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識之物?”我問道。
他嗯了一聲:“那業火是紅蓮地獄專屬之物,只有少數流落在這外界,無人知道它在何處,你走吧!”
“輪回王知道。”我說。
我剛說完,他的眼睛一凝,盯著我打量起來,旁邊一直沉默的書生開口說:“你從何知道這輪回王知道那業火所在之地?”
我心想絕對不能讓他們知道告訴我的那個人是王恒啊,所以說:“在陽間的時候查閱古籍得知的。”
“哦!”書生點了點頭,端坐著不說話了。
崔判官看了一眼這書生,最后說:“輪回王生性恬淡,不喜雜務勞身,整日在這冥界游走,此時我也不知他到了何處,你要尋他,著實有難度。”
從他的眼神里面看出來,他絕對知道輪回王的所在地,只是不愿意告訴我而已。
他不愿意說,我又不能撬他的嘴巴,也沒那膽量不是!
轉頭看著書生,問:“你還有什么事情嗎?”
書生點了點頭,拱手對崔判官說:“我想借崔判官的孽鏡臺一用,還請崔判官務必答應我。”
“哦?”崔判官先是愣了一下,隨后說:“你要借這孽鏡臺作甚?”
書生環視了這屋子一眼,說:“我在這尸魂界游蕩了不知多少年,早已心力交瘁,待我完成一個心愿之后就想離開這尸魂界,即便受罰我也不會抵抗。”
這書生一說完,崔判官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的神情,雖然極力隱藏,卻還是流露了出來。
看見我在注意他,他才呆滯地點了點頭:“好……好啊!”
還沒等我明白為什么會這樣,這書生就道了一句謝謝,然后率先離開了,見他離開我也跟了出去。
“崔判官剛才是怎么了?”我追上去問這書生。
書生負手在前面行走,不停打量這周圍的植物,出了這輪回王府,他站在這牌匾下面抬頭看了看,說:“該換換了。”
沒有回答我那個問題。
他的眼睛看向的是下面的那密密麻麻的鬼卒和鬼魂,不知何時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從身上散發了出來,沒有半點兒隱藏。
下面的鬼卒和鬼魂也感受到了這股氣勢,全部安靜了下來,一臉震驚看著我們三個人,臉上寫滿了恐懼。
雖然預料到他很厲害,但在我預料之中,他最厲害也不過兩百年而已,可現在這股氣勢,就連在王振宇命魂身上也沒有見過。
“走吧!”他淡淡地說了一句,然后踏上了這臺階。
我渾渾噩噩地點了點頭,跟上他并排著走了下去。
那些鬼卒和鬼魂嘴巴張成了O型,目光沒有放在這書生身上,而是放在我身上。
我正準備提醒他們看錯了目標的時候,那書生送我的那支不知為何“硬”是從兜里掉了出來,落在了地上,毛筆之上縈繞這縷縷墨色清氣,如同一條條縮小了的幼龍一般。
不明白這毛筆為什么會出現這樣的變故,所以想要撿起來好好看看。
但這些鬼卒比剛才更加震驚了,剛才臉上寫滿的是震驚,現在寫滿的卻是恐懼和服從,從靈魂之中的服從。
那些鬼魂也一樣,呆呆地看著地上的毛筆,最后將目光停在我身上。
“輪……輪……輪……”那些鬼卒斷斷續續地念著這一個字。
這字兒還沒念完,唰唰唰全部整齊地跪在了我的面前,這次終于說出了那個詞:“輪回王!”
后方鬼魂一陣嘩然,我也呆了……輪回王……馬上意識到了這他們說的輪回王到底是誰。
緩緩看向這書生,書生淡淡地說:“今天開始,你就是輪回王!”
