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耳邊墨離傳出的鼾聲,龍九遙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陷入了重度失眠。
第一次和個大老爺們躺在一張牀上,最主要的是墨離還有個令人噁心的習慣,裸睡!
龍九遙裸睡還知道穿條內(nèi)褲,墨離裸睡乾脆什麼都不穿,一點苗疆蠱王的形象都沒有。
“喂!老漢兒,老漢兒……”龍九遙推了推墨離:“醒醒,咱把衣服穿上唄?”
“別碰我,我要抽死那個愣種,我……呼呼……”
龍九遙:“……”
這是多大的仇,做夢都要抽死自己。
龍九遙起身下了牀,披上一件衣服,準備去外面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月懸天邊,山林中到處都是蟲鳴鳥叫,龍九遙閉上眼睛,享受著難得的寧靜,融入這月色朦朧中。
“吼!”
千戶苗寨突然響起一聲震天的咆哮,所有苗寨的窗戶剎那間破碎,墨離被嚇的身體劇烈顫抖一下,頓時從牀上滾到了地上,摔了個屁蹲。
“幹嘛了幹嘛了!你們他孃的幹嘛了?”墨離滿臉怒火的咆哮道。
“小櫻的寨子出事了,我們……”
龍九遙話沒說話,只聽“砰”的一聲,一個雪白的屁股膽子從眼前飛過。
墨離聽見自己閨女有危險,也不管什麼面子不面子了,光著屁股朝著墨櫻的寨子衝去。
“唉!”到底是自己的老丈人,龍九遙也要面子,無奈回到屋裡去了錢褲衩,緊跟著追上了墨離。
龍九遙和墨離是第一個趕到墨櫻寨子的,第一眼看見的便是寨子門前的一具屍體。
死者是一名不到三十歲的青年,雙眼圓瞪,七竅流血,看樣子好像是被剛纔那一聲吼給震死的。
“小櫻,你沒事吧。”龍九遙衝進屋內(nèi),見墨櫻懷中抱著啞妹,身上靈氣涌動,牀邊趴著金蠶和蜈蚣兩隻蠱蟲。
“小哥哥我沒事。”墨櫻見到龍九遙趕來,送了一口氣,懷中的啞妹瞪大眼睛,沒有絲毫的恐懼。
椅子上,窮奇躺在上面伸了個懶腰,笑瞇瞇的看向龍九遙。
這時,周圍傳來腳步聲,千戶苗寨的人全都趕了過來,爲首的正是蔣天順。
“蠱王,出什麼事了?”
墨離皺眉說道:“查查這個人,是萬毒窟的還是千戶苗寨的。”
這月黑風高的,青年深夜死在了墨櫻的寨子門前,很是詭異。而且回想起剛纔那一聲驚天的咆哮,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恐懼。
龍九遙邁著小碎步,一點點挪到窮奇身旁,嘴脣輕輕蠕動,小聲問道:“剛纔那一嗓子是不是你叫的?”
“當然了,除了我苗疆還有誰能叫出那樣的氣勢?不過你放心,沒人發(fā)現(xiàn),也沒人能想到會是我。”窮奇呲牙一笑,漏出兩顆小尖牙,笑的十分狡詐。
龍九遙斜眼道:“行啊,小玩意長得不大,奶兇奶兇的!”
“呵呵,這個人想摸進屋子裡,被我發(fā)現(xiàn)了,我?guī)湍銡⒘怂阋觞N感謝我?”
龍九遙摸了摸窮奇的頭:“乖,哪天有時間,我給你介紹個前凸後翹的小母貓。”
此時,空氣中有些沉寂。
所有人的都知道這個人爲什麼會死在墨櫻寨子門前,很明顯,他是奔著殺龍九遙去的。
過了一會,萬毒窟的人在四位壇主的帶領(lǐng)下,也趕到了現(xiàn)場。
半個時辰後,蔣天順走到了墨離身旁說道:“蠱王,我讓人挨家問過了,寨子裡的人一個不少,應(yīng)該不是千戶苗寨的人。”
幾分鐘後,型滅也走到墨離身邊說道:“我剛剛讓人挨家清點過,誰家也沒少人,死的這個應(yīng)該不是萬毒窟的。”
“呵呵。”墨離站起身掃視了一圈,笑著說道:“不是千戶苗寨的人,不是萬毒窟的人,但是穿著我苗疆的服飾,難道我們苗疆鬧鬼了不成?”
衆(zhòng)人聞言低下頭默不作聲,這個人身上穿的衣服明顯就是苗疆的。
眼下只有一種可能,這個人一定是苗疆的,但是千戶苗寨和萬毒窟裡,有人在撒謊!
“怎麼?你們沒有一個人認識他們嗎?”
衆(zhòng)人繼續(xù)保持沉默。
“行了,既然沒人認識,那就散了吧,都回去睡覺吧。”墨離擺擺手,隨後走進了墨櫻的寨子。
“蠱王。”一名中年突然叫住了墨離,不斷搓著雙手,臉上的表情有些糾結(jié)。
墨離回過頭,看著他挑眉問道:“怎麼,有事嗎?”
中年眼神閃爍,結(jié)巴的說道:“他……他好像是羅家的人,我也不確定,要不蠱王您去羅家看一看?”
睡覺之前,龍九遙聽墨離說過羅家,也就是羅烈的家族。
苗疆羅家的主人叫羅霄,是羅烈的親大哥,與蔣家一樣,在千戶苗寨都屬於修爲比較厲害的家族。
當年羅烈在豐都山建立鬼市,叛變苗疆後,羅霄第一時間和羅烈撇清了關(guān)係,將羅烈從羅家除名。
用羅霄的話說,墨離對九黎三苗的族人恩重如山,羅烈卻違背苗疆的規(guī)矩,在豐都山創(chuàng)立鬼市禍亂一方。
爲此苗疆羅家將羅烈驅(qū)趕出羅家,從此以後與他再無半點關(guān)係,若是羅烈日後敢侵犯苗疆,羅家定當誓死捍衛(wèi)苗疆,與羅烈不死不休!
羅霄這一舉動,深得千戶苗寨族人的愛戴。
按理說羅烈叛變苗疆,足以影響到他們家族的地位,但因爲羅霄果斷的與他斷絕了聯(lián)繫,羅家的地位非但沒有下降,反而比之前活的還要滋潤!
墨離低頭想了想,衝中年說道:“既然你說他是羅家的人,那你就去羅家走一趟吧。”
“我……我這就過去。”中年猶豫了一下,轉(zhuǎn)身離去朝著羅家走去。
幾分鐘後,人羣三三兩兩的散去,墨離和龍九遙則回到了墨櫻的房間。
墨離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直盯著窮奇看著。窮奇也不怕,對視著墨離的目光,漏出了一個貓式微笑。
“你……到底是什麼來頭?”
聽著墨離的問題,窮奇也不回話,把腦袋扭向窗外。
於此同時,龍九遙也將腦袋扭向了窗外,嘴裡呢喃道:“好像又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墨離皺眉問道。
“我也說不出來,只是感覺應(yīng)該,好像是出事了。”
龍九遙說完,墨離的隨從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不好了蠱王,又死……死人了。”
幾分鐘後,龍九遙幾人趕到了山腳下,先前那位朝羅家走去的中年,此時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地上,身上插著三把飛劍,早已失去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