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代靈走到半路便遇到了書畫帶著車夫在找她,她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快速來到了書畫面前,緊緊地握住書畫的手。
“王妃您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書畫見她面色蒼白,表情驚恐,不時的看向身后,仿佛有什么洪水猛獸在追逐她似的。
她剛才跑的太著急,頭發(fā)凌亂,看起來有些狼狽。站在書畫面前,緊緊握住書畫的手,喘息片刻才道:“我們先回去。”
書畫愣愣的看著她,臉上露出擔(dān)憂之色,卻也不再多說什么,跟著王妃一同上了馬車,以極快的速度回到了王府。
本意是要去回春堂,結(jié)果回春堂沒有去成,反而又折返回來。她沒有去思索其他事情,才踏入院內(nèi)便遇到了身穿一身華麗錦緞的容燕啟,腳步快速的走來。
音霄很快將事情告訴了容燕啟,容燕啟得知此事必定不簡單,正準(zhǔn)備去找她沒想到她便回來了,三步并作兩步來到她面前,目光幽深:“本王不是說了讓你不要去多管閑事嗎?你為何不聽?”
其實在遇到今日之事以后,她便感到極度后悔,哪里會想到如此危險,真是好奇心害死貓。她看到了站在容燕啟身后的音霄,頓時明白了為何那么熟悉,原來是王府內(nèi)的人。
她抿著唇,愧疚道:“我只是想去看看太子在做什么,沒想到會闖入他的私人地盤,等我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一點。”
“真是不知死活!”容燕啟厲聲道,饒是他一位堂堂將軍,在戰(zhàn)場上殺敵也從不畏懼,可一回到京城,便感覺整座城宛如一頭怪獸的大嘴,吃人不吐骨頭。
連他一位王爺都要小心謹(jǐn)慎,步步為營,她一介女子總是做出出格之事,若不是早派人護(hù)著她,今日必定被對方帶走,至于結(jié)局如何,他可不敢保證。
沈代靈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低著頭,“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音霄。”容燕啟道。
站在身后的音霄上前道:“王爺,有何吩咐。”
“今日見她之人,可有處置?”容燕啟道。
“……沒有。”音霄猶豫了片刻,搖了搖頭。
容燕啟濃眉微蹙,音霄立刻感到危險,跪在地上道:“王爺,您叫屬下不要惹事,屬下不敢亂來。”
“沒用的東西!”容燕啟厲聲喝道,“以后遇到此事,斬草除根,不留后患,可懂?”
“是,屬下領(lǐng)命!”音霄道。
“滾下去!”
音霄不敢久待,起身退下。
這段時日,容燕啟像是一頭沉寂的野獸,每日除了吃喝工作,不僅沒有為難她,反而處處幫她的忙,讓她覺得面前這個男人還是很不錯的。
此刻看到他動怒的模樣,才想起他可不是一個好相與之人,發(fā)怒起來連天地都為之變色。身體內(nèi)的記憶仿佛被喚醒,容燕啟的狠辣,殘忍,歷歷在目。
她害怕的看著他,不知道他要對自己做什么,該不會要狠狠懲罰自己的冒失吧?
就在容燕啟正欲開口之際,管家快速走了進(jìn)來,“啟稟王爺,太子殿下在門口候見。”
沈代靈全身一怔,她才剛剛回到王府,太子殿下便上門來了,看來是知道她剛才跟隨在后面,發(fā)現(xiàn)她的身份了?
容燕啟挑了挑眉,道:“請?zhí)拥钕逻M(jìn)來。”
“是,王爺。”
容燕啟看向她,語氣低沉,“瞧瞧你做的好事。”
本來她心里有一些愧疚,此刻見他還在不停計較,將那所有的愧疚消耗干干凈凈。想起剛才發(fā)生的事情來,不服氣道:“我又沒有做過壞事,他來找我便找我了,我為什么要怕他?還有你,不是威風(fēng)凜凜的王爺嗎?這么害怕得罪太子?沒想到你也是一個欺軟怕硬的人。”
容燕啟倒是不知到了此刻她還如此嘴硬,并且將他貶低的一無是處。這個該死的女人,他之所以如此憤怒,如此生氣,不是擔(dān)心她出事嗎?
他們爭嘴之時,太子殿下容越蕭已經(jīng)走了進(jìn)來,身上穿著藍(lán)色錦緞長袍,背著手一派倨傲的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
目光落在了沈代靈的身上,眼底透露出幾分探究還有冷意,隨即露出淺淡的笑意:“七弟七妹,你們兩人站在這里做什么,迎接本宮嗎?”
容燕啟收回視線,不答反問:“不知太子殿下來到本王府上有何要事?”
“當(dāng)然是有要事了。”容越蕭從包里拿出一塊玉佩,放在他們面前,“請問這個可是七弟你的東西?”
沈代靈看到那玉佩頓時一慌,伸手摸向自己的腰間,只見那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沒有。心中一驚,定是剛才在巷子內(nèi)時落下了。
容越蕭從進(jìn)來便一直在注意她的模樣,見到她露出慌亂之色,輕笑道:“七妹,這樣?xùn)|西該不會是你的吧?”
沈代靈應(yīng)道:“沒錯,是我的東西。剛才在大街上落下了,怎么會在太子殿下的手中?”
容越蕭見她神色淡然,眼神之中卻露出幾分慌亂,輕蔑道:“本宮的屬下剛才在別院處發(fā)現(xiàn)了一個行蹤可疑之人,這塊玉佩便是她落下的。沒想到竟然是七妹,不知道七妹在調(diào)查本宮什么?”
“我……”
“大膽!”容越蕭的臉色猛地一沉,厲聲喝道,“跪下!”
她微微一愣,震驚的看向容越蕭,這是要拿出太子殿下的威風(fēng),擅自處置她嗎?
容燕啟眸色深寒,冷冷地注視著容越蕭,“太子殿下,王妃剛才可有進(jìn)入你所在的別院?”
容越蕭看向他,“沒有。”
“既然沒有進(jìn)入你的別院,王妃只是在大街上散散步,有何不可?”他問道。
“散步?”容越蕭露出一抹輕嗤的笑容,“你讓本宮是傻子?散步會散到本宮別院?”
容燕啟目光幽深,身型本就高大,比起容越蕭還要高出半個頭,氣勢上也要凌然幾分,似笑非笑道:“太子對自己別院如此在意,難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容越蕭怒斥道:“胡說八道!本宮怎么可能會有秘密,你不要信口雌黃,顛倒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