他彎腰幫我拾起了地上的那支毛筆,放在了我的手里。
“不是……”我話還沒說完,那些鬼魂也大呼起了輪回王,聲音震天,接下來我說的話連我自己都沒有聽到。
書生沒管他們的動靜,拉著我和張曉曉的手,瞬間到了極遠的地方,回頭看,那輪回王府已經成了身后的景物。
見他還拉著我,我連忙扯開了自己的手,這可是輪回王啊,在這冥界的地位僅此于閻羅王,隨便一跺腳,這冥界便會抖三抖的人物。
終于明白他為什么那么厲害了,也終于明白他為什么叫張曉曉小姑娘,為什么崔判官會請我們進去,為什么我坐在崔判官的左邊,他卻坐在崔判官的右邊,為什么崔判官剛才會那個表情。
可是,他所做的這一切到底是為什么?
那支毛筆還在我手里,我一看見這毛筆就像看見瘟神一聲,忙松開了它,又落到了地上。
這書生見了,笑了笑:“在這冥界,我還沒連續幫人撿過兩次東西呢。”
說完他又彎下腰,將毛筆拾了起來,塞進了手里。
“我……我……”我已經語無倫次了。
他臉色突然變得嚴厲:“我叫李晨瑛,不是輪回王……別叫錯了哦。”
“小姑娘,別這個表情嘛,不好看!”說完他將手伸向呆滯的張曉曉,給張曉曉捏了一個笑臉出來。
“走,我們到竹林去一敘。”說完他就學著我那樣,跟我勾肩搭背起來。
我腳都快軟了,任由他拉著我往那竹林里面走。
他另外一只手搭著張曉曉,倒一點兒也不覺得累。
這竹林是紫色的,紫得有點兒發紅了。
竹林很大,約莫有一百個平方,在竹林的正中央有塊兒小平地,建在那上面的是一間竹屋。
我將我們拉進去,然后摁在了椅子上,見我們表情還是先前那樣,他皺了皺眉頭:“你們這樣,不如先前見面那般親熱了。”
這不是屁話嗎,先前你是一個邋遢書生,現在你是輪回王,能一樣嗎?
在奧巴馬還在為別人打工的時候,你可以跟他講低俗笑話,現在他當了總統,你還敢跟他講低俗笑話嗎?
他見我們還是這個表情,有些著急了:“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會這樣,若你們兩是有色眼睛之人的話,算我看錯你們兩了,現在就離開,從此各安天涯,他日再見,形同路人!”
見他這么說,我才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說:“你……你竟然是輪回王,呵……呵。”
“我只是一個窮酸書生而已。”他指了指掛在這屋子的書畫,還有放在桌案上的文房四寶。
我看了看著屋子里面的東西,然后哈哈笑了笑。
“畫得不錯哦。”
“哈哈,多謝夸贊,一會兒挑幾幅送你。”
“送完毛筆又送畫,這毛筆是輪回王的判官筆,到時候這畫可千萬別是生死簿啊,我承受不起。”
書生白了我一眼:“我可沒那么大方。”
“你怎么一開始不跟我說你就是那啥……剛才對我打擊多大啊。”我鼓起勇氣用責備的語氣說。
“我要一開始就說的話,你還不得撒丫子就跑了。”
“……”
之后便是久久的沉默,我找不出東西來接下文,他似乎也找不到話題。
“你要找業火?”終于被他找到了可聊的東西。
我嗯了一聲:“你是不是知道在哪兒?”
他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這業火只有紅蓮地獄才有,你要找的話,恐怕只能下那地獄去了,不過那個地方比這里恐怖的多,你要去了的話,一定不能再回來。”
之后便是久久的沉默,我找不出東西來接下文,他似乎也找不到話題。
“你要找業火?”終于被他找到了可聊的東西。
我嗯了一聲:“你是不是知道在哪兒?”
他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這業火只有紅蓮地獄才有,你要找的話,恐怕只能下拿地獄去了,不過那個地方比這里恐怖多了,你要去了的話,一定不能再回來。”
“崔判官不是說有極少數外溢了嗎?”
“你要找那業火干什么?”這書生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