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番外:心疼之極
寧王妃捂著胸口一副氣怒不已的模樣,杜淳風(fēng)見狀,也不好再多說什么。
他雖然很是心疼蓮心,但如果母親為此而生了病,自己也是很難受的。
“好了,你先下去換身衣服吧。你父王一會兒就要回來了。”
寧王妃一副無力的模樣,杜淳風(fēng)只好先出去了。
“姨母,就這樣放過蓮心那個狐貍精嗎?”
黃若銘不甘心的問道。
“放心,這件事情姨母心中有數(shù)。蓮心那個小賤人我自然是不會放過的,不過一切還需要從長計議。萬一給你表哥逼急了,你也知道他那混不吝的性子。萬一到時候不管不顧將那蓮心帶回王府,你也是沒有辦法。”
說到這里,寧王妃也是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自己的侄女。
“你也是,怎么能在淳風(fēng)的面前去詆毀蓮心呢。至少也不該被你表哥看到才是。要知道,蓮心那種從相思樓出來的妓子可是最懂得如何籠絡(luò)男人的心了。你倒是出氣了,但是你表哥一看那蓮心被你教訓(xùn),又是一副柔弱無依的模樣,自然一顆心就更加傾向那蓮心了。男人就是那樣一副臭德行。我教了你多少遍,要軟著來,你偏偏總是學(xué)不會。真是氣死我了。”
寧王妃點了點黃若銘的腦門,不由得說道。
“我又不是從那種地方出來的妓子,自然不會懂得那些女子籠絡(luò)男子的方法。好姨母,你可要好好替我出氣,那個蓮心實在是太可惡了。”
看著黃若銘一副油鹽不進(jìn)的模樣,寧王妃也是暗暗嘆氣。
不過現(xiàn)在最重要的不是教銘兒如何籠絡(luò)兒子的心,畢竟銘兒還小著。再等兩年也是不遲。
而解決那個蓮心,才是目前最重要的。
心里盤算著,便已經(jīng)有一計上心頭。這件事情需要好好計劃才行,不能讓兒子知道是自己做的。
她可不想因為一個妓子而搞的同自己兒子離了心。
一切想好后,寧王妃的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毒冷的弧度。
“我說蓮心,好歹你也出去一下。這寧王世子每天都在門口呆那么長的時間,我們一出去他就拽著我們問你,也很讓人煩不勝煩的好不好。”
墨心同司嗔嗔從城外看完花圃回來,又碰到了等在門外的杜淳風(fēng)。
他的手中還拎著大大小小不少賠罪的禮物,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
拽著司嗔嗔和墨心說了不少好聽的話,磨的司嗔嗔和墨心兩個人的耳繭都快要出來了。
墨心也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堂堂囂張一時的寧王世子,為了討好蓮心,做出這樣一副軟姿態(tài),也是十分難得了。
“那是他的事情。等過幾天,他自然就會打了退堂鼓。”
蓮心一心畫著書籍里跳舞的小人,回墨心話的時候連頭都不愿意抬起來。
墨心還想要說些什么,卻被司嗔嗔給拽出去了。
“算了,這到底是他們的事情。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咱們還是不要管了。”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又能夠說什么呢。”
墨心無奈的一攤手,這個動作還是跟司嗔嗔學(xué)的。司嗔嗔笑了笑。
“對了,今天你在正陽街怎么又看了一家酒樓,那家酒樓可是要比胭脂鋪子大上許多。你該不會是想要也開個酒樓吧?”
墨心想到白天去花圃前,司嗔嗔又去看了一個大酒樓。
那家酒樓雖然很大,但是因為經(jīng)營不善,所以即便是在正陽街,生意也是有些冷淡。雖然酒樓外并沒有貼上任何售賣的字眼。但是司嗔嗔卻對她說,只怕不出半年,這家酒樓就要經(jīng)營不下去。
到時候,她就會出手將其買下來。
那么大的酒樓,盤下來的銀子可是不少。而且一般能夠在京中立足的酒樓,都是有一定背景的。現(xiàn)在司嗔嗔不再是溫啟華的屬下,又不打算進(jìn)皇宮去做皇帝的妃子。可以說,她們是沒有任何人在背后撐腰的。
酒樓里是非多,萬一真的出了什么事,也不是能夠輕易解決的。
“我打算開個萬書樓。”
司嗔嗔笑著對墨心說道。
“萬書樓?那是什么意思?”
