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舞臺幫你搭好了,請開始你傳奇的一生。
修德被人逼在墻角,在他對面,是一個孩子和一個中年男人,從那男人微微彎曲的搖桿來看,顯然是在討好那孩子,但從此人臉上的表情來看稍微帶了些威嚴,八成應(yīng)該是這府中管家的角色。
不過此時的朱瞻基并沒有太過于在乎這些,在看到此時被人逼在墻角,嘴角還留著血,被人給揍的鼻青臉腫,臉上眼神中卻還帶著堅毅和仇恨之色的修德,朱瞻基心中松了口氣的同時,也是越發(fā)的欣慰了。
當然,除此外還有看到自己兒子被人揍了時的怒火。
伴隨著朱瞻基走進門,修德也立馬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父親。
這孩子雖然性子堅毅跟他們老朱家人的性子一樣,打死也不掉眼淚。
可當他此時瞧見自己的父親最終趕到時,如今畢竟年紀還小,還只是一個孩子的修德,也在這一瞬間眼淚汪汪的喊道:“爹!”
這一道喊聲中充斥了修德心中的委屈。
畢竟他們孩子之間的事情,如今參與進來了大人。
從小到大,他都沒有在外人身上感受到如此不公的待遇。
只需那孩子打自己,卻不能自己還手,還手那大人就要動手打自己。
盡管此時的朱瞻基對自己孩子感同身受,但他面對那屋內(nèi)一大一小兩個人并沒有還手,而是瞇著眼說道:“剛剛別人怎么打你,你就怎么給我還回來!”
聽到自己父親的話修德瞬間便有了底氣,緊緊的咬著牙齒,伸手便在對面那孩子的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那管家模樣的中年人在看到朱瞻基出現(xiàn)后,本想質(zhì)問一些什么,可當他剛剛開口,便聽到自己耳邊響起一陣清脆的巴掌聲,與此同時自家少爺?shù)目蘼曇菜查g在這屋中彌漫。
瞧著自己少爺被對面一個低他一個腦袋的娃娃給扇了一巴掌,而自家少爺卻只會哭時,那管家雖然也心生蔑視,但這畢竟是自己的主子。
不敢有什么埋怨,正要動手幫自家少爺報仇時,門口站著那孩子的父親,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來到了他的身邊,一只手牢牢的抓著自己的手臂,而自己卻動彈不得。
一瞬間,那管家便立刻明白此人是個練家子。
還不等他想要喊來這府上的護院,一旁的男人便立刻又對著他的孩子說道:“打!怎么打你的,你給我怎么打回來!”
不得不說,這修德也膽子大,尋常孩子面對這樣的情景,就是父親在身邊也不敢如此。
可那修德卻二話沒說,直接將那劉府的少爺給推倒在了地上,然后坐在他的身上對其一拳一拳的打了起來。
打的那劉府少爺哭爹喊娘。
眼看著自家少爺拼命喊著救命,一旁的管家頓時瞪了一雙大眼,對著身邊的朱瞻基喊道:“你可知道我們劉府的老爺是誰!若再不住手,今日你們父子二人都出不來這院子!”
可朱瞻基是誰,他哪里會理會這些,在一腳將那管家踹倒在地后,也是開口說道:“你剛剛動手了嗎?”
面對朱瞻基如此狂妄和隨時會動手的姿態(tài),那管家一瞬間也有些慫了。
哪怕此時他們就在自家的府院當中。
“你,你想干什么!”
面對那管家滿臉的驚慌之色,朱瞻基卻只是不斷的往前靠近著,說道:“哪只手打的?”
可那管家哪里肯說。
然而朱瞻基卻不再說,直接彎腰,右臂快速的抓起那管家的雙臂,使勁在那關(guān)節(jié)處一擰。
伴隨著那管家一瞬間的嘶嚎,他的雙臂也徹底被朱瞻基給廢掉了。
再次起身后,朱瞻基瞧了眼身邊已經(jīng)打的沒了力氣的修德,又看了眼那不知道是害怕暈過去還是被打死的劉府少爺,便帶著身邊的修德和六子說道:“好了,我們走?!?
