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章 眾里尋她千百度
因為一聲“楚楚”,凌凌嚇得差點奪門而逃!
不過她最終還是沒有跑,其一:墨君堯已經(jīng)出來了,她如果跑了,那就是不打自招;其二:躲得過初一,未必躲得過十五……
稍后,和墨君堯一桌吃飯的時候,凌凌還在郁悶:真是時也命運,本以為海市離安城夠遠的了,足以讓她和安城的一切告別,可沒想到海市即將召開一個國際商貿(mào)大會,秋煜陽和墨君堯均受邀在列。
他們來了就來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可他們下榻的酒店正是她和虞玨入住的這家酒店。
巧的是……他們還先后看!到!了!她!
你妹兒,斷背山都沒有她“背”!
心塞!心塞!真心塞!凌凌郁悶的直想仰天長哮——老天爺你就是見不得我好吧?
偏虞玨那個不省心的見她垮著一張小臉,就在一旁幸災(zāi)樂禍的笑話她:“凌凌啊,聽說你以前叫楚楚,還是個弱智,孩子啊,你說你扮什么不好,偏偏要扮一個白癡?這下可好了,人家墨大少都找上門來了,你要怎么圓謊啊。”
凌凌想吐血。
這墨君堯年紀(jì)比秋煜陽大,走的路線也和秋煜陽不同。
秋煜陽是背著虞玨,沒有拆穿她以前所做的事,可這墨君堯倒好,他直接找上虞玨,把她的所做所為源源本本清清楚楚,竹桶倒豆子一般全告訴了虞玨!
虞玨巴不得看她的笑話呢!為了達到譏笑她的目的,他竟然破天荒的邀請墨君堯共進晚餐,就是想看看她怎么出丑。
墨君堯煙不離手,到了飯桌上他都還在抽,深沉幽黯的眸深深沉沉地盯著她,隔著裊裊的淡白色煙霧,閃著讓人難解的謎一樣的光芒,扣人心弦!
他沉默著,仿佛在等著她的解釋,又仿佛不是。
凌凌只好說:“我那時病了,腦子有點問題,也不全然是假扮的弱智,那時我是真的傻,腦子糊涂著呢!是后來慢慢好的,你們別不信。”
虞玨說:“你騙鬼呢,你既然病了,你不在家好好養(yǎng)病,怎么會跑到哪么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做起了什么楚楚?你當(dāng)我們傻呢!”
凌凌長嘆:“一言難盡啦。”
墨君堯優(yōu)雅地往煙灰缸里磕了磕煙灰,放在嘴上又吸了一口,吐出煙霧的時候,他瞇著眼,慢悠悠地啟唇,醇厚而富有磁性的聲音低而沉:“那就慢慢說,我們有的是時間聽。”
“……”
于是凌凌只好說:“我能說的有限,你們聽聽就算了。”
虞玨知道她身世復(fù)雜,倒也不逼她,只說,你撿能說的說,想必墨大少也不愿為難你。
凌凌不看墨君堯,抿了一口手中的牛奶,低聲說道:“楚楚是真有其人。”她察覺到墨君堯夾著煙的手一滯,只故作不知:“不過她三年前就死了。”
“啊……”虞玨半張著嘴。
“我冒充了楚楚,給了楚楚的親戚一筆錢,封住了他們的嘴。”
虞玨滿臉震驚的啊了半天,最后說道:“可你為什么要冒充楚楚?這總要有個原因吧?”
凌凌有些煩躁的擰了擰眉:“我的青春叛逆期來的比別人早,加上我那時病了,我極不想呆在家里,就離家出走了,流浪到了楚楚住的那個小鄉(xiāng)村,恰逢山洪暴發(fā),楚楚出事,我就以她的身份在她的親戚家里落了腳。”
“原來如此。”虞玨點頭。
“后來的事你們都知道了,我一直冒充著楚楚,直到完成和墨家的協(xié)議,之后,我媽媽就把我送到國外,最近一個月我才回來。”
“那楚楚的媽媽呢?”墨君堯沉聲問:“是真有其人還是……其實就是你的媽媽?”
