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昏昏沉沉地就快要睡著了,卻又被一陣敲門聲吵醒,卻賴在床上不肯起床去開門。
外面似乎有好幾個人,這時候已經(jīng)沖進(jìn)了房間里。軒轅杉睜開惺忪的睡眼,才看清楚,來的人是拓海他們,而且看上去臉色都不是那么好。
“大半夜的,你搞什么?”
軒轅杉有些煩躁的說道,擾人清夢如同殺人父母,這一點他簡直不能忍了。拓海顯然是著急了,走到了軒轅杉的床邊,揪住那人的衣領(lǐng)說道。“許晴不見了!我到處都找過了,都沒有看見她。
打她電話也沒人接,你之前有沒有見過她?”
萬一許晴真的出了什么事,拓海可能永遠(yuǎn),都不會原諒自己了。軒轅杉心里猛地“咯噔”一下,這女人該不會去想不開吧?
他突然就清醒了過來,望著拓海,訥訥地開口說道。
“見過。”
拓海和南楚明顯是著急了,而顧宇夜倒是不那么擔(dān)心許晴,畢竟這女人又不傻,怎么可能會去尋短見。拓海終于找到了線索,又急又氣地?fù)u了搖軒轅杉,就吼叫了起來。
“你是不是和她說了什么?”
他一早就應(yīng)該想到,許晴的一走了之肯定是和軒轅杉這家伙有關(guān)。當(dāng)初他幫許晴和軒轅杉在一起,就是希望自己妹妹可以高興。可是現(xiàn)在看來,一切好像并不那么順心。
“拓海,你冷靜點。”
梵音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拓海的樣子,輕聲說道。她明白,可能許晴是因為軒轅杉的那一耳光才負(fù)氣離開的吧。“我和她吵架了。”軒轅杉沒辦法說出事情的來龍去脈,更不能讓別人知道他們?yōu)槭裁闯臣埽荒苋绱搜院喴赓W地解釋。“軒轅杉,她可是我妹妹。”
拓海已經(jīng)憤怒到了極點,就連眼眶都染上一圈血紅色。
他雖然平時吊兒郎當(dāng),可是這人唯一的軟肋就是自己的妹妹。任何事情,他都可以得過且過,但是唯獨牽涉到許晴的時候,他就會變得格外在意。可拓海又是這樣的人,哪怕自己再怎么在乎許晴,卻也嘴硬的不肯這么說出來,更不會當(dāng)著那人的面有所表示什么了。
他這個哥哥,肩上最重的責(zé)任不就是為了保護(hù)自己的妹妹嗎。
可是如今,眼前的軒轅杉,自己的摯友竟然這么傷害許晴。這人究竟有沒有當(dāng)自己是他的兄弟?
“你妹妹?是你妹妹,我就要一味的遷就她嗎?我告訴你,我已經(jīng)受夠了。當(dāng)初要不是你和南楚求著我,我會和她在一起?”
軒轅杉向來吃軟不吃硬,這時候也是憤怒地反擊。
“你這個混蛋!”
拓海拳頭猛地收緊,揮手就給了對方一拳。
軒轅杉身體不受控制地后傾,卻被梵音一只手給扶住。
畢竟這件事情,也和她有些關(guān)系,她不能坐視不理。拓海見此,攥緊拳頭上前又想要再給一擊。軒轅杉卻出奇的,沒有像從前那樣選擇還手,只是坐在那里,定定地看著慢慢走進(jìn)的拓海。
而梵音的爪子正
在蠢蠢欲動,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軒轅杉這么挨揍。
當(dāng)拓海的拳頭快要砸下來的時候,一旁默不做聲的顧宇夜卻伸手?jǐn)r住了對方。
“你們都鬧夠了吧。好幾年的兄弟,現(xiàn)在說翻臉就翻臉嗎?”
