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子不是顯得比較帥氣嗎?”龍淵潭摸著後腦勺說道,然後散發出十七級玄師的實力來,對於龍淵潭來說完全不用爆發出十八級玄師的實力,十七級就行了。所以故意將玄力壓制下去。
“來吧,解決你只要三秒。”龍淵潭向風家老太太勾了勾手指,一臉的不再乎。
畢竟這種高等級的打鬥中,武器也沒有那麼大的作用了。哪怕碧血劍有提升玄力的能力,但是也不能逾越過十六級和十七級的巨大差距。
畢竟等級就是差距,等級低就是僕,等級高就是主。這是萬古不變的道理,現在自然也是。
風家老太太動手了,催動碧血劍十分的熟練,風家老太太用盡了渾身的力氣,注入劍中。向龍淵潭揮斬過來。
對於別人來說是很快的動作,可是對於龍淵潭來說,如同慢動作一般。不等風家老太太打到龍淵潭,龍淵潭便出現在了風家老太太身後,手拍出了一掌,便將風家老太太打倒在地。
就這樣,龍淵潭拯救了風寧玉和左百里還有族老。剛剛這三個人在那打鬥了半天,居然發現還不如龍淵潭的一擊管效。這時大家才明白,實力在大陸上纔是硬道理。
就這樣,龍淵潭和風寧玉打道回府了。而押著風家老太太走的,自然也就只有左百里來擔任了。
夜色漫漫,紅燈籠在風中一左一右的搖曳著,昏黃的燭火明明滅滅。屋子裡有一瞬間的寂寞無聲。
風老太太雙手被繩索覆著,瘦弱的身形陷在座椅裡,身後的奴僕將手搭在她的肩上,怕她反抗。
風寧玉怎麼也不敢相信,就是眼前的這個人,瘦骨嶙峋,卻生生奪走了一個人的性命,她臉上的皺紋緊緊縮到了一起,嘴角似乎還有一點點的笑意,但仔細一看,可其實她又好像一直撐著眼,什麼話都不再開口說。
龍淵譚在風寧玉身邊,想要說些話安慰下她,卻又像是有千言萬語梗在喉嚨,吞嚥不得。他不知道該用何種關係來形容自己和風寧玉,若是沒有風小陌的存在,他們又會到何種的境地?他不知道,也不敢去想。一切似乎都在走一步算一步。這般岌岌可危的關係,又會維繫到何時呢?
因爲不敢去想,最後只能勸慰自己,那就隨遇而安吧。說到最後,不過都是求而不得。
他捏了捏自己的鼻翼,才發現自己竟然在這種時刻想到的竟只是自己的兒女情長,他怎麼會忘了風寧玉此時正在接受一個讓人無法去想象的事實。
“龍淵譚,你怎麼這麼自私。”他自嘲般笑笑。
風寧玉聽聞到他的動靜,偏頭看了他一眼,劍拔弩張的氣氛在時光中一點一點的變淡。
風老太太閉著眼,像是睡著了一樣,旁邊的人也都鬆懈了下來,有膽子大的將手鬆了開,正在揉手腕,放鬆自己。
突然,一聲蒼老的聲音在他們的前方響起,他們神經一緊,立馬緊繃住,趕緊將手壓在她的肩上,其實他們都知道,從剛剛的那一場激戰來說,風老太太可謂是藏山露水,沒有過交鋒,又有誰會聯想到這麼一個深居簡出的小老太太有著深厚的
玄力。
她淡淡的嗓音在整個室內響起,“既然都到這個份上了,那我就不再狡辯些什麼廢話了,沒錯,洛嫣就是死在我的手中的。”
她說完,雙眼盯著風寧玉,果不其然,風寧玉質問道,“爲什麼?我娘哪裡是惹到你了?她就算有哪裡做錯了,有嚴重到要用命去抵償?”
龍淵譚用手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要太過動氣。
她轉頭望了望他,對他點點頭,而後,走到老太太的跟前,俯下身子,四目相對,風寧玉眼中的怒氣竟讓她不自覺的躲閃了下,風寧玉掰正她的身子,“你告訴我,這一切究竟是爲了什麼?”
她大笑,身體跟著一抖一抖,所有人都注視著這邊,滿屋子迴盪著她的狂笑。
風寧玉示意後面的僕人鬆開手,自己也退到一側,雙手環胸,眉頭緊皺。
她止住笑,纔回答她的問題,“爲什麼?我風家堂堂一地望族,啓容一個小小的洛嫣胡作非爲,她以爲自己是何方神聖,有幾個小聰明就當得起我風家一家之主了?簡直是笑話。”
風寧玉放下手臂,拳頭緊了又緊,終歸還是忍住了。
風老太太拿眼瞟她,換了一個坐姿,倒是把後面的衆人嚇了一跳,以爲她要反抗。
“怕什麼,我一個老太婆一大把年紀了,想逃也逃不動了,放心好了。”
僕人卻並沒有因爲這番話有所放鬆,反而更加緊張了些。
龍淵譚湊近了些,“即使如此,您也大可不必用如此極端的方式,奪了她的權位不就好了麼?何必……”
“是麼?太天真了你,難不成你就沒有聽過一句話麼?”