可伴隨著他們走出那屋子。
整個劉府上下的男丁已經(jīng)全部趕到了這里,正巧將朱瞻基他們給堵到了院子中。
面對周圍這幾十個人,面對他們喋喋不休的咒罵和質(zhì)問,朱瞻基沒有一點跟他們繼續(xù)掰扯的心情,直接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一把火槍,對著頭頂發(fā)了一槍。
那火槍當中火藥爆裂的聲音,瞬間便讓整個劉府院子中變的鴉雀無聲。
那些躲在一旁從始至終一直在唧唧歪歪的劉府女眷,更是被這一槍給嚇的呆滯住了。
身為這京城中人,這些劉府之人雖然大多數(shù)都是下人,但畢竟是在京城中,對于這火槍雖然沒有見過,卻還是聽說過的。
對于其一槍可要人命的威力,那也是清楚的。
在這種時候,哪里還有什么人敢上前攔住朱瞻基他們的去路。
見此,朱瞻基也沒有廢話,直接帶著身邊這兩個娃娃一同離開了。
伴隨著朱瞻基離開之后,那劉府之中的下人們這才一個個的緩過神來,一些機敏的,也是第一時間沖進了剛剛朱瞻基他們所在的屋子中去尋找自家的少爺。
直到一聲聲擔(dān)憂的呼喊聲響起,更多的人才驚醒過來,命人去通知自家老爺?shù)耐瑫r,也是趕忙叫人來救治。
而另外一邊。
一路上沒有任何阻攔回到自家宅院所在的朱瞻基,這才有功夫瞧了眼身邊的兩個娃娃。
瞧著他們倆個雖然都沒有出聲,卻眼神閃爍,朱瞻基便明白這倆孩子還算不錯,并沒有被嚇傻了。
不過,如今事情已經(jīng)出了,朱瞻基心中也是升起一個念頭。
如今距離當初跟老爺子定下的兩年之期已到,或許可以通過這件事順理成章的離開京城。
畢竟在外人看來,那劉府修的本就氣派,顯然不是什么一般人。
如今他在那劉府搞了這么多的事情出來,就算如今這孩子不清楚,日后長大了肯定也會疑惑。
想到這里,朱瞻基便當機立斷的對著身邊的修德和六子問道:“你們怕嗎?”
聽到朱瞻基的問話,修德和六子對視一眼,都是堅定的搖了搖頭。
見此,朱瞻基微微一笑,然后又鄭重的說道:“那劉府之人勢大,如今我們在他們的府邸打了他們的人,接下來他們肯定會對我們報復(fù),到時候以我們的能力是沒有辦法對抗他們的?!?
“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所以我們不能再留在這里了,就算在這件事上我們占理,也沒有人會聽我們說什么,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離開這里,等有朝一日我們有了對抗他們的能力后再回來,你們覺得呢?”
聽著朱瞻基的話,兩個孩子似懂非懂的點著頭。
而朱瞻基也就不再對修德說什么,而是直接看向了身邊的六子。
六子這小子之前他雖然見過,但從未說過什么話,頂多也就是逗弄兩句。
可今日這小子能跑到他們家中報信,還敢跟著自己孤身去到那劉府之中,單從這份膽識而言,若是稍加培養(yǎng),日后也必定是一個響當當?shù)娜宋铩?
或許日后在修德真正回歸的時候,也能做他身邊的一個助力。
所以,朱瞻基便直勾勾的瞧著那六子問道:“大叔這就準備帶修德離開這里了,或許往后你們再沒有見面的機會,你想跟他說什么,抓緊時間?!?
“另外,今日你跟隨我去了那劉府,那劉府之人勢必記住了你的樣貌,待大叔我與修德離開之后,那劉府之人若是尋不到報仇之人,必然將怒火發(fā)泄到旁處?!?
“到時若是尋到你的身上,你該如何?若遺禍到你父母身上,又該如何?你可想好了?”
