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人體彩繪藝術(shù)
啪!
厚重的紫檀雕花木門被人重重拉開,云綺香一頭臉的血跑了出來,披頭散發(fā),宛若女鬼,邊跑邊凄厲哭叫:“啊!我的臉,我的頭好疼……好多血……嗚!誰來救救我……嗚嗚……”
她的臉和頭被姬十二用鐵鏈砸了……
姬十二身體難受,心情不好,將暴戾發(fā)揮到極致,用鎖住他的玄鐵鏈砸云綺香,他也不懂什么憐香惜玉,劈頭蓋臉的砸,云綺香的頭和額角被磕破不說,臉也被砸的破皮流血,紅腫青紫一片,看起來好不可怕。
軒轅黛和何以春忙命人扶住她,又喚人來幫她醫(yī)治。
其他人面面相覷,不知是個什么情況,怎么就搞成這個樣子了?
列御火低聲問顧還卿:“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顧還卿抬眸看他,一雙剪水秋瞳眨啊眨,眸光清瑩璀璨若破碎的琉璃,樣子特別的真誠無辜:“哪有,我是那么壞的人嗎?”
“那你連說幾次摸摸頭,少主發(fā)作的時候摸他的頭,不是上敢著找死嗎?”列御火明顯不信。那邊心有余悸,正呼疼的云綺香也哭喊:“顧還卿你這個壞女人,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明知道不能摸他的頭,你還一個勁的鼓勵我去摸!這下好了,看見我被砸成這樣你開心了?”
她頭上的金釵玉環(huán)掉的七零八落,青絲凌亂,臉上和額上鮮血淋漓,那畫畫實在不怎么美膩,外加她一臉猙獰兇狠地瞪著顧還卿,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的美女模樣蕩然無存。
顧還卿認真點頭:“開心。”
“啊——”云綺香氣瘋了,對著軒轅黛又哭又叫:“宮主,你看她故意的,存心叫我去惹怒少主,害我被砸成這樣!嗚……若我的臉被毀,那我以后要怎么活?”
云綺香最擔心的是被毀容——她引以為傲的臉啊,可不能出事!若不然,她早推開幫她治傷的人去跟顧還卿拼命了。
軒轅黛哭笑不得,一面叫顧還卿不要撩拔她,一面又對云綺香道:“十二不是叫你滾嗎,連喊好幾聲,我們都聽見了,可你偏不出來,你以為他說著玩的?傷成這樣你怨得了誰?”
“可她不是說……”云綺香怒指顧還卿,一臉委曲地控訴:“我……我是照著她的話來做的啊!”
軒轅黛看著她,嘆息地搖搖頭,不會見機行事,見勢頭不對跑嗎!別人叫你咋樣就咋樣,叫你吃屎你去不去吃屎?
就算別人挖坑,也要你心甘情愿的跳才行啊。
云綺香眼淚掉的更兇了,她都被砸成這樣,軒轅黛都不憐惜她,好像她活該傷著似的,更可恨的是顧還卿,居然騙她去觸怒姬十二!這個不安好心的女人!害她傷成這樣,她一定不能輕易放過她!
她用綾帕抹著眼角,眼珠骨碌碌地一轉(zhuǎn),忽然伸手指著顧還卿道:“叫她去,她不是說少主發(fā)怒的時候可以摸少主的頭嗎?還攛掇我去!我傷成這樣,憑什么讓她在這里看笑話?讓她也去,我倒要看看她怎么高興!”
“別胡鬧了。”軒轅黛輕叱她,已經(jīng)有一個人被十二傷成這樣,她自然不愿再有人受傷。
“我哪里胡鬧了?”云綺香不依不饒,指著自己頭上和臉上的傷道:“我只是要一個公平,她顧還卿把我害成這樣,我難道還要忍氣吞聲的任她置身事外?宮主你偏心,你就不能一碗水端平嗎?我也沒要多的,我怎么樣她怎么樣,這也不可以嗎?”
她轉(zhuǎn)頭惡狠狠地盯著顧還卿:“顧還卿,有本事你也進去,你不是說的像真的一樣嗎?那你就進去啊!看他會不會砸你。”
顧還卿沒有理會云綺香,她只是看了內(nèi)室一眼,內(nèi)室一點聲息也沒有,除了云綺香進去的那會弄了點聲響,之后一直靜謐無聲,仿佛沒有人在里面一樣。
軒轅黛也十分擔心地望著內(nèi)室,對何以春道:“十二不會有事吧?這次怎么這么安靜?”
何以春同樣覺得奇怪,往常姬十二雖然不允許人陪著他,但多少會鬧點聲響出來,或者痛苦的呻吟幾聲,這次卻反常的很。
軒轅黛忍不住湊到門邊,往里輕喚:“十二?十二!你怎么樣?”
“娘,讓顧還卿進來。”姬十二的聲音極為平靜,但卻給人一種暴風(fēng)雨來臨的前奏。
軒轅黛看顧還卿,大家都看顧還卿。
顧還卿也看他們。
“哈!”云綺香捂著額角的傷,笑的樂不可支:“顧還卿,你逃不掉的,快進去吧,少主在叫你呢,他迫不及待的要砸破你的腦袋了。”
無人理睬她。
軒轅黛一臉鄭重地握了握顧還卿的手:“保重。”
“……”顧還卿。
姬十二住的地方無一例外都布置極為奢華,而且暖和如春,剛進十月,屋里已燒起了紫金暖爐,熱烘烘的,三足獸鼎里熏香裊裊,光滑的地面鋪著花紋繁復(fù)柔美的波斯地毯。
上次來的時候好像沒有鋪地毯吧!