司嗔嗔將心中打算一一告訴了墨心,墨心越聽眼睛就越亮。不過這可比開酒樓更加麻煩,但到底是太吸引人。所以墨心也是十分動心。
“如果這個萬書樓真的開了起來,只怕今后這南臨國有出息的學(xué)子都會出自于這里。以后出去,也就不會再有人一直說你是什么相思樓的老鴇了。到時候看看那些心懷不軌的人還有臉說什么。”
墨心高興的說道。
“我并不打算泄露身份,開萬書樓也不過是我的一個興趣罷了。至于別人怎么看我,你也知道我并不在意。別人說什么,就讓他們?nèi)フf好了。”
司嗔嗔不甚在意的說道。
墨心也知道司嗔嗔的性子就是這樣,也就不再多說什么了。
是夜,司嗔嗔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也不知道為什么,這幾日只要一閉上眼睛,就總會夢到鳳紹澈渾身是血的模樣。
每次醒來都會讓自己心驚不已。
明明如今鳳紹澈應(yīng)該還沒有到達(dá)漠北,她卻已經(jīng)做了這樣的惡夢,實在不是一個什么好的兆頭。
無奈的嘆息一聲,司嗔嗔起身去了房間外。親自燙了一壺竹葉青,在玉石桌上獨自小酌起來。
盡管蓮心一副毫不在意的口吻,不過司嗔嗔卻聽出了蓮心還是有那么一些在意的。
雖然不知道將來的事情會不會有什么變化,不過杜淳風(fēng)這個紈绔世子愿意為了蓮心而改變,也是希望他們能夠得到一個好結(jié)果的。
第二天,司嗔嗔讓墨心幫她去處理一些事情。她則帶著蓮心去找了扶蘇。
扶蘇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比司嗔嗔只小一歲。是個十分美麗的少年。雖然扶蘇最反感的就是別人說他漂亮,但是這畢竟也是事實。
當(dāng)年還是十二歲的司嗔嗔被溫啟華收留,在幾個月第一次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就無意間救了扶蘇。
本來扶蘇是也是大戶人家的少爺,奈何只是一個姨娘的孩子。加上自幼就生的比女人還要美貌,扶蘇的無良生父為了仕途順暢,便將十一歲的他獻(xiàn)給了上司。
那上司最喜歡扶蘇這樣年幼的小少年。本來打算好好褻玩一番,可惜那一晚司嗔嗔卻是奉命去要他的性命。
殺了那個狗官后,司嗔嗔看著一邊的扶蘇,就有些動了惻隱之心。
若不是因為之前扶蘇對那狗官的抵死不從,并且還要掉了狗官的一只耳朵,司嗔嗔也不會找到機(jī)會那么快的殺了那個狗官。
畢竟才在溫啟華的身邊呆了幾個月,功夫自然不是很好。
也幸好不是什么特別重要的任務(wù),要不然的話,司嗔嗔只怕連小命都要丟在這里了。
當(dāng)時扶蘇被那氣急敗壞的狗官打的渾身是傷,司嗔嗔就將扶蘇個送到了鬼醫(yī)谷的門外。本來也只是抱著一絲僥幸的心思,畢竟鬼醫(yī)谷的谷主救人從來都是按照自己的心意來。
只要他想,死人也能救活了。
但如果他不想,那么活人也能給你治死了。
也是一個十分任性的谷主了。
司嗔嗔帶著扶蘇到此處,也是為了碰碰運(yùn)氣。沒想到谷主竟然真的給扶蘇治病,并且還收下了扶蘇做徒弟。因為那谷主覺得扶蘇資質(zhì)非常好,也讓司嗔嗔心中卸下了一塊石頭。
這幾年,盡管扶蘇和司嗔嗔見面的次數(shù)不多,但每一次扶蘇來到京城總會聯(lián)系司嗔嗔。在司嗔嗔的心里,也是將扶蘇當(dāng)成自己的弟弟看待,雖然這個弟弟平時看上去冷冷清清的,十分傲嬌。
不過誰讓他長的太好看了呢,一張精致的俊顏沒有絲毫的瑕疵,異于常人的紫眸更是妖冶非常。簡直就是一個天生的妖孽。就算再傲嬌,也總是讓人輕易的就原諒了他。
要是扶蘇是個女的,司嗔嗔毫不懷疑他有傾覆一個國家的本事。
而扶蘇也是討厭極了自己這張臉帶來的麻煩。
還記得他三年前第一次到京城來找司嗔嗔的時候,路上的那些少女婦人用手中的東西都快將他給砸死了。讓司嗔嗔第一次見識到了古代追星族的殺傷力。
自那次以后,扶蘇回到鬼醫(yī)谷就做了假面,每次出現(xiàn)都是帶著一張假面面皮。但哪怕是變成一張平凡無奇的臉,他那雙紫眸也還是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
好在這一次是坐著馬車去太子府。也就沒有什么人看到扶蘇的那雙紫眸了。
“扶蘇,這一次你來到京城打算呆多久?”