“是我媽媽。”凌凌苦笑:“楚楚哪有什么媽媽啊,她的媽媽早就失聯(lián)了。”
楚楚是個弱智,她的媽媽是被男人騙了生下的她,為了擺脫這個弱智的女兒,就把她寄養(yǎng)在鄉(xiāng)下的親戚家,每月寄一點生活費回來。
到后來,生活費也沒了,人也聯(lián)系不上,就像是失蹤了一般。楚楚的親戚很郁悶,但生活再怎么艱難,也沒做出遺棄她的狠心事,就仍然養(yǎng)著。
直到后來山洪暴發(fā),楚楚被山洪沖走,他們才既愧疚又傷心地接受了凌凌的錢,讓她以楚楚的身份留了下來。
凌凌說:“我冒充了楚楚沒多久,我媽媽就找到了我,但我不愿回去,我媽也沒有辦法,何況我那時候又有病,她就讓我在那個小鄉(xiāng)村養(yǎng)病,又給自己弄了個楚楚媽媽的假身份,方便和我聯(lián)系。”
“再后來,她終于找到了一位很厲害的醫(yī)生給我治病,我有點糊涂的腦子終于漸漸變的正常了。”
她對墨君堯說:“就是去了你們家之后,我的腦子都還有點問題,我也不愛說話,后來才慢慢恢復(fù)的。你們信我也好,不信我也罷,但我真沒有騙你們的意思。”
“可你應(yīng)該早點對我們說。”墨君堯語氣澀澀地道:“你不知道,當(dāng)我們聯(lián)系不到你媽媽,以為你們母女失蹤時,是多么的……”難以接受和驚慌失措。
“抱歉!”凌凌只能對他這樣說:“那是我媽媽的假身份,她為了防患于未然,只能做出”楚楚母女“都失蹤了的假像。”
墨君堯神情晦澀,沉默不語。
于是凌凌看著他的眼睛,認(rèn)真地說:“實際上,就算我冒充了楚楚,但我當(dāng)初去你們墨家,是有合約的,合約上注明,墨老爺子活著一天,我假扮他孫女一天,墨老爺子不在了,我便可以自由離去。我自認(rèn)我的行為沒有違反合約一分一毫,我其實也勿需向你們解釋這么多的,因為完全沒有必要。”
她的話音一落,這間VIP貴賓包房便死一般的沉寂,氣氛極壓抑。
墨君堯的煙蒂還咬在嘴里,他就保持著這個動作,垂著眸,半天沒有動。
虞玨有些同情的看了墨君堯一眼,他花花公子的名號可不是白來的,絕非浪得虛名,在女人里打滾的他一眼就看出了墨君堯的不對勁,只怕這位是被凌凌煞到了,對凌凌有好感吧。
他心有戚戚焉,頓時就想到凌凌那時還是個弱智呢!這墨君堯居然在那時就喜歡上了她,想來這墨大少的品味還真是奇特。
不過轉(zhuǎn)頭又想到凌凌令人過目不忘的美貌,似乎也沒什么好奇怪的——漂亮的女人總是令人難忘。
他給凌凌用公筷挾了一筷子菜,故意一臉嚴(yán)肅地喝斥凌凌:“合著人家墨大少為了你的安危擔(dān)心還擔(dān)心錯了,你說你這孩子咋這么不知好歹?買賣不成仁義在,你們總歸認(rèn)識了幾個月,就是個陌生人,你不聲不響的消失了,人家也會替你擔(dān)心啊。”
凌凌不禁白了虞玨一眼,她這不是要快刀斬亂麻么!——沒錯,她是很感激墨君堯一直派人在找尋她們母女的下落,也很愧疚!
但是,墨君堯是墨綰綰喜歡的人,她一點也不想跟他有所牽扯!從此路歸路,橋歸橋,對大家都好。
話說的無情一點算什么,總比以后鬧得雞飛狗跳你死我活來的好。
墨君堯平靜地摁滅煙蒂,垂著眉眼淡淡地道:“伊小姐說的對,你和我家是銀貨兩訖,互不相欠,是我多事了,希望我的行為沒給你造成什么困擾。”
“……”凌凌。
虞玨瞪了她一眼,覺得她未免太無情,她反瞪回去,心里卻糾結(jié)上了,她不怕墨君堯責(zé)備她和質(zhì)問她,罵她是個騙子之類的,可就怕墨君堯這樣……好像她有多不講理,他又有多么忍辱負重似的。
擦!這不是讓她心里的內(nèi)疚感更重了么!