“哦?願聞其詳。”
“斬草當除根。”
“你!”風寧玉用手指指著她,即使如今的她不再是當初的那個風寧玉,但是,那畢竟是一條人命,如此草菅,她以爲真的可以權勢遮天麼?
而又,自己在這具身體裡已漸漸開始習慣,在意識深處,對洛嫣也總有種無法割捨的感覺。
有時候的緣分就是如此的奇妙。她因爲靈魂的穿越,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又因爲機緣巧合,使得風寧玉有了重生的機會,冥冥之中,似乎一切都有定數。
風寧玉常常想,或許她的到來就是爲了拯救風寧玉慘淡的人生的。她死的莫名其妙,於是她出現,用另一種方式去延續她的壽命。
後來又有洛嫣的事出現,他們之間的聯繫越來越緊密,越來越不可割捨。
“我不會讓你死的不明不白的。”風寧玉暗暗下誓言。
沒有人生來便是欠別人的,從他人手中奪走的一切,會從另一個地方回來。這是她相信的。
她因爲氣憤,臉有些許的紅漲,胸腔一起一伏。
風老太太再次出聲,“你和你娘還真是一樣的性子,哦不對,你的脾氣是要更差些,果然是沒孃的孩子……”
“夠了。”
若不是有龍淵譚攔在她身前,怕是現在那一巴掌早就落在她的臉上了。
“怎麼?這樣就惱羞成
怒了?看來你的定力不夠。”
“你閉嘴。今天我是尊重你,纔沒有對你動手,不要非逼的我出手……”
龍淵譚扶住她的肩膀,輕輕將她帶離風老太太的身邊,然後自己轉過身去,對她說,“您又何必呢,我們尊您一聲風老太太,況且再怎麼說您也是玉兒的奶奶,有些事,錯過了一次,又爲何要再錯一次呢?”
一直在角落沉默不語的東陵玄月微微出聲,“你們都先別太沖動,不要把事情變得更壞纔好。”
黏著玄月的風小陌在他的暗示下,奶聲奶氣,拖著小步子蹦到風寧玉的跟前,小手指扯住她的一個衣角,另一隻手去夠她的右手,無奈他實在太小了,一次夠不到再一次,踮著腳尖,手臂在頭頂晃盪,還是不行。
他記起孃親教他的盡力而爲,雖是一知半解,但孃親說過,“小陌,娘教你識字,第一次你不認識,娘就再教一次,不行就再來,直到你一看見就能認出,這就是盡力而爲,懂麼?”
當時他可是把腦袋點的可狠了,所以現在,也不能放棄不是麼?經過這麼一番天人交戰,他又繼續。可還是以失敗告終。
玄月看的正起勁,小傢伙倒不樂意了,他冥想了一下,決定還是使出自己的絕招。
他放下那隻舉在半空中的手,改成雙手環抱住她的寸蓮,然後沒一會,便是嗚嗚嗚的大哭聲,響徹整個屋子。
風寧玉撲哧一聲笑了出口,剛剛的壞情緒一霎那煙消雲散。她半彎下腰,兩手夾住他,一把將他抱在懷裡。“怎麼了?好好的哭什麼?”
風小陌埋在她肩窩裡,越哭越起勁,好像真的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一般。過了一會,風小陌抽抽咽咽的,每說一個字就哼唧一聲,“都……都……是……孃的……的錯……”
屋子裡除了老太太沒有表情,其他人都掩嘴笑。風寧玉一下一下的拍著他的背,“好了好了,是孃的錯,別哭了。娘待會帶你去買你愛吃的冰梨糕。”
一聽見吃的,便立馬破涕爲笑。在旁邊看的龍淵譚忍俊不禁。他伸手接過風小陌,邊說,“你累了,我來接替你一會。”
風寧玉正準備將他放到龍淵譚的手裡,他卻一溜煙竄下了地,在屋子裡亂蹦跳著,一會這邊待待,一會那兒弄弄,畢竟是小孩子,精力充沛的很。
龍淵譚臉上有一點點的尷尬之情,但他掩飾的很好,只輕笑。風寧玉也不好意思,畢竟這也是他的孩子,若不是從小分離,現在也是承歡膝下的歡鬧場面吧。
“慢慢來,沒事的。”反倒是他來安慰風寧玉。
夜漸漸深了,月光隱在雲層裡,外面被黑暗所籠罩著。樹影在風中婆娑。陰陰森森的。
有下人來剪燭花,嗶嗶啵啵的一陣,滴落在桌上的燭油一會便再次凝固。
其實人生在世,又何嘗不是這樣,每個階段狀態都不徑相同,但最後的歸宿不都是一抔黃土麼?這其中的幾十年不過都是蒼雲白狗,轉瞬就是雲煙,又爲什麼有那麼多的人要相互爭執,相互廝殺,爲的卻是那帶不走又看不見的名利權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