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集了阿笛的毛發、血液以備不時之需。
我們正打算出門的時候,工作人員卻突然示意我們等一等,說旺猜的團隊剛巧也出門了,為了避免兩路人馬在狹窄的過道里碰上發生不必要的摩擦,建議讓他們先走。
阿笛不知所謂道:“哼,怕他干什么,難道過道只允許他走嗎?”
說著他就要出去,阿良馬上拉住了他說:“阿笛,反正等下就能在臺上見到了,也不急于這一時。”
阿笛只好耐著性子坐在了床上。
我對旺猜團隊里的法師比較感興許,因為他很快就會成為我的對手,我很想知道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工作人員站在門口,門虛掩著,透過門縫我看到旺猜的團隊正在朝這邊過來,只見人群里有一個披著斗篷,臉都遮在帽檐陰影里,應該就是那個法師了,也不知道這家伙在搞什么鬼,藏頭露尾的。
在這群人從門口走過的時候斗篷法師突然駐足朝這邊看來,我下意識的往后縮了下,等我回過神在去看的時候他已經跟著旺猜團隊走遠了。
輪到我們出去了,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我們朝著二層的比賽場地過去,在接近比賽場地的過道里巨大的歡呼聲已經能傳進來了,我忽然緊張了起來,這是我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局面,要當著這么多觀眾跟一個法師暗中斗法,這場黑市拳賽已經不僅僅是旺猜跟阿笛的較量了,他們只是站在臺上“表演”的牽線木偶,而我跟這個未知法師斗法才是一場生死較量!
現場DJ用激昂高亢的聲音調動著觀眾的情緒,現場爆發出了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在DJ的介紹下,聚光燈打在了過道口上,阿笛從容的走了出去,高舉雙手迎接歡呼,阿笛這個才十多歲的孩子可能這輩子也沒享受過這種待遇,臉上洋溢出了激動興奮之情,這越發讓我擔心了。
現場的環境昏暗,觀眾的人數根本無法估計,但黑壓壓的全是人,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這是一個圓形的場地,中間是一張拳臺,高亮的燈光打在上面,看著就像古羅馬的斗獸場。
我朝另一側的過道看去,只見旺猜就站在那邊的聚光燈下,我對他沒什么興趣,目光停在了跟在他身邊的斗篷法師身上,可惜這家伙始終不露臉。
現在DJ正式介紹了旺猜,旺猜提起膝蓋靠近身體,做了個泰拳架勢,現場爆發出了振聾發聵的歡呼聲,在歡呼聲中旺猜上了拳臺。
在介紹阿笛的時候DJ用了許多形容詞,什么“天才泰拳少年”、“貧民窟里的小拳王”等等,DJ很會調動情緒,觀眾們就像打了雞血一樣,我很清楚這些觀眾都是獵奇的心態,根本不會去管阿笛這少年是不是會被旺猜打死,他們需要的只是一場刺激感官的比賽!
阿笛昂首挺胸的爬上了拳臺,小香站在拳臺下目光堅定的看著阿笛,沖他握拳進行鼓勵,阿良一邊幫阿笛準備著毛巾水桶等工具一邊憂心忡忡的嘆氣。
我走到拳臺邊站著,死死盯著拳臺另一邊的斗篷法師,希望能搞清楚他到底是誰,曼谷出名的法師我大多認識,他們的手法我也大多了解,如果知道是誰我就能有個心理準備了,可惜這家伙似乎并不打算露臉,或許他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刻意掩飾了自己。
現場DJ宣布了這場比賽的規則,那就是沒有規則,贏的方式很簡單粗暴,只要用泰拳的招數把對方打倒站不起來為止,如果用泰拳以外的招式將視為犯規,裁判才會制止。
我擰起了眉頭,這等于是放開了讓雙方去纏斗,直到把對方打死為止,這是什么拳賽,根本就是殺人!
這時候聚光燈掃向了貴賓通道,只見沈夢從過道里優雅的走了出來,DJ介紹沈夢是拳賽組織方的代表,這場拳賽由她進行第一回合的敲鐘,算是一個小儀式。
沈夢走向一個小臺子,向著各個方向的觀眾揮手示意,然后敲響了鐘,隨著清脆的鐘聲響起,現場爆發出了巨大的喧鬧聲,感覺都要把頂給掀了,我耳邊一陣嗡嗡聲。
阿笛和旺猜已經走到了拳臺中央,兩人站在一起后差距更明顯了,旺猜起碼有一米七八左右的身高,而阿笛只有一米四到一米五的身高,旺猜渾身的腱子肉,肌肉凸顯的就像個健身教練,而阿笛在他面前就像個骨瘦如柴的豆芽菜。
旺猜揚起了輕蔑的笑意,阿笛不甘示弱的仰著頭瞪著旺猜,旺猜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只是輕笑了下就退后了,雙手合十向觀眾行禮,然后取下頭上的蒙空環,阿笛也向觀眾行禮取下蒙空環。
雙方再次來到了拳臺中央,彼此行禮后比賽就開始了,現場的歡呼聲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我根本聽不到說話聲了,入耳的全是尖叫聲。
旺猜先發制人強勢進攻,手腳并用將阿笛逼到了角落里,阿笛瘦小的身軀根本無法還擊,只能用雙手護著頭部,提著膝蓋擋著腹部。
阿良看的緊張不已,大喊著什么暗語,大概是讓他趕緊離開角落,免得吃虧,阿笛似乎并不聽阿良的,在扛住了一陣暴風雨的拳頭后試圖進行反擊,然而正當他想反擊的時候旺猜突然照著阿笛的支撐腿掃去,阿笛頓時整個人都側身飛了起來,跟著重重摔在了地上。
現場一陣歡呼,阿笛有些吃驚的盯著旺猜,旺猜挑釁般的沖他揮揮拳頭,示意沒有受傷。
阿笛看向了我,大概是問我怎么回事,怎么刺猬山精的護體不起作用了,我無奈的閉上了眼睛,很明顯旺猜已經得到了斗篷法師的指點,破解了刺猬山精的護體作用了。
我睜開眼睛看向了那斗篷法師,要知道刺猬山精是經過古巴孔敬獨門經咒加持的,沒有他的咒法根本破解不了,但這個斗篷法師做到了,這足以說明這家伙厲害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