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你不說,這事兒我倒是忽略了!”
“嗯,這樣,你莫急,我給你好好尋摸一個!”
“這娶妻娶賢,若是來個性情不好的,咱家以后的日子都沒法安生!”
“所以啊,伱小子先別急,讓我好好琢磨琢磨這事兒先!”
胡大老爺身為胡家家主,這既然意識到了問題所在,那自然不會視若不見。
可聽著自家老爹這番話,胡仁彬卻感覺格外的揪心。
枉他開口之前還琢磨了許久,替自家老爹找了不少理由來著。
結果,啥理由都不是。
自家老爹真就是忘了這事兒了。
胡仁彬一想到這,就覺著整個人都不好了。
怎么就這樣了呢。
難不成他這個胡家大少的身份是假的?
他不是胡大老爺親生的,而是從外邊撿回來的?
要不然,為何對堂妹那么好,對自己就這么不聞不問了呢。
一時間,哪怕胡大老爺已經承諾了會幫自己找個合適的媳婦兒,可胡仁彬仍舊覺著心里哇涼哇涼的。
頗有一種“苦酒難入喉”的酸澀和痛苦。
太難了!
胡大老爺眼見著自家逆子這模樣,多少也有些不好意思來著。
畢竟,這個時代的人,成家立業可都是早早的。
按理來說,胡仁彬作為大哥,應當比胡馨月更早成家來著。
結果呢,如今的胡馨月成了太子妃,都已經懷上孩子了。
這邊要不是胡仁彬自己提醒,自己都壓根沒想起這事兒來。
這多少還是有些不合適啊。
當然了,這事兒也不能全怪胡大老爺。
畢竟上輩子他就最討厭催婚這一套了。
上輩子的自己飽受摧殘,那么老話說得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自己淋過雨那必然是要為他人打打傘的么。
絕對不是自己忘記了,自己這就是一番好心!
嗯!
胡大老爺在迅速而精準的給自己重新建立一番自信心之后,轉頭看著滿臉頹然的胡仁彬琢磨了起來。
“仁彬啊,咱家呢,到了如今這地步,實際上已經不講究什么門當戶對了。”
“畢竟,你爹我,是吧,你妹妹,是吧……”
“都到了這份上了,咱們還有啥好琢磨的?”
“那與其找個什么門當戶對的追求讓你進步,結果日子都過不安生,還不如找個你喜歡的踏踏實實的呢!”
“所以,你有沒有什么中意的小娘子,跟爹說說,爹幫你把把關啊!”
胡仁彬聽著這話抬頭滿臉驚恐看著自家老爹。
“不是,爹,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么?”
“門當戶對都不在乎了?”
“而且,我是去當縣尉、當差干活的,哪有機會認識什么小娘子啊!”
“我真那么干,怕是這會兒人頭都被陛下砍下來了吧!”
“爹,這事兒,還是得指望你啊!”
看著胡仁彬那著急忙慌解釋的模樣,胡大老爺遺憾的咂咂嘴。
“嗯,行吧,看來這事兒還真得我來啊!”
胡大老爺立馬覺著,這事兒還真特么是個遺憾啊。
怎么就要給這逆子琢磨著成親的事兒了呢。
而就在胡大老爺滿心惆悵之時,皇宮之中,胡大老爺的親密戰友、大明開國皇帝朱元璋,這會兒也正跟馬皇后湊在一起琢磨著兒女的婚事呢。 “妹子,你說安慶這事兒,咱怎么安排好呢?”
“咱這看來看去,也沒看著什么合適的人吶!”
“咱自家兒女,總不能害了他們啊!”
朱元璋平日里雖然對朱標、朱雄英頗為看重,對其他子女看似有些冷落。
可實際上,作為父親,他怎么可能完全不管不顧?
這不,過年時分呢,僅僅只是自家閨女露個面,就被他惦記上了。
連其他事兒暫且都丟到了一邊,忙不迭的拉著馬皇后商量了起來。
馬皇后這會兒也在發愁。
這可是她親生的女兒,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怎么可能不管不顧?
但,婚姻大事,豈能兒戲?
普通人家尚且為了兒女成家立業之時想了又想呢。
他們這等人家,那就更加的謹慎了。
要知道,看似只是嫁了個女兒。
可若是這個女兒還有個叫“公主”的身份呢?
那妥妥的就是兩家的事兒了啊。
一個駙馬確實不算是什么特別厲害的身份。
可對于絕大多數人來說,那可就是改天換地一般的存在了。
更何況,這要是對方家里條件不行,那豈不是害了自家閨女?
所以,二人連過年、除夕什么的都拋在一邊了,非得湊在一起琢磨起安慶公主的婚事來。
當然了,這里邊有沒有這兩口子借機躲避繁忙事務的想法,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前世,安慶公主嫁給了狀元歐陽倫。
最后,歐陽倫還是被朱元璋給砍了。
倒不是朱元璋一定要大義滅親,而是歐陽倫是真心墮落、腐敗得太快了。
而且,下手太狠,影響極大,弄得朱元璋這人是忍無可忍,然后直接就把人給弄沒了。
可這輩子嘛!
好死不死的,胡大老爺主考、出題,原本的那些滿腹經綸的“種子選手”,早特么不知道被打發到哪兒去了。
歐陽倫算啥啊!
對上胡大老爺這壓根不按常理出牌的搞法,他那死記硬背弄出來的所謂學問,壓根不夠看。
也正因為如此,歐陽倫壓根就不存在再跟安慶公主“再續前緣”的事兒了。
馬皇后此時也在看著手頭的適齡子弟的名單發愁。
“重八,這事兒咱要不要找其他人商量商量。”
“我這兒看了半天,也沒覺著哪個適合咱安慶啊!”
“這年紀合適的人里邊,好些個我在后宮都聽說過他們那些個事跡了。”
“說一聲紈绔那都是在夸獎他們了!”
“這等人,可不能把安慶許過去啊,那豈不是害了安慶一輩子?”
朱元璋看著馬皇后手指在紙上點出來的那幾個名字,苦著臉無奈的點點頭。
這些事兒,既然馬皇后都知道了,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也正因為知道,他才煩躁啊。
這是真沒人了啊。
難不成,不從勛貴、官宦家里找了?
那找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