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贊峰在篝火前盤坐了下來,手握金面巫師佛牌念經加持,我焦急的等待著。
大約半小時左右阿贊峰收了架勢,我趕緊詢問有什么結果,阿贊峰嘆了口氣不置可否,我有些不解,問:“師父,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以你的能力還感應不到?”
阿贊峰搖頭說:“不是感應不到,而是阿贊魯迪抗拒。”
“這......。”我有點沒反應過來,阿贊峰說:“阿贊魯迪不愿告訴我們駐地在哪,抗拒我們為他報仇。”
我明白過來了,阿贊魯迪是不想我們涉險,怕我們為他報仇而送命,他已經不再人世了卻還在為我們著想,這份情誼不禁讓我動容。
阿贊峰話鋒一轉說:“不過他既然變成了陰靈就由不得他了,等我加強經咒逼迫他說出來就行了,老友,實在對不住了。”
說罷阿贊峰便割破手掌,讓鮮血浸染掌心,將金面巫師佛牌握在掌心里,又過了十來分鐘左右阿贊峰才吁了口氣松了手,只見鮮血已經滲進了佛牌,染紅了面具。
我急道:“這回有結果了嗎?”
阿贊峰點點頭說:“尸油鬼王真正的駐地并非在普善省的山區里,這里只不過是他臨時的駐地,他真正的駐地在吳哥窟的崩密列。”
我好奇道:“崩密列?是什么地方?”
阿贊峰說:“是一座供奉印度教濕婆神的寺廟,在吳哥窟遺跡的東面,現如今已經是一片斷壁殘垣的廢墟了,比較偏僻,所以平時鮮有人前往,是個很理想的修行之地,走吧,趁著天沒亮我們連夜出發,等天亮帶著阿贊濃的法身會很不方便。”
我們立即啟程前往吳哥窟,吳哥窟是世界上最大的廟宇群,是柬埔寨最為著名的旅游圣地,甚至在國旗上都有吳哥窟的圖案,沒想到我會以這種方式去吳哥窟,真是無奈。
經過連夜的趕路,利用各種能乘坐的交通工具,盡量遮掩阿贊濃,總算在天亮的時候到達了崩密列,只是到了一看我頭都大了,崩密列的范圍還真夠大的,猶如一個大型的廢棄村落,廢棄的庭院和倒塌的佛塔很多,樹木草叢茂密瘋長,到處都透著荒涼氣息,這地方真適合藏身打游擊,在這片雜草叢生布滿荊棘和斷壁殘垣的地方想要找到尸油鬼王古路柴可不那么容易。
最麻煩的居然還有一些零散的游客,在這里游玩拍照,我還看到一個女孩穿著《古墓麗影》里的造型,拿著模型槍在那拍照,我這才想起這里的景致曾出現在《古墓麗影》電影里,沒想到是在崩密列拍的。
看樣子白天是沒法找尸油鬼王古路柴了,即便找到了也沒法怎么樣,總不可能當著游客的面跟尸油鬼王古路柴斗法吧,沒辦法我們只能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先躲起來休整了。
安頓下來后阿贊峰說肚子餓了,讓我去弄點吃食來,這地方沒什么吃食的,我只能前往吳哥窟景區買了些吃食,也沒心思游覽宏偉的吳哥窟了,匆匆趕回去找阿贊峰。
等我回去的時候卻發現阿贊峰不見了,我四下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我意識到不對勁了,他帶著阿贊濃的法身,大白天的行動很不方便,以他的性格絕不會這么冒失,除非是發生了什么事!
但我環顧四周發現,附近的零星游客神情自若,完全不像是有什么事情發生了,我原地打了個轉忽然就明白過來了,我靠,中了阿贊峰的調虎離山計了,他這是故意把我支去買東西,好獨自帶著阿贊濃的法身去找尸油鬼王古路柴報仇!
雖然我理解阿贊峰是不想我出事才這么做,但都到這份上了卻把我甩了,也太不仗義了。
我試著用符螺感應,但根本感應不到,阿贊峰肯定做了手腳把痕跡抹去了,我憤恨的把吃食往地上一摔,坐在石頭上生氣。
這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有吃的往地上扔什么,真是浪費,正好趕了這么長時間的路還沒吃飯。”
回頭一看,只見王繼來在地上撿起吃食,拍拍上面的灰塵就塞進嘴里,阿贊蘇納就在不遠處的倒塌佛塔上站著。
我皺眉道:“你可跟得夠緊的啊?”
王繼來在我身邊坐下來,吃著東西喝著水說:“跟你有什么難的。”
我哼了聲,轉了身背對著他了,王繼來遲疑道:“還在生我對付你的事?對不起羅輝,我也是迫不得已,希望你明白。”
我扭頭瞪道:“你這家伙真是死心眼,思想就不會拐彎,真想把我弄死啊?還說是朋友,什么狗屁朋友要殺死朋友?”
王繼來擰眉說:“我已經說過對不起了,你還沒完了,真小心眼還敢說我死心眼,我的字典里沒有敷衍二字,阿贊蘇納已經正式收我當徒弟了,我不僅僅是助手身份了,他是我師父他下的命令我必須要聽,朋友是朋友,一碼歸一碼,有必要這么生氣嗎?”
我都快被王繼來氣吐血了,這是什么神邏輯,這哪能一碼歸一碼,合著有人要殺我,我還要跟他和和氣氣的做朋友?
我氣著氣著就笑了,罷了,也就只有我能理解王繼來在想什么了,我可能也是他唯一的朋友了,想到這里我拋開了他殺我的事,伸手說:“把東西拿來點,我也沒吃飯快餓死了。”
王繼來把吃食分了一半過來,沉吟道:“我算是看出來了,阿贊峰是故意放我們跟蹤他的吧,是什么目的很明顯了,怎么,讓你在這里接應我們?”
我吃著東西說:“接應個錘子,他把我給甩了。”
王繼來愣了下:“甩了?”
我白眼道:“我沒必要騙你,就是甩了,怎么你不打算殺我了?”
王繼來回頭朝站在那的阿贊蘇納看了眼說:“他沒下命令了,我們可以先恢復朋友身份。”
我失笑說:“我服你了,完全體會不到別人的感受。”
王繼來問:“你是什么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