晚上,虞玨又想出去花天酒地,凌凌說可以,他想死的話,盡管出去花。
虞玨郁悶的不行,最近他運氣不好,不知道為什么,前兩個月起他就遇到了各種各樣的刺殺——或開車被人撞;或走路被花盆砸頭;或被人用刀追著刺殺;或被狗咬……
還有更離譜的,一次,家中客廳里的水晶吊燈落下來,差點把他砸死……另一次,去酒吧泡了個妞,正做的嗨皮的時候,那妞翻身就要勒死他……
好在他命大,每次都有驚無險。
后來,奶奶便為他請來了凌凌,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才漸漸消失。
但是,凌凌說這兩個月是他的生死劫,有人不惜一切代價要做掉他,關(guān)鍵時期,不但不能住在家里,晚上還盡量不要出去,否則她也救不了他。
為保自己的小命,虞玨很是老實了一段日子,以前夜夜笙歌,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現(xiàn)在不得不每晚呆在自己的房間里,連叫妞來陪都只能叫來酒店里,不能去外面鬼混。
好在這間酒店是虞氏的產(chǎn)業(yè),里面的總統(tǒng)套房安全舒適,功能齊全,無論是娛樂設(shè)施還是服務(wù)設(shè)施都很到位,他住的還算滿意。
正欲叫個妞來陪,外面的保鏢說秋煜陽來訪。
虞玨一點都不訝異,他雖然是個二世祖,除了吃喝玩樂在行什么都不在行,但察言觀色的本領(lǐng)還是有的。
他當(dāng)即就對凌凌不滿地哼了一聲:“剛走了個姓墨的,這姓秋的只怕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凌凌白了他一眼,就回了自己的次臥——豎眼!她現(xiàn)在一點也不想見秋煜陽這個混蛋!以后也不再見!
虞玨本以為秋煜陽是來找凌凌的,沒料到秋煜陽卻說有生意要跟他談。
虞玨不免有些受寵若驚!海市人民以及全國人民都知道,他是個賠錢命,但凡做生意,做一樣賠一樣,別人賺錢賺的“盆滿缽滿”的生意,一落到他手里就賠……也就是虞氏家大業(yè)大,再加上奶奶格外的疼他,這才沒有被他賠光。
當(dāng)然,賠的多了,他受到了巨大的打擊,開始質(zhì)疑自己的能力,也就對做生意也就失去了信心,越發(fā)的爛泥扶不上墻了。
因此,在搞明白秋煜陽的來意之后,他還是挺好心的提醒了對方一句:“我可是有名的賠王哦,你就不怕被我?guī)ィ俊?
秋煜陽卻氣定神閑的一笑,俊美逼人的臉在燈光的照射下有一種令人信服的篤定與凌傲:“那是因為有人想讓虞三少賠,所以虞三少才能獲得這個稱號,但若是虞三少肯跟我合作,我包管叫你想賠也賠不了!”
這話說的有氣勢哦!好狂哦!當(dāng)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不過,他的言外之意虞玨也聽出來了,敢情自己這賠錢命不是天生的啊!是別有用心的人制造出來的。
他不禁瞇起了眼睛,臉上難得地露出沉思,在會客廳里抱著手臂吞云吐霧起來。
一會兒,他轉(zhuǎn)頭問秋煜陽:“你這么幫我,是想得到什么回報?或者說,你打的什么主意?”
秋煜陽微微莞爾,他神態(tài)自若的坐在沙發(fā)上,把自己帶來的筆記本屏幕轉(zhuǎn)向虞玨:“虞三少放心,我沒打什么主意,我只想讓虞三少把我引見給虞老夫人。”
“你想見我奶奶?”虞玨十分納悶,以秋煜陽的身份,要見他奶奶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有必要通過他嗎?
