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在場之人都不會多嘴多舌,不然這樣一幕若是流露出去,必然會在華國設(shè)計圈引起軒然大波。
‘證道’是什么?
首先這個‘道’是指走出自己道路的設(shè)計師們,只是這一點就刷下去百分之九十九的設(shè)計師。
而‘證道’則是競爭,誰贏得更多的追隨者,贏得更多的支持者,誰的影響力最大,誰的道路最優(yōu)秀誰就能留下。來自全球各地走出道路的設(shè)計師們最后都會相遇,都會競爭,勝者前進,敗者淘汰!
華國自建國后,證道成功的建筑大師也唯有華裔貝聿銘一人而已。
哪怕是之前得到過普利茲策將的王澍也只能說證了個半道,他有爭議,影響力也不夠。
華國走上國際世界證道的設(shè)計師不多,且寥寥無幾的幾位也是小魚進入大海,連個浪花都掀不起來。
在正式定下方案后,當日下午人大校方在建筑師協(xié)會三位建筑師的見證下簽訂了合約,合約一式兩份,各自保存著。
第二日一早,一輛中巴停在了教師公寓的門前。
“白天設(shè)計師,這次的項目辛苦你們了。”關(guān)校長穿著淺灰色的大衣,伸出右手,眸子中滿是笑意的說道:“工程期間還拜托你們監(jiān)管!”
“是我們需要感謝人大,感謝人大能給我們這樣一個有針對性的項目。”
“我和同伴的收獲都很大!”
白天身著一件淺黃色高領(lǐng)修身長褂,整個人顯得很是高挑英俊,只看見他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輕握著校長的手應道:“這兩個月給貴校帶來的麻煩還請見諒!”
白天此刻的氣質(zhì)就如同溫潤如玉的君子一般。
“麻煩?”關(guān)校長要略微抬起頭才能與白天對視,只看見老人挑了挑眉,高聲道:“那可不是麻煩。”
“如果帶動人大學生更加激情昂揚的學習也是麻煩,如果鼓勵自卑的學生發(fā)生蛻變也是麻煩...”老人不高的身子展露出的氣勢卻是比白天都絲毫不差,某種程度還要更高大些許,老人一雙眸子炯炯有神:“那么我希望這種麻煩越來越多。”
白天眼中含笑,張著嘴巴正要說什么,卻看見關(guān)校長又顯得有些不屑的說道:“至于一些雞毛蒜皮,登不上大雅之堂的小事管它作甚?”
“哈哈哈哈。”老人話音落下,白天立即就大笑了出來,伸出右手對著老人比出一個大拇指贊嘆道:
“好一句管它作甚!”說著,白天看了看手表,又道:“關(guān)校長就到這里了,我們該走了,有什么事電話聯(lián)系!”
“關(guān)校長,王老師下次見。”白天向關(guān)女士點了點頭,又看著落后關(guān)校長半步的王老師說道。
話音落下,率先登上中巴車。
“關(guān)校長,王老師再見。”
桑榆緊跟在白天身后,向關(guān)校長倆人略微躬了躬表示敬意。
“關(guān)校長,王老師...”
白天工作室二十二人排著隊依次走上中巴,關(guān)校長與王老師則是站在車前注視著。
“這個年輕的工作室可真了不起,我們?nèi)舜髶斓搅藗€便宜啊!”
望著遠去的車子,關(guān)校長雙手背在身后,笑瞇瞇的嘆道。
“便宜?您認為昨天薛會長說的能夠成真?”年輕的王老師輕呢喃了一聲,隨即眼睛陡然睜大,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問道:“文化在傳播中遇到的抵抗是恐怖的,歷史上為此發(fā)生的戰(zhàn)爭都不在少數(shù)。”
“讓時間來證明一切吧。”關(guān)校長擺了擺手卻是晃晃悠悠的走向了辦公室。
清晨耀眼的陽光灑在老人的身上,金色的線條將老人的身體勾勒而出,熠熠生輝!
‘嘎吱!’
中巴就要駛出人大校門時,司機突然一腳踩下剎車,發(fā)出一聲巨響。
白天眾人抬起頭向窗外望去,只看見就在這時,從四面八方突然涌出了密密麻麻的人群。
“這些是..”
謝覓煙從位置上站了起來,環(huán)繞著四方。
“我們下去看看!”
車門被打開,白天領(lǐng)頭身后一個跟著一個,當所有人走下車后,只看見圍上來密密麻麻的學生們突然表情嚴肅同時高聲喊道:
“白天設(shè)計師,桑榆設(shè)計師以及大家,非常感謝你們能給我們帶來這樣優(yōu)秀的作品,非常感謝你們對我們無私的幫助!”
