕笙察覺身後的動靜,回頭看她已經坐下,便也跟著坐下,伸手示意,不過阿寧卻沒有像往常那樣細心察覺,或許是刻意忽視,夜慕笙收回手,眸子在她臉上轉了轉。
“最近我聽白樓裡面似乎傳出了什麼謠言?”
“不外乎就是說樓主與我有了什麼關係,這些年了,難道樓主還不習慣?”阿寧將手裡的茶盞把玩著,毫不在意道。“我一個女孩子都不在乎,樓主還在乎這些!”
“我自然是不在意,可正因爲你的身份特殊,白樓之中很少有人知道你的存在,若傳言太盛,恐怕對你不利,日後你總要有回家去的一天,嫁人的時候讓夫家知道不好!”夜慕笙不與她對視,只瞧著手裡的茶水發愣。
“樓主這樣關心屬下,倒讓我一時間受寵若驚”阿寧口氣裡多了些諷刺“不過,屬下明不明白樓主的一片苦心倒不重要,更重要的是樓主自己要明白自己的心才行!”
“阿寧。。。”夜慕笙纔要開口,突地餘光掃到了什麼一般停住,轉眸看向窗外,悠遠而近的一個黑點以極快的速度俯衝到窗臺的地方,然後猛地停下“有什麼緊急的消息需要用上它!”
阿寧站起來將信鴿握住,轉而將信鴿倒過來,腿朝上交到夜慕笙的手中,夜慕笙伸手解下上面的紙條,展開看了一遍就蹙起眉頭,阿寧則轉身去窗外將信鴿放走,並不看他。
“蘇絡錦遇到危險了,齊子煜現在在各地找白樓的人,想要得知白樓之中易容的破綻在哪裡!齊子煜,我到底是高估了他,蘇絡錦怕是已經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