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胡惟庸:誰還不是個影帝了?
第三十九章胡惟庸:誰還不是個影帝了?
看著胡惟庸那“難看”的臉色,還有壓根沒避諱的鄙視眼神,李善長滿臉苦笑。
講道理,他是非常理解的!
若是今天是胡惟庸到他府上說要退婚,他恐怕會當場罵出聲來。
因為這就是赤裸裸的打臉啊。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決定好后,那定下的不僅僅是兩個年輕人的終生,也是兩個家族的聯姻。
哪有說好的事兒還反悔的?
還是一方上門直接找另一方當面退婚的。
這要是沒點正兒八經的理由,那可就等于當面打臉了。
但是……李善長的理由,能說嗎?
他能告訴胡惟庸,這其實是朱元璋的暗示?
李善長害怕朱元璋著急上火以后直接弄死他?
而且,如今的他,其實也有點看不上胡惟庸的勢力了。
總之,有太多不能說的了!
這些都是內情,也是這次退婚的主要原因,但偏偏,沒法說。
涉及到朱元璋的事,那叫為君上諱,這是官場的潛規則。
而涉及到自己的,那更不能說,說出來后,本來只是翻臉的局面就得變成不死不休了。
所以……猶豫了片刻以后,李善長吭哧癟肚的開始解釋了起來。
“惟庸賢弟,此事,確實是為兄做得不地道,但為兄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貴侄女國色天香、賢良淑德,還有你這么個叔伯在,不愁找不到好婆家,其實是我家這小兔崽子配不上他!”
“但此事,終究是我李家做得不地道,故此,咱給你帶來了一些禮物。”
“雖然都是些俗物,但至少代表著咱的一份心意!”
“還望惟庸賢弟你能理解為兄一二!”
說完,李善長毫不猶豫的掏出一份厚厚的禮單順著茶桌遞了過來。
胡惟庸仍舊板著一張陰沉的臉,瞥了那張禮單一眼。
但僅僅只是一眼,胡惟庸就差點沒當場破功。
淦!
這老癟犢子真特娘的有錢啊!
這是下血本了吧!
還是說這老小子這些年撈太狠了?
都不說后面有啥了,光是禮單上面第一頁,就是白銀數千兩、然后百年人參十根、錦緞一百匹……
其他的珠寶、首飾什么的,沒一個是凡物。
好家伙,看著這禮單,胡惟庸先是一驚,而后忽然琢磨出些許味道來了。
結合剛剛李善長的話來看,這老小子應該是被迫來解除婚約的。
但凡用腦子稍微想一想就知道,整個大明,能逼著老李干出這事兒來的,或者說能把老李逼到這個份上的,除了朱元璋還能有誰?
甭管老朱是怎么威脅、壓迫李善長的。
也甭管胡惟庸本人一千個一萬個愿意趕緊解除婚約。
至少在這明面上,有一說一,他李善長來胡府當面提出解除婚約,那就是在打他胡惟庸的臉。
這樣就不能輕易放過這老小子了。
伱自己被老朱逼著想要跟老子做切割,斷了婚約、打了老子的臉。
可以啊!
但僅憑這些東西,不夠!
老子怎么說也是前任宰相,如今的翰林學士,還是淮西人士,朱元璋起家時的老臣子出身。
說出去,我胡惟庸的名號那也是響當當的。
你要打我的臉?
可以!
得加錢!
這就是當前局面下,胡惟庸最真實的想法。 至于說坑了李善長一把,會不會覺著不好意思?
抱歉,甭說是換了芯子以后,巴不得跟李善長切割的胡惟庸了。
哪怕是前身在,那也是個十足的政治動物。
什么老兄弟感情、什么提攜之恩,在臉面、利益面前都是扯淡。
而且吧,按照記憶里對于李善長的了解,胡惟庸敢肯定,這老小子別看推出來的這張禮單可謂是分量十足。
但胡惟庸敢打包票,這老小子袖袋里十成十的還有一份禮單在。
他早就做好了應對胡惟庸獅子大張口的機會了。
沒有一次拿出來,不過是做戲罷了。
瞧瞧一旁的李佑吧!
明明是當朝宰相的侄子,此時眼見著胡惟庸板著臉,既不接禮單也不說話,表現得那是異常卑微。
左一個配不上胡大人府上的貴女,右一個自己才疏學淺不能耽誤了佳人……
要是不知道的,還真以為這就是個小門小戶出來的公子哥呢。
演我是吧?
行啊!
誰還不是個影帝了,誰還沒點演技是怎么的?
當即,胡惟庸也是戲精附體,一副怒氣沖沖的模樣看著李善長道:
“善長兄,李丞相,你這是步步高升以后,看不起我這落魄了的老兄弟了啊!”
“怎么著?”
“拿些黃白之物想著堵我的嘴?”
“你這是當我胡府日子過不下去了,還是當我胡惟庸養不起家呢?”
“當初你我結親之時,我可不是賣侄女給你啊!”
胡惟庸這話說得那叫一個陰陽怪氣。
可偏生李善長是理虧的那方,還真就只能老老實實受著。
至于一旁的李佑,胡惟庸看都沒看他一眼。
那就是個捧哏的配角,大人說話,小孩兒站一邊去,沒你說話的份兒。
李善長苦笑著連連作揖,不斷的道歉,但死活咬定了一點,就是要退婚。
而后,胡惟庸連連攻擊了小半個時辰,差點把自己都說得沒詞兒以后。
李善長再次掏出一沓禮單,順著茶桌又遞了過來。
胡惟庸這次連瞥都不瞥了,直接直愣愣的、滿眼冷漠的看著李善長道。
“看來李丞相,這是打定主意了,哪怕大出血也得跟我胡府斷了這門親事了?”
李善長長嘆一聲,臉上的表情也不怎么好看,但終究喟然一嘆,而后艱難的點了點頭。
胡惟庸怔怔地看了他半晌,轉頭朝著胡義吩咐道:“去一趟,找到書房架子上的匣子,把那份婚書拿來!”
胡義在一旁同樣臉色不怎么好看,不過聽到胡惟庸的吩咐以后,答應了一聲便趕緊出去了。
不多時,拿著一張略有些發黃的婚書,交到了胡惟庸手上。
胡惟庸瞄了一眼確定無誤以后,推到了李善長眼前。
李善長看了一眼后,趕忙從懷里掏出胡府給到李府的婚書,遞到了胡惟庸手里。
這樁婚事,算是徹底作廢了。
同時,也代表著胡惟庸和李善長,徹底切割了關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