北京的冬天很冷,學生們臉蛋被凍的有些紅,在每個人嘴邊都可以看見一團團霧氣。
可是每個人都很認真,很專注!
今天一早,不知是誰將白天工作室離開的消息傳出,頓時又引起人大學生們一片嘩然。
他們不舍啊,剛熟悉就又要離開了嗎?
于是乎一位位學生自發(fā)從熱乎乎的被窩里鉆出,等在了校門口,只為一次送行。
“白天、海旭設(shè)計師以及大家,這些天里給你們帶來的麻煩請見諒。”突然,人群讓出一條道來,一個穿著灰色長褂,帶著金絲邊眼鏡的男生走了出來。
這男生走到白天的面前,緊跟著右手伸到胸前在眾人注視下竟是鞠了一躬,隨后才又說道。
“聶光濟..”白天略微蹙著眉毛,正要說什么,卻看見那男生面露苦笑,搖了搖頭含著歉意的又道。
“沒有見到你們‘白天-sunshine’工作室之前我曾自以為自己就是絕對的精英,任何人都可以在我的操縱之下,我整合整個人大的力量,那么誰都無法比擬!”聶光濟很是誠懇的說道,前者又看了白天幾人一眼:“是你們將我扇醒了!”
“這個世界太大了,我太渺小了。”
“在起初我確實是被一次次戰(zhàn)敗弄得抓狂,可在我一次次下套,卻總能被你們白天工作室一拳打破時。”聶光濟面色平靜,頓了頓又說道:“這最后一拳把我打清醒了,我覺得自己很狼狽,靠著下三濫的手段。”
“可真正的強者卻絕不會被下三濫手段打敗。”說著,聶光濟望向白天幾人時,一雙眸子竟是變得有些狂熱。
“小聶,你很優(yōu)秀,我們期待你的進步!”白天將一只手搭在了聶光濟的肩上,笑著回道。
所有的一切,在這個時候都已經(jīng)煙消云散。
白天工作室離去的消息也是這聶光濟散播而出的。
“恩?”
突然,人群中又卷起了騷動,白天幾人向遠處看去,只看見一位穿著白色長裙的女生正緩緩踱步而來。
那女生皮膚白嫩,面容精致,及肩的長發(fā)被散落而下。
“語嫣。”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那女生與白天相對而站,四目而望。
白天略微低著頭,輕聲喊道:“你今天很漂亮。”
近在咫尺的俏臉被施上了淺淺的粉黛,晶瑩剔透的皮膚似乎吹彈可破。
“來是偶然的,走是必然的。所以你必須,隨緣不變,不變隨緣。”那女生輕笑著,似是俏皮,一雙大眼睛眨了眨,故意的吟誦出這一句子。
見到這般情景,周圍的學生們紛紛屏氣凝神,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聶光濟站在一旁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
“這些天我一直在想是不是真的把你神化了,是不是我真的只是喜歡童話故事中那種完美無缺。”
語嫣搖了搖頭,散發(fā)出的氣質(zhì)依然是那樣令人親切,又接著道:“一開始我真的想不通,我覺得我就是我,從沒有在童話中,也沒有渴望童話能夠成為現(xiàn)實。”
“后來聽見你說的這句話,我突然悟了。”語嫣昂起了頭,露出修長白嫩的脖頸:“現(xiàn)實是,所有的一切永遠都不會按照你想象的來。”
“我也可能真的是太癡迷與你的完美。”說著,語嫣注視著白天的眸子有泛出絲絲迷離:“我太崇拜你了,崇拜產(chǎn)生出愛慕。”
‘嘩啦!’
幾句話頓時引起全場嘩然,學生們互相對望了一眼心里暗道:‘這是又要表白?’。
“白天。”語嫣突然提高了音調(diào),大聲叫道:“謝謝你,謝謝你當時拒絕了我。”
“而我也永遠也不會忘記那份小女孩對大英雄愛慕的喜歡,那感情很真摯,可卻始終不應該是倆個人之見的愛情。”
白天認真的聽著,眼中有了笑意。
“現(xiàn)在,我們還可以是朋友嗎?”語嫣張開雙手,咧開嘴說道。
“當然。”
白天絲毫沒有顧忌的擁抱了上去。
“大家!”
此時的語嫣仿佛又回到了在專業(yè)教室和大家一起討論時的樣子,那笑容中流露出親切與熟悉。
覓煙、桑榆、老牛、海旭以及所有人每個人都大笑著與語嫣輕輕擁抱。
所有人只覺得這一次設(shè)計旅行,心中最后的一抹遺憾也被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