“暫時不打算回去。師傅說讓我出來歷練歷練。”
扶蘇的聲音很好聽,仿佛天籟一樣。他回答了蓮心的話,那一雙似乎清冷的眸子便深深的看了司嗔嗔一眼,其中暗藏復(fù)雜的光芒,帶著讓人看不清的思緒。
而司嗔嗔因為關(guān)心著蕊心的事情,所以也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
來到了太子府,一路順暢的見到了蕊心。司嗔嗔有些驚訝,這才過了幾天,蕊心的狀態(tài)就變的這樣糟糕了。
“蕊心,你這是怎么了?”
司嗔嗔擔(dān)心上前,握住蕊心的手。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最近的狀態(tài)總是不好。吃什么都沒有胃口,總是想吐。按理說也就三個月內(nèi)才有這樣的反應(yīng),可是我這都已經(jīng)快四個月了,不應(yīng)該有如此反應(yīng)才是。每天都是渾身乏力的,太醫(yī)檢查也只說是我思慮過重,但自從前幾天你開解了我后,我也就想開了。之前想多的時候都沒有現(xiàn)在這樣,太子也是著急的很。不知道到底是為何?”
蕊心的臉色看上去有些蒼白,沒有什么血色。
“扶蘇,給蕊心看一下,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別的情況。”
司嗔嗔話音落下,蕊心這才注意到一旁面容平凡,卻有著一雙妖冶紫眸的少年。
“扶蘇?”
“蕊心姐姐,是我。”
扶蘇聲音淡淡的,卻并不顯的冷漠。畢竟也是熟人,所以蕊心的臉上不免露出了笑容。
“你給我看看也好,到底是鬼醫(yī)谷出來的人。有你給我把脈,也比那些太醫(yī)來的讓我放心。”
扶蘇不再多說什么,更不再耽擱,便給蕊心把脈。
不過片刻,就看到扶蘇的面色變了一變。
“蕊心姐姐,你是中了無子草的毒。”
“無子草?”
雖然蕊心并不知道這無子草到底是什么毒草,但是只聽名字,就足以讓她感到心驚不已。
“這無子草來自西涼國,十分稀有。非千金不可得。據(jù)說這無子草無色無味,可一但進(jìn)了懷有婦人的身,便會讓那有了身孕的婦人日漸削瘦,并且最后生下來的孩子也是死胎。之后那婦人也將再無身孕,是十分霸道的毒草。”
聽完了扶蘇的話,司嗔嗔頓時心驚不已。
而蕊心整個人更是搖搖欲墜,若不是因為蓮心就在她的身邊,讓她靠著。只怕她現(xiàn)在早就摔倒在地上了。
“沒想到我和太子百般防范,竟然還是讓別人鉆了空子。”
蕊心咬牙切齒的說道,眼中恨意根本無法掩藏。
“蕊心姐姐放心,這無子草雖然毒性霸道,不過到底也只是中毒時日不久,我還是有信心將你身上的毒素清除出去的。只是蕊心姐姐還需要找到無子草才可以。”
扶蘇的話多少安慰了蕊心,讓她知道自己腹中的孩子還是能夠保住的。
但畢竟中了毒,只怕孩子生下來,也會比別的孩子弱了一些。
想到此,她的眼眶就忍不住發(fā)紅起來。
“來人,給我把房間里所有用的東西再好好給我徹查一遍。我就不信找不出那無子草來了。”
蕊心氣的臉色青白,司嗔嗔和蓮心連忙上前安慰。將她扶到一邊坐好。
而此時扶蘇已經(jīng)拿出了隨身攜帶的金針,打算給蕊心施針去毒。
司嗔嗔和蓮心便先出了房間,等到一個時辰后,扶蘇施針完了她們才又重新進(jìn)去。
“蕊心,感覺怎么樣?”
