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燥清潔的房間裡,地面是一條條棕黑的木質地板,小巧的窗戶下是擺放整齊的書櫃,裡面全是教會帶來的神學書籍。
除了幾件簡單的傢俱外,房間裡還有幾瓶插花放置在桌面角落,這是艾花這兩天閒來無事時就地取材送給大家的東西,現在正好她也在這裡,淡淡的花香縈繞在聚滿大劍的房屋。
“這種事情多少有點強人所難吧,爲什麼非得要讓所有人都接受我們?我反正覺得現在已經挺好了!”圍立成一圈的人羣中,溫蒂妮走出來大聲說道。
當李坊說出這個想法時,她們大都覺得可以一試,嗡嗡咋咋討論著該怎麼行動,但當事人芙羅拉卻只顧看著奧菲利亞的畫。
溫蒂妮就是看見芙羅拉遲遲沒有做出決定,衆人的目光又集中在她與畫卷之間,彷彿讓她進退兩難,所以纔出聲質疑。
她從來不怕說出與別人不同的意見,雖然外貌兇惡惡的嘴裡也不饒人,很不招人喜歡,但相處久了就能察覺到其實溫蒂妮心裡還是很爲大家著想。
“如果我們在人們心中的印象仍舊是與不詳、妖魔相關,那麼今後也只能作爲教會握在背後的利刃,這樣給別人當工具的日子,我想大家應該都早就受夠了吧。”迪維站在溫蒂妮旁邊幾個身位,淡淡說道。
“脫離組織使我們自己的選擇,但如果一直只能在這裡過枯燥的生活,那還不如當初留下和北方的覺醒者死拼到底,或許還有意義些。”艾花同樣贊同派代表重新塑造人們眼裡戰士的形象,但稍有補充,“不過如果芙羅拉你不願意的話完全可以拒絕的,我們這裡這麼多人,再找一位也不難。”
“嗯,這個計劃我希望是自願參與。”米里雅看向衆人,發言定了要求,“雖然這並不是目前最緊要的事情,但仍有必要執行,不能被動等待教會那邊的行動。”
雖然爲了讓一般大衆儘快接受,最好選出形象氣質最佳的人,但她們自脫離組織後就沒有誰一定要聽誰話的必要,到現在還聚在一起,不過是因爲身爲同類又經歷共同的事情,想要報復組織罷了。當然,應該也有米里雅個人魅力的因素。
在米里雅說話後,房間裡逐漸安靜,等待似乎終於下定決心的芙羅拉表態。
“現在,我們這邊的力量已經超過組織,如果同預料的一樣,組織會受到北方的覺醒者襲擊,那麼我們就能以更小的代價推翻組織,然後就不得不要想辦法儘可能地剿滅大陸上的妖魔和覺醒者,想辦法以新的身份生活下去。”
“目前來說,教會是我們最好也是唯一的合作對象,所以我願意去試一試,而且或許會很有趣也說不定。”
“好的,趁現在還有時間,我這就去和教會那邊溝通。”
帶著滿意的笑容,李坊起身伸手要將畫卷收好,帶去給大主教和文森特司祭看,但卻有一隻雪染般的素手壓住了自己手腕。
李坊擡頭疑惑的嗯了一聲,不知道芙羅拉爲什麼阻止自己。
“比起畫,真人應該更有說服力,稍等一下,我去換一身衣服。”說完,她便收回手,但手裡已經拿著一束畫卷,“這幅畫我就拿走了,另外回來時我想再去角落小屋拜訪一下可以嗎?”
這是要和奧菲利亞好好談談?李坊不禁眼睛微瞇了一下,點頭表示同意。
事情定下來後,米里雅就宣佈這次臨時會議結束,風格各自不同的大劍們紛紛離開了房間,瓊妮也跟上了她的芙羅拉隊長,屋子裡只剩下米里雅隊的四人和李坊。
一直心有猜測的海倫這時湊了過來,蹲在坐椅子上的李坊身邊,探頭問道:“嘿,那幅畫不會是奧菲利亞畫的吧?那支玫瑰感覺就像硬添上去的,莫非……”
“海倫。”米里雅目光嚴肅的看了過來,示意不要多問。
這個短髮御姐終於也覺不合適,嘿嘿的笑了下,蹲成一團的苗條身子舒展開來,走到米里雅身邊委屈道:“肯定不止我一個人這麼想啊,芭美拉,瑪吉爾塔你們也看出來了吧?”
但米里雅隊的另外兩人齊齊搖頭,絲毫不給這個活潑過頭的傢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