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nèi),陛下得知了此事以后,震怒不已,立刻派人傳召太子進(jìn)宮。
御書房內(nèi),容越蕭雙膝跪在地上,匍匐在地,滿臉惶恐之色。
“你竟然敢在別院內(nèi)做出此等惡劣之事,你還有沒有人性?”嘉豐帝怒道。
“父皇息怒!父皇您聽兒臣解釋。”容越蕭忙著道。
“解釋,還有什么好解釋的,你做出這等事情還能有什么解釋?”嘉豐帝冷聲道。
“父皇,他們都是兒臣在京城找出來最有嫌疑的一撥人,兒臣懷疑他們是西夏和蠻族派來的細(xì)作,便將他們抓住嚴(yán)刑拷問,他們在最后抵抗不了刑罰老實(shí)交代。兒臣一想到他們在北方掠奪我們百姓的糧食,奪走百姓的牲畜,兒臣心中極為憤怒,于是對他們處置了極刑,為我們百姓報仇!”
嘉豐帝眉頭緊蹙,“你說的話當(dāng)真?”
“是的,兒臣說的話句句屬實(shí),父皇若是不相信可以派人去調(diào)查。”容越蕭篤定道,隨即又補(bǔ)充道:“父皇,兒臣一直以來羨慕七弟能夠在前線殺敵保家衛(wèi)國,奈何兒臣沒有練武的天分,沒有辦法為父皇分憂,便只能做一些分內(nèi)之事,還請父皇明察。”
嘉豐帝聽到這番解釋,怒火漸漸消失一些,沉聲道:“此事朕一定會去調(diào)查清楚,若是你有半句假話,可知道欺騙朕的后果如何?”
容越蕭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抖了抖,“兒臣絕對不敢欺瞞父皇。”
嘉豐帝沉默了片刻,道:“此事朕先記著,如今誅毒之事才是大事,若是辦不好,朕拿你是問。”
“是,請父皇放心,兒臣一定會辦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容越蕭道。
嘉豐帝道:“退下吧。”
“是,兒臣告退。”容越蕭退出了御書房,踏出門檻的時候,嘴角不受控制的露出了一抹笑意。
他就知道,只要這樣說的話,父皇一定不會怪罪于他,一定不會找他麻煩。
至于調(diào)查那些人,父皇不過是嘴上說說罷了,又怎么可能真的去做?那不過是給他一個臺階罷了。
走到外面的時候,一位熟悉的公公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有請。”
容越蕭想到母后,應(yīng)道:“知道了。”
御書房內(nèi),嘉豐帝坐在椅子上,想著趙天磊形容的一幕幕,再看向眼前的大殿,擺滿了滿屋子的人彘,心中不由得生出一陣寒意。
若是幾個也便罷了,竟然有上百個,全部都是活著的人,真當(dāng)他是一位昏庸無道的帝王,很好糊弄嗎?
嘉豐帝沉著臉,對著一旁的林公公道:“安排大理寺的人詳細(xì)調(diào)查此事,朕需要他們詳細(xì)的身份訊息,決不可因為太子身份而有所忌憚!”
林公公急忙應(yīng)道:“是,奴婢這就去安排。”
頤和宮內(nèi),曹皇后看到了自己兒子出現(xiàn),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意,上前招呼道:“皇兒,陛下忽然召見你,可是有要事?”
“母后……”容越蕭輕柔的喊了一聲,然后立刻跪在地上,“母后,兒臣做錯了一件事情,希望母后責(zé)罰。”
曹皇后忙著上前,直接將他扶了起來,一臉擔(dān)憂:“究竟是什么事情?”
容越蕭道:“兒臣只是想要為父皇分憂,留意京城內(nèi)的人動靜,找到了一些細(xì)作,將他們做成了人彘。如今被七弟的人告到了父皇耳邊,剛才父皇狠狠的批評了兒臣。”
“你抓到了細(xì)作,還做成了人彘?”曹皇后問道。
“是的。”
“不過是一個人彘而已,陛下怎么會召見你?難道是那個孽種在陛下面前搬弄是非?”曹皇后恨恨的道。
容越蕭抬起眼看了一眼曹皇后,又害怕的垂下頭,“母后,不是一個人彘,而是幾十個……”
“什么!”曹皇后震驚不已,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有幾十個。
幾十個難道都是細(xì)作?
曹皇后的臉色頓時一沉,總算是知道了兒子為什么突然之間對她跪下了,還一臉委屈和哀求的表情。
她看向四周的侍女,揮了揮手:“都退下。”
侍女們紛紛退出了房間,他才收回視線看向容越蕭,“老實(shí)告訴母后,他們到底是什么人?整個宮中,只有母后是你唯一能信任的人,所以你無論如何不能瞞母后。”
容越蕭雖然知道父皇說調(diào)查也就提一嘴罷了,可心里還是不太放心,畢竟皇帝的心思他不敢擅自下決定,萬一出現(xiàn)其他情況……
如今能夠幫助他的只有母后了,這才是他堅強(qiáng)的后盾。
他能成為太子,那也是母后花了不少心思才讓他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淖系摹?
他沉默了片刻,開口道:“他們都是我派人抓到的一些外鄉(xiāng)人,一些流浪人……”
“你……”曹皇后震驚的看向他,“他們都是良民,你抓他們做什么?”
“母后息怒,我知道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會了。”容越蕭在很多時候都不太如意,尤其是幾位皇弟都極為出色的情況之下。
他每次郁悶煩躁的時候,心中就會升起一起狂躁的感覺,有一次他發(fā)現(xiàn)折磨下人竟然可以得到成就感,那種被他掌握被他支配的滿足感,從此便沉迷了進(jìn)去。
隨著時間的過去,他心中的閾值也聽到了更高,需要更多的刺激才能感受到這種成就感和滿足感,于是慢慢的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你對陛下是怎么說的?”曹皇后哪里舍得責(zé)罵,如今只能負(fù)責(zé)為他收拾爛攤子。
“和我剛才對你說的一樣……”
“糊涂!”曹皇后厲聲喝道,憤怒的站起身,指著他的腦袋道:“你當(dāng)陛下是傻子嗎?能那么好糊弄嗎?一次性會有幾十人的細(xì)作,恰巧都被你抓到了?你覺得陛下會相信你的胡話?”
“母后,我……”
“陛下是如何回答你的?”
容越蕭硬著頭皮道:“父皇說會調(diào)查,若是調(diào)查處問題,后果自負(fù)!”
容越蕭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剛才在別院時候,他也是將這番話告訴了容燕啟。
容燕啟聽到他這句話的時候,露出了一種看待傻子一般的眼神。
當(dāng)時他太過得意,根本沒有往心里去。
難道,他在聽到自己說這句話的時候,就已經(jīng)猜測到了父皇的態(tài)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