“已經(jīng)好多了,至少不像之前那樣乏力了。扶蘇,謝謝你。”
蕊心真心的對扶蘇感謝道。
“以后我會每天到太子府來給蕊心姐姐施針一個小時,二十天后毒素差不多也就清除出去了。”
扶蘇的話讓蕊心更加安心。
“蕊心,你有沒有過什么懷疑的人,否則的話,防的了這次,卻未必能夠防的了下次。”
司嗔嗔不由得問道蕊心。
“值得懷疑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司嗔嗔,現(xiàn)在我腦子很亂,真的不知道到底是誰用這樣惡毒的法子來害我。要知道,這是想要讓我以后都不再有孩子了,實在是太可惡了。”
蕊心忍不住掉下淚來,她實在是很重視肚子里的這個孩子。
畢竟這是她和太子的第一個孩子,太子那么的愛她,她也很希望能夠有一個和太子的寶寶。
卻沒有想到幸福這樣難守,總是有人想要破壞。
“等等,蕊心姐姐可以把你戴著的荷包拿來給我看看嗎?”
就在蕊心和司嗔嗔等人猜測著背后下毒之人會是誰的時候,扶蘇卻突然開口說道。
“這是我的貼身宮女春夏給我繡的荷包,她是太子親自給我挑選的人,不應(yīng)該會出問題吧?”
蕊心將荷包摘下遞給了扶蘇,就見扶蘇沒有說話,只將荷包打開,里面竟然有青色的粉末。
眾人不由得面色大變。
“這就是無子草磨的粉末,蕊心姐姐每日戴在身上,身體自然受損。”
“來人,將春夏給我壓過來。”
蕊心氣的一聲怒喝,讓人將春夏給壓了過來。春夏本來是在茶水間親自給司嗔嗔她們泡茶,正打算端進(jìn)來。
突然就一頭霧水的被押了進(jìn)來。看著太子妃一副怒氣沖沖的模樣,春夏滿心的不解,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犯了什么事情讓太子妃如此的動怒。
可是心里還是忍不住咯噔一聲,總覺得好像要發(fā)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出來。
“娘娘,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你還有臉問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春夏,平日里我可待你不薄。你怎么能如此狠心害我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有什么樣的深仇大恨,讓你要這樣對待我。”
蕊心的臉上滿是痛心失望。這個春夏平日里對自己很是恭順,也很是貼心。自己早已將她當(dāng)成了左右手,離不得。
出事的時候,她是半點都沒有懷疑到春夏的身上。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結(jié)果竟然讓她如此震驚。
居然是最讓她信任的人害了她。這讓她一時之間實在無法接受。
春夏整個人都懵了,害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
這是多么大的罪啊,她就是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做這樣的事情啊。
想當(dāng)初,她是被太子親自挑給伺候太子妃的。她每日里看著太子對太子妃的看重,心中自然明白太子妃在太子心中的地位是有多么的重要。
更何況太子妃為人和善,對她也是很好。
她還一直慶幸著自己有這樣一個好主子呢。主子懷孕,她滿心歡喜都來不及,又怎么能夠起了那種歹毒的心思,去害了太子妃呢。
“娘娘,冤枉啊。奴婢就是有一千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去害您肚子里的小主子啊。更何況娘娘對奴婢那樣好,奴婢又怎么會失了良心,去害娘娘呢?”
春夏跪在地上大喊冤枉。司嗔嗔從春夏進(jìn)來就一直暗中觀察著她的表情,從她聽到蕊心的話開始,臉上的驚訝根本就不像是作假。
可見并不像是撒謊。
蕊心也有些懷疑了起來,她是真的不愿意相信自己信任的宮女會這樣加害自己。
但畢竟識人識面不識心。
在證據(jù)確鑿的情況下,蕊心還是有些狐疑的。
“那這個荷包你又怎么解釋。就是這荷包里放的毒粉才害的我精神不濟(jì)。”
蕊心將那荷包扔到了春夏的面前。春夏連忙心驚的將那荷包撿起來,卻在看了幾眼后說出令人吃驚的話來。
“娘娘,這荷包雖然看上去和我繡的差不多,但卻并不是我給娘娘繡的那個荷包。”
“什么?”