顧還卿低頭打量自己的繡鞋,還是脫了鞋,只著羅襪踩上去,軟綿綿的。
穿過重重帷幔,繞過玉石屏風(fēng),她駐足停下,怔怔的望著里面的情景。
和那次在無名山谷里的情形差不多,姬十二著一身家常白袍,散著如墨的長發(fā),靠著鼓腿彭牙的紫檀茶幾,垂頭安安靜靜坐于地毯上,粗長而沉重的鐵鏈鎖著他的手腳,頭頂明珠的光輝照射在墨色的鐵鏈上,發(fā)出幽冷森涼的刺眼寒光。
他好像睡著了,發(fā)絲如簾遮著他的臉,一動不動。
顧還卿緩緩走到他身邊,思及云綺香被砸的頭破血流的樣子,她小心翼翼地試探:“你,你怎么樣?”
“嘩啦!”一聲鐵鏈的巨響,顧還卿嚇了一跳,外面的人也嚇了一跳,紛紛問怎么了,他們擔心顧還卿重演云綺香的遭遇。
“都走開!別在這里吵!娘你也走開。”
姬十二語氣不善,軒轅黛不敢惹他,但又不能不管顧還卿:“還卿怎么樣?你別……”
“她沒事。”姬十二打斷他娘的話,低頭打量懷里的人,淡淡地道:“都走吧,別試圖激怒我。”
“……”眾人。
“放開我。”顧還卿雙手撐在姬十二的胸膛上,想爬起來——姬十二這廝搞突然襲擊,但不是砸她,而是用帶著鐵鏈的雙臂忽然把她圈住,她本來有所防備,誰知他的動作快如猛獸,她竟然未能躲開,結(jié)果跌在他懷里,鼻子都撞疼了。
姬十二恍若未覺,又如老僧坐定般閉上眼睛。
他的雙臂被鏈子合著,如桎梏般束在她的腰上,顧還卿掰了半天沒掰開,反累得自己氣喘吁吁,這才想起是夜晚,身上的力氣不大聽使喚,偶爾也能使喚幾次,偏今夜沒遇著。
“把手臂舉起來,我要出去。”她忍不住捶了姬十二的胸膛一記,也不管他是不是邪功發(fā)作,此人擺明了給她裝死。
“有本事你自己出去。”姬十二輕嗤:“你不是不愿進來嗎?嫌我丑嚇著你,既然進來了,那就甭惦記著出去了。”
“我連你的臉都沒看著,我上哪嫌你丑啊。”顧還卿又把他的手臂往下壓,想通過這種方式跳出去:“你要是想要人陪,云綺香不是進來了嗎?你干么……你……你你別過來……”
姬十二忽然把臉湊到她面前,好讓她看清他現(xiàn)在的模樣。
“你……你你你別嚇我啊……”遠距離產(chǎn)生美感,這話真是太精辟了!一張放大的青青紫紫的臉,真是比做噩夢看到的鬼還可怕,難怪他嚇唬云綺香的時候說自己青面獠牙,還真有點那個味兒。
顧還卿用手去推他的臉:“知道自己嚇人還不收斂點,太可惡了。”
“說,是不是你讓那個女人進來的?”姬十二一邊兇狠地質(zhì)問他,一邊側(cè)過臉去咬她的手。
顧還卿忙避開他的嘴:“你還講不講點理?她是我能命令的人嗎?”
“我就知道是你,你不用狡辯!”
又是“嘩啦嘩啦”一陣鐵鏈響,顧還卿只覺天施地轉(zhuǎn)——她竟被姬十二半壓在茶幾上了。
“起開,你重死了。”男生本來骨頭就重,帶上他手腕上的玄鐵鏈,顧還卿覺得要斷氣了,而且姬十二的頭發(fā)拂在她臉上,搔的她臉和下巴癢癢的。
“要我放開你也簡單。”姬十二丑雖丑,但神態(tài)依舊優(yōu)雅動人,他動了一下手臂,把鏈子放到顧還卿的頭頂處,好整以暇地用手指拔弄著她頭頂?shù)那嘟z,慢條斯理地道:“為什么要放她進來?你打的什么主意?”
“我哪有?我什么主意也沒打。”
顧還卿覺得兩人這樣子好危險,而且姬十二這次發(fā)作跟上兩次有所不同,記得前兩次他很痛苦,鐵鏈把他手上腿上都磨的血肉模糊的,這次他卻沒有掙扎,簡直像沒事人一樣。
她狐疑地盯著他丑陋的臉,仔細打量:“你這次發(fā)作好像不難受,沒有痛苦。”
“嘁!想轉(zhuǎn)移話題?”姬十二冷哼一聲,開始在她身上蹭起來,像蹭癢癢一樣。
顧還卿頓時面紅耳赤:“停,混蛋,你又想干什么?”
“這次我渾身上下全跟臉上一樣,斑紋叢生,你說我痛不痛苦?”
“啊……”顧還卿的嘴張大的可以塞鴨蛋了,覺得那畫面有點無法想像——這是人體彩繪藝術(shù),野獸派的畫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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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摸各位,晚上再來更,額頭老感覺有涼風(fēng),俺去躺一會兒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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