六子年紀雖然要大修德一些,但也沒有大多少。
膽子大是膽子大,但面對如今成年人才會考慮的問題時,也不由的愣住了。
那六子雖然不知道如今的自己該如何做,但對于朱瞻基的那些話,他還是聽懂了。
他不是修德他自出生起所遭受的不公也遠遠要比修德來德多。
他比修德更加清楚,這個世界上是存在不公平的。
當初在他認識修德之前,便沒有少受了欺負。
他之所以認了修德做大哥,正是因為當初的遭遇,可是在認識了修德之后,這個比自己年紀還小的孩子,卻事事跑在他的前頭,幫他出頭。
雖然很多次都是被揍的鼻青臉腫告終,但小小年紀的他也是將這些事情給記在了心頭。
想到日后再也見不得修德,想到日后或許還會因為這件事而影響到自己的父母安危。
六子沉默了。
年少的他,壓根不知道該如何去解決這樣的事情。
其實又何止是他,就是他的父母,那些尋常的成年百姓,他們又哪里知道該如何解決。
想著日后的遭遇,以六子如今的見識,唯一可以想到的辦法就是他面前的大叔。
若是自己也能像大叔一樣,一個人打好幾個,那自己就不會受欺負了。
自己就可以保護自己的爹娘了。
天真的六子并不清楚,就算他擁有了朱瞻基那樣的武藝,若不是朱瞻基背后的勢力,一樣也逃不脫最終悲慘的結(jié)局。
畢竟,朱瞻基所擁有的只是武力,是受現(xiàn)實約束的。
并非像神仙一樣,可以以一敵百。
其實今日在那劉府的院落當中,若不是身上一直都裝著一把火槍,否則以那劉府近百男丁,朱瞻基赤手空拳也基本上是要交代在那里的。
不過這些事情朱瞻基清楚,六子并不清楚。
如今的六子,比任何時候都迫切的想要這種本領(lǐng)。
“大叔,如果我能跟你一樣厲害,是不是就不會害怕那些劉府的人了?”
伴隨著六子的話說出口,朱瞻基也沒有想到他會這么問。
原本是想要嚇唬一下他,等他不知道該怎么辦時,自己再提出解決辦法,帶他一起走,那么沒有了他的存在,那些劉府的人就算遇見他的父母也不知道身份。
也無法從他六子的身上找到任何的線索。
可既然那六子問了,朱瞻基也是點了點頭,說道:“若是你有這身本事,投了軍中,謀個軍官并不難,到時候有這重身份在,自然不懼那劉府,就算那劉府之人權(quán)勢滔天,但想要因為這點事情對你們動武,也是要好好掂量掂量的。”
朱瞻基說的這番話并非空話,軍隊和官場本就是兩個存在。
雖說歷朝歷代雙方之間都暗通款曲。
但如今的大明朝在他當初的革新下,軍隊和官場就目前而言還沒有太大程度的勾結(jié)。
這種情況下,只要那六子有一重軍官的身份在,有那軍中的將領(lǐng)站臺,想要護得一家周全還是不難得。
而在聽到朱瞻基肯定的話后,那六子雖然表面看起來有些膽怯,但如同修德一般,骨子里是堅毅的。
當即也沒有猶豫太多,便直接問道:“大叔,我跟你學(xué)嗎?”
面對那六子期盼的目光,一旁的修德也像是聽懂了什么一般,站在六子的身邊看向了自己的父親,一樣期盼著自己父親可以答應(yīng)。
面對這兩個孩子的目光,朱瞻基沉默片刻后,說道:“我可以答應(yīng)教你這些,但你若是想跟我學(xué),便要離開父母,日后還不知道何時能見,你可愿意?”
盡管朱瞻基的這個問題對于六子而言十分的難以抉擇,但想到如果不答應(yīng)的后果,最終六子還是點了點頭,問道:“是不是我跟大叔離開了,那我的爹娘就不會被人欺負?”
朱瞻基點頭。
見此,那六子當即便直接跪在了朱瞻基的面前,懇求道:“大叔,請你一定帶上我?!?
朱瞻基盡管對自己如今這種迫使六子離開自己父母的行為感到了些許的愧疚,但其實他也清楚,若是六子的父母知道這一切,知道自己的身份,怕是甘愿傾盡一切都要將六子送到自己的身份。
這樣的機會,整個大明朝數(shù)萬萬的百姓,又有幾個一生能遇見這么一次機會。
想到這里,朱瞻基便不再矯情,而是直接跟那六子說道:“我可以答應(yīng)你,這樣,我給你一炷香的時間,你可以回去最后見見你的爹娘。一炷香后,不管你還是否愿意跟隨我們一同離開,我們都不會再等你,明白了嗎?”
得到朱瞻基的允諾后,六子也是堅定的點了點頭,然后看了一眼修德后,便朝著自己家的方向跑去。