他一臉疑惑地看著秋煜陽:“你確定?以你的身份,想見我奶奶不費吹灰之力,有必要這么大費周折嗎?”
“有必要,非常有必要。”秋煜陽嘴角含笑,長長秀目彎彎若月。
“……”虞玨發(fā)覺他越發(fā)看不懂這個年輕人了。
次臥里,凌凌不知道他們在會客廳里談什么,酒店網(wǎng)速不錯,她拉過網(wǎng)線插在自己的本本上,抱著本本開始玩游戲。
剛一登錄進游戲,才在安全區(qū)站穩(wěn)腳,就見幫里有人喊:“幫主幫主,快帶你的十二出來溜溜,破曉到遲暮今日不在線啊!沒人逼你改名字啊!快快快!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不然你又得死死死……”
“……”一長串的“死死死”,讓凌凌滿頭黑線。
然不等她回話,另外幾個也叫開了:
【幫派】[老子會飛]:“人妖幫主,快把你的十二帶出來,老子今日替你保駕護航,就算死上一百次,也要讓你的十二升一級。”
【幫派】[老子也會飛]:“吹,破曉到遲暮一來,你跑的比飛機都還快,死的還是人妖幫主。”
【幫派】[老子會飛]:“當(dāng)著男人的面別說飛機,要說也說打飛機。”
“……”凌凌。
她什么也不說,只說了一句:“我去帶十二。”
十二是她的寵物,一只白色的小狐貍,當(dāng)時捉到這只小狐貍時,她就愛的不行,當(dāng)即想也不想的為它取了個名字——十二!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要給它取這個名,反正就是喜歡這個名字,毫無緣由。
后來她又捉了一只紫狐貍,一只紅狐貍,無一例外她都改叫“十二”,只不過紫狐貍前面加了個“小”字,紅狐貍前面加了兩個“小”字。
挺沒有創(chuàng)意的,認(rèn)識她的人都知道她是個名字控,當(dāng)然,那名字得是“十二”。
但是,有她這么喜歡“十二”這個名字的人,就有特別不喜歡這個名字的人,額……也不能說是不喜歡——那個人只是不允許她把寵物名改成“十二”,像有人游戲名叫“十二雪花飄”,他一樣視而不見,也不追究。
那個討厭的人就是破曉到遲暮——眾里尋她千百度,破曉到遲暮。原本是挺感人又有詩意的名字,目前已成了凌凌眼中深惡痛絕的一個代號!
因為,破曉到遲暮強逼她改寵物名,把“十二”改成阿貓阿狗太陽神和月亮神都好,就是不能叫十二!
偏偏她也是個怪胎,就喜歡這個名字,打死也不改!
于是,一段江湖恩怨就此拉開了帷幕。
為了悍衛(wèi)“十二”,她和破曉到遲暮斗了不下百次,不過都以她落敗告終——因為破曉到遲暮已是滿級大神,裝備牛逼,戰(zhàn)斗力破表!而她呢,玩這個游戲還不到兩個月,也沒有多少時間升級,無論是裝備和級別上都差了破曉到遲暮一大截,輸是必然的。
真正來說,破曉到遲暮有點欺負新人的嫌疑,但誰叫人家是大神呢,他要欺負誰敢說不?
想起和破曉到遲暮的恩恩怨怨,凌凌就咬牙,前段時間她忙,等過了這段時間,她有錢又有閑了,級會上去,裝備也會砸起來!到時,破曉到遲暮,哼哼!老娘切你像切西瓜!
此刻破曉到遲暮不在線,她正好帶十二去升級。
可憐的十二,從被她抓來升到了10級,就一直是10級,一是她沒時間升級;二是但凡破曉到遲暮在線,他必來堵她,殺的她不能升級。
好多人都勸她不要跟破曉到遲暮對著干,沒好處,為了一個寵物名得罪一個大神,何必呢?搞到游戲里都快混不下去,傻啊!
她卻不敢茍同,破曉到遲暮是大神,她就不能成大神嗎!等著,等她成大神的一天,就是和破曉到遲暮決一死活的一天!
總之,她和破曉到遲暮誓不兩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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