蕊心眉心一擰,不由得問道。
“這荷包雖然也是用的雪緞,上面的梅花也是一樣,可用的卻是銀線。奴婢給娘娘做的荷包一向都是用的金線,從未用過銀線。這明顯是有人想要陷害奴婢,妄圖離間奴婢與娘娘,還求娘娘三思,奴婢真的是冤枉的。”
春夏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蕊心有些不忍的讓人讓她停止。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么就是說荷包被人掉包了。有人仿造了春夏給你繡的荷包,將替換的荷包里裝了毒粉。”
司嗔嗔冷靜的分析道。
“能夠這樣做的人,想必也定是這太子府里的。要不然的話,又怎么能夠打聽出來春夏給你繡的荷包是什么樣的,并且還在春夏給你荷包的時候及時掉包。這樣的心思,也是夠深了。”
蓮心憤憤不平的在一旁接著司嗔嗔的話說道。
“春夏,你好好想想。在你繡這個荷包的時候,有誰曾經(jīng)接近過你。”
聽了蕊心的話,春夏放下心來,也不再神思俱亂。太子妃能夠這樣說,也就是她的嫌疑已經(jīng)洗清了。
于是春夏便仔細(xì)地回想起來。
她一定要找出那個害了她的人才行。
要知道,剛剛?cè)绻@個罪名安在了她的身上,到時候砍了她的頭那都是輕的。只怕一家老小都會受到自己的牽連,這讓春夏怎么能夠不恨呢。
“娘娘,我想起來了。西良人身邊的翠兒曾經(jīng)看過我給您繡荷包。當(dāng)初太子給您雪緞的時候,您還賞了一匹給西良人呢。所以西良人那里是有雪緞料子的。幾天前我做好荷包想要拿給您的時候,剛好有人叫我出去。期間離開了一陣,只怕這荷包就是在那個時候掉包的。”
能夠被太子選中放在蕊心身邊的宮女,自然也是聰慧有本事的。之前因為面臨生死,春夏才會失了理智。
如今當(dāng)自己的生命沒有了威脅,她也就自然冷靜了下來。一些可疑之處也就被她想通了。
“好啊,果然是西濱。我就知道她每日過來向我獻(xiàn)殷勤就是不安好心。本來我還看她可憐,不想為難她。她倒好,竟然毒害起我來了。”
蕊心一雙眼睛氣的直發(fā)紅,眼淚更是不停的掉落下來。
她真的不敢想象,如果不是因為司嗔嗔帶了扶蘇過來。那么幾個月后,她的孩子生下來就是一具死胎了。到時候她就算保住了性命,也將再難懷有身孕。
這個西濱平時看上去柔弱溫和的,卻不想竟然心思這樣惡毒。
本來蕊心對她心中還有幾分的愧疚,可是經(jīng)此一事,那點愧疚也就完全消失不見了。
“蕊心,你冷靜一點。別忘了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保住你肚子里的孩子。關(guān)于西濱,你還是交給太子去辦吧。他是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fù)的。”
司嗔嗔擔(dān)心蕊心太過激動,反而動了胎氣。本來因為中毒,她的胎象就有些不穩(wěn)。
現(xiàn)在可不能夠再激動了。
蕊心將司嗔嗔的話聽進(jìn)去,并沒有親自去發(fā)落西濱。而是等著太子從朝中歸來,將這件事情親自告訴了太子。
慕容麟得知真相后,氣的立刻就前往了西濱所在的院落。
原本西濱看到太子過來,還以為是因為太子終于想起了她。滿心歡喜的上前迎接,卻不想太子竟然一腳就將她狠狠踹到了墻角。
“賤人,竟然敢給太子妃下毒。”
西濱整個人狠狠的撞在身后的墻上,一口鮮血頓時就吐了出來。只覺得五臟六腑都疼痛難忍。
太子的那一腳,可是一點都沒有留力。
西濱艱難的從地上爬起,比起身上的疼痛,心中更是緊張。
本來以為自己做的事情天衣無縫,卻不曾想這么快就暴露出來。
不可能。蕊心那個妓子怎么可能會這么快就查出來呢?