拓海狠狠甩開了顧宇夜的手,有些不服氣。軒轅杉擦掉了嘴角的血,慢慢說道。
“這次就當(dāng)作是我欠你的,這一拳也還清了。以后我們兩個互不相欠,你找到許晴,也替我轉(zhuǎn)告她。我沒辦法再假裝下去了,還是分手吧。”
拓海聽見這句話幾乎是要發(fā)瘋,就被南楚拉住。南楚喜歡許晴,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他可以忍痛看著那兩人在一起,卻也沒辦法看著許晴受傷。凡是那些傷害過許晴的人,他會讓那人付出代價。
可是現(xiàn)在眼前的是自己的好兄弟,南楚忍了忍,還是沒辦法讓對方受到懲罰。他如今和拓海站在同一個陣線上,兩個人都是一門心思的為許晴好,卻和軒轅杉如今是勢不兩立了。
“你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從今之后大家就互不相欠了。”
南楚沉聲說道,擺明了是要和軒轅杉決裂了。軒轅杉聽到南楚的話,心里雖然不是滋味,可是現(xiàn)在也嘴硬地一聲不吭。
如果真是拿他當(dāng)好兄弟,又怎么能只考慮到許晴的感受而忽略自己呢。
這樣的朋友,不要也罷。軒轅杉賭氣地這么想,沉默地坐在那里,就當(dāng)作是默認(rèn)了他們的那些話。顧宇夜在邊上有些無奈,這幾個家伙因為點小事就吵成這樣。
這時候拓海的手機(jī)突然響了起來,是家里的傭人打電話來的,說許晴已經(jīng)回到家里了,只不過看上去似乎心情不太好。
他和南楚這才放下心來,兩人瞥了軒轅杉一眼,就一聲不吭地走了出去。
“軒轅杉……”
梵音愣愣地開口喊了那人一聲,伸手搖了搖對方的肩膀。梵音知道,拓海和軒轅杉是吵架了,而且看樣子,如果想要和好恐怕還有些困難。
“我沒事。”
軒轅杉嘆了口氣,平平淡淡地回答。當(dāng)初他就是因為顧忌到拓海和南楚的感受,所以才昧著本心答應(yīng)他們,和許晴交往看看。
可是現(xiàn)在他才發(fā)覺,埋沒掉自己的意愿,做不愿意做的事情,這種感覺多么難受。
他喜歡上了眼前這個呆子,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了。這樣子就和拓海攤牌,其實也是件好事,總比之后拖泥帶水的好得多。他現(xiàn)在雖然臉上挨了一拳,但是心里卻是暢快了許多。
梵音見軒轅杉似乎不那么落寞了,知道這人是灑脫慣了的人,于是繼續(xù)爬回了自己的被窩里睡覺去了。
到了第二天,南楚和拓海對于軒轅杉是視而不見,大家都各玩各的,互不搭理。晚上的時候,他們就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從那天之后,許晴就再也沒有和軒轅杉聯(lián)系過。
十多天之后,就連軒轅杉都慢慢忘記了,曾經(jīng)有過這么一個女人的存在。
可是只有
南楚和拓海知道,許晴只不過是在逞強(qiáng)。她一直都是這么驕傲的人,從小就被人捧在手心里。
如今被人甩了,她自然是心里難過,卻又不想讓軒轅杉知道這些。已經(jīng)如此,總還是要給自己留點尊嚴(yán)的。拓海放學(xué)回家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妹妹又不再家里了。
他心里是想到了,于是打了個電話給南楚。他這脾氣,和許晴碰到一起之后,還是會和那人吵架,到最后誰都不會痛快的。所以許晴,他還是交給南楚。
南楚接到拓海的電話,就知道那人肯定又不在家里。于是就趕緊去街上找許晴,他不知道這人究竟是去了哪間酒吧,便去酒吧街一間一間地找。等到終于找到的時候,許晴已經(jīng)是喝的爛醉。
“跟我回去。”
南楚走上前,趕走了圍在許晴身邊,趁機(jī)占便宜的男人們,將那人護(hù)在懷里,語氣堅定地說道。
“我不要你管!”許晴甩開了那人的手,搖搖晃晃地想要往門外走去。
“已經(jīng)很晚了,我送你回家。”
南楚堅持著說道,根本不顧許晴已經(jīng)厭煩的眼神。
“回去做什么?拓海那家伙是故意讓你來嘲笑我的嗎?然后帶我回去繼續(xù)聽他的諷刺嗎?”
許晴不肯在自己哥哥面前示弱,就只能逃避到這種地方來,選擇用酒精麻醉自己。
“你真的喝醉了,不管怎么樣你哥哥還在家里等你。你還有他,還有我啊。”
南楚說這句話的時候,不由得哽了一下,幸好燈光昏暗,所以看不清他的無措和羞赫。
“呵,我再也不相信你們了。你們這群混蛋!”
許晴轉(zhuǎn)身指著南楚說道,慢慢倒退著出了酒吧的門。這些話,其實都是想要說給軒轅杉聽得。她討厭那個人,討厭梵音,討厭這一切的一切。南楚擔(dān)心地上前扶住了那人,同許晴一起走在燈火閃爍的鬧市街頭。
“軒轅杉這樣的人,不值得你喜歡。你就忘記他吧。”
也許忘記是許晴獲得解脫的最好的方式,可是忘記哪有那么輕而易舉。一個人所受過的傷口,終究會結(jié)痂成為疤痕。可是即便不再痛了,那個傷疤卻還在,時刻提醒著自己,曾經(jīng)受過多么慘烈的傷。
“哪有那么容易!我恨他,恨死他了。憑什么他這么對我,憑什么!”
許晴聲音沙啞地說道,話里充斥著的都是不甘和透骨的恨意。
“可能是軒轅杉覺得,你們不合適吧。”
南楚試圖去排解一下那人,便如此說道,卻使得許晴的情緒愈發(fā)激動。
“不!不是這樣的!都是因為梵音,是因為她出現(xiàn),軒轅杉才不喜歡我了。”
南楚突然覺得有些難以置信,許晴和軒轅杉分手,又和梵音有什么關(guān)系。她為什么會突然這么說?“你到底什么意思?”
他直接問道,抱起了搖搖欲墜的許晴,把她放進(jìn)了自己車子的副駕駛座位上。許晴靠著車門,似乎是想到什么讓自己痛苦的事情了,她眼眶驀地一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