就算查,只怕也是查出了她身上中了毒。想要查到她的身上,卻是不可能。
畢竟,她做的那么隱蔽啊。
“太子,冤枉啊。妾身怎么可能會加害太子妃呢。”
西濱跪在地上,打定主意堅決不承認(rèn)自己加害太子妃。不過太子怎么可能會相信她的一面之詞。不要說證據(jù)確鑿,就是沒有證據(jù)。只要有懷疑的可能,他都絕對不可能留下任何威脅蕊心的可疑之人。
“看來孤當(dāng)初對你還是太過仁慈了。不管你承不承認(rèn),今日你也別想善終。不單是你,就是你的家人,也會因為你的惡毒魯莽而受到報應(yīng)。來人,賜西濱毒酒一杯。讓她去吧。”
太子根本就沒有去聽西濱解釋的心,就給西濱判了死刑。甚至還告訴西濱不會讓她的家人善終。
就算是不死,只怕也會被流放。
西濱看著眼前異常冷漠的太子,他冰冷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就仿佛在看著一件死物一般。
身體就這樣不受控制的跌坐在地。
“太子,好歹我也伺候了您好幾年,您怎么能夠如此狠心呢?”
西濱不可置信的望向太子,實在不愿意相信太子就這樣要一杯鳩酒將她送入黃泉之地。
“要怪,就只能夠怪你不安分守己。認(rèn)不清自己的位置,竟然妄圖加害我最心愛的女人和我的孩子。我是絕對不會容下你的。”
慕容麟的聲音好似北川之地的極冷寒冰,毫無半點溫度。
西濱感覺痛苦極了,尤其是當(dāng)聽到太子告訴她蕊心是其心愛的女人后。不過一個妓子罷了,為何能夠受到太子的如此寵愛。
她真的好不甘心啊。
明明那蕊心已經(jīng)沒有什么事情了,可太子卻還執(zhí)意要賜她一杯毒酒。說到底,在太子的心中,不管伺候了他多少年,自己從來都不曾在他心中留下過哪怕半點的痕跡。
否則的話,他又怎么能夠那樣痛快的就判了自己死刑呢。
太子,怎么能夠這樣的狠心呢。
西濱就是再有心想要爭取也沒有用了,一個時辰后,她的生命就已經(jīng)走向了結(jié)束。
當(dāng)太子重新回到蕊心這里的時候,司嗔嗔看著太子的表情,便想著那個西濱只怕是已經(jīng)不在人世上了。
“怎么樣?她承認(rèn)了嗎?”
蕊心看著慕容麟問道。
“無須她承認(rèn)不承認(rèn),左右都是她做下的事情,我已經(jīng)命人賜給了她一杯鳩酒,現(xiàn)在已經(jīng)讓人將她的尸首扔到亂葬崗去了。”
慕容麟說起西濱的時候,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既然敢動了他最心愛的女人和孩子,他對西濱的那最后一點情誼自然也就消失不在了。
蕊心嘆息了一口氣,也沒有再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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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濱畢竟還是可恨,如果今日不是因為扶蘇查出來她中了毒,那么西濱的毒計可是就得逞了。
“死的應(yīng)該,如果再讓她活著。還不知道要想出什么樣的法子來害蕊心呢。”
蓮心為人頗為心直口快,蕊心又是她多年的姐妹。哪怕得到西濱一杯處死的消息,自然也是半點的惻隱之心也沒有。
所以便說出了那一番話。
看出太子有話要同蕊心說,司嗔嗔也不打算繼續(xù)留在此處。已經(jīng)將事情解決了掉,她也是放心了不少。
于是說好每天上午扶蘇過來給蕊心清毒后,三人便辭別了太子府。
“扶蘇,今天就退了你住的客棧,到朱雀街我的宅子里來吧。沒有讓你繼續(xù)在外面住的道理。”
司嗔嗔心中將扶蘇當(dāng)成弟弟,自然也就不會將他當(dāng)做外人看待。
哪怕扶蘇如今已經(jīng)十七,但在司嗔嗔的心里,還是同孩子沒有什么區(qū)別。
扶蘇并沒有反對,并且告訴了司嗔嗔打算在京城里開醫(yī)館的事情。
“這個最好,以后咱們姐妹生病就可以直接找扶蘇了。”
蓮心拍拍手笑著說道。司嗔嗔頗為無語的看著蓮心。
“蓮心。”
“怎么?”
“